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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為不是偽詩人  ◎  木焱
生活隨寫 2006-12-31 15: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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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上星洲互動網讀了"細節(下)","(細節)上"怎沒讀到,因為星洲網秀不出來,所以上週錯過了.但是看到有人在分析食指的詩作,很高興,因為他是一個在星馬和台灣鮮少為人知的大陸詩人,而且精神上還出了點狀況.食指在1999年的時報開卷有專文介紹,後來也買了他的詩集,一直很喜歡那首"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其他的詩就圈圈點點了,像歌頌的詩歌.

然後說說我讀"細節"的感受.前段作者很理性地爬梳,食指並不是神,那些被秘密傳抄食指的詩和當時人們對食指有種種猜測,傳得神乎其神的種種行為,儘可能與其詩作做區別,別把詩和詩人聯想一塊。這是羅蘭巴特的創見"作者已死,文本先行".繼續讀到中段,我突然感到此篇文章作者在一層層詆毀詩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

等到讀及"郭路生(食指)離鄉那天,上山下鄉尚未進入高峰期,火車站裡頭是否萬頭鑽動,是否哭天號地,實在很難找到具體的文字證據。所幸,有照為證。《沉淪的聖殿》收錄了兩張友人送郭路生去山西插隊時,攝於北京火車站的合照,一張是八人合照,一張是三人合照。前者八人衣著齊集,郭路生面帶笑容,而且畫面乾淨,身旁身後都沒有閒雜人等;後者三人咧嘴而笑,手裡各捧一株盆栽,身邊只有兩、三個閒人。這兩張照片足以證明三件事:(一)衣冠整齊、表情開懷的郭路生並非在悲慘的情況下離京;(二)北京火車站的人潮應該不會很多;(三)當天的班次應該沒有生離死別的大批知青(和反革命分子),否則郭路生一夥人不會有那麼好的心情照像。"

如此的判斷是如何辦到的?一句"北京火車站的人潮應該不會很多",難道文章作者當時也在北京車站現場嗎?憑著兩張照片,如何知道當時笑臉嘻嘻的食指心情如何,是悲傷,無奈還是真的喜悅?

作者以照片來批判詩人寫作"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的用意,我想一就是他想毀了詩人,二就是他想毀了這首讓人刻骨銘心的詩作.那又何必?都什麼時代了,不是說"作者已死"嗎?何必硬要追朔本源,把人和詩做個照片和史實比照,又不是李敖說書(不論是好的或不好的本意,未必用照片和文獻可得知).何況,作家和詩人是創作者,而不是史實紀錄者,創作不一定要和當下發生的情事對照真實度,創作比史實多了許多的想像.

於是我把滑鼠滑到後面,啊,作者乃陳大有為者.馬上就聯想到前不久黃錦樹在星洲廣場的"隨感錄"以此詩作了一篇勸諫的文章送給陳大為,希望好友能接受他的勸言.許多文友讀後都頗覺認同.

而今,陳大為這篇"細節"更應證了黃對陳的擔憂是確有其事的.陳沒因為黃的諫言而看清楚自己創作的盲點.陳大可為文批判黃錦樹的誤讀,錯把食指的那些"投機、應景、愚忠、光輝的劣作"當作經典,進而質疑黃在思想上的脆弱.然而陳卻反而以一個舊時代(文革)口號式詩歌和詩人食指為標的,進行一番憑照片和文獻空想的批判.把一個文革詩人(現在更成了精神病患)隔空說成了"思想單薄性和脆弱性",又說"相信他(食指)是'真誠'的,真誠非但不足以構成天才詩人的要素,反而侷限了食指的思考深度和廣度。"

陳的結論是:1.食指並不是天才詩人

2.真誠會侷限了詩人的思考深度和廣度

陳很努力地以"證據"去證實〈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的作者也就是食指的意圖並非為後來大部分知青神格化食指的那種悲壯意涵.陳認為他們都誤讀了〈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就連黃錦樹都誤讀了這首詩,還認為它是經典.原來,僅僅只有陳的讀法是正確的嗎?他沒這樣說,不過意思大概如此.於是陳分析了這首詩,並給予"簡單,但真實"的正面評價.而另一面卻直指"缺乏雄渾氣度和歷史觀照能力的郭路生,此時並沒有包山包海,把整個上山下鄉運動的緣起和背景統統抓進來,他放棄了“假、大、空”的宏觀敘事,放棄了偽詩歌慣用的粗糙歷史鏡頭,僅僅抓住一個令千萬人刻骨銘心的時刻──四點零八分──展開一次即時性的,顯微式的真情記述。"在詩作上面給予嘉許,卻又對創作此詩的詩人潑以冷水,著實不理解陳如此分析當下意義為何?

