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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報導 ◎ 方路
我和黃錦樹的聽眾的簡短對話
一位剛退休閒閒樣子的陌生男子,坐在我旁邊,細心聽完黃錦樹在院新紀元學院B309教室斜斜講堂的專題演講後,向我示以友善的微笑,帶些靦腆低聲問,主講人寫過很多文章嗎?
我向他回了友善微笑,答說,寫了不少文章。
登在哪裡?
文藝副刊。
哪間報章?
都有。
退休先生看我回答得滿有興致,引起他更高興致問:黃錦樹有出書嗎?
我說,有呀,出了幾本。
在哪裡可找到。
在書店都有賣。
哪間書店?
有賣書的書店。
上海書局有嗎?
賣台灣書籍的書店有賣吧。這次輪到我不確定是否每一間書店包括上海書局都可買到黃錦樹的書。我問這位退休先生怎麼知道有這次的演講,他說記不起在甚麼地方看到一則訊息。
我問他會去找黃錦樹的書來讀麼?
會的。退休先生點了頭說。
告別
黃錦樹說,向一個人告別,是因為有感情,充滿敬意的。他的這句話,讓我想起8年前他曾批評過的前輩作家方北方。
主持人伍燕翎在會上提出她的疑惑,方修和黃錦樹在馬華文學史的論述中,觀點差異很大,引起後人很大困惑。
黃錦樹答說,方修的馬華文學史,傾向以抗戰和反殖民社會意識定論,這有所局限,要重寫馬華文學史,得向前輩告別,重新來過。他說,馬華文學,不需背負太大負擔,能走多遠就多遠,總非要抱兩塊石頭走才行吧。
奈波爾和李永平
有時覺得,黃錦樹口中不饒人,後來想想,是人都不饒吧,後來再想想,應該說饒了都不是人,更貼切吧。
這雖是一則戲言,但在黃錦樹口中,他所持的永遠是批判精神,這種精神在他的文論和論述中展露無餘。但反觀他的創作,尤其是小說,一路寫來,卻是充滿哀悼的。不信你讀他的〈落雨的小鎮〉、〈魚骸〉和最近出版的《土與火》。
他對大江健三郎大師有怨言,對李永平這樣的大家也有所抱怨,他的批判建立在自己對文學探索永遠的不足之中。他說,很可惜李永平選擇寫《海東青》,寫台北西門汀這條街。李永平應和他的同時期的文學大師奈波爾寫出《大河灣》,把握時機寫他的婆羅洲,當年婆羅洲的動盪,是天賜給小說家的良機呀,但李永平錯過了,他寫《海東青》,同時為了糊口,李永平翻譯奈波爾的大河小說《大河灣》。
黃錦樹提到文學的焦慮,台灣許多小說家都感受到黃錦樹給予的壓力。他說,這是文學創作中面對瓶頸的問題,在文學大師波赫士、喬依斯、曹雪芹中,有誰能逾越這些大師的命運,他們的博學、見識,甚至掌握多種語文,所謂的焦慮就是如何面對這些大師了。
雙重性格的書寫者
這次聽黃錦樹的專題演講,主講人講二十分鐘,剩下是公開發言,這樣更應說是大規模的對話會吧,問答時間超過預設時限,但沒有人願意按鈴中止,這是一次盡興的傾訴。
觀眾和黃錦樹對話,可以感覺他嚮往遇到對手,像在拳擊場上,不需要替他擦汗,而是一場真實的搏鬥,出手越狠,看到他更精緻的拳技。
我和友人說,這是一次很深很沉的對話,似乎建立在文學悲傷和可預見的孤寂中的對話。
他是一個雙重性格的書寫者,即批判且悲憐,但他似乎也擁有多重性格的讀者,一是從沒讀過他著作的聽眾,一是回避者,另一種是對手型的作家學者,剛巧是三位一體,共同探討馬華文學史未來的可能書寫。
【原刊星洲日報星雲版18/7/05】
「歷經近百年流變的馬華文學,究竟留下了什麼?論及馬華文學的“現代性”,彷彿也看見了各個時代的叛逆作家在文學史上所鑿刻的痕跡。 」
--因叛逆而現代(研討會報導) ◎ 龔萬輝
「也許你不相信,我很喜歡旅台作者。他們的作品有一種我奢望企及的高度;雖然,也許所站處不同。我也很佩服旅台學者。翻開論文集目錄,你會發現他們眼界總是遠一些。 」
--風景(研討會側記)◎ 曾翎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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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聲喧嘩的馬華創作者社群。跨領域(文學、電影、音樂)跨地域(新馬、歐美、台灣、大陸)的創作平台。當心靈與肉身散居各處,他們仍回歸這網上幻土,用剎那閃現的靈感哲思、已完成或未完成的作品,拼貼出多元多變的馬華風貌。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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