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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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secured. uncertained. unrecognized.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20 18:5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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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閱次數:5266 ]

my happy time is only with you.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20 18: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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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閱次數:5101 ]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20 10: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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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左手達成了協議,約法三章,暫時只能是網絡情人。
不交換電話號碼,不透露真實姓名,不能見面,
那個時候的我們,一心都需要一個精神上的情人,
事過多年後,我才知道這叫做‘柏拉圖式的戀愛’。
世人或許會覺得很可笑,但他們心中最缺乏的,不就是這樣的愛嗎?
我寧可不要太多眼睛看得到的累贅,只想愉快的和左手戀愛。
這是我的初戀嗎?網戀算不算是戀愛?
我當然不能向左手坦白我作弊偷看他的實情。
那年,我十六歲,第一次和自己喜歡的男孩相愛。
精神相愛。

在班上合唱那天,大草和鐵蛋的水準比平常還要札實,
我一個人獨唱的時候,我確定左手沒有在外頭,
雖然心底很期待他的出現,不過結果是如此我也不會太失望。
因為他在我的心底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班上選出了最佳組合,我們這組得了第二名,
第一名的是合唱團的同學,這也給了我們很大的鼓勵。
後來,很多同學要向我借The Carpenters的CD,我都一一婉拒了,
深怕他們會弄壞左手心愛的唱片。
我把CD放回信封裡,夾帶著一張寫了‘謝謝’的紙條,然後交給了大草。
這彷彿是我和大草的默契,他很清楚甚麼時候會有甚麼樣的事情發生。

大草現在沒有女朋友。其實到底有沒有,我們也不知道。
因為他的答案永遠是沒有。
初二就和大草同班的我,第一次見到大草的時候,也曾覺得這個男生很特別,
不過和他深交之後,才發覺原來都是他愛耍帥而給人的錯覺,
只有和他同年的我才看穿他,不過也沒想過要揭穿他,
所謂人各有志,我沒理由去破壞他在小妹妹們裡崇高的形象。

依稀記得,大草曾和一個女生走得很近,兩個人一起來到學校,一起到食堂吃飯,
一起到圖書館溫書,一起放學回家。
後來女生轉校了,那段期間,我的確很少看見大草笑過了。
我很認真的問過他,是不是很喜歡那位女生,
他沒有一口否定,就盡給我一些似是而非的回覆。
到底是否因為不願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還是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內心世界,
這一切我都無從查證。
米粒說大草是濫情,是太容易發生感情的那種。
不過由於和大草傳出緋聞的女生不計其數,大草花心的消息也早已不脛而走。
但越說他花心惹人厭的女生,我們就越發現對方根本就是喜歡他。

除此之外,我也曾是大草的情書使者,有些是代交給他的,有些是他要我幫忙交給人的。
不過,不管大草是如何被拒絕(次數屈指可數),我都沒見過他在那位女生離開後那麼黯然。
初三考PMR的時候,那位女生竟然出現在教室門口,
一見到大草後就拉著大草走到司令台旁,兩個人面無表情談了很久,
鐘聲響了以後,女生突然用手猛然蓋著自己的臉,大草低著頭走回來教室。
我還記得,那天考的是數學,是大草的強項,
大草比往常更快做完,交了卷後,大草拿了書包就衝出教室。
過後的事情我一槪不知,因為我還在教室裡,直到交卷的最後一分鐘。

當我正準備要乘搭巴士回家的時候,外頭下起雨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草一個人坐在Stulang Laut的椰樹下發呆,
我馬上就走了下去,將自己的雨傘湊去為他遮雨。
走近大草時,我瞥見他臉上的淚水,而不是雨水。

‘為我好卻要離開我,這是甚麼道理?’

