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部落︱ 眾聲喧嘩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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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 黄建华
两个月来空气中 就有着一股叫人无所适从的低气压,让人呼吸着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每个人似乎都在为一些将会发生的事情作准备,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寻常的迹象,也不影响生活作息。正因为一股暗流的不确定性,人们更加小心奕奕面对未来,以应对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
我们照旧每天上班,忙碌,不能自拔。
我每天都得为工程进度作协调,以追赶期限;为建筑物的结构设计作修正计算,以降低成本;为工程款与银行贷款编列预算,开源节流……朝九晚九,十常八九。
只有在周末假期,我才能为自己的新居添购装置,准备过大礼与婚礼用品,定做礼服,拍摄结婚照,喜宴安排,请客名单,琐琐碎碎而不得不。
人生大事,紧凑、紧迫、紧张。
这些时间忙得连报纸都没细读,常常只能随手翻看大标题而已。那时报纸的头条不是这边厢要召集十万人大集会,以抗议种族主义,就是那边厢要发动五十万人作反击,展示力量,以示团结云云。
一时间,极端份子纷纷上报,相互指责、漫骂、攻击。
媒体的报导更加强了许多谣言流传。
在我们周围的气氛就像临界的气球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这样的后果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更不是有谁可以承担的。
大家都担心流血的历史会重演,那是灾难。
后来有政治领袖出面宣布、安抚、警告。气氛起伏,人心游移,戒心未除。
心情也在这样起落中迎接大喜日子的来临。
我和妻在举行传统婚礼前已经在婚姻注册局注册,在法律上已是合法夫妻,但华人一般的传统观念认为,若没有依传统“过大礼”“迎亲”“摆酒”仪式,即还未过门,还不能算是正式夫妻,更重要的是要向内亲的长辈们“敬茶”,才能算得上正式被接纳为家庭中的成员。在婚礼上敬茶是一种身份认同的仪式,比法律的地位更重要。
婚礼进行前两个星期,我和妻就跟据我们所列出亲戚朋友们的名单派发请柬,亲戚朋友们除了给予祝福之外,很多还提到当前的局势和不确定性,更多人还担心会不会演变成为动乱。我们只能回应说我们应该相信政府的能力和领袖的智慧,对目前情况不必担心。其实我们内心都明白,对于当前的情况,谁都没有把握,也没有人能保证什么,但是怕也怕不来。
庆幸的是结婚当天风和日丽,所有被邀请的亲戚朋友都有出席。由于我们双方的亲戚朋友人数众多,双方家庭都很热闹,喜气洋洋。在我们的新房,我的同事更为我们举办了一个下午茶会,准备了丰富和可口的点心,又吃又喝又闹洞房。
到了晚上的喜宴,一些住在外州的同学都赶来参加,让我非常感动。除了一些较远地区的亲戚因为担心局势而缺席之外,我们所邀请的亲戚朋友几乎都到齐。
席间,除了喝酒和谈笑风声之外,大家都在谈论当前的情况。许多道听途说在桌上流转。
我们在婚后一个星期,为配合旅行团的日期,才启程前往港台度蜜月。
我们先到台湾。
一抵达台湾,我就在酒店拨电话给我的老师,老师听了我说是来度蜜月,语气显得非常高兴,并一定要我到他家小住三两天,并要带我上馆子庆祝。我再拨给老同学,老同学一接电话就告诉我,马来西亚正发生政治事件,有大逮捕行动。我一放下电话就马上扭开电视,新闻播报简短,但已足够让我知道事情的发生,在可测与不可测之间。
下来几天,我都有跟进新闻,那时还没有行动电话,不能随时播回国问情况,只能根据新闻了解一二,其中包括逮捕了许多华教人士和反对党领袖、马华领袖飞往澳洲度假等等,心中百般滋味。
三个星期后我度完蜜月回来,上班第一天,老板看见我才放了心,他以为我在大逮捕中被捕。我笑说我还不够份量。
情况似乎平静下来,但空气中残余的焚烧味,仍叫人感到不安,隐约事情仍未过去。
想不到我大喜的日子碰上了一个历史的意外――茅草行动。
⊙碎裂的遊戲
◎ 曾翎龍
⊙記憶中的聲光
◎ 翁婉君
⊙大口仔肉骨茶
◎ 林金城
⊙買稿紙記
◎ 楊嘉仁
⊙意外
◎ 黄建华
⊙我的志愿
◎ 周若鹏
⊙生活在她方
◎ 張依蘋
⊙伴我一路走来的漫画
◎ 刘育龙
⊙电玩青春
◎ 呂育陶
⊙去看哈雷彗星
◎ 龔萬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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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聲喧嘩的馬華創作者社群。跨領域(文學、電影、音樂)跨地域(新馬、歐美、台灣、大陸)的創作平台。當心靈與肉身散居各處,他們仍回歸這網上幻土,用剎那閃現的靈感哲思、已完成或未完成的作品,拼貼出多元多變的馬華風貌。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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