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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的日子  ◎  翎龍
土人挖地 2007-10-29 13: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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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我有一個夢想:在海邊建一間類《海灘男孩》那間民宿,愛一個類廣末涼子的女孩,晚上赤足踩在細沙上放煙花,或月旅行,射來射去。如果阿公還在,他會在生命某個特定的時刻陪我垂釣,說:男人對女人好,是天經地義的事。

然而我們一家逐錫礦膠林而居,離海總是遠的。小學作文寫的“海邊野餐記”那個波德申海灘,總是浩浩蕩蕩的出發,依依不捨的踏上歸途。因為難得一去。而海總在那兒等著,以它千噚萬噚的狂野與溫柔,承載和覆沒一切事物。看過何宇恆的《太陽雨》,我便知道有一天我要到那海上,任心事漂蕩到不知名的遠方──生命總有許多失落悵惘,而臨海眺望,總叫人感知無我,一切因緣和合,總也該因緣飄散──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十八丁的海。甫下車一陣異味襲來,不是帶鹽的海風,是生命的腥味。從前這是港口,現在是漁村。這不是民宿應該建造的地方───我們抵達時,岸邊旅舍一一正在拆卸。一切都過於擁擠,酷熱,糾纏著成長的年月和故事,蒸發昇空複又降下,循環不止叫人想逃。然而因緣和合,那些前世的鄉愁,不是輕易揮別得了。這裡於焉有著一種認命的氛圍──騎三輪車載螄蛤的麻甩佬、踩腳車往返來去的小孩、屋前巨大的津貼柴油鐵桶和拿督公、露出枯瘦樹根的紅樹──人生所為何事?生存而已。靜靜的生活與滯留之間,自有風味。嗯,感受一下甚好,久居不宜。

我們租船下海。船緩行,畢竟已不在浪尖上討生活,駕船的阿加習慣了這樣的速度。從前他是海王陳番城手下,船裝強力馬達,船口挺著一架M16,警方海陸空出動,六次大圍剿二十餘次埋伏一一落空。傳奇的陳番城犯了謀殺案被通緝,潛逃海上卻不做海盜,只因養蚶已可致富,全盛時期擁有十七艘蚶船,手下收入都過千,而彼時一包香煙不過七角,大支黑狗兩塊。然而海王已逝(海水流過來又流過去),如今阿加只剩下回憶,回憶陳番城那艘船如何鳥一般飛起來,回憶他把鈔票迎風撒下,在警察競相撈拾之際絕浪而去。回憶那些風裡來浪裡去的款款年少──這些回憶在這顛簸海上堪堪可以穩住他的老年。

都是生存的故事。所謂悠長假期,從來是生存之外的奢侈,它屬於波德申、庶拉丁或停泊島。但這裡是黃春明的海,甚或也是沈從文的海。這一片海不見沙灘也不見男孩。

[ 點閱次數:8111 ]

47 則回應

還好,不怎麼濃了.
不過,生活的海洋,是在大海上.白茫茫的四周,天地滄茫的感覺就會來了.
下次吧,一定要把你的人生駛進馬六甲海峽中.這樣,面對南中國海或太平洋時,才有觀滄海的大感受.
乾杯!
東斜西獨 [會員] 2007-10-17 @ 10:03
豬頭,龍哥的題目一不小心就會誤導人,甚麼看海的日子,基本上,他連海都沒出到,只是乘船在海口轉了一圈就回來,和你這曾經滄海的人(還捕過魚!)對比,當然“不怎麼濃了”。
黃俊麟 [會員] 2007-10-17 @ 11:04
呵呵黃公,豬頭說的是文字的濃啦。
豬頭帶我去捕魚!(海盜會不會來?)
這裡有個字要問,
蚶和螄蛤是不是同一物?
若是,你們會用哪一個字?
還是只用蛤?
我覺得大馬寫作者不多不少都會有失語的困境。
翎龍 [會員] 2007-10-17 @ 13:27
我也喜欢beach boy。。。

