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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翻的小說  ◎  翎龍
笨牛吽吽 2010-12-13 14: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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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陳如藝過得非常鬱悶。她望著酒店天花板祈禱方向的箭頭,怎麼想都想不到出路。外頭敵人已重重圍困,手裡都拿著鈔票、土地契約、千萬豪宅的合同(保證不秋後拆除)。但他們或許已反轉豬肚(就是屎),誰叫你敬酒不飲飲罰酒?如今三桌人坐滿(其中三人陪席),還有一個帶頭大哥站著,說他自己是奧巴馬:We can change!要轉變。而她們二八年華,青春來不及揮灑即已凋零。她想起那三位(前)同志,青蛙一跳成了鳳凰,疙瘩外皮瞬間轉為眩目羽翼,真的有點暈,拉開抽屜抓出聖經定神。“如果蒙宇哲在多好。”他為她寫過一首〈以弗所家書〉,告誡她(如今成了慰藉的預言)紛紛擾擾之後,文學才是安身立命之處。(所有歷難時節,刀光/霍霍,因在他裡面/便得到寬赦,便窺得安身的縫隙)

作者按:欲一窺全詩,可到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97913;若遍尋不獲,意謂蒙宇哲已在煽動法令下被捕,罪名:曲解經文,企圖引起人民不安;可跳到以下美國注冊秘密部落:http://www.got1mag.com/blogs/linloong.php/2007/03/08/aryaf_a_arpa_c

她翻開原文: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能抵擋魔鬼的詭計。因我們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所以,要拿起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好在磨難的日子抵擋仇敵,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以弗所書6:11-13)她有點亂,到底神站在誰哪邊?如果這個神(耶和華)和那個神(她不能寫出祂的名字)一如祂們的子民暗裡揣測般是同一個,那祂要如何兩邊站。在這個圍城(外頭的人想進來,裡頭的人不想出去),祂要開門還是關門?

經誦聲透過窗戶傳了進來,陳如藝打開房門。這是戒備最鬆散的時刻──踫到了人也不曉得是誰尷尬;況且塵埃落定了不是嗎?她已經幾天沒有晨跑。一路無人,也許是虔誠,也許見著周公或那個神。陳如藝推開酒店玻璃門(她們的心是玻璃做的,一旦破碎了,就難以再癒合),踏上睽違三天的外邊土地,深吸一口氣,開始跑起來。她穿著new balance,可怎麼能balance呢,現在是三十一對二十八,就算那隻鳳凰變回青蛙(還要她們深情一吻才又變回她們的人),也還有一個balance,吞食她們一整個蛋糕。惟有期望那位王子(世襲。不是青蛙變的)把蛋糕還原成面粉,重新再搓,看搓出來是天秤還是火箭載著兩個月亮(作者注解 [這顯然是敗筆]:以上皆黨徽)。但據聞殿下仰望那位父皇(即陛下)已被奉養,殿下擺擺手苦笑:模子在父皇那邊。甚麼雞蛋糕!早知會被搶走還不如先啐它幾口口水,或裝個C4炸彈在裡面;陳如藝知道這麼想不對,但有時還真想炸人,一了百了。天上的主啊那個神,何時來毀滅這個城?懲罰這些外邦人。

天還未亮,她跑著跑著就看到了熟悉的那棵雨樹,頭上頂著一柄缺月(圓月彎刀是圓是缺?);見鬼,怎麼跑到這邊來了。她掉轉過頭,就聽見引擎咆哮,就看見了那位聖戰士正朝她衝過來。(後來她才想到,這裡已是各方爭佔的聖地)

不由分說,轉身便跑,上了斜坡,直往雨樹奔去。回頭望,乖乖怪不得了,聖戰士停下摩哆追了上來。情急之下手足並用上了雨樹(多虧她鄉下出身,多少有點底),與樹下聖戰士對峙──你上來我跳下去,咱們再追五百回合。口裡這麼喊,心裡可沒底,這些聖戰士習慣成群結隊。語氣一轉:“你知道這是甚麼地方?州政府大廈咧!守衛很快出來,很大罪的。”聖戰士眼泛青光(不曉得喝了甚麼聖水):“你嚇我?這裡已經被封,大門那麼長那麼大的鐵鍊鎖頭你看不到?守衛放假囉!”陳如藝一驚,心想真是大事不妙,但先過眼前這關要緊。“我丟錢下去,你走!”“先丟手機下來”“我先把SIM卡抽出來。”“別囉嗦,快點!”“我不會丟身分證下去的。”“信用卡也不要你的,錢統統丟下來。”於是錢撒落一地,多像durian runtuh(巫華大辭典:榴槤墜地,意指不勞而獲),陳如藝看他拾得有點狼狽,這才發現他腿有點瘸。她心裡暗罵:撞斷了腿還敢騎摩哆。媽的巫桶收漏了的水!(作者敗筆二:巫統建議收編飆車黨,統統納為黨員,以免他們精力過剩到處惹事,偶爾客串攫奪匪豬籠入水。)

