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國度︱ 恍如冰山一般凝固,冷峻;又恍如冰川一般消溶,浮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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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隆坡2000年臺灣電影節側記(五)
蔡明亮的電影空間向來是個象徵的世界。其第四部作品《洞》一如前部《河流》以漏水作為象徵,不過這次水只是作為象徵子题,象徵母题轉移至“洞”。洞含有多重喻意,其中涵括殘缺、偷窺、出口等。當然還可再延伸。倒讓我想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洞-眼、耳、鼻、口以及肛門--“人性的洞”。另外,洞是人类文明在原始时期的庇护所。洞也隐喻某种封闭的存在状态,抑或某种文明的出路,人性的出口,或安身立命的所在。
《洞》不如期望般高,有些鏡頭很明顯地重覆了前部《愛情萬歲》里的意念,原創性上打了折扣。不同的是這次蔡明亮在情節中交叉插入了百老匯式的歌舞劇,因此《洞》雖然承續了《愛情萬歲》的紀錄片式新寫實風格,卻亦增添了強烈的歌舞劇感,仿彿在灰抑鬱悶的世紀末情懷中綻現的繽紛色彩。至於演員方面,一循前例又是李康生和楊貴媚挂帥。
《洞》的造型語言給我最強烈的感覺是生活的沉悶感-那一直下個不停的雨、全劇唯一的公寓場景(漏水的天花板、陰濕的牆角,骯髒的階梯等),視覺上的單調加劇了內心無可排除的鬱悶。
所有感染者皆出現同樣的症狀-類似蟑螂的行為,隱喻人的生存情境,怪誕的氛圍指向氤氳里人的生存真相。
世紀末,距公元2000年只有七天,某地區雨下個不停,傳染病流行……
參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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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劇情:
一種奇怪的疫情在城市裡蔓延開來,很多社區感染了這種病毒,為了控制疫情,政府決定要居民強制搬遷,甚至以斷水斷電為手段。
社區裡,一個小伙子正在屋裡睡覺,忽然聽到門鈴聲,原來是樓下請來的水管工,可能是水管壞了,樓下的房間漏水非常厲害,房間到處都是水,整面牆壁都濕了。水管工在男人的地板上挖了個大洞,找出了漏水的部分管道,但沒有修好就走了。
年齡稍大一點的女人拎著速食食品和大包衛生紙回到家裡,看到屋子還在漏水,只得繼續排水清理,然後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看著電視。電視裡正在講如何做泡菜面,關於水質的問題說了又說,先講水要煮沸五分鐘才能飲用,後來教做泡菜面的時候又增加到十分鐘,一邊一邊不厭其煩地說。樓上又在漏水,還有蟑螂從那個大洞中爬出來。
幕後製作
在電影《洞》中,蔡明亮同樣表達了一種對都市生活與現代人情感觀念的憂慮。早前他電影作品中這種零碎的幻滅欲已經擴散到了整個生活的環境。諸如上下樓相互溝通的故事,卻把環境崩潰的前兆與來臨透悉得淋漓盡致。在男與女寂寞的生活中,唯一的“洞”成為了相互交流的最佳手段,而門外漣瀝不絕的雨,確實也令人領略到了現實生活的空虛與壓抑。
《洞》的表現力在於一個模糊而封閉的時間,更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環境裡做兩個人的思想互換,無止無休的雨表現了一種煩躁的思想,更傳達了一種人性的恐慌狀態,令影片自始至終都瀰漫著孤獨的情緒。
以現實主義角度而言,是台灣現代社會的發展節奏,最終導致了都市中人性觀念極度疏離隔絕,似乎更在九十年代喪失理想支撐的年輕一代中,將人性分裂得燈枯油盡。
蔡明亮作為一個電影人,將眼前的視覺體驗從幻滅到毀滅、從有情到無情乃至到濫情與疫情的質變中,把對未來的希望與絕望矛盾地對立到了極致。固執的影像風格是他行走藝術領域的招牌,而知識分子脆弱而敏感的文藝心態與憂患意識,才是他創作思想的重心與內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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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名企鹅先生(Penguin)。同时是存在主义与虚无主义者。生命里有三大热爱:第一是写诗(零的睡眠,眼睛事件,地下国度,寂寥大地,四月感觉)第二是看电影,第三是唱歌,皆是浮生时时刻刻忧伤的出口。 1976年8月生于怡保市,狮子座。“声色男女”电影俱乐部活动委员之一。 最喜爱的诗人夏宇、陈克华,作家村上春树、三岛由纪夫、张惠菁、米兰昆德拉,导演蔡明亮、格林那威、贾木许、侯麦。 欢迎浏览我在电影网站的主页 〉〉〉 http://www.mtime.com/my/penguin/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