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声音︱ 被声音埋没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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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丧礼中被拉去写字。
“你来写吧。”原本坐在那里的妇女把我拉了过来。念经的道士来了,亡者的家属突然忙了起来。于是我就坐在那个银色箱子前面。说实在的,收钱算钱这回事,我从来就很怕担当。总是怕钱不见,算少了什么。但那时只是听见‘写字’,就当下答应了。况且,能够帮忙的自然也尽量帮忙了。便说,好。那么我坐这里写字好了。
来的人陆陆续续越来越多。我把簿子摊开。来者多是半百人士。几乎都说:
你帮我写,我的字难看。偏偏我发现,这些年纪半百的人,大多写得一手好看的字。不如你自己写吧,我说。噢。不。不。你帮我写。他们都这么说。
我的工作是不停地发问。哪一个成?成功的成?还是诚实的诚?哦。耳东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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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生活中的校园场景,最不喜欢去的地方除了第一名,女厕。第二名图书馆之外;荣登第三名(通常最容易被忽略的)就是食堂。也不是食堂有什么特别不好,放学后食堂没有人的时候我总是坐在长凳上发呆,有时把头枕在铝皮桌子上睡觉。手压在这样的铝皮桌子,总有凹陷的声响。有时我就这样把自己埋起来一阵子。食堂附近有一棵树,树下常常满地黄花,因此食堂也是一个看树、等人的好地方。那么为什么不喜欢去呢?
其实只是下课时间不喜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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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喜欢收集的物件是橡皮擦。也想不出什么特定的原因。现在倒是没有特定想收集的东西了。对于“没有什么特定的物品非收集不可了”这样的心境,有时觉得为自己松了一口气。有时却觉得很可惜,因为我一直都很羡慕那些有明确地对某些物品狂热的人们。好像我的朋友P,她收集至今(不知道还能不能喝)的可乐不谈,那些铁皮玩具,甚至A&W偷来的玻璃杯和托盘。各种奇怪的东西都让我觉得羡慕。大概是因为,我总在别人的身上看见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而我好像是少了这股东西的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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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呆在家里收拾,将客厅重新摆阵。四个书架从这面墙移到对面那面。将书们重新排列一遍。香港作家一行,村上一行,台湾两三行,新马半格。图画书一行。旅游性质的放在一起,诗和音乐或许可以共用一行。刘若英要不要放在陈升隔壁?陈升要不要放在伍佰隔壁?自己玩着这样的游戏。一个晚上都还没排好,擦擦汗开始‘怕书’了。于是跟自己说--不要买书了。
想起刚来新加坡时,小小手拉型行李箱便是我所有的家当。一本书、七件衣服、一双鞋子和一本涂鸦本子。那时生活简单。在吉隆坡可能有的活动几乎都剥去了。只剩下自己还有自己的家当。(譬如‘半夜有人驾车到家后巷,息了车头灯,然后朝屋内喊:要去喝茶吗?’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新加坡的了。除非车的设计终于有所突破,可以凌空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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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间充满可能性的房间。我刚刚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门上的牌子没有写着“充满可能性”。按门铃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充满可能性”这样的声音。门外有一只狗被锁在一条水管上。狗向我看来。狗并没有说:这是一间充满可能性的房间。总之我刚刚推开一扇门。在按了门铃之后,走进去那叫做“充满可能性”的房间。当即知道,这就是充满可能性的房间。
如果你问我何以辨识。我想跟你说,本能。然而,我并没有想要想你述说那间房。
故事从我走出那间房间开始。走出那间房以后,我缓慢地关上了门。门放出了最后一批气体。气体甚至是长形的。咔啦一声。我带着象征虚构的空气离开了那间房。却实实在在地觉得:这才是唯一的真实。而且,日后也不会忘记这空气吸入鼻腔的真实(然而,这不是祝福)。也说不出为什么,对于即将离去的东西,刹那之间便能从一些细微的、微不足道的东西中辨认:这就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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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亲都喜欢买水果。和他们出国旅行,只要看见有人推着一车的柿子就兴奋地拉着我和妹:我们去看水果。当时我们以‘行李越少便是越大成就’为口号,极力不让爱多带东西的母亲在行李中添些什么。但父母亲从来就没有办法抗拒水果。看见水果摊子就如看到景点般忍不住往前走,买了一大袋。结果总是必须挽着一袋水果旅行。没事可做的时候,父亲总是提议:吃水果吧。吃柑当喝水。这是我父亲十多天的旅程里最常说的话之一。大家一人吃一点,那么明天就拿少一些。往往尾随的,便是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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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