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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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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牙根  ◎  周若鵬
Poems 20-12-09 16: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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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痛了
我还是一枚牙齿
维持相同的位置
排列整齐
尽忠咀嚼无味的日子

我并非丧尸 只是
一枚牙齿
疼痛把我钻开 金属深入
剔除腐蚀的神经
剧痛以后
就不痛了
测量空虚的深度
树脂填补 套上牙冠
便能耐过天荒
地老的沉闷

“我爱你”
还在坚固的珐琅质里共鸣
但我已失去生命
无法
再痛了

周若鹏部落格 zhouruopeng.com

[ 點閱次數:4643 ]

礼物  ◎  周若鵬
Poems 15-11-19 16: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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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雨后乍晴而喜
云的飞行鲁莽碰碎了彩虹
一片颜色飘落
恰恰伏在沉思的调色盘

画笔不经意沾上彩魂
在画纸的天空挥洒如舞
游走的曲线 以为河川
原来是前生的弧

[ 點閱次數:201109 ]

風雨同臺,肝膽同醉──寫于臺北‘動地吟’前  ◎  周若鵬
Poems, Prose 14-09-26 21: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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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來到‘動地吟’現場,外面大雨堵車,大家花了多少時間來到這裏?”在吉隆坡表演藝術中心的舞臺上我這麽問,隨即又說:“我們用了廿年。”那是“動地吟”首次在藝術殿堂演出。

1988年當鏗鏘的詩句在星月下的吉隆坡陳氏書院響起時,我還是懵懂少年,在安逸的家中讀書寫詩,浮沉在那些來得太早的情傷,對家國風雨不明就裏。我也不明白自己爲何錯過第一場‘聲音的演出’,那是‘動地吟’的前身,畢竟主導者正是我的文學啓蒙老師傅承得。

後負笈美國,在文化衝擊底下尤見馬來西亞的不平。回國後1999年適逢出版第一本詩集,大將出版社事隔十年再辦‘動地吟’,集合同時出書的年輕詩人呂育陶丶林金城丶張光前,還有前輩詩人游川丶音樂人周金亮等,南下北上巡迴二十餘場,從會館丶學校到購物中心,從百余觀衆到三兩路人,我們都忘情演過。臺上我們朗誦家國族群,金亮演唱譜成曲子的詩,唱到痛處衆人飲酒擊碗狂歌。

然後我們又沉寂十年,直至游川驟逝。

說沉寂,其實在醞釀,機緣幷非一朝一夕,像舞蹈家馬金泉自國外專業舞團返馬,遇上游川的詩,把他的朗誦編入舞蹈〈問籤〉,再遇上觀舞的傅承得。2008年再辦“動地吟:紀念游川”,不僅聚合更多詩人,也和共享空間專業舞團跨界合作。馬金泉把舞臺的藝術層次提高,燈光音響布置都更講究,不再是當年輕裝上陣的隨性。偌大的雪蘭莪中華大會堂可容千人,傅承得看過場地,惴惴不安:“沒有游川的‘動地吟’,還會有人來看嗎?”他的顧慮不無道理,游川是詩人也是廣告人,曾是相聲演員,善于運用說學逗唱的技巧戲劇性的呈現詩歌,在馬來西亞無人能出其右。雖說我們始終强調感動來自詩人最真實的聲音,但沒有了游川那些出其不意的魅力,‘動地吟’還是不是動地吟?

當晚擠了一千六百人告訴我們答案,包括那些擠不進來、站在會堂外鼓掌的觀衆。原本只打算辦一場,後來辦了十場,巡迴全國,還遠渡東馬。在砂拉越古晋碰到全州大停電,被逼現場宣布延後一天,翌日依然座無虛席。‘動地吟’還是‘動地吟’,而且成長了、升華了。

有記者問起,‘動地吟’爲什麽吸引觀衆?畢竟除了歌者舞者,詩人幷非專業表演者,字正腔圓更談不上。傅承得的答案是:感動。我們朗誦的詩歌內容貼近生活,正是大家共同的心事。詩人幷非高塔上的知識分子,我們的破華語在在的說明:我們從來就在群衆裏。