因為陳認定食指缺乏歷史觀照能力,於是這首被黃錦樹認為是經典〈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幾乎被他列為偽詩,因為詩作和詩人不等同.請讀這段

"當郭路生寫出這些血統純正的,十七年時期遺毒至深的偽詩歌,傳言中曾經以淚水傳抄其詩作的一代知青,難道不會懷疑自己有沒有誤讀了〈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白流了淚?早該多年入土的頌歌,居然死灰復燃,以無比愚忠的姿態重臨郭路生的思想靈台。連我都傻眼了。"

這段卻又回過來質疑〈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的文學價值.就因為陳給食指扣了一個缺乏歷史觀照能力和偽詩歌的帽子.陳的文章到了中段已經用他特有的分析法,否定了〈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這首詩和詩人食指.

因為陳認為當時高高興興入照的食指,就算寫了〈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也只是一首偽詩.陳把詩中的敘述者和作者等同了,而以作者當下並無悲傷的狀態斷定了食指寫的是一首偽詩歌.接連食指創作的不在少數的劣作也概括進來了.而陳的說法是:"負面的詩作和思想行為,未必是自我壓抑的部分,說不定它才是食指的主要人格特質。"

原本〈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是首好詩,但因為創作者食指缺乏歷史觀照,這首詩可能是讀者們的誤讀.然後到詩作內文與發生場景不符合,所以〈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是一首偽詩.硬是要把詩作敘述者和照片中笑臉盈盈的作者等同了來算.

照這樣邏輯批下去,〈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的確只是一首偽詩,食指又寫了很多爛詩劣作.詩=敘述者=作者,所以劣詩=偽敘述者=偽詩人.

陳此篇文章的邏輯就是這樣.

然而最後一節,讓我讀不懂得(可能我也誤讀了).他說黃錦樹"誤讀"了陳大為自己寫的〈四點零八分>,因為黃""錯把“敘述者”視同“作者”,我摹擬的聲音變成我自己的聲音,所有的彈著點都落在不該瞄準的地方。""

明顯地,陳的矛盾出現了.

當陳大為在前段將敘述者和作者等同了來評論食指,後段又不讓評論者黃錦樹如法炮製來評論他自己(我想黃也很無辜,因為他一定很自信地認為自己不會誤讀的呀),陳的這種思想上的"多面性或複雜性",相對於食指的"單薄性和脆弱性"更加讓人生畏,不敢恭維了.

然而,我們(讀者)偏偏不能說:陳大為,你才是偽善詩人.因為詩人的名字宣告了一切,要"大有所為(偽)".

無論如何,我也和黃錦樹一樣,認為食指這首〈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是經典,比陳大為的得獎詩作還要好.

相同的,台灣詩人李進文也說過我的那首"意外"寫得比陳大為的"在南洋"好,就是因為我的作品多了一份"真誠"!

[ 點閱次數:17818 ]

19 則回應

哈哈

一回歸部落就放炮
果然不枉了三把火的真名咧
在台北一切安好嗎?
少尉 [訪客] 2007-01-01 @ 12:28
好是好
只是讀詩的時間幾乎被讀專利文章佔據

日前買著特拉克爾詩集
真摯而感動,不矯飾的語言

連林辛謙都寫到他了
大家趕快來讀他

--
PS:每次談及經典,就會有人抓狂.真搞不懂.
焱 [訪客] 2007-01-01 @ 13:22
有“真誠”,作品就會“好”了嗎?

你覺得大為“北京火車站的人潮應該不會很多”的論證不可信,那就證明:不,陳大為,你錯了,北京火車站當時的人潮是很多的。人家都已經從歷史的發展、照片來推斷了,你當然可以置疑,但你的“論據”呢?