我沒想過大草是個會掉淚的人。那是第一次,也是中學生涯最後一次見過大草的淚,
輕微的一滴,卻也是大草最悲傷的極限了。
雖然,不少人誤會我和大草是一對,我也收過小妹妹們的恐嚇信,
不過清者自清,謠言也就消散得無聲無息了。
而大草和左手是在學校邊疆打籃球時認識的。嚴格來說,兩人是球友。
學校邊疆和外邊的馬路只相隔著一條行人走道和一堵紅磚牆。

我和左手網戀快要一個月了。
他知道我的身高,我喜歡看的書,常聽的933電台,喜歡到Stulang Laut走走,
我也知道他的正確身高是179公分,眼睛有一百度的近視卻不願戴眼鏡。

‘若我們見過面後,你會不會介意我的樣貌而拒絕和我繼續聯絡?’

左手說會。如果我再問他這個問題的話。
我並不是一個漂亮的女生,喜歡過我的人有三個是胖子,兩個是書呆子,
總有個感覺就是,會喜歡我的人都不太有品味。
無可否認,和小柔走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有些自卑感。
小柔乖巧懂事,功課又好,即使我知道這都是被逼出來的,
但這些優點不都是男生首選的條件嗎?

‘對方要是不能和我的心溝通,那再美再好也都一無是處。’

左手說出米粒會稱之為甜言蜜語的話,不過我卻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左手主動提出見面的日期。
我這才發覺,僅僅在IRC聊天,只會讓我們越來越想見到對方。
我們認識對方半年多後,終於要見面了。
下線後,我立刻就打電話告訴米粒。
米粒也覺得,能夠見見面,做個真正的朋友,這樣的主意也不錯,
畢竟米粒仍然不看好網絡能夠談出甚麼真感情來。

我將小丸子撲滿又拿了出來,已經是九十八枚五十仙的硬幣了,
最後一枚的收集,我堅持由自己完成。
左手還不知道我暗地裡都在秘密進行這個大計畫。
我知道左手隨身都會帶著一枚,每當他沒事做的時候,
就會從錢包拿出來把玩。從食指背推去無名指背和小指背之間,然後再推回來。

距離和左手見面的時間只剩下四天。我必須更積極找到最後一枚五十仙的硬幣。
星期六早放學後,我一個人走到Duty Free Zone的商店去對換錢幣。
我把RM10打散了,又再集合然後又打散。
從Duty Free Zone又回到學校的大小食堂,我仍然沒見到1950年以前的五十仙硬幣。
那枚圍繞著點點刻印的五十仙硬幣。

阿海咖啡店,馬來餐廳我都找過了,都找不到五十仙硬幣的蹤跡。
望著快要化成暮色的天空,Stulang Laut上停留著幾只小船在隨水波擺動,
我思索要不要就讓左手將第九十九枚五十仙硬幣投進去就好,
九十九也可以是長長久久。
不過想想這樣很沒誠意,我繼續了尋找最後一枚五十仙硬幣的路程。
左手說過,值得不值得,就只在於一個想法。
然而是為了左手,我都覺得值得。

來到7-11,結果還是如之前的那樣。
臂彎捧了課本一整天,我將課本放在Slurpee機上,想買一杯Slurpee。
正當綠色檸檬口味的碎冰一圈圈落入紙杯中時,我的課本忽然被人拿開。
轉身一看,是個身穿短褲背心的中年男子。
我對他微笑,伸手想要把課本拿回來,他竟然抓著我的手腕狠狠親了一下!
7-11的店員馬上走了過來,想要幫我把課本拿回來,
可是卻被那個變態的中年男子大聲吆喝,店員和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當我越想不能哭,雙眼卻越累積了淚水。

‘Uncle,sorry啊,我女朋友不懂事,來,這裡一包煙孝敬你的。’

我的肩膀感覺到一隻手在緊緊抓著我。
是大草。他鎮定的把煙交給了那個變態中年男子。
變態中年男子咧嘴大笑接過了煙,把課本還給大草,還拍拍大草的臉說大草識相。
大草趕緊就拉了我離開7-11。
我們就一直很安靜的沿著Stulang Laut海邊,走到那時候練唱的地方。

‘妳一個女孩怎麼放學後不回家,穿著校服在外面走來走去,妳不知道白色校服很顯眼嗎?!’