我却覺得更有趣的問題應該是:“動地吟”爲什麽吸引這群詩人、歌者和舞者?我們常笑說辦“動地吟”勞民傷財,台前幕後動輒四、五十人或上百人,若幸運找到贊助商,固然能幫補一些硬體上的開銷,但工委(其實也就是詩人自己)所花的時間却是金錢酬勞無法彌補的。而這群朋友始終在一起,我想答案也一樣:感動。寫作是很寂寞的事,深夜獨自在鍵盤敲敲打打,發表後也聽不到讀者的直接反饋。而在“動地吟”後臺我們找到創作的戰友,在台前看見喝彩的觀衆,就算曲終人散了,還有人前來握手道謝,發博文記述當時的共鳴。

“你寫的詩,我讀不懂。”曾有一位中年人看完表演後,上前和游川打招呼,游川多少有些失望吧,誰知對方繼續說:“可是看了你朗誦,我全懂了!”這是個巨大的磁場,加速了下一場“動地吟”的發生。2012年再辦,中間只隔三年,很“巧”的,每次都接近國家大選。

大家更積極思考創意,希望超越2008年,除了延續音樂、舞蹈、魔術、饒舌等元素,影像工作者陳子韓加入團隊,爲詩製作多媒體元素,配合朗誦呈現,其中幾場甚至加入瑜伽!這年的演出地點最吸引,第一場在風景墓園“孝恩園”的空地,仿佛是演給靈骨塔裏的游川看的。當天下午三番四次陰雲密聚,隨即又散開,後來聽來自四方的觀衆說,周圍都在下雨,就只有孝恩園天晴。不包括鬼魂,觀衆逾千,座椅不足,就坐在山坡的草地,燃起火把,看詩歌在遠處的舞臺上活了起來。

大學、報館、東禪寺、新山老街、天后宮天臺、青雲亭百年戲臺、吉隆坡表演藝術廳等,我們都演了,甚至租檳城渡輪到海上表演。因爲地點特殊,這年的規劃和部署必須比往年完整。

2014年傅承得把策劃擔子交給我,本想把規模縮小,以小場多次的方式爲詩歌表演保溫。我們重新使用“聲音的演出”的名堂,在年頭辦了一場七十人的朗誦活動。不料到第二場,却“失控”成七百人。下來國慶日前夕在馬六甲的那場,只得聽其自然了。

記得詩人林金城提問:“我們爲什麽要去臺灣表演?”有沒有如此必要?臺灣的朋友能接受嗎?我們是不是想證明些什麽?

留學臺灣的馬來西亞華人都有“留台情意結”,這裏有“留台校友會聯合總會”,但沒聽說“留美”、“留澳”的畢業生組織。傅承得、林金城、黃建華等詩人都曾留臺,能“回去”表演,大概有完成某些使命的成就感,但促使“動地吟”團隊赴臺的動機不止于此。今年除了臺北,我們還去新加坡,若非行程衝突,在馬來西亞的“沙沙然國際藝術節”演出,也是我很想促成的。我不留臺,只是很想和全世界分享這樣表演詩歌的方式。

“動地吟”的宗旨爲何?最早的“官方”說法是:讓詩歌走入民間,讓大家知道文學十分貼近生活,幷非只是風花雪月。而其實我們都沒有任何包袱,更妄論長期計劃,覺得該做就做,誠如傅承得序“動地吟”文集《仿佛魔法,讓人著迷》所述:“仿佛風雲際會,不曾刻意,總是自然與必然。”音樂人周金亮的見解值得玩味:“大多時候成功都不是刻意的,當年披頭四純粹爲了喜歡一起表演而表演,沒有算計如何走紅。如果‘動地吟’當初計較所謂‘成果’,大概走不過這二十多個年頭。”

到臺北演出的心情是怎樣的呢?當然大夥會稍微煩惱該呈現什麽內容,知道現場禁酒難免有點沮喪,但我們私底下仍戲稱之爲“動地吟旅行團”。我原擔憂走出馬來西亞,大家壓力大了,會特別刻意的想做好些什麽,忘却了寫詩、表演的初心。看大家這副輕鬆的樣子,不就和過去一樣嗎?我想臺灣的朋友依舊能看見詩人本色。

我會這樣回答林金城:“我們爲什麽不去臺灣?”

“這是一段風雨同臺,肝膽同醉的歲月。”傅承得如是描述“動地吟”。

[ 點閱次數:57749 ]

声音的演出 — 文学上台  ◎  周若鵬
Poems, Prose 14-07-01 23:4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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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的诗,我不懂。”观众当中一位中年人看完表演后,上前和诗人游川打招呼。游川多少有些失望吧,谁知他继续说:“可是看了你朗诵,我全懂了!”