我曾有一次在渔村小住,和下霹雳的各支球队比赛。虽然没有广末凉粉。噢。词穷。是凉子。但是那段记忆非常珍贵。

其实讨海生活的渔民生活很苦的。要到海边生活,一定要开民宿,不要开渔船。
王修捷 [會員] 2007-10-17 @ 15:50
龍哥
蚶是平常你在阿羅街吃的那種,有鮮血的味道.最適合嗜血的你了.螄蛤,倒是第一次聽到.會不會是海螄與蛤蜊的混血兒?該是口誤之故,海螄是尖尖長長螺狀的,常看見人把它當裝飾品,不能吃的,蛤蜊就是可以炖湯那種,清血,友族叫它啦啦,大概是這樣子了.
另一種叫法為屎蚶,顧名思義,那是它們吃屎長大的.不過蚶蛤類b型肝炎最多,沒打過針最好少吃.十八丁的應該可以吃,因為少汚染.
黃公,龍哥的精華就是濃,是磨磨查查,我的摻了不少水,頂多青蛙下蛋.不可相比擬.
出海真的讓人覺得泅進大地的洋水之中,尤其是對著大海小便時,還可以跟另一艘船的人打招呼,那就盡在不言中了.
東斜西獨 [會員] 2007-10-17 @ 16:28
修捷,我知道討海生活苦,而且苦得有味道。
我們不要那苦只要那味道,確定很不應該,很偽善,
很為賦新詞強說愁。
但有什麼辦法呢,就只能這樣。

豬頭,螄蛤的確是“生造的詞”,
最先用的應該是彭早慧,
取其音,剛好意思也說得過去。
因為我們都叫“屎ham”,屎不雅,
蚶的音又相去太遠。
螄蛤若通用起來,倒是不錯的替代。
翎龍 [會員] 2007-10-17 @ 16:37
蛤的讀音是ge(第二聲,同隔)
蚶的讀音才是han(第一聲,同鼾)

這裡所謂的“屎蚶”,在中國和台灣正確的叫法是“絲蚶”或“血蛤”。

我們常用的“鮮蛤”是錯別字,正確寫法為“鮮蚶”。

至於“螄蛤”這“生造詞”,應該改為“螄蚶”才符合讀音,不然就得讀成“螄隔”了。
林金城 [會員] 2007-10-17 @ 18:08
嗯,原來我搞錯了,
的確應該叫螄蚶。
血蛤,雪鹿牌血蛤糕?
翎龍 [會員] 2007-10-17 @ 18:42
再次搞錯啦!那是雪蛤膏(雌性林蛙的卵巢),不是血蛤糕。

有空我用雪蛤(絲蚶)蒸鹹糕請你吃!蠻有創意的咧!
林金城 [會員] 2007-10-17 @ 19:07
哈哈,
我也亂了。
到底蒸鹹糕用的是雪蛤還是螄蚶?
翎龍 [會員] 2007-10-18 @ 13:04
你就想囉!一兩雪蛤膏你知道多少錢嗎?
當然是螄蚶啦!只是我錯把血蛤寫成雪蛤了... :)

再次上課:蚶=屎蚶=絲蚶=螄蚶=血蛤
大家不要再弄錯了。哈哈。

要是看到小販的招牌寫著“鮮蛤炒粉”,你不妨幫他改正錯字:將蛤打個叉,上面加個蚶字,不然就在蛤前補加個血,成鮮血蛤炒粉啦!

林金城 [會員] 2007-10-18 @ 15:21
哈,誰叫你叫“金城”,
我以為吃你不窮或吃不窮你。
翎龍 [會員] 2007-10-18 @ 16:16
翎龍及金城
有吃過像雞蛋這麼大顆的血蚶嗎?
我在新山某個山番村吃過,好可怕.像吃到史前侏儸紀時代的動物.結果隔天沒得b型肝炎,眼睛倒是腫了起來,賺到三天病假.不過現在已不太吃這個東西了,因為我的朋友每次跟我說黃色故事都會扯到這個,蠻噁心的.
東斜西獨 [會員] 2007-10-19 @ 10:13
1386,雞蛋那麼大粒的血蚶還叫血蚶嗎?那應該叫蚶王或蚶后,端視你的黃色故事中它是雄是雌。噁心的故事說來聽聽。
血蚶煮sambal我是愛吃的。小時候家裡滾水淥(金城,這個字怎麼寫?)血蚶,我們幫忙剝,血水沿指甲到手掌一路南下到手肘,那些舊日的腥味,那些撕裂後露出的未經人事的暖濕,咳,不該想下去了。
翎龍 [會員] 2007-10-19 @ 13:25
滚水血蚶(我也不会写)很让我想念。在一个盆子里。倒热水,大伙儿就围着吃。血淋淋地流满手是 血,在天窗下(小姐,你什么都在天窗下~ 闷不闷啊)~

后来在新加坡吃的,就是。。生吃。有limao,牙签(牙签不是我的朋友吗?)还有辣椒。用牙签笃(这个字也不会写。可能没有这个duk)着生蚶一盘那样吃。也不错。不过真的要多人吃才好。抢吃才好。
抽屜 [會員] 2007-10-19 @ 14:28
抽屜,那個天窗,應該是天井吧?四方形,望上去便是天空。電影看多了,就想裡邊可以停或藏一架真昇機(雖然應該不夠大),危險時拔地而起。在水井旁邊的空地,下雨時會被雨淋濕的。有天井的屋子我們叫菜園屋,我一直以為菜園屋是新村才有的。不知道新村以外的屋子有沒有井,有沒有天井?
翎龍 [會員] 2007-10-19 @ 14:56
不耻下问:请问天窗和天井的差别是什么?

