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元年

午餐時間在Jaya Supermarket的大眾書局看到上個月的光華雜誌﹐裡面的專題報導解釋了我和我的朋友們為什麼用中文書寫的來龍去脈﹕

海外文化堡壘--大馬華教速寫

因為有許多撐着火炬的前輩跑在前面﹐我們就這樣在吃喝玩樂中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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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靜悄悄地設了店﹐測試了要賣的所有產品﹐才大膽地開門。在這期間﹐造成店門口長達兩個月或者更久的沉默。

而開門的動作也是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

希望這個輕且漫不經心的部落格見光不死。

上面說到“有人”﹐的確是“有人”﹐可以被稱為地下出版社﹐或者世界上少數的偏離主流的文人政治組織之一﹐缺點是在圖像橫行的年代嗜食文字﹑畏光﹑擁有“有人做﹐就有希望”的妄想。

你永遠不會理解他們﹐一如你無法理解文字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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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以賣漆料為生﹐我將尋找一片被荒廢的足球場﹐樹立各種質料的磚牆。我會學習混色﹐費盡心思和眼力調配出一萬種以上的顏色﹐按照客戶的要求往磚牆上潑漆﹐在客戶的眼睛裡面涂上和未來有關的色澤﹐讓他們在足球場上呆坐﹑思考﹑幻想甚至做夢一整個下午﹐現場幽靜得只聽見漆料在牆上緩緩流動的聲音。他們當然也可以自己上色﹐或者在朋友的身上潑漆﹐為彼此之間的距離塗上新的感覺。因此﹐這個足球場不可能是全綠的﹐在這裡居住的螞蟻也戴不同顏色的帽子﹐它也沒有固定的營業時間。空閑的時候﹐我也會調配新品種的漆料﹐要比德國出品的好﹐必須有蓮花效應﹐在多雨多塵的這片土地﹐讓磚牆免于雨水和塵土的侵襲﹐而更重要的是﹐它將可耐百年（客戶將獲品質保證書）﹐適合塗抹在戰前或更久遠年代的建築物﹐讓時光保持同樣的姿勢﹐稍微站多五分鐘。所有的漆料將以冰淇淋盒子售賣﹐在熱帶雨林邊緣提供冰涼的感覺﹐漸漸培養出嗜食顏色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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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以賣紙為生﹐我將設立巨大的廠房﹐把一筒筒紙張高高疊起﹐讓所有在地面行走的人都顯得渺小。我將推行有效率的庫存系統﹐讓分類和運送紙筒的過程完全自動化。我將購買巨大的櫥櫃﹐讓所有紙張樣本類別分明地陳列﹐以方便客戶選擇。我將使用電腦化的估價系統﹐在分秒之間讓客戶知道紙張的價格﹐及其尺寸對印刷的限制。我將耗費一些時間和力氣﹐稍微挨餓﹐向午餐時間到訪的業余經營出版社的年輕人講解紙價的計算方程式和對印刷品質的保證﹐並且不厭其煩地展示各類特殊紙張的樣本﹐以供他們出版文學類的書籍。如果他們還有時間﹐我可能還要告訴他們﹐當年是如何多讀了幾本文藝書籍﹐而對紙張發生感情﹐而成為今天賣紙為生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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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月７日平凡的中午﹐手機失竊了──第二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於是世界開始安靜了下來﹐靠近從前擺放手機的桌面突然多了一個真空﹐所有的聲音都無法進入。匆忙走路的時候﹐感覺到口袋裡面好像還是有一個類似手機形狀的物體。

我失去了很長很長的電話通訊錄和日程表﹑仿彿世界上和自己有關的人和事情都已經告一個段落。接下來要做的﹐可能就是什麼也不必做了。生活開始失去秩序﹐說不定會遇到事情﹐無法赴一場電影的約﹐卻沒辦法通知朋友。在手機裡面書寫的未完成的故事﹐進入了永恆的密室。

然而我很快地就開始享受安靜﹐開始拖延去電訊公司領取全新晶片的計劃﹐直到明天早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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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K.J. Nyu

攝于外婆家﹕6-2 Jalan Kasipillay, off Jalan Ipoh, 51200 Kuala Lumpur, Malaysia.

現在是一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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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本實驗室研究項目﹐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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