这就是诗歌朗诵的魅力,让原本不读诗的人突然在诗中找到生活的感动。怎会这样?诗不是很难懂吗?人与人之间不仅仅靠语言沟通,非语言的成分诸如语气、表情、动作以至情境,所传达的讯息更丰富。比如我对你说”政府伟大”,字面虽是好话,可你听我的语气、看我的神情,就知道内里的意思。又比如诗人朗诵惆怅的诗句”岁月的雨积云渐渐超重”,乍听之下可能不甚明了,但你看他皺纹满脸、身影佝偻、神情忧郁,必也能感受其沧桑。

影视作品也不时出现诗歌,且剧情能制造情境,更具感染力。八十年代美国连续剧《美女和野兽》里的野兽Vincent浪漫深情,常用低沉沙哑的声线朗诵诗歌,迷倒万千影迷,演员正是Ron Perlman,后来还推出朗诵专辑。法国舞台剧Cyrano de Bergerac后来拍成电影《大鼻子情圣》,主人翁在暗夜对暗恋对象朗诵诗句,几乎把观众也融化了。中文世界也有,中台合作的热门连续剧《人间四月天》说徐志摩的故事,当然也朗诵他的诗歌。

舞台朗诵表演却未必只是把诗作字正腔圆的、抒情的念出来,自八十年代末以来《动地吟》那群好玩的诗人加入了许多创意。诗能演,游川朗诵《戏》,就”督督锵“的演起大戏来;表演《青云亭》模仿咳嗽的老人;朗诵《一开口》用了好几种方言。还有许多戏剧元素,二十年演下来,实在说不完。

诗能唱。音乐人为诗谱曲,周金亮唱《老乡》时吉他一拨,观众就被带去日本了,音乐让诗境更生动。林文荪、陈艳薇合唱《两岸》,相思的感觉更是浓郁。王国刚、王修捷居然用饶舌的方式唱曾翎龙的《倾城夜14》,愤懑的情绪如江河汹涌。二十年唱下来,实在说不完。“歌凭诗贵,诗以歌传”,游川曾自嘲《海》写得不怎样,但却传唱甚广,这就是音乐的魔力。

诗还能舞。马金泉把游川的诗融入舞蹈《问签》,也创作其他作品和诗人朗诵同台呈现。对现代舞我本是门外汉,却怎么会看得热泪盈眶呢?现代舞和现代诗这两种很多人说难懂的艺术,结合表演却有巧妙处 — 看舞蹈不明白时听到诗歌,仿佛诗是舞的旁白,间接的在解说;而当诗歌听不懂的时候,看着舞者的肢体语言,又会恍然大悟,仿佛舞是活动的诗。

我们还曾用魔术、瑜伽、多媒体等招数表现诗歌,在槟城渡轮上的动地吟,林金城连观众的味觉也侵略 — 请全场吃烧猪!二十年走过,还要再多走几个十年,非要有年青一辈加入不可,遂有了《诗与玫瑰》的演出。除了诗人,约一半的节目由学生呈现,他们不止创作诗、曲,还有其他超乎我们想象的创意,比如用鼓、装置艺术,居然还加入口技(beatbox)表演诗歌呢!

文学上台有什么意义?电影《悲惨世界》原是音乐剧,改编自法国作家雨果的小说。厚重的文学小说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换个方式呈现却能让普罗大众接触其精髓。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找来原著,细细品读。可惜马华小说搬上舞台的例子不多,也许因为不同领域的艺术工作者交流不足。再者,演一场舞台剧要投入的资源相当可观,在大马的环境不易促成。然而文学上台这件事发展还是十分蓬勃,尽管文体不是小说,而是诗。

有一回我看完共享空间舞团呈现的现代舞剧,走出大门时看见两个中年大叔在抽烟。大叔甲吐一口烟,脸上没有表情,用广东话问:“好睇冇?”大叔乙也吐了口烟,微微点头,大叔甲始流露赞叹之情:“系咯,估唔到咁好睇!”

你看了《诗与玫瑰:声音的演出》,也会这么说吧?

2014.07.01 刊于星洲《中文大观园》

诗与玫瑰:声音的演出系列二
日期:7月5日
时间:7:30pm
地点:加影新纪元学院B500礼堂
老师学生免费索票,公众人士乐捐RM20。
索票详情可联络新纪元中文系阮慧慧 03-87392770 x6213,或浏览网站www.newera.co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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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若鵬
Poems 14-05-02 13: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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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美丽情歌里
一个错弹的音符
漫不经心
就让全场记住

请再谱平实的新曲
继续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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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