陳如藝很是懊惱:跑步怎麼還綁個腰包呢。她這才想起要到咖啡店吃早餐(rock’n roll的style),“早知少丟三塊錢。”

蒙宇哲小說:霹靂啪啦的童年(未完成)
小明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坐在最後一排椅子上,老師在黑板前說:“同學們,大家要記得,不要亂亂買街邊攤的水果來吃,因為很多蒼蠅飛來飛去,吃了會霍亂。”好幾位同學轉過頭看他,沒有轉頭的,他也覺得他們腦袋後面都長著眼睛,也在看他。他只好低下頭,卻看見隔壁小強傳過來的紙條:你媽的檔有沒有蒼蠅?

“同學們,你們知道甚麼是霍亂嗎?”老師在黑板上寫了“霍亂”兩字,小威就站起來:“老師,是不是霍霍霍霍……霍元甲?”小麗舉手:“老師我知道,霍亂就是亂大便!”小強舉手:“老師我想跟你說,小明家是賣水果的。”

小明不知道他怎麼熬過這節課,只知道從這節課開始,他便有了個花名叫大便明。從小變大,從小便和蒼蠅脫不了關係。他又氣又羞,直到放學前都沒說過一句話,等到放學鈴聲響了才“啪”一聲大力把一張紙拍在小強桌上,衝出教室。紙上寫著:“你是章狼,和蒼x一樣髒!”

大便明成績很差,只有數學頂呱呱。他放學後不回家,要去幫媽媽。媽媽的檔就擺在學校路口,放學後生意很好。今天大便明卻怎麼也不想幫忙,他從學校後門出去,來到一個大草場,草場旁邊有一棵大樹,大便明不知道是甚麼樹,只知道樹上開滿黃花。他把書包放在樹根和樹根之間圍起的小洞,一屁股坐進他熟悉的大洞,把自己藏起來。這個大洞正對著死雞河,背對學校,坐在樹洞裡沒有人看得見他。大便明常常來,他最喜歡看螞蟻搬家,他不知道為甚麼螞蟻常常要搬家。他第二喜歡玩樹葉,撿起來手一刷,並排著的小樹葉就兵敗如山倒,一一掉落。這個樹葉有點像含羞草,含羞草他可不敢去刷。今天他甚麼都不想看,甚麼也不想玩。他在洞裡的樹壁上刻字。為甚麼會有這個洞呢?聽說是給雷公打到的。他在洞裡刻:曾翎龍。這是他爸爸的名字。

中略。作者按:蒙宇哲繼續描寫大便明在學校如何被排斥,為大便明決定到城裡生活埋下伏筆。

蒙宇哲寫作筆記:此小說分二部份,城鄉童年各半。為了突顯鄉居生活(設定讀者為城市兒童,會對鄉童感興趣),有必要為大便明度身打造二三童玩,也好和未來城市生活作比較。或可挪用〈碎裂的遊戲〉,惟需改寫,隱去政治寓言及性暗示,置換哥哥,添加人物故事情節,成兒童淺白版。重點:大便明是被欺負的角色,好讓他的決定更具說服力。

碎裂的遊戲
作者按:蒙宇哲改寫兒童小說前的憶舊散文,收錄於《回味江湖》,印量一千,蒙宇哲家中尚存八百冊;有意拜讀者可聯絡作者,免郵資惠寄。

家住郊外新村,屋外有個草場放風箏。放學後把書包丟下,白線纏繞牛奶罐,椰骨固定在塑膠袋。哥哥拿著後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放手,御風而行。

有時無風,爬上七層高的豆腐格,大鵬展翅,像郭靖飛越城池,只人不隨行。線交哥哥手上,跑兩步扯一扯,退到草場邊馬路旁,風箏還是軟軟飄下,如葉覆地。

期待家裡保溫壺快快報廢,放塊硬石頭進去,使力搖,酒保一樣。倒在昨天從膠園木寮偷偷收起的膠杯,再到柴堆抽出一支細的,拿塊破布罩住杯緣,鎚,不使它飛揚。然後煮漿糊,木薯粉和水,拾一紅毛丹枯枝,截成合適的長度,攪。加入玻璃粉末,再攪。

找樹枝丫子。地上找不著就上樹。把白線壓在它胯下,伸進漿糊。哥哥在另一端拉,這回用的是摩哆潤滑油罐,用菜刀破開,用鐵鎚鎮壓銳氣。夠大,可以唬人。線從破布中出世,已是脫胎換骨,鑄劍一樣。最好有太陽,快乾。可以上競技場了,不用塑膠或報紙風箏──沒人願意和你對打。到店裡買超人蝙蝠俠,鳳凰,還真能飛上天。要不就為它綁條尾巴。尋找仇敵,搭上了就傾斜潤滑油罐猛放線,毒蛇吐信有去無回,直至了斷。空中的江湖。

