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鵬部落

周若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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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听  ◎  周若鵬
Poems, Short Stories 13-12-15 23:5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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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欧洲的哪个城市了?有时候他记不清,自有记忆以来他就不停奔走,像这个宽阔的广场,环绕四周的古典大楼似曾相识,鸽群在石砖地上啄食长椅上那老人家洒下的鸟食,这情景也十分眼熟,偏偏一时想不起。老人家看了这年轻人一眼,不屑的转开脸,低头看书,也许是因为他蓬松的头发,也许因为他走路摇晃得比他酒瓶里的威士忌还厉害,可是这位瘦削的年轻人始终不跌倒,明明见他一个踉跄几近倒地,但见他腿往前一跨手一抬,又站了起来,仿佛地心引力对他特别宽容。年轻人揽紧风衣的领口,抵御秋初的凉风,喝一口酒环顾四周,有一对男女似乎正在吵架。

这对男女也眼熟。他踱到他们附近,听他们吵些什么。

女人说:“我明明听见你在电话里很亲密的叫玛丽‘honey’!”

男人说:“你听错了。玛丽在做直销,我是要向她买蜜糖。”

“那天你还和她约会!”

“是她约我,向我推销产品。”

“约在她家噢?!”

“我们要节省开销,不要约在外头。你也知道,你我快要结婚,我得存点钱。”

年轻人扑哧一笑,借口也实在太烂了。他记起这男人了,名叫弗兰克,女的是女友珍妮。玛丽是在酒吧认识弗兰克的,那时年轻人刚好也在。客人很多,弗兰克和玛丽挤在吧台,座位相邻却各自喝闷酒。年轻人轻易猜到两人各发生什么事,他太有经验了。他从来受不了世间有落寞的人,秘密的把箭握在手中,在两个人身后走过各刺了一下。

以后的演变他就不管了,直到现在又遇见弗兰克,他寻思是不是要再出手。这时,长椅上的老人家向他招手,他向来不太注意老人,只喜欢充满欲望的壮年,于是他好奇的走过去。

“兔崽子!”年轻人一走过去,老人就开骂。他一开骂,年轻人就把他认出来了,拍拍他的肩膀,也在长椅上坐下。

年轻人戏谑的说:“什么兔崽子?我有名字,叫丘比特。”

老人家用手中的书指指弗兰克和珍妮,说:“这两个本来是一对的,应该照本子办事,你就老爱随便搅和!不叫你兔崽子叫你什么?”

“哈哈!你的本子不等于我的本子。”

老人家站起来,生气的说:“我不像你呀年轻人,随便放箭那么轻松。现在又要收拾你的烂摊子,你知道老人家追着两个年轻人绑红线,很累的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红线,摇摇头就脚步蹒跚的要往弗兰克和珍妮走去。

丘比特莞尔,说:“喂!月老,别辛苦啦,我帮你从这里射一箭,方便得很!”

月老回头说:“你的是利器,我的是线,一圈一圈耐心的绑牢,才能长久啊!”说罢又继续的走。

丘比特只觉得滑稽,哈哈大笑:“好啦,不在这里干扰你就是,我去亚洲咯!”

丘比特抖落风衣,展开双翼,飞走了。

窃听

我是个无知的路人
惊起了广场的鸽群
隐藏在双翼底旅程的声音
忽地往四面八方释放
某时某地热烈的情话
和激动的吵架
羽毛般无力的飘散

我拾起一根
把羽梢仅余的一滴晨露
收入饮尽的酒瓶

2013.11刊于东方日报,连载情诗集《香草》

[ 點閱次數:7868 ]

暴露狂  ◎  周若鵬
Poems, Short Stories 13-12-04 13: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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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一个人突然来到这国度,他身上披着鲜艳的颜色,大家觉得十分突兀,他却显得更惊奇。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趋近,阿心指着他身上的东西,问道: “你好,你身上的是什么? ”

那人四处张望,后来努力的看着阿心的脸,结结巴巴的说: “这 …这是衣服。 ”

“什么是衣服? ”

他想了一阵子:“遮蔽身体的。 ”

“为什么? ”

他苦思片刻,又说:“礼貌吧?保护身体。 ”他看了看阿心的胸部,又再盯着她的眼睛。 “在我的国家,人们都穿衣服,不穿是违法的。 ”

