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声音︱ 被声音埋没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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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阿兰是我的朋友。但这不是他的故事。我在阿兰的身上跟着他走了几天。竟然会回到自己小时红毛丹树那里坐着。《阿兰不是他的真名》并不是小说的真名。我一口气这样写着写着。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很多时候,却非得如此不可。
(阿兰应该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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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想找你很久,却一直耽搁着,直到身边的旧同学都没有了你的联络方式。
听说你现在在中国念书了。
不时想起中学上课的情形(也许已经老了,所以常常会想起比较单纯快乐的日子吧)。想起那些年,任何科目的作业我都没有交,懒惰。但是你发的作业--作文,阅读报告等等,却无论如何也努力地准时交上(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不过我想这并不是只是因为畏惧你而交的)。大概是当时已经觉得你的作业有些什么不一样吧。直到毕业都没有察觉,因为做你的作业,让我有了一些改变。
记得我曾经是很爱写范文类型的文章的人。原因无他--我是较懂得取巧并且懒惰的学生。那时写的东西都似乎尽量安全保守。不做‘错’的事。不尝试新的东西。对,也许我曾因此拿过不错的分数,可是当时写的都是别人现成的东西。别人现成的情感。现成的词汇。现成的开场白。现成的结语。现成的成语。你的作文题目总让我不能应用我最拿手的背范文的写法。因此,我必须开始内视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在想什么。我必须写一些贴近自己的文字。
我最喜欢的课,就是每个星期一次的作文课,两节。当时你在白板上写着‘作文’,然后写了本周的题目之后,我们班上都会集体唉声叹气起来,抗议作文题目之怪。
“老师,这题考试都不会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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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极健忘的人。身边的朋友都以各种方式见识过我的健忘--可以忘了钥匙,忘了该完成的事,遗漏了书包在学校,报警时被问到家的住址会想不起来等等。但有时会却觉得很惊讶--那些记住的部分,可以很诡异地和我忘记的部分同时存在于‘我’这个容器里。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说起来竟然像温习过一百遍的范文,可以突然背诵出来。像是从另外一个记忆体提出来的记忆一样。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会深深被记住,例如关于字的三个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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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孩我画坏的画布框。让他们在背后胡乱画,画斑马。我看着小女孩在上面画斑马。一开始她画了颈部有横纹的斑马。
“咦,斑马是横纹的吗?”
“嗯。。。”小女孩觉得没有问题啊。
“呵呵。其实我也不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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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下过雨的午后睡着了,在我年轻时的房间。房间窗上的毛玻璃透着光,我躲在新换的白色棉被里,看着白色的窗紧闭着。窗自我离开后,一直都紧闭着。治安不好啊。你最好不要把东西放在窗沿。他们说。我想起以前写字桌就在窗前。眼睛望出去就是别人家的屋檐。耳朵听到的总是别人家的港剧对白。
我一半陷入梦中,在梦中却深知自已只是不愿醒来。
妈这时进来。翻出她的卡拉ok VCD。
“我可以唱歌吗?”我的房间近来已经改成我妈的练歌房。
“嗯。”
“睡够了?”
“嗯。”
“今天师傅生日,我们过去吃一餐。师母说有卡啦ok。所以我要准备。”
妈开始唱歌。其实她唱的歌,我大都不知道是什么歌。那些歌总是给我一种很遥远的感觉。不过歌词听起来却都很简单。我也乐于这样半睡着,半掩着脸听着她的选曲。心里默记着一些歌词,想着以后有机会就去点点这样的歌来唱唱。
妈唱着。下过雨的午后阳光被挡在朦胧的窗叶外。白茫茫的一室。我听见有一段,妈的声音有点哭腔。我心里想,如果在比赛的话,评审大概会评‘哭腔太重’。
后来再听,不对。妈确实在哭。
我听着,继续装睡。怀疑着--大概是唱给我的吧。
龚秋霞的〈祝福〉一直旋绕在脑里。吉隆坡往新加坡的巴士在黑暗中行驶。安静得像根本没有在行驶一样。可是我脑里反复地自动重播着这首‘要唱给师傅的歌’。心里觉得从此以后大概有些什么会一直都在。有一些什么大概就将永恒被遗留在后头吧。
而我已经渐渐分不清,所谓归家的路途,究竟是北上还是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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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