你說“不久黃錦樹在星洲廣場的《隨感錄》以此詩作了一篇勸諫的文章送給陳大為,希望好友能接受他的勸言。許多文友讀後都頗覺認同。”不知你是不是“許多文友”中的其中一個(至少我不是)?如果是,那你確定錦樹針對的是“陳大為的詩”,還是陳大為的“一首”詩?這差別很大,足以影響最後的判斷。

還有,別把錦樹扯進你的意見,錦樹是認為食指這首〈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是經典(大為也沒否認),但可沒說過“比陳大為的得獎詩作還要好”哦。

最後,由於職務的關係,編者知道更多的“細節”,但都不足與外人道。例如錦樹覺不覺得無辜,我想還是讓他自己來說比較好──如果他願意的話。
黃俊麟 [訪客] 2007-01-01 @ 17:08
文學的真(我認為是擬真),是幾十年的老課題,不是看起來很「真」就是好的(例如有誠意的人,未必寫出好作品,拍出好電影,炒出好菜。)但也不是「不真」就好,太過刻意,有時變成流行作業,沒感情,讀者可能會意會,少了認同。

說一篇作品真,或罵它虛偽.都是猜測,評者謙虛一點的,文字上多加幾個「可能」。好玩一點,則嬉笑怒怒罵,如果把猜測當成科學歷史論據,是太高估自已(是神?)絕不會出錯。

好不好,用別的方法鑒定吧。真不真誠,很難說,又沒有文字測謊器,如果有,也是徒然,藝術本來就是虛構,扭曲的,搞藝術的很多都是大說謊家,講得好像真的一樣(翠梅,我知道LCA的中文名了)。

這也就是幾天前沙龍的課題之一。
莊若 [訪客] 2007-01-01 @ 20:02
木焱,
(对不起,借你这里发一发牢骚。很有点文不对题,但也同时冲着你对我的票房回应而来)

真诚的诗,很常是坏诗。
电影也一样。
但是很多时候问题出现在太真诚的读者和观众。时常把作者的话当真。
要骂他们也不是。他们毕竟是一片好意。

之前写过的关于说谎的一篇文章:
http://www.got1mag.com/blogs/chuimui.php/2005/11/13/born-liar
当然跟大家讲的真诚不一样。

庄若,

是的,一开始,我的戏名叫作“假的跟真的一样”。
但是太真诚了。所以还是用“LOVE CONQUERS ALL”。

“假的跟真的一样”的確太真---分不清是"真誠"還是"真實"了.

陳大為這樣子評論食指,就是游離在真誠和真實的模糊吊詭地帶.如果詩真的要用"真誠"和"真實"勞來評比,請評論者先定義一下自己的"真誠"和"真實"的面貌.

因為"真誠"沒有錯;"真實"也沒有錯

至於真誠的作品,呵呵,那幾乎是不可能得獎的,但是也會有例外.
不真誠的作品會常得獎,因為迎合評審口味嘛,但是也會有例外.
至於真誠會侷限了詩人的思考深度和廣度,這樣的定論大家去回家悶著被單想想吧.
焱 [訪客] · http://sincerityVSreality 2007-01-02 @ 13:40
上面黃俊麟所提及的:

你說“不久黃錦樹在星洲廣場的《隨感錄》以此詩作了一篇勸諫的文章送給陳大為,希望好友能接受他的勸言。許多文友讀後都頗覺認同。”不知你是不是“許多文友”中的其中一個(至少我不是)?如果是,那你確定錦樹針對的是“陳大為的詩”,還是陳大為的“一首”詩?這差別很大,足以影響最後的判斷。

其實,很明顯的,黃錦樹那篇文章,是以陳大為的以詩評詩〈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陳大為的“一首”詩)為例,做為詮解,但項莊舞劍似的,志在於針對"陳大為的詩",指出陳詩創作的問題,並認為以無限退後的"後設",會找不到詩的出路做為結語.

當然,這裡頭沒有誰對誰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也沒有所謂"真誠"與"不真誠",或"真實"或"不真實"的問題,還是有沒有生命感的問題(黃的論文,有時候主觀性相當強,因為凡是設及詮釋論的,難免會因作者的視域,而產生出個人生命情感的認知.而很精彩的,陳卻選擇文獻,包括以圖為證,來論證他的詩評,只是陳在對話上,可能與黃的原意稍有出入),而是每個讀者,在閱讀感受上與認知的反應有所不同罷了.