大家啧啧称奇,招待客人去见长老。客人名叫阿涂,迷路来到这里。他要回去的地方大家都没听过,暂时招待他住下。

“把你的那个什么衣服拿掉吧! ”长老说。

阿涂腼腆的说:”不不!就这样比较舒服。 “

后来阿涂的衣服越来越脏,四处找材料做衣服,纸张、叶子、树皮,什么都试。他觉得大家对他有种同情的客气,像对待残障者一样,仿佛他对衣服的眷恋是一种精神病。阿涂发现除了长老是领袖,这里的人似乎都不分彼此,纵有贫富,却没有阶级,大家相处重视的是内涵和个性。

阿涂喜欢上阿心,最初却是因为她的裸体。阿涂不知道如何表现自己,就编了一串花环给阿心,她披在身上觉得很好看,四处炫耀,后来阿心和阿涂成了情侣。原以为是小玩意,女人却越来越投入,开始学着制作饰物。

她们比较谁的花环好看。阿心被比下去,吵着阿涂做更漂亮的,毕竟他是饰物的始祖。阿涂心中窃喜,阿心是他的女人,实在不愿意别的男人看她,於是,阿涂趁机"发明"了胸罩和短裤。因为新奇,大家又再次对阿心投以羡慕的目光。其他人开始跟风,渐渐做出更多不同的设计,渐渐的连男人也穿戴衣物了。

长老走在街上看见花花绿绿的人们,大发雷霆: “你们知不知道羞耻?成何体统?"他走向阿心,一手把她的胸罩扯下,不料阿心尖叫一声,双手护胸,眼泪直流,不愿意别人看见她的身体。身旁的阿涂大怒,一把推开长老,长老跌坐地上,居然没谁过去扶他。

后来长老是唯一裸身的人,骄傲的走在大街上,大家的眼光十分异样,有的不屑,有的同情。大家忙于用不同的颜色、设计和饰物标榜自己的身份,掩饰内在的不足,最后大家对长老视而不见,仿佛他是美丽城市里小小的瑕疵,不看就不存在。长老老死以后,渐渐没人记得裸身的年代。

至于阿涂和阿心,后来相处不来频频吵架,也就分开,许久再找不到可以裸身相对的人。

暴露狂

当热血如发线
缓缓退潮
晴天从心底
升过头顶
普照的艳阳
只是只渐渐泄气的气球
漂落远远错过了长长的身影

越来越喜欢脱衣
展现日益松弛的时间
取代情话
裤子也是
且让它垂在椅上
自在的陪着桌灯
无所作为

生活在每个毛孔
都刺了凸字
喜欢在你身旁
书卷般的摊开
读不读 其实随便
偶而轻抚肩膀
一首诗就粘在掌心

以后火化或入土
都难免穿着衣服
趁还能自主
尽可能为你
裸露

2013.11刊于东方日报,连载情诗集《香草》

[ 點閱次數:6496 ]

遗言  ◎  周若鵬
Poems, Short Stories 13-11-22 13: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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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发在一个月前是亿万富翁,现在他负债亿万。半生奋斗,忽然一无所有,他相信是因为老婆莉娜和对手袁世仁串通,误导他过度投资采不到油的油田。不用说莉娜也一直在和袁世仁睡。而且那个吸毒的儿子李利龙原来一早听闻,却一直没告诉父亲。
李龙发恨,要以死报复。他连自杀也一贯的高调,寻死前两小时通知各大报馆、国际电视台。在大厦天台上,几十位记者、十多个镜头包围着李龙发,记录他最后的新闻发布。

“今天找来你们,是要你们看着我死!不要靠过来,不要阻止我!我要读我的遗书。”他拳头紧握,遗书皱成一团。

老婆是妓女贱货,儿子是废材,袁世仁是魔鬼。李龙发大嚷:“我下到十八层地狱,叫阎罗王开第十九层好好招呼这几个贱人!你们通通不得好死啊!”之后纵身一跃,那些恶毒的话成了他的遗言。

人说临死之前,一生的片段会在眼前闪过,像快镜头的电影。其实不是,首先是不甘和愤恨,然后惊怖完全侵占脑子,李龙发只能大叫平常骂的粗口。于是最后的遗言变成一句粗口。

他的跌势骤减,原来大厦外墙的巨型广告牌,边缘的架子有垂直排列突出的枝条,刚好勾到他的大衣。一条断了,下一条又把他勾着。

他不想死了。他不要死了。在这里划上句点,他的故事岂不以失败告终?而他其实也还没弄清楚,身家亿万,何以众叛亲离?自己向来目光独到,何以轻易被骗?

