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元年

我小心翼翼，挑燈
在寫滿詩句的地圖上
添加新的地名

你的睡夢
正深沉
如海

如何不讓生活
破船一般顛簸搖晃的意像
把你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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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乘坐郵輪式的船，是在Bali Hai。
沒錯就是巴厘的海，叫Bali Hai。
眼看夕陽往下沉沒，船隻們紛紛搖向那快熄滅的光，
彷彿這片海是因光存在，並於黑暗乾凅。
帆船有一種不羈的表態，那時候真想跟誰分享那個時候，
也習慣了旅途中不能言喻的淡淡無奈。

在陌生的地方，習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旁，
有時是欣賞喧鬧，有時是專心不語，
不是每場哄堂大笑都必須參與。自己總有自己要的自己。
遇到Laura和秋玲的確是個意外的驚喜。
見到Laura的第一面，不免感到懼怕，一開腔都是所謂的Comment，
深交後，才發現這是一個難得的朋友。
她有限量的嘮叨，卻有更無盡享受生活的方式。
秋玲從中學生活說到和丈夫一同有多快樂，
說不完的喜悅，老要找人陪她一起沉溺在幸福的滋味裡。
當她們湊在一起時，似乎已沒有容納寂寥的空間。

Laura說，妳SYT，就把握SYT的時光。
SYT?
Laura手指頭一根一根比劃。‘Sweet。Young。T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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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離開‘三峽廣場’的大字走向星巴克門口，
雖是春末裡，重慶的陰霾終究不曾散去，儘是潮濕的空氣，
於肺部流竄，穿梭。
咖啡館的玻璃門映著我的身影。看見自己。不知該給予何種表情。
抑或說聲，Hi。

到附近的小店買了一杯巧克力雪糕。
雪糕杯上是paddle pop獅子的畫像。
從人海逆著寒風，以及雪糕在嘴裡溶化，
抵達喉嚨，經過食道，落入腸胃，
漸漸明白為何他那年總說，要在雲頂的霧裡抽一根菸。
是一口冰涼，沁入赤灼的體內，成一柱驚濤駭浪的龍捲風。
許多原點感受，竟都在移動中才有所體悟，
莞爾後想闡明的論證，已不知該向誰說去。

那些途經的聲音和畫面，已不知該向誰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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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mms了這裡的照片姊姊。
姊姊回覆，Good. Fight for right and fair. For Malaysi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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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逮捕那風
它經過這山頭
和那山頭的景色
必定走漏不少聲音
　
請逮捕那腳印
它有時淺有時深沉
有時左，有時右
必定沒有堅定的路線

請逮捕那些孩子
他們散播吵鬧的聲音
在那幼稚的線上遊戲中
不斷向自己的國土開槍

也請逮捕那些父母
他們的哭泣比牢房內的孩子還刺耳

請逮捕那群人
他們無法出示
在公園警察總部前散步的準証
他們大喊口號威脅警局的安全
必須嚴陣以百人隊伍槍彈驅逐

請逮捕那群政客
他們謠言惑眾，說天也會因他們而改變
他們也混淆你們
本來聽天由命，會變成怎樣的天
也請逮捕那些派報員
他們凌晨便醒來
協助那群政客散播謠言

請逮捕那失蹤的國家
它的顏色已經無法分明
它的腔調已經混濁不清
必定無法明確瓜分
拉伯，老黃和三美的土地

而你們將為誰而徹夜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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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猛獸來到了
動物園的高籠裡
看高高的假山如注視
半個世紀的山河

不忘向圍觀的人群閃爍一排舊牙
快要掉落了的牙
無法忘記肉香
再多咬一兩口
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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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敲毀的是那牆
如果牆上掛滿
曾經貫穿叢林的骨架
風乾後的血書

該敲毀的是那牆
如果牆上鑲滿
曾經暮然回首的星空
風乾後的眼淚

該敲毀的是那牆
如果牆上貼滿
曾經海誓山盟的臉龐
風乾後的污垢

該敲毀的是那牆
如果牆上長滿
曾經腦滿腸肥的蛀蟲
風乾後的蛋白

該敲毀的是否
那牆，如果
骨架緩緩走開
星空靜靜幻滅
臉龐徐徐消失
蛀蟲往牆的深處
遁逃

靈感取自：
“那些文件只是出现在《今日马来西亚》，但是它们并没有坐落在那里。《今日马来西亚》不可能有罪，就像电影那样，投射到墙壁上，但是它其实不在那里，它不过是个影像。”-Raja Pe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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