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生活︱ 有一天下午,你来了。
|
首頁︱鏡像︱購買出版品 |
带点醉态的阿基在记者会上,一脸严肃地说:“芬兰是个快乐的国家。所以我戏里的人物都很快乐。”
我们笑了。阿基电影里的人物,时常落迫潦倒,满脸戚容。但是他们时常会冷冷地杀出一句经典对白
。整个记者招待会,阿基也是冷冷的,他漫不经心地说话。幽默是这个悲惨世界里唯一的依恃----即使
是唯一和最后的依恃了,也是冷冷的。
《 傍晚时的光》是阿基所谓“失败者三部曲”的终结篇。第一篇《浮动的云》(THE DRIFTING CLOUD)讲的是失业者。第二篇《没有过去的男人》(THE MAN WITHOUT A PAST)讲的是无家者。《傍晚时的光》,讲的是孤独者。
男主角柯斯提南(KOISTINEN)是个孤独者。他没有朋友。他被孤立于整个世界之外。他在保安公司工作三年了。戏开始时,监管问:“什么名?”他木着脸说:“柯斯提南。”然后有点不快地又补了一句:“跟刚才一样 。”观众们笑了----孤独者的悲惨命运也只有更悲惨下去了。
孤独的柯斯提南遇见了神秘的米亚。他问:你为什么坐下来?她说: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人作伴。他说:可能是工作的关系,很少人跟我们讲话。她说:你们样子都很凶。他说:接下来怎样,我们结婚吗?她说:跟其他人一样,我们先互相认识。
阿基创造的世界里,有着这 个世界自有的时间和规则。所有的角色看起来,都 很生涩拘谨。他很精确地告诉演员,眼睛看哪里, 或者从哪里走到哪里。拍对白戏时,他叫演员看着 他,他勾一勾手指头,演员才讲下一句对白。他几 乎是把演员都当成道具的,分别是这些道具会走动 ,而且有自己的想法。男主角说,导演会指示他: “视线保持在女主角右脸颊偏四公分。”或者,“ 你从这里走过去,然后说这句话。”拍这部戏完全 都是一个TAKE就完的,除了有一场戏拿了两个TAKE,因为演员自己即兴加了一些东西。
阿 基严谨地控制着他电影里的世界。他说他的电影资 金都很低,所以在写剧本时都非常精简。场面和人 物尽量简单,也因此非常精准简越。他的制片人说 阿基每次拿新剧本给她看时,时常调侃自己:“这部电影没有对白----幸好有颜色!” 他说“让美国佬去赚钱吧, 当他们的钱多得装不下时,我再从地上捡几个小钱----这就是我们说的艺术电影 工业。”
开场的音乐刚好是VOLVER,也是今年竞赛片之一的阿莫多瓦的戏名 和主题曲。阿基揶揄:“从他拍电影开始,阿莫多 瓦一直都在抄袭我。”有人问:”为什么都用老歌 ,他说:“你不知道吗?歌越老就越便宜。”有人 问:“你的灵感是来自卓别林吗?”他说:“可能 卓别林是太成功的喜剧演员了,我们忘了他是一个 伟大的导演,而且可能是最伟大的导演。”
《傍晚时的光》里,柯斯提南是典型卓别林式的小人物。他的正直善良是完全 不合时宜的,也因此注定了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米亚效务的黑社会老大说:“柯斯提南忠心得象一 条狗,愚蠢的浪漫者。”他预见了柯斯提南会包庇 米亚。米亚偷了商业大厦的密码和锁匙,交给了黑 社会老大。珠宝店被抢了,柯斯提南被送进了监牢 。他失去了他的工作、自由和梦想。
“ 幸好这部戏的创作者是个向来以心软著称的老头, 因此我们在结局会看见一丝希望。”阿基自嘲。柯斯提南不知道,卖奶蛋饼的艾拉喜欢他。最后一场戏 ,柯斯提南被毒打,他坐在泥机旁边,奄奄一息。 艾拉走向他,蹲在他旁边,许久。柯斯提南伸手, 握起她的手。戏结束了。但是电影叫《傍晚时的光 》,失败者们,是不是只有失败下去了?可能幽默 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不管多冷都好。
[ 點閱次數:8324 ]
电影导演。她说她拍电影,是因为电影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艺术,而她决定要往伟大那边靠。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