看見鳳凰飄遠了,立馬跨上一旁備用的腳車,也有人拔腿就跑。邊追邊抬望,測量距離落點。運氣好就不會掛在樹上電線桿,趕忙拋下還煞不住的腳車,一腳踩住:別動。然而也有人趕到了,一手扯住:我的。結果嘩啦一聲,一人一邊翅膀發愣。

風的季節遁去後,就在屋前沙地挖洞,伸入腳踝轉幾個圈,使它順滑。穿鞋從洞口起拖曳長直航道,約莫三個童年身長。石珠自己做不了,要到店裡選。最好有青筋凸起的,夠硬,殺傷力強。這和拾橡膠籽一樣,一手掌捏住一個往大腳裡擠壓,啪啦,總是有青筋的壓贏。

一個挨一個朝洞滑滾,後來才成形的隱喻。最靠近洞的便能先進洞,砰一聲,再進洞。砰二聲,再進洞。砰三聲……事情總不是如此順利,有人開始藏匿。伺機而出,這便是等待和追求。方式也不一,有人左右手拇指中指拱住,雙龍吐珠似的。可以聯想到甚麼?後來才知道。有人單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挾住,鳥啄一樣彈了出去。哪個好,也不是姿勢可以定奪。

有輸有贏,卻是遊戲的真理。從一數到十,數不到的便要受罰。回到原點,再把石珠拋出,這回卻已不再神氣。進洞,也只是完成受罰的義務。多麼難堪,只希望石珠還能挺得住。下一回,還是有希望的。

多少個酷熱午後,幾位童男就這麼圍著一個洞打轉。成長航道內外,劃上了凌亂的腳印,已經不堪辨認。而進洞的石珠,將遭受最猛烈無情的砸擊。

劈啦。

蒙宇哲寫作筆記:最後這兩字應予保留,好應題。

劈啦!大便明蹲在茅房,鼓氣丹田,原本聚在屎桶屎面上眾多蒼蠅,被他劈里啪啦趕走。他趁媽媽不注意,偷吃了一塊西瓜,很怕會得霍亂。所以肚子一痛,也顧不得媽媽,飛跑回家。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蒼蠅吃完大便又去吃西瓜?大便明屏住呼吸,很快就忍不住又吸進了氣。這時他聽到阿公在外頭喊:“阿明快點!你媽被車撞到……”

作者按:因字數限制,不得不中略。只簡述故事如下:明媽過馬路時一粒椰青滾了下來,她彎身去撿,說時遲那時快,一輛Proton Saga(巫華大辭典:國產車。音譯笨蛋傻瓜)急駛而至……;煽情場面不在話下,葬禮上大便明一直自責,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擾亂了他的思緒。

難道他就是成績單上那個名字?難道他就是曾翎龍?難道他就是爸爸?大便明家住木屋,房間以木板隔出,有縫。他被叫進房後就把耳朵貼在縫上,聽廳裡大人說話。阿公、大姑、大伯是一邊,曾翎龍是另外一邊。那邊說要帶大便明進城,這邊不肯。這邊舊事重提,那邊試圖解釋。那邊說城裡種種的好,聽得大便明怔怔入神,但他不明白為甚麼阿公不能一起去,難道阿公不屬於“那個家”?阿公不是爸爸的爸爸嗎?媽媽不是死了嗎?為甚麼那邊還有一個,還多出大哥、三弟四妹五妹?為甚麼曾翎龍先生大哥出來?曾翎龍(大便明習慣這樣叫他,他只是一個名字)說兄弟妹都會對他好,會有人對他好嗎?

大便明被叫了出來。他們讓他選,但他一直靜靜不出聲。這邊和那邊一直在哄在勸,最後他只問了一句:那邊的廁所有沒有蒼蠅?

