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元年

最後一片蒼涼飄過時
我在渡口徘徊
守著遠遠未來的船
一條永恆的船

最後一絲寂寥抹過時
我在門外枯坐
盼著遙遙無期的信
一封真意的信

最後的時候
是誰奏起這首曲子啊
在我心底隱隱響起
久久不散 不散

一首孤獨的曲子

12/2000寫，4/2001南洋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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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想說的是，
你曾這麼年輕過，我也曾這麼年幼過，
我們和姊姊就這麼一同成長過。

你告訴我那些我出世以前的事情，
我用那些你所說的片段跟姊姊的部分拼湊，
才可以很表面的去體會你們的童年。
出生在八十年代的我，其實在九十年代才漸漸發芽，
而那時候的你們，已是如今正敲著鍵盤的我。
為了要再瞭解現在的你們，我必須用多一個十年。

我也曾很寂寞過。
寂寞在我不懂你們，你們也不懂我。
當我們三人一同痛哭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我們是心靈相通的親兄妹。
那樣的光景，宛如回到我們都還是孩子的時候。
流著同樣的血。爱著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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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是怎樣的一年。
是崩潰的一年。
容許我一反常態一針刺破我過往的情感隱藏。
接二連三朋友逝世的消息。
一個兩個三個都是和我歡笑胡鬧的朋友。
曾幾何時我們稱兄道弟的哥兒們。
我沒有對誰說過我們的交情。那些已沒有意義。在咽息止後。
四處遊走後，我早習慣不讓那些老朋友留下太多回憶來為我們的舊時光惋惜。
會重逢，總有一天我們會在重逢時刻歡歌笑語。

就連妳都離開了我。
我強忍的悲傷終於一次按捺不住。
那是崩潰的一年。
是我一直都隱藏太多悲傷。只在文字流露。

死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疲憊得好像快要昏睡過去。
彷彿掉入深淵，聽得見卻永遠動不了瞳孔。
然後，很慢很慢的，睡去。呼吸就打住了。
有時候，淚水可能想要流出來。
這是從妳最後的表情，詮釋在我一輩子不可磨滅的畫面。
我重複想了好幾個月，才體會關於死亡的滋味。
如果那是一種解脫，該是甜的味。

那來不及見的人呢。

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想送的最後一程，始終沒有行成。
想要親自見的一面，始終沒有見成。
只能在別人的弔唁中繼續掩藏無法言喻的憂傷。
好像就差了幾步（天），一下就是永世的隔離。

我繼續在另一座城對無相干的人擦肩。
繼續在另一座城對無相干的景黯然。
繼續在另一座城對無相干的風沉默。

我的提琴快鏽了。像快乾凅的眼睛。
再也奏不出的淚弦。
我不是冷漠得徹底。也不是若無其事得剔透。

該給你行個禮啊。是我對你最後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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