做為再現(Represention),是從來不可能真/實的"再現",寫實主義的寫實,也只在於寫/實(即模擬而已),相信大家都讀過"燈與鏡"那本書,所以也不必我在此贅言.總而言之,所有的文學,其實很多都是從"真誠"出發的,至少,是對創作的真誠.要不然,在這無利可圖的純文學場域中,那啟不就有點無聊?
jj [訪客] 2007-01-02 @ 15:13
JJ 寫得甚好!
莊若 [訪客] 2007-01-02 @ 18:13
"生天人成,化性起偽",稍有讀過荀子的"性惡論"應該會記得這句話.就古代而言,"偽"字並無貶意,是屬中性的"人為"之意(在荀子這句話中是當著人為的教育).

因此也可以這樣說,所有的藝術都是"人為"的,是作者以一種最真誠的創作意念,去創作他的作品.而一切藝術品都受因作者後天的教育,生活經驗,生命體驗所局限.故有些人寫得好,有些人寫得不太理想,有些人對文字很敏感,有些人則不然(包含技巧表現等)這全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後天養成.

所以,藝術創造有偽而才"大有可為".所謂讀李白詩,看似其揮筆灑脫如天外飛仙,但背後十年功,誰曉得呢?有偽,才有所為,有所不為也.

至於中國大陸的新詩,老實講,自矇朧詩以降,佳構不多.在往後時流的淘洗中,不知會留下多少這五十多年來的大陸新詩呢?(甚至我私下認為,沒有幾首我讀過的大陸新詩,不論是語言或意境表現上,會比30年代卞之琳寫的那首"斷句"好,.或許是我主觀的認知了)但它有它的歷史背景,有它的現實認知.如食指的〈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若從詩的語言和藝術表現來看,的確很難將它與經典掛上等號.可是若放在那個時代,那一代人的生命共同體中,在讀這首詩時,都有一個共同的想像.如北島他們在八0年代初搞"今天",一場聚會中,有人朗詩,其他人都會淚流滿面.在今天,我們讀到那些詩,是那樣的平庸,那樣的口號,可是在當時,甚至在往後的一些日子,這些詩在那一代人的生命裡,是勾魂的詩句,是入夢的歌詩,因為這些詩裡,有過他們青春美好的年月(雖然生活是貧乏或痛苦).

換一句話說,陳大為是以詩論詩(特別是他比較注重詩的語言和藝術性,所以不免會忽略掉另外的一面).至於,食指的詩,如果真的是經典,任何詆毀也無法讓它在一百年後消失的.如果不是經典,不需要去評論,它依舊也會悄悄在時流中淹沒.

而黃錦樹剛好是從另一個面向來談問題.他做了一個很好的演示,呈現出了陳所忽略的(甚至是認為陳所缺乏這樣的生命感),一切的排舖,其實是為了將所有的問題意識指向了陳詩(缺乏生命感?純是技藝表現?書面之術?)的匱乏處.

如此而已.(要出去吃飯了,改次再寫吧!)
jj [訪客] 2007-01-02 @ 21:50
從大為的文章可以延伸出另一個問題:經典就是好作品嗎?
〈細節〉以食指為例,向我們揭示了經典如何成為經典的。我們以為〈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觸及的文革大部份人共同經驗裡的那種痛──生命感──,所以才堪稱經典的,不料原來只是一場造神運動。
一切都是誤讀的結果。
JJ談得甚好,不知吃飽了嗎?等著你的“改次再寫”。
黃俊麟 [訪客] 2007-01-03 @ 10:00
俊麟把陳的文章歸納出〈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這首詩是因為"誤讀"和後來的造神運動才變成了經典.不知道,我說得有沒有錯(我不希望也誤讀了你)

如果以〈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文本,它的確描寫著一群北京青年要離開家鄉的不捨和作者下鄉的切身之痛.這個是否還有爭議?這首詩挺多用了幾處假借和借喻,其他都是簡單直述的情感形容,不是難懂到讓每個知青都誤讀了吧!

陳之所以提出"誤讀"說,正因為他握有這首詩當初生產出來時的我和知青們所不知的內幕.而陳在這裡就拿出了兩枚照片,和食指一脫拉庫的口號詩.一證明食指當時很開心地上了火車(還有食指事後受訪時的透露似乎也接近),二缺乏思想深度和歷史觀照能力的食指怎麼可能寫出〈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這首"經典".