他最后一次和莉娜说话是什么时候了?“我想该谈谈我们的事。”莉娜电话里的声音微弱,轻易被夜总会的声浪淹没。他提高嗓门:“很吵,听不到。没空,在应酬!”挂断电话,他又搂着身边的女人,和朋友高谈阔论。

枝条断了,下一条又把他勾着。

最近有几次利龙敲他书房的门,他一看见儿子就不快,劈头一句:“又要钱啊?”儿子满是怨怼的眼神更让他光火,又骂了几句粗口。“没事了。”李利龙无奈的走开。

他们究竟想说什么?

那油田的研究报告,下属都汇报说即便蕴含量真的丰富,开采也很困难。他一意孤行,说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跌势止住。他大哭了起来,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遗憾。他正慢动作趋向死亡,后悔也来不及。他大声喊:“我原谅你们了!”他对那些好奇冒险探头出来观看的人喊:“告诉他们,我原谅他们了!”说罢他就继续往下掉,眼前一黑。原谅是他的遗言。

醒来时意识模糊,仿佛莉娜和李利龙都在,他也不知自己生死如何,喃喃的说:“原谅我。”

但那不是遗言,李龙发后来康复。他还是和莉娜离婚了,不是怨恨,而是成全。他帮助孩子戒毒,修复关系。后来寻访专家,油田果然还是开采成功,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他离世的时候,留下最后的文字,是他畅销的自传,关于忏悔和进取,收益都捐助防自杀辅导等慈善机构。

遗言

如果来得及 让我在你耳边
轻轻呵气 说最后的一句话
还是一个

不会是

那是你该早就了然的事
沿途种下的花圃和大树
和风细雨写下的乐谱
都说得很清楚

我现在就开始设想了
如果来得及躺在你怀里
你把耳朵凑近咀边时
我还能留下什么
礼物
哼唱一阕歌
说一句祝福还是一句诗
届时你必然已经拥有
太多太多

如果能够 我唸一句咒语吧
叫你忘记难过
只让那始终未说的
暖在心头
偶尔想我
你知道
在哪里找到我的

2013.11刊于东方日报,连载情诗集《香草》

[ 點閱次數:8197 ]

万年青  ◎  周若鵬
Poems, Short Stories 13-11-17 14: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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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恋物狂,就看多严重。每一段旅程,你不都收集了一堆纪念品?那些劣质的恤衫,那些从来用不上的钥匙圈,在美国买下明知是中国制造的娃娃… 那是一种恐惧,对消失的恐惧,旅程总会结束,结束以后剩下什么?那些虚幻的回忆,像印在沙滩上的足迹,莫说浪潮,莫说风吹,下一群喧嚣的旅客经过,便无意的、残酷的踏碎。

至少,我们还抱着一个中国制造的娃娃,呼吸着那些有毒的工业颜料,证明我们来过。 一段爱情也是旅程。那些交换过的礼物,固执的占据在车厢、床边、案头,给和记忆同样气态的感情固态的形体。这些爱情的肉身,如果感情的灵魂消逝了,剩下的不就都是尸体吗?而它们却历久不腐,僵尸般的呆视着你的作息,仿佛不停的控诉:你变了,我没变,你变了,我没变… 最后你抓狂,把它们都收进箱子,或者烧掉,像完成了一次驱魔仪式。

有的礼物也不是刻意丢弃,像那些木偶和音乐光碟,收着收着,不知道为什么,想找回来看看时,就再也找不回来,似乎在时间里魔法般的溶化了。你也不会故意再为那些逝去的事情翻箱倒櫃,但遗失了反而会刺激你去省思,它们是何时开始消失的呢?怎样消失的呢?开始是一只手指,然后是一只脚,一根根头发,最后是眼睛。音乐也是,一首一首曲目逐一消失,然后是歌词,然后是封套,最后只余电台偶而播放,仿佛为消散的记忆招魂。

只有那万年青存在最久,一直守着当时对万年的期许。一棵有生命的盆栽,你总不忍损毁,所以就让它日夜醒着。万年青生命力顽强,就算偶而忘记浇水,枯掉了一片叶子又轻易再生。就算没有阳光。

我也想把你留住一万年,你一直就在每天的案头,然而无论有形无形,有生命与否,终究抵不过一些无法预测的变卦。某日万年青突然消失,只剩空空的花盆。那是丝毫不浪漫的结局,是老鼠把万年青吃了。