離開前一晚小明睡不著。他終於可以擺脫大便和蒼蠅,心裡充滿期待。他已經想好了,到了“那個家”,把他的番石榴彈弓送給大哥,一扎扎的相片(上印寶萊塢明星,可以用來玩飛鞋。蒙宇哲按:這遊戲得加入小明童玩一種)全給三弟,那套家家酒(有膠擦煤氣爐、塑膠壁虎、貝殼鑊樹枝鏟)則給四妹五妹。

明天將會是新的一天,但今天還沒過完呢。

陳如藝繼續跑步。還好聖戰士沒要她的戰鞋,可經過一番折騰(上樹下樹),好像真的不balance了。無論如何陳如藝還是跑到了警察局──她知道報案不會有結果,她只是有義務多增一筆治安敗壞的數據。但她未能如願,警局大門深鎖。咦,不是二十四小時執勤的嗎?突然想起路上經過的警車:不好,他們竟全體出動,怕是去鎮暴了。鎮誰的暴?中央政權管警察,鎮的當然是她們這個地方政府(已經岌岌可危,不容她們垂死掙扎)。

她想找電話,通知同志們應變,但手機革了公共電話的命,她唯一找著的電話亭,裡頭的話筒已被人連根拔起。她跑到咖啡店,向老板借了手機,悲哀,一個號碼也記不起來。她問:“老板,你電話可以上網嗎?”老板一臉茫然:“電話怎麼上網?”她嘆口氣:“你該裝wifi了,現在都已經網絡時代。”老板答:“YB(巫華大辭典:Yang Berhormat縮寫,官稱,意指尊敬的),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聽說今天要變了?”她苦笑。變或不變,先來一杯咖啡烏兩個生熟蛋。想起沒錢:“痾蛋!”(巫華大辭典:hutang,賒賬)

這又想起,原來SIM卡還在腰包裡(感謝聖戰士),趕緊又借來手機,接通後只聽得人聲嘈雜,叱喝連連。“甚麼?……妳在哪裡?……我們進不去!啊……他們丟催淚彈了……甚麼?……甚麼王法,他們就是王法……甚麼?……甚麼民選,大得過王選嗎?Oh shit!……我……我中胡椒噴劑了!……我們要撤退……酒店會合……”

滴……。

人群圍上陳如藝──這些是忠的,忠厚老實被人欺。“讓開讓開,先讓YB吃飽好打仗!”生熟蛋上來了,她撒了些胡椒──這真是好東西,怎就有人拿來使壞?不合時宜的,她在此刻頓悟了從政以來最大的真理:無關醬油胡椒,手段才是王道。

沒完沒了的會。只是原來的抗敵,已轉為復辟會議。結束忙碌的一天,換回熟悉的寂寞。陳如藝回家,蒙宇哲不在,她突然很想做愛,月來事忙,又碰著蒙宇哲寫兒童小說(他說做愛沾污童身,身不潔心必邪),而後被酒店關了幾天,她們活在柏拉圖的洞穴裡──形而上的精神生活,不談政治(他說她們是烏透邦),不做愛,只存在。

陳如藝對蒙宇哲寫兒童小說頗有微言,他說他要賺錢(兒童小說可賣五萬本),她卻想,那是他抗議她執政的行為藝術(“寫一本用不著六個月,卻等於當六個月的州議員。”),他是永遠的反對黨。如今她們又站在了一條線上,不曉得他小說中的孩子能不能長大。長大了又如何?男人只是大一點的孩子。她按開電視,總警長大義凜然的說:“我們絕對中立。鎮壓是為了人民安全,國家不亂。”算了,他只是大一點的孩子。

門被打開了,陳如藝換台看港劇(精神生活一種),蒙宇哲腋下夾著份晚報進來,這讓她驚訝。他問:“後來呢,後來怎樣了?”後來?後來她們都哭了。她笑著問他:“你的小說寫完了?”蒙宇哲不答,轉了台,首相廣闊的臉搭著兩撇鬚(每次都讓她想起蒙古大草原),說:“我們尊重民主。民主是少數服從多數。”她起身沖涼,蒙宇哲問:“民主值多少錢?”她回頭看他,頭髮日薄西山:“我不知道。民主是一隻青蛙。”

她們躺在床上。蒙宇哲說:“青蛙是個爛比喻。民主是三隻小豬。”

“團結就是力量。”

“不團結也是力量。”

“你的小說寫完了嗎?”

“妳要不要去買手機?”

“有好介紹?”

“我知道一個,但他也許不賣了。”

“為甚麼不賣?”

“他老闆今天成了反對黨。”

“反對黨不好嗎?”

“他們政見不和。”

“非得要這樣分裂嗎?”

“分裂是重整的基礎。”

“一個馬來西亞?”

“別逗我笑了。”

“你的小說寫完了嗎?”

“我們恐怕該讀讀塞涅卡。”

“你的小說到底寫完了嗎?”

“我決定把它推翻。”

“為甚麼推翻?”

“我想起寫作的初衷。”

“甚麼是初衷?”

“長大。”

“長大是甚麼?”

“長大是,一個不斷推翻自己的過程。”

“那我們現在是三位一體了。”

“哪三位?”

“政治,文學,生活。”

“是二位一體。生活是1。”

蒙宇哲翻身壓了過來。

“現在是1比0。”

陳如藝喘氣。

“0比1。我會扳回來。”

前戲完畢。她/他們開始做愛。夜正漫長。誰被誰欺壓?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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