大草劈頭就霹靂啪啦把我訓了一頓。
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抓緊自己的課本,凝視自己白色校鞋上的污跡。
我徬徨的把真相都告訴大草,大草氣定神閑低頭注視我的眼睛(沒辦法,我就是矮),
語畢,我們都沒有說話。

‘快回家吧,我家好像有一枚,明天我帶給妳。’

我欣喜若狂抓著大草的手臂猛跳。
我就知道,男人總是不多說。就一個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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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20 10: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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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歌詞淺白,可是鐵蛋和大草堅持自己的英語不太好,所以只能合唱副歌的部分,
而我就變成了主唱,一個不愛唱歌的主唱。
因為這首歌對我的意義非凡,我卻也心甘情願比他們多付出一些練習的時間,
除了每晚和左手一邊聊天一邊重播Yesterday Once More,
我們大家都不到Duty Free Zon逛街或到蘇丹公園野餐了,
這是由由野牛下的命令,阿綠就是丞相,放學後就催促我們到學校對面的草地練習。
那片草地是在巴士站的後面,旁邊有個很大的網球場,還可以看見停泊著皇室的船隻,
晚上情侶們喜歡留連,白天就是我們練唱最好的地方。

每當我轉頭望見阿綠的時候,他總是深情款款注視著教唱的由由,
米粒和小柔,已經拿著歌詞開始練習兩人合唱的部分。
而當我看著在地上拔草的鐵蛋,老插著口袋望向新加坡的大草時,
還有坐在另一旁的初三女生,這樣的情景讓我很無奈。
因為我沒有可以讓他們專心的理由。

‘你們兩個,如果誰,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學會這首歌,我就幫他畫下一次的美術素描。’

上次苦練畫漫畫後,我的畫功已進步不少,這是他們對我最有信心的,
也是唯一能激勵他們的理由。
我一口氣一口氣把這個條件說出後,他們宛如發現天使的德行開始積極起來。
那天風很大,吹亂了我的短髮,也似乎把我們的歌聲吹到新加坡去了。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WO-WO!!STILL SHINES…!!’

鐵蛋不知道是在唱歌還是在嘶吼的聲音,讓我狂笑得蹲在地上無法站起來,
有時候透不過氣來,我只能用力拍著草地,像是快抽筋的樣子。
大草想笑,但看見旁邊的初三女生,只好用手掩著嘴不敢失態。
如果Karen聽見她的歌被鐵蛋唱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把鐵蛋推下海。
我很想知道鐵蛋為甚麼可以天天這麼開心,為甚麼鐵蛋可以那麼投入瘋狂,
可是鐵蛋絕對會說,幽默是一種善良的藝術。
不過,我更不想這首抒情歌變成搖滾版。
因為這是左手最愛的歌曲。

我在線上支支吾吾想問左手關於紙條的留言,卻又怕左手會告訴我他忘不了右手,
我僅能天馬行空說些有跟沒有的。
Mr.Perfect給我的陰影很深,我老感覺我先喜歡的對象,不會對我感興趣。
尤其,左手是如此接近完美。而我卻是缺點處處。

‘我和妳,在還沒有見面之前,可以不可以只是網絡情人?’

在我說了晚安之後,左手冒出了這麼一句。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靜止了。
整個凌晨的房間頓時變得好安靜,唯有風扇發出呼呼呼的聲音,
我總是覺得和左手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卻在這個時刻被這個問題拉得很漫長。
這個時刻,似乎不容許我發呆太久。
我的任何一個回答,即使是一個字母,都是關鍵的反應。
最後,我打了個‘y’,
左手給我一個‘:)’的回覆就下線了。
左手就不再上來了,我們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
我的內心很大聲的吶喊著‘NO’,卻也望塵莫及,左手一定是以為我拒絕了他。
心猿意馬,我在那晩失眠了。
之後,左手也沒再提起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追問。
因為追問不只需要更多的勇氣,還顯得有些愚蠢。

