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声音︱ 被声音埋没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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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上帝造我的时候,一定是一直用滑鼠按Next, Next, Next。然后荧幕突然出现一道题目,上帝没多看,任由那粒黑色的点停留在它本来的位置。按Next。反正by default就好了(上帝这么想)。所以关于我和海拔的关系,default setting 为:宜居平地。此后就没有以多锻炼的方式更改这项设定了。旅行之前对将去的地方没有很理性的知识。譬如说,新都桥与云顶之高度的比较之类。甚至,地理概念贫乏的我以为,四川就是大草原,平平的,一览无遗。根本没有想到也有身体必须配合山的心理建设。
走在海拔较高的地方,就开始发现,容易喘。我一开始不知,拼命地玩旋转(拍lomo嘛),到后来人不旋转也旋转。长居于极平的岛国,没有什么机会处于海拔较高的区域,也许这是‘高原反应’的原因。记得岛国的最高峰,如果地理书里的细节还记得的话,应该是武吉知马山。(当时背这个名字的时候,还道,武吉是谁,为什么他知马,而且,我也知马。难道有人不知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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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跟我们去四川。他跟我和妈搭同一辆飞机。他和我在同样的时间吃飞机餐。在我睡觉的时候去了几趟厕所。我们一起抵达成都,一样看见成都起雾。这是我们的四川旅行。这是父亲的虚拟广东旅行。
父亲总是这样。见到能说普通话的师傅(司机)就问:
你是重庆人?你到过广东吗?广东不知道是不是一样多山呢?
父亲跟我们在四川在同一辆车子里翻山越岭。跟我们一样经过许多农家田地。跟我们一样上人家的厕所。父亲总是戴着冬帽指着窗外转过头来叫我们看。然后说:你看那里的小村庄。我老豆的乡下也许就像这样。也许我老豆说的还有一栋屋子也不过像这样。也许井也长得一模一样。可能广东也是那样。除了‘要上厕所了’这一句话的点播率最高外,其次便是‘可能广东也是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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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路中我们几乎没有闲情将相机拿出来,路极不平(妈说,难道这里没有大选?我们家前面都铺了路)。有些满是泥泞,有些全是碎石。巴士车轮凹进窟窿,车身屡次向崖的那一方倾倒。
我们斜看窗外--平静的湖,山峦叠叠。村名和平。难得美景,却与心境不搭。
究竟怎么了,作了这个选择的我们不得不担心起来。窟窿永续,山峦无尽,像电子游戏里永远过不完的关,回头又已经太晚,三小时才行驶了五十公里。前方多部车子深陷泥泞无法前行。公路上都是拿铲子及时铺路的农民。妈开始抱怨:你们的好主意。仿佛忘了如果不是要看她的三国剑门关,就不会绕道来到这里了。
我们的车子像不倒翁般被激烈摇晃着,不自觉中我们相视而狂笑不止,多次以头敲着车窗,声声哐啷。仿佛这是我们人生中最滑稽的恶作剧。
一切才将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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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十二月,我第一次尝试写小说〈耳朵〉。
在网络上因为写部落格而认识了两位写小说的人。因此对于会写小说的人感到极度好奇。(究竟写小说的人怎么生活的呢?他们怎样和自己共处呢?)
(结果与他们见了一面,却发觉原来写小说的人也只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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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在山间穿梭。感觉像在裂缝里行走着。天空在裂缝以外。人在裂缝以外。我活着的世界在裂缝以外。正要为你写的长信在裂缝以外。道路崎岖。甚至有不堪被称为道路者。身旁总是悬崖。前方总是转折。
我在窗内坐着。眼看着窗外,手紧握车窗上方的握柄。摇摇晃晃。仿佛重新将我抖落再重组一番。我的年岁和我的秘密。我的秘密和我的碎语。越野车窗外满是泥尘。泥尘结成碎碎的泥块,点缀着伍佰。驾车的是王师傅。王师傅的车老是播着伍佰〈再度重相逢〉、〈突然的自我〉和〈晚风〉,仿佛隐隐透露着什么。我们在车内轻轻哼着。任由他的光碟不断自行跳跃。重复又重复。断裂后再断裂。
(那就不要留。你远眺的天空我会你远眺的天空在寒冬时候那就不要留。晴雨难测。不都一样朦胧。伤心也是带着微笑如果仅有此生微微微微笑又何愁何用待从头头头那有什么不同。不都一样朦胧简单爱你心所爱世界也变的大了起来所有花都为你开所有景物也为了你安排排排排排我们是如此的不同所有花爱世界也变的大了。来来来。时光不再有。默默的你却不肯说,只是低头寻找一种解脱。失去的年代,喝完这杯还有三杯。我们是如此的不同。)
称呼司机师傅大概是这边的用语。王师傅。
师傅倒青稞酒,甲居藏寨,青德先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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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千多公里的翻山越岭后,才真正领教到四川原来是山的迷宫。
途中难免需要上厕所。从‘找一间干净的汽油站’到后来‘找有门的就不错了’到‘不管了,脏的也好。有公厕就好,没门也可’到后来‘不管了,路边可以上就上了吧’(山中驾驶又不方便停车,很危险,所以,找到适合停车,又适合方便的地方,也不见得很容易)。我们对公厕的要求越来越低。对于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我们也日渐接受。并以‘常理’视之。没有什么再让我们大惊小怪的了。所有不同类型,令人惊叹的公厕(那些卫生棉堆积如山、堆积物的样式。。。)都见识过。我们一致认为躺有两只极肥大、正在酣睡的‘母猪公厕’绝对可以入围最难忘公厕(好害怕惊醒了母猪呵)。
而我们心中的最佳公厕则是一致投给了这里:雪山旁。马路边。马尔康和小金之间的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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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他实在想不起来。身体冷得僵直着。他赶紧盖被入睡。不要想太多了,他跟自己说。但是那种僵直的感觉确实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公公的洗衣店里那些熨得直直的衣服。那些衣服垂挂在大柜里等待别人来领取,都糨得直直的,上面还有些小字条。那时大柜的玻璃已经坏去,公公用透明玻璃纸代替玻璃封住了橱窗。洗衣店对着大马路,烟尘多,这些玻璃纸也显得灰蒙蒙,衬着大厅那片朦胧的老镜。
老镜总是径自将店里的人自行加倍。恍如真的很多人。没有人的时候,大厅却又显得无限大。好似只有他一个人。
他总喜欢走进来,看着那老镜和上面他不识的红色字体和镜子中自己被稍稍扭曲的形状。镜子挂得斜,所以他的身子也显得被扭曲或缩小了。他老是从中看见大伯的光头。大婶拿着茶进进出出。还有马路上车子放射出来的光一阵阵被镜子再次反射出来,刺眼得让他不敢久观。
大厅放满许多小藤椅,要不然就是高木椅。那时他还不够高,爬不上那些高椅。不过,他够小。小得可以在这些玻璃橱里钻来钻去。滑腻腻的衣服轻抚着他一身,很香。大伯很忙,老是在窗边熨衣服,水汽蒸发的吱吱吱响。他有时径自觉得,大伯是开火车的吧。公公他们没有留神孙子已经溜进橱里玩。发现孙子在跟那些整齐的衣服玩闹时,总会大声喝道:
不要玩了,你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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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