我家屋顶有一个长方形的洞,可以拉绳索来使它合上来。这样不是天窗吗?忘了关就会一地都湿了。我们一直都这样叫。。。。天井是不是天窗下面的井?

但是我家没有井。天窗下面是厨房低凹的石灰地。也是我发呆看月色的虚构‘淡黄色泳池’。
抽屜 [會員] 2007-10-19 @ 15:14
古哥了一下,原来叫天井比较恰当。那么天窗是什么?
抽屜 [會員] 2007-10-19 @ 15:16
天井应该是指那个露天的范围。天窗则是遮蔽物(如窗或者锌板)。

天井泛指露天的整个范围,也包括地上(我们常在天井活动,晒衣)

天窗就只是遮蔽物吧。打开天窗说亮话。可见天窗可以活动,或者打开的。

“那些撕裂後露出的未經人事的暖濕”这句很色。阿哈。

王修捷 [會員] 2007-10-19 @ 15:27
查了字典,又好像天窗比较恰当~~~~(乱)

天窗
為採光而在屋頂開設的窗

天井

屋頂的方形木架。晉˙陸機˙挽歌詩三首之三:側聽陰溝涌,臥觀天井懸。

院落的通稱。儒林外史˙第三十四回:遂將彈弓拿了,走出天井來,向腰間錦袋中取出兩個彈丸,拿在手裡。

正房與廂房間的隙地。
抽屜 [會員] 2007-10-19 @ 15:28
那么,应该是这样:

我们在天井吃血蚶。ok?(天窗下的范围可以称天井?!)

我们在天窗下吃血蚶。ok?
抽屜 [會員] 2007-10-19 @ 15:30
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吃。但后来发现吃了长暗疮,一粒换两粒,我就放弃了。

嘿其实真的井没有那么深啊。龙哥老家的井有多深?
那天晴 [會員] 2007-10-19 @ 15:36
天井就是露天的井嘛。井水一般都露天,可以盛天水(我凭经验乱仙的)。

天窗就是你那个天窗。一般在天窗底下,我们都不说人坏话。因为打开天窗说亮话。

抽屉例外。
那天晴 [會員] 2007-10-19 @ 15:39
那就地上的地方叫天井,抬頭望的是天窗。但我們只有天井,沒有窗,沒有東西可以合上來,而且不合上是因為要讓雨水下到井裡。我們的井不深,只有三四個井圈就到水。我阿公家的井則很深,怕有十個井圈才到水。我小時住阿公家,會偷偷望下去,那種幽深和涼意,常叫人想到十八層地獄。
翎龍 [會員] 2007-10-19 @ 16:27
井通常都有故事。。。尤其日本的。

啊这个要问贞子 。

贞子是古井,因为。。。。

古井无波。

啊这个也很冷。
王修捷 [會員] 2007-10-19 @ 16:34
后来想起,下雨的时候我们都把天窗关上,免得厨房进水。

一个问题:洗井是怎么洗了?肮脏水就留在里面吗?还是有可以塞的地方?
那天晴 [會員] 2007-10-19 @ 16:34
天井真是一个很漂亮的词(感叹中。。。天的井。一个这么广。一个这么窄。),将纳入抽屉《年度美丽新词--抽屉编》中。谢谢。
抽屜 [會員] 2007-10-19 @ 16:42
哦等等,没有井的地方也叫天井?不是吧?
那天晴 [會員] 2007-10-19 @ 17:00
我老家裡面就有一口井,十多個井圈.我養了一只生魚在裡面.每次都喜歡向井內吐口水,盪出漂亮的漣漪.晚上還打井水沖涼,一桶一桶,抬頭可以看見天上的月光呢!過年過節回家,人口大量湧入,鄉下制水,這口井的角色吃重,隔壁的又隔壁的都跑來我家沖涼.看到眼睛脫窗.好懷念唷!看來可以寫一篇散文參加花蹤了...
看來,一口天井,都留住了以上諸位不忍長大的童年.從屎蚶聊到天井,杯盤狼藉,不知東方之既白.
東斜西獨 [會員] 2007-10-19 @ 17:22
井养鱼是好想法,整个井活过来了。。但是井水不能当食水吃了。

老那,没有井的空旷处也叫天井。就如十儿未必生十个儿子。
王修捷 [會員] 2007-10-19 @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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