練了一個星期後,鐵蛋和大草漸漸可以開始跟得上節拍後,
米粒和小柔坐在椰樹旁不知道在聊些甚麼。
米粒一看見我忽然走近,就收住了口,小柔只是對著我微微笑。
我意識這不是發出疑問的時候,就若無其事回去練歌了。
回到家後,我打了個電話給由由探聽米粒的事情,由由感傷又憤慨的長長嘆了一聲。

話說由由目送米粒下了校車回家的時候,看見一個男生在那裡等候,
她絕對不會看錯,那是米粒暗戀已久的理科生,
因為她曾指著他的鼻尖大聲問過他‘你到底是不是人’。
米粒拗不過由由,說出理科生向她示愛的實情,
但重點就在於米粒已經在不久前就放下了他,他今天的珊珊來遲,
是否還值得米粒為他復燃?
理科生攤開手說出了一句話後,讓一向理智的米粒陷入昏迷狀態。

‘You are worth the wait。’

這無疑又在表現出他的博學多才,是米粒曾經深深著迷的原因之一。
只怪我們太年輕,遇過的人還不多,不知該如何處理感情的問題。
是否就該把師長的訓誨牢記在心,將兒女私情放在一旁,專心讀好我們的書?
卻沒有老師想過,我們現在的年齡階段,總是有太多的真情流露,
一再的禁止卻未嘗試站在我們的立場,來思考我們的感情世界,
只會讓我們逼迫的想逃,面對問題時就保持緘默。
我們甚麼都可以問,可是答案永遠都是課本上找得到的答案。
既然答案這麼容易被找到,我們又何必發問?
我在疑惑,老師們年輕的時候,會否也經歷過這些?
那時的他們又是如何解決?是選擇服從教規,或像我們如他們所說的那麼不知死活?

我數完第六十五個五十仙硬幣,有好多是米粒這幾天幫我從便利店找來的,
我不禁感到對她有些愧疚,因為我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卻愛莫能助。

‘那個男的,不知是不是為了讓自己的中學生活不要有遺憾,才來找個替身?’

左手一語就道破男生們的心思。還是理科生比較了解理科生。
左手囑咐我,就算對方成為了自己的男朋友,也千萬不要表現自己很愛對方,
否則男生是不會懂得珍惜的。
Mr.Perfect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男生,才會漠視我對他的付出?
阿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男生,才會對由由不離不棄,唯命是從?
那左手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男生,才會對右手眷戀萬分?
大草曾說過,男人和男人之間不必多說,那就是否他們天生就洞悉男人的心理?
這個年紀的男生太不安定,一會兒想玩,一會兒想戀愛,
根本都不清楚女生敏感的心理,也不懂自己要的是甚麼。

‘那你是不是這樣?’

我用最不經意的語氣問了左手。
左手停頓了好一段時間。我耐心的等待著。
他或許也像那晩的我,那麼不知所措。

’我對妳是認真的。’

我的臉龐在Yesterday Once More裡泛起陣陣滾燙。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拿出了誠意對我‘說’。
雖然我看不見左手的表情,但至少,我相信他不會是在電腦另一頭露出邪惡的表情,
因為他知道,我經不起感情的玩笑。

[ 點閱次數:5151 ]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20 1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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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科學家在蘇格蘭向全世界宣布,世界第一隻複製羊桃莉在1996年誕生的那天,
瘦骨如柴的英文老師派下的分組作業,頓時讓全班驚慌失色。
合唱。一首英、語、歌。
一場看似普通的決定,卻可以改變所有人的命運,老師的威力總是那麼大。
還不能掌控命運的我們,只好順從。
我、鐵蛋、大草一組,而小柔、米粒、一組。
阿綠堅持跟由由一組。