按照俊麟的解釋,〈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是因為對食指的造神運動而成為經典了.我提出一個假設:如果〈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是當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信手寫的,它是不是有可能成為經典.又或是它出自大師之手,也有如此可能.

我想這種種後來發展都跟詩的作者無關.是作品成為經典,而不是作者成為經典.但是如今我們往往都以作者論,總以作者的國籍,政治態度,行為,道德來批評他們的作品的好與壞,真誠與不真誠.陳的文章便很明顯.

如果陳也以此邏輯來批評Ted Hughes,我想陳最後也可以把Ted Hughes說成虛情假意的偽詩人.因為他對Sylia Plath的不忠和出軌,Plath自殺死後還出了一本給Plath的情詩集,說自己是怎樣地深愛著他.我們有比照片更真實的證據(事實經過)來說Ted Hughes那些情詩是偽詩歌.因為Ted寫了偽詩歌,所以他是一個偽詩人了.他不配當桂冠詩人.

陳的邏輯推演就是這樣,是嗎?俊麟,我有沒有誤讀他的文章了.

如此一來,古今中外我想寫偽詩的偽詩人有一脫拉庫了.

而後人如何造神,如何神話詩人,如何經典化〈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這首詩,根本和食指無關.他不應該承受陳太多猜測性的批評.

陳要批判的是否才是文學的造神運動呢?

在這個以科學方法做論辯的世代(大家都開口閉口拿"論據"),陳是不是先該準備好用適當的學術方法來批判〈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和食指.而不是寫一篇滿城"應該""可能"的文藝腔的社會現象學評論.

而作品如何成為經典,經典就是好作品嗎?--我想,所有學者專家有必要再重新定義一下
何謂"經典"?
何謂"好"?

嘿,學者們,該起來做點事了.
木焱 [訪客] 2007-01-03 @ 21:26
當陳拿出照片和訪談紀錄等證據出來佐證他的論點,卻以他主觀思維來爬梳全文.這樣,照片和訪談紀錄只淪為他用來一言堂的工具罷了.

我也可以提出一題,問你

有證據就一定可以辨真偽嗎?

--
讓文學回歸文學,不要再口水了
木焱 [訪客] 2007-01-03 @ 21:41
“有證據就一定可以辨真偽嗎?”這是甚麼問題?難道你認為可以不必有證據嗎?
原本想回應你那長長的回應的,但既然你認為是“口水”,似乎也不必再說甚麼了。
黃俊麟 [訪客] 2007-01-04 @ 10:29
木焱說的“有證據就一定可以辨真偽嗎?”這句話,其實只是指出有時候一些證據並無法呈現出真相來.
反而會遮蔽了真相.如一些照片,雖是可提供真相,但有時照片因做假,或拍攝的角度不同,或拍攝時由於攝影者的某種意圖,而使原有的事實被掩蓋了.(相關論述可去看蘇珊桑塔格的"旁觀他人的痛苦"或"論攝影");新聞報導也可作如是觀.(包括古今中外寫歷史的也是如此,新歷史主義者如懷海特等人在這方面有很好的反省)

但一篇論述,為了論證,必然還是要拿出證據來加以證明他的論點(當然,也可以說是,所提的證例或文獻,都是經過篩選或為了配合自己的目的而選擇出來的),要不然就會成了空口說白話了.(詮釋學的論證又是另一種方法,這又另當別論)

但我想,以黃錦樹的習性,當他寫了文章給予陳"誠懇的建言"後,也必然會私下另寫一封信,希望陳也能夠回應.(嘿!請讓我稍以小人之心,來度別人的心腹),所以,看官們就且當看客好了.不要為些小事動氣啦

jj [訪客] 2007-01-04 @ 15:58
木焱:

重读陈大为的那篇《细节》,其实在读上篇的时候就隐然“直觉”他(的潜台词)是在回应黄锦树的,而且很慎重。

然而,该文最大的“缺失”或论证上的谬误在于,诚如木焱指出的,他因为看到“照片”中的郭路生“衣冠整齐、表情开怀”“车站人潮应该不会很多”“应该没有生死离别的知青”,他连续用了“应该”(这是陈从照片中的揣测)“否則郭路生一夥人不會有那麼好的心情照像”,这是陈个人的想像,推衍,或作为他拆解食指神话经典化过程和重要的细节(与线索)。