老鼠后来捉到,杀了,制成标本。我们都是恋物狂,就看多严重,为了什么事情。

万年青

它还是翠绿的
小小一棵
自从送来
就再没见过阳光

“Look on the bright side”
墙上还是你亲制的图画
木偶都收在最秘密的抽屉了
无从向左
更不能往右
我还在喧哗的夜店
听谁唱着<�遇见>
我和木偶一样
自你离开
就再没见过阳光

或许你一早知道
有的梦想总要破灭
某些感觉难免消逝
你决定不回讯以后
还有一棵万年青
在我理首的案头

我还是每周浇水
偶尔忘记 一片叶子凋落
及时想起 它仍生机蓬勃
我大约知道它想说什么
有一天 我会捧着万年青
到阳光里
远远的看着你

2013.11 刊于东方日报,连载情诗集《香草》

[ 點閱次數:5798 ]

小女巫长大  ◎  周若鵬
Poems, Short Stories 13-11-16 13: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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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是女巫的那一刹那,我居然就相信了。那支眉笔果然不是普通的眉笔,不然怎么轻轻一刷,眼睛就变成星星,白昼忽然变作黑夜,除了星星我什么也看不见。那瓶香水果然也不是什么香水,随手喷洒午后的暑气全消,我所有的思绪困在香气之中。
她嫣然一笑,男朋友把敞篷跑车缓缓的开到她身边,对我打了个招呼。她门也不开,一翻身便轻盈的飘入车座。车子开动时发出轰隆巨响,在一阵尘土中我仿佛看到它飞升而去,拐了一个弯声音就消失了,我追前几步复又回头,发现眉笔静静的躺在地上。

我把眉笔捡起来,细细检视。我像挥舞魔法棒般挥动眉笔,轻轻念着自己想象的咒语。如果这有什么效果,我想大概就是隐形,即便我行径古怪,却没有半个路人瞄我一眼。

喵!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黑猫,突然对我叫了一下,旋即跑开。我打电话给她,她没接。

后来那眉笔就一直放在书房的文具盒,叫我随时想起就给她打一通电话、发一个简讯,但她一直没有回覆,到她结婚那天也没有。她原来不是女巫,女巫会嫁人吗?也许会,从此她就埋藏秘密的身份,成为平凡的城市女人。后来听说她离婚,很多年以后终于给我打了个电话,那时她在医院的病床。我把眉笔放入衣袋,撑着拐杖去探望她。皱纹像一张岁月错综的网,网眼当中隐含多少我错过的故事,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星星,仿佛从来不曾离开。

“我的眉笔呢?”她一开口就笑问。她怎么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再让你找到我?”她问,我摇摇头。“因为我不小心告诉了你我的秘密。”

“你真的是女巫?”

“给我画眉。”说着,她轻轻闭起眼睛。

我颤抖着用眉笔在她眉头轻刷,竟看见她脸上的皱纹渐渐平伏。她坐起来,回复当年的笑容,接过眉笔:“我给你画,闭上眼睛。”

我闭起眼睛,感觉眉笔抚过眉头,突然四周安静下来,我张开眼时,再看不见她了,只有眉笔静静躺在床上,就像当年躺在路边的模样,就像这些年躺在案头的模样。窗边突然有一只黑猫,对我瞄叫一声,转身一跳,眼看就要消失无踪。我随手抛开拐杖,也往窗外一跳。

在墙头依稀看见一只白猫追着黑猫,一同奔向高高的屋顶。

小女巫长大

当年我偷藏你的扫帚
你飞不出这寂寞的岛屿
从此没有停止奔波找寻
向往的那轮月亮
你和猫飞掠而过
曾经简单的快乐

然后我忘了这件事
魔法在地面渐渐消逝
你褪下短袍穿上城市的颜色
最后的魔棒收入手提袋
有人亲吻了猫
变成出走的男人

我又遇见了你 想归还扫帚
你却已忘记飞行
于是我亲吻了你
一起变成猫
永远在高高的墙头看月亮

2013.11刊于东方日报,连载情诗集《香草》

后记:东方日报要连载我的情诗集《香草》,共12期。可是新诗对普罗读者来说,毕竟有点难懂,于是我建议为每一首诗附上短文,可以是散文,可以是小说,烘托诗的意境,带读者进入诗。

对我来说,这是很好玩的实验。初次尝试,交稿很慢,辛苦编辑了。截稿之时我有刚好在台湾公干,一有空挡就赶。虽然压力很大,可是写好这些故事以后,实在很有满足感。

过两个小时就上传第一篇咯!好久没有写故事了,请大家给我留言,说说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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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