通常分組作業,男生都不會主動去找素材,
這樣的工作,一定就落在我的身上。
平時都很少聽英語歌曲的我,就不知道該選擇哪些歌曲好,
而且以我對鐵蛋和大草的認識,他們的聲線和英語咬字,
若是遇到曲子太難,到了表演當天,就絕對會被全班當作笑話大半年。
鐵蛋是不會介意,因為他已經習慣製造笑話,
而大草是最重視自己的形象,放學前,他慎重囑咐我一定要找到好的歌曲。
詞彙要容易,曲子要簡單,而且要讓大家聽起來就很陶醉。
我的軍師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左手。

‘Yesterday once more。’

我看見一行英文的句子,昨天,再來一次。
我還以為會是Pretty Boy,25 Minutes或是Backstreet Boy之類的歌,
沒想到竟然是The Carpenters的歌。
而且連The Carpenters是誰,我也沒有頭緒。
這是左手小時候就開始聽的歌,他媽媽在很久以前會在他睡前唱給他聽。
The Carpenters是一對兄妹,妹妹Karen的聲音擁有女人獨特的輕柔,磁性非常,
哥哥Richard是個才華橫溢的鋼琴手,作出曲曲動人的旋律,由妹妹向千萬人演唱。
後來,Karen嫁給有一個兒子的Tom Burris,但兩人最終還是離婚收場。
跟著,Karen患上厭食症,在1983年的二月因心臟衰竭過世。那年她32歲。
臨終的時候,身高五尺四吋的Karen,體重也只有一百零八磅。
左手媽媽並沒有像Karen那樣離婚,要離開左手爸爸,
這不但會失去生活支柱,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走上離婚的命運。於是,得過且過。

歌詞的意思都很淺白,而老歌的特點就在於簡單,所以讓人容易琅琅上口,
我想,對鐵蛋和大草來說,應該不難在一個月內學會吧。
忽然我的ICQ跳了出來,左手傳送一個檔案過來,是wav,
應該是這首歌的片段吧。
左手只說是這首歌,並沒有多加解釋。
經過長長的三十分鐘後,我終於接收完成,一打開來聽的時候,
我張著嘴在電腦前發愣了一陣子。始終無法辨認是哪位歌手的聲音。
根據邏輯推測,那是左手的聲音。
雖然是左手為了幫我找素材而錄音給我的,但是我的感動卻馬上泉湧了出來。
也不理左手在IRC裡說了甚麼,我不斷不斷重複聽著左手唱的那段。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左手的歌聲,擁有一般歌手的臺風。不,應該是比一般歌手還要成熟的臺風,
根本就聽不出那是左手臨時錄給我聽的。
左手說,他已經唱了好幾年,
每當放學回家的時候,他都會哼唱,
老師講課的時候,他也在輕輕哼唱,
尤其是父母親吵架的時候,他就會在房裡唱得更大聲。
柔和的歌,可以把左手帶離淒厲的吵架聲。

我把歌詞列印了兩份交給大草和鐵蛋,
當他們問我怎麼唱的時候,我卻唱不出左手給我的感覺,
他們兩個很不耐煩看著正吃力想起曲子的我,
還沒等我唱出來,兩個人就搖搖頭說我們這組沒希望了。
遇到他們,我才真是絕望啊。不過他們看了歌詞後都說還可以。
這首歌曲,我所立下的期望比他們都高,因為這是左手最愛的歌。

不知道為甚麼,男生的英文總是不比女生好,而女生的數學就往往比男生差,
看一些文章曾經指出,這是因為左脑和右脑哪個比較常運作,所以比較發達的原因。
為了阿綠,由由只好選Baa Baa Black Sheep或Mary Had A Little Lamb這樣的兒歌,
但鐵蛋說了羊喜歡吃綠油油的草後,由由馬上就換成了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米粒和小柔則選擇了Country Road,一首班級合唱賽或合唱團最常唱的歌。
後來,米粒偷偷告訴我,她其實很想唱Cranberries的Ode To My Family,
不過她記得,有一次她和小柔在校車上唱這首歌時,
小柔唱到‘My mother, my mother she hold me. Did she hold me...does anyone care’,眼淚就掉了下來,
因此,米粒就不再提起Cranberries的歌了。

呈交歌曲名單上去後,英文老師唸出每組的歌曲,
阿綠和由由的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自然就給全班笑得快斷氣,
而我們這組的選歌讓老師遲疑了一下,微笑的說她也喜歡這首歌。
左手的品味,果然就是出眾。我的心裡又忽然很大聲的吶喊著:Yes!

