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元年︱ No such 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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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醒來,發現枕頭旁邊的另外一個枕頭上面有一只不動的壁虎,瞪大了雙眼,看著我。
原來它已經死了。
它真的是停頓下來了,它的舌,它的尾巴,它的眼球。
我如何能夠理解一只壁虎的死亡方式呢?它維持著一種活著的,彷彿正要往前,往我這裡前進的姿勢。它是突然停頓下來的,它有一個目的地,然而它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停了下來,就再也無法走下去了。
它生命中的最後一個影像,是否是我的頭髮,我細小的手指,我微張的眼睛。
我看不出它經歷過任何創傷。它維持著雕像般的姿勢,迎接早晨。它無法踰越的早晨。
我開始擔憂,昨天的夢境裡頭是否包括了一場戰事,它從高處跌下,受了內傷,但著陸點是柔軟的枕頭啊。或者,我夢中翻身的時候,手掌橫掃,把它的內臟震碎了。
我處理它的屍體的時候,想起多年以前的童年下午,我在外婆家長長的走廊跑著,突然一個小小的條狀物體從高處跌下,我一個赤足踩了上去。
那是一個扁平的童年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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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文字的前面,思想的左邊。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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