陈的长文为“细节”,可见他阅读和观察照片的用心,他把“细节”无限放大,细节在他的论证脉络下变成“重要的情节”。

罗兰巴特在《明室》中说:“摄影自作聪明,判决我始终得具有某种表情,我的身子永远找不到其零度”(1995 台湾摄影季刊出版 页21),“局部真实,亦即全部错误”(83)陈“自作聪明”判决食指得具有“某种表情”才合乎常理他写下《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这首诗,照片是“局部真实”(巴特提醒,此曾在,此不曾在的吊跪),然后陈把局部真实放大,也就成了“全部错误”。


nasilemak [訪客] 2007-01-04 @ 23:55
照片是“局部真实”(巴特提醒,此曾在,此不曾在的吊跪),然后陈把局部真实放大,也就成了“全部错误”。

在說這句話時,請加以論證.不然只套巴特的一些東西,就武斷的做如此斷言,不免太輕率也太容易了.(至少,陳在回應問題時做了很好的舉證,不管他所言的是不是一種選擇性.)

但如果要批評人家,也請舉證他所表現的"局部真實"造成"全部錯誤"的現象,不然也只是在耍嘴炮,空口說白話而已!這是最令人不恥的.
jj [訪客] 2007-01-05 @ 12:33
JJ:

JJ對巴特的本文不太熟悉吧,所以無法“銜接”NASILEMAK 的行文脈絡,

建议JJ 回到巴特在他《明室》中对照片的阅读,照片仿佛留住一切,还不如“闭上眼睛”回想所获得的还要多。


嘗試論之:比如以陳大為在《細節》中看到食指中的照片为例,那的确是有一个“真实”拍摄的地点和时间,我们可它当然是(局部)历史时空下的真实,只是把这个特定历史下的“局部”真实为了“论证”的需要而“放大”为论述的主体。

关于“照片”的观赏就像阅读那样充满各种陷阱和迷障,当然也需要经过训练的阅读方法才可以“破译”,巴特,苏珊·宋塔或PETER BUGER等西方人文学者已有大量的论著。

在拍照时的食指的“真实”情况如何,不是谁说了算。

容我引述一句如诗的小说之言:事件,一发生,即失去了真象,而随着一次回眸,一阵风雨,一段长夜而改变(艾仑·莱特曼《爱因斯坦的蒙》台北:纯文学 1995:125)

这才是我们需要警醒的地方。
me rebus [訪客] 2007-01-05 @ 22:51
哈!你連人家的行文脈絡都讀不清楚.

我只是不想亂套概念而已.不管nasi或mee,都是半生不熟的(從喜歡套人家的話語,但對話語背後的情境脈絡卻不甚了了,我就知道你是誰了.在報章上發表的文章也是如此,唉!不要只是掉書袋而已.因為每個概念都一套系統,在引用時,要謹慎小心啊!建言至此,聽不聽由你了)

我的意思還是回到你所論斷的:

陈“自作聪明”判决食指得具有“某种表情”才合乎常理他写下《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这首诗,照片是“局部真实”(巴特提醒,此曾在,此不曾在的吊跪),然后陈把局部真实放大,也就成了“全部错误”。

你做這樣的論斷,就要拿出證明來(不是亂套個巴特一兩句話就了事.)證明陳對食指的詩論的確是這樣子.也不要一句"在拍照时的食指的“真实”情况如何,不是谁说了算。"(又一句草率的論斷)

如果是這樣的思維邏輯,怎樣去思考問題?(何況你還喜歡下論斷)即然你常喜下論斷,就提出論據證明吧 !不要老紮稻草人,只讓人覺得你的論說是假大空而已.



jj [訪客] 2007-01-06 @ 13:16
嘗試論之:比如以陳大為在《細節》中看到食指中的照片为例,那的确是有一个“真实”拍摄的地点和时间,我们可它当然是(局部)历史时空下的真实,只是把这个特定历史下的“局部”真实为了“论证”的需要而“放大”为论述的主体。

以上這段話叫論證嗎?如果這樣是論證的話,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jj [訪客] 2007-01-06 @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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