五分鐘的短休後,大草將一個像作業本子大小的信封塞進我書包裡,
說一定要在放學後才能打開來看,不然會被老師沒收。
大草料到我會問為甚麼,他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溜煙回到自己的位子。
被秘密壓緊在胸口的感覺很不好受,看著馬來文老師在黑板上寫出期考範圍時,
我急躁的在記事本上抄得很草。心情亂七八糟得很草。心緒也慌亂得很草。
這都是因為大草。
眼看著手錶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盯著長針來到12的同時,鐘聲終於響了。
二話不說,我到前面的位子拉了小柔,就從四樓發了瘋似的沖向體育館。

小柔氣喘吁吁還弄不清發生甚麼事,而我在奔跑時,還在擔心會不會是大草給我的情書。
我神秘兮兮慢慢拉開書包拉鍊,心跳加速中交雜著些許幻想的元素,
信封拿出來後,小柔來回看著信封又看著我,她還不知道這是大草給我的。
伸手往裡頭抽了出來的是一個CD,而CD的封套是The Carpenters,
打開CD盒子後,我看見The Carpenters,看見Karen微笑的臉。
我和小柔一同讀著左手夾帶的小紙條,我像瘋子一樣的興奮。

‘Yesterday is yesterday,and now,it's all about us.’

我看見‘us’在閃閃發光,緊緊抓著小柔肩膀的我像是失去了理智,
像哭又像笑的不停問小柔,左手是不是喜歡我,而小柔已被我搖晃得滿頭金星。
左手整齊的書寫,悠揚的歌聲,我在體育館混亂的回想,暈眩得不知如何是好。

‘妳呀,喜歡上一個人後,總是精神錯亂的樣子,要是真在一起了,那妳不是會發狂?’

對於這樣的可能性,我忽然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小柔對混血兒也都沒有這樣子過,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不起鬨也不鼓噪,
彷彿預習了愛情的樣子,是欣然,也是淡然。
那小柔的愛,現在又停留在哪裡了?我不敢問。
小柔老是遇不到好的人,讓自己除了咬緊牙關,甚麼也不能做,受盡委屈。
那刻,我仍在祈禱,希望小柔可以遇到好的人。拯救她所有的不幸。

[ 點閱次數:5221 ]

leave me.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15 15:5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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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閱次數:5251 ]

那天的飯局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15 12: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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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那天的飯局,我還是想笑。

十兒的朋友問了綿羊的名字,‘妳的yang,是哪個yang?’
這個問題,足以讓我把嘴裡的飯,都噴到十兒的手臂去。
後來,才知道他們有個朋友叫劉綿綿,就以為綿羊真叫綿羊。
可能是綿陽。或是綿洋。
平靜下來後,我問起,我們剛才笑甚麼啊?
大家果真都忘了‘妳的yang,是哪個yang?’的事情。
十兒重複一次,我們又笑了一次。
不過這次,我沒有噴飯。

十兒向朋友說起我也出了書的事情,
朋友就哇…這裡就有兩個人出書了。
我跟十兒喃喃的說:綿羊得過花蹤文學獎,才是高手哩。

喂,松清也得過花蹤文學獎喔。

[ 點閱次數:4592 ]

when night falls.  ◎  方肯
沉淪祭 2006-06-15 1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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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元年

整個世界是個泡沫。

走在文字的前面,思想的左邊。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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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