泡沫元年︱ No such 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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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1980s
鐵道只有一條,在家的後面那排屋子的對面。在童稚的時期必需越過鐵軌才能去到外婆家(通常是在鐵軌上走完整個路程)。沿著鐵軌走著的時候從一塊枕木跳到另一塊枕木是充滿樂趣的事。耳朵貼在鐵軌上可以聽見即將行駛而至的火車。火車走過之後的鐵軌是非常燙手的。偶爾火車因故停下,必需從兩節車廂之間攀爬、跳躍過去。載著煤炭的火車有著類似駱駝的標記。火車悠長的叫聲會讓軌道旁吃著草的小羊嚇一跳。羊兒的糞便和鐵軌一般的黑。清晨六時越過鐵道時,常見到螢火虫,和想像中的香蕉樹下隱藏的鬼。鐵軌橫越 Batu 河,跨河的部分是黑色的橋身,人可以從兩邊的細長的鐵板上過河。由鐵板組成的立足之部分不到兩呎寬,橋下是洶湧的大河,左右不設扶手,屬於戰前的設計,和驚險無比的童年回憶。
鐵路1990s
數年工程後,鐵路擴張成雙軌。新式的 KTM Commuter 和舊式的載貨火車各司其軌。鐵道兩旁的非法木屋區向後撤退。戰前的鐵橋被現代的鋼骨風格取代。鐵道被圍起來,橫越者屬犯法,因為有電動火車川行的緣故。國會議員被邀請前來巡視,聽取居民們關於興建行人天橋的建議。可能是因為忘了邀請記者作大篇幅詳實報導(和攝影),事情就不了了之。鐵道兩旁的居民剪破了圍籬,像從前一樣地橫越鐵道,有時遇到神誕,燒豬和各種糕點也將來往於鐵道的兩邊。一天,住在附近的老婆婆一個不慎被火車撞上了。當時正在溫習功課的我清楚地聽見,以及接下來都不會忘記--那次碰撞的聲音(我趨前,看到老婆婆的傘,和一張張鋪開的報紙,而已)。由於電動火車在這兒沒有設站,從KL總站到Sentul,都會“眼睜睜地”先經過家的後面,下車,再老遠地走二十分鐘回家。鐵道兩旁都不長草了。雞鴨牛羊螢火蟲都不在。眾鬼神和樹叢 /香蕉樹一同離去。吹起乾躁鬱悶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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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文字的前面,思想的左邊。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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