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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尾端,輕輕,就能頂住全世界的黑暗
死亡或遺忘 我便這樣不由自主地發光---凌性傑《螢火蟲之夢》
若要看一個地方的自然保育成就,螢火蟲絕對在昆蟲界中位列首席,只要水質河堤等各條件稍微失去平衡,螢火蟲大概也就活不了多久。因此在環境保護的工程中,螢火蟲已等同於「清澈河溪」的代言蟲。
馬來西亞著名的螢河,每年都吸引著無數的觀光客來此一遊,尤以日本人為最。因日本人認為螢火蟲是靈魂的呈現,是逝去的親人因為思念在世的人而變;宮崎駿著名卡通《螢火蟲之墓》裡貫穿全場那一閃一閃的螢火蟲,可是二戰死去的生命之舞嗎(我常如是想)?導演最後以節子和清太的相繼死亡深度地控訴著戰爭殘酷,讓很多觀眾都不由自主地被囚禁在這座戰爭砌成的悲慟之墓中。
據悉在本世紀初,日本侵佔台灣時,有一天日本官兵看到遠處有很多燈火,以為是當地居民起來造反,便對著燈火處發炮,打了半天,竟無一點反應,後來才知道是螢火蟲的燈光而已;現在人不免詰問,哪來那麼大的螢火蟲啊?實不知螢火蟲中也有一些體大光亮的巨螢品種,西班牙軍隊就曾在南美洲以此「螢光充砲」的方式嚇跑偷襲者呢!聽說當地土人還將其綁成腳鍊,成為晚間走路的「腳電筒」;而女人更把它簪在髮間,作為夜舞時的裝飾品(不知是不是螢光棒的原始模型?)。
與此有關的中國成語「囊螢夜讀」,晉朝車胤因家貧,無力購買燈油而想出把螢火蟲放入囊袋,利用螢光來讀書;故且不論車胤每天要去撲螢補光的煩瑣及忍受螢火閃爍的低實用性,車胤的好學精神或許就如匡衝或孫康般讓我們找不到怠惰的藉口,成為耳提面命的勉勵小故事。當然,對於現在伸手按鈕就有電燈可用的我們,也實無必要再去效尤或殺生,對吧?除非你覺得自己不夠斯文想為帶眼鏡找個原因。
螢火蟲讓我想起中學時常常要在凌晨時獨自走在鄉間的小路,為的是要趕一個早晨只有兩班的公車上學,因我家離車站有段距離。凌晨時分萬物俱靜,只有蟲蛩不絕如縷地傳出。或許是鄉下水源空氣乾淨無污染,最適合螢火蟲生存(還是古書的腐草化螢?),因此常見樹林中宛若繁星點點,螢火忽暗忽明,極似漫步於天際星星步道中,讓人分不清夢幻與真實。
偶有幾隻飛近我的身子,我按捺不住好玩的心情,將他們輕軾握在手中,從指縫間看著在手上熒熒生光的螢火蟲。可是不出幾年,螢火蟲就像我的童年,在身邊悄悄地消失了……
於是那個在清晨撲螢的記憶,便成為成長後魔幻一般的事蹟了。
--2008年 1月19日刊登於星雲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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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勿拍打,羅羅處於蛻皮至昆羅爾的階段,一動就羽化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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