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 我是激流島上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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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定義《作家的家》呢?
去年杪由馬來西亞華文作家協會出版,詩人曾翎龍主編,收集了馬華文壇老中青三代作家,書寫自己的「家」。當時徵稿內文寫到,主題必須與“家”相關,可寫家或家人,散文和詩皆可。而主編覺得「很好玩,這可以是一次偷窺,也可以是掩藏。」
偷窺的是讀者,掩藏的是作者。作家們在書寫他們的私人生活空間與他們的至親之餘,是否掩藏哪些不願透漏的家事,而保存著吸引人的地方?翻開文集,先不去閱讀各家文章,而從張貼之照片就可看出端倪。有些是拍攝家──建築體和其內容物,有些是拍攝家人──圍繞身邊的親屬。畢竟人是住在家裡頭的,所以家與家人也就不可二分了。
家裡的作家逐一登場,我們看到冰谷的家充滿文人朋友,成為同道談文論藝的場所。梁放的陋室與書斋形成強烈對比,一位土木工程師對家(半獨立式排樓)的不離不棄,虛實應對。黃建華古樸的餐桌,讓我聯想到磨菇兄弟們喝酒打屁的場景。黃錦樹的舊家,在開往Batu Pahat的路上是經常出現的風景,板屋前方是曬可可、棕油仔的廣場。張依苹的老家後院雨後淹水,卻成了她筆下的威尼斯。而李宣春的老家最吸引人,那木板陽台?當作玄關,可是舊時代的Bungalow,讓我進而思考作家的家不只是一棟裝載著人的建築體,應有其建築特色的生命在裡頭,只是作家不諳而忽略。
另一群作家則選擇述說至親,比如曾沛兒孫滿堂的全家福;鄭秋萍述說年輕時的自己,現在「偷窺」過去;黃俊麟放了張旅途中的相片,意味著作家和家人的距離,時而靠近時而走遠。昆羅爾的雙親,在廚房協力製作一個蛋糕,兩人專注的眼神看不出老態。抽屜雙親開懷微笑,猜測作家本人的性格亦如此。
但是,單單觀看相片來偷窺,便不知道作家的掩藏。英國藝評家John Berger和攝影師Jean Mohr合著《另一種影像敘事》(Another Way of Telling)一書中,Jean Mohr以13個自身拍攝的經驗,書寫他作為攝影家的反思。一張照片,就像一個「相遇之所」,身在其中的攝影者、被攝者、觀看者,以及照片的使用者,對於照片常有著彼此矛盾的關注點。這些矛盾既隱蔽,又增加了攝影圖像的曖昧不明。
也許真如翎龍所言:這本集子,其實對象不是讀者,而是家人。因為,只有家人才能在文字與圖像之間看出作家的掩藏──那個曖昧不明,只有家人能發現作家無法以文字書寫透徹的──那個矛盾情感。通通都在這本集子裡流瀉,成為親情的召喚,遺憾的回憶與憑弔的風景。
作家的家,好像寫出來了,卻還在自己手中,等待一磚一瓦堆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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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國籍詩人來到地球找尋食物,逐漸消瘦中。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