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部落

我們應當紀念，因我們以前按肉體是外邦人
因揀選他，就從他那裡得到名字，脫下舊服
系上背囊，以他的形像重塑鳳凰城──
有水如墨，有劍如船擺渡的江湖
客居房角有岸頭石，有他遺留的全副軍裝
抵擋外侮，在熾焰中心考掘出重生的避難所

我們因信，便在他裡面放膽無懼，便有了天地
可以躺歇奔跑，以自己所喜悅的
使他的名字得到稱讚，以他傳下的神諭
鸚鵡學語，以他的鞋穿在腳上，知道他的光景
知道他過於人所能測度的，長闊高深

他記下的受刑者的供詞，鞭苔他無為的老年──
半邊凝止如穴道受制，走不到河的盡頭
至少他已經完成一個大周天
榮耀他的肉身──每艘船都是岸
已經沒有血流過，血在我們的脈膊

所有歷難時節，刀光
霍霍，因在他裡面
便得到寬赦，便窺得安身的縫隙
愛情使他得到命運，他說家書，帶鎖鏈的信差他是
超過一切執政的、掌權的、有能的
使我們和睦，拆毀了中間的牆，使離散的重聚
使重聚的同歸於一，使我們不再作孩子

正當最好的年齡我們
務農，種竹滋長骨氣，相互為肢體
從暗昧的罅抽長，以他閒置的精巧的犁
沿路斂收信仰的光屑，試著運氣
──縱雲梯
也許就能和他並排，同為後嗣
站在天國的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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