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饱无忧米

并不确定它们是不是‘鹭鸶’，我所知道鸟的名字十分有限，这大可归咎于它们从不自我介绍的关系。只隐约听说它们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那听起来象风一样不真实的地方；难以想象它们曾飞越万水千山，雪白的羽毛看起来丝毫无损。
它们每年10月左右准时抵达，安祥地降落在这片只有夏天的土地；离群的时候，它们喜欢站在交通繁忙的路栏上，凝视车辆往来，人总比鸟激动。
不晓得它们到底如何得知体育馆边上的小湖，那是这里绝无仅有的美好湖泊，偶尔会有人把浮萍推到岸上，露出碧绿的水面。不过现在茂密的浮萍已经遮盖了整个湖面，无法分辨陆地和水，鸟在上面如履平地。
也许它更喜欢踩在水里感觉，因为那天拿了相机去拍它们的时候，湖面上空无一鸟，全都飞到外面的足球场上去。由于前一天晚上的雨在球场低洼处积了水，形成暂时的沼泽，它们快活地飞飞歇歇。
当发现有人趋前到某个无法容忍的极限，它们才扑扑起飞，优雅地从我头上掠过，也不真的飞远，就在刚好让人无法拍得清楚的地方落下。
即便如此，我还是逮住了它们和夕阳之间的嬉戏，那原来毫不起眼的球场也因着它们闪烁幼小的精彩，成为美丽的背景。

2002星洲专栏《野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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