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鵬部落︱ 周若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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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是装出来的,每个人上台都一定会紧张,不紧张是你有问题。”我对安乐书窝参与动地吟的同学们说。
第一次见面,我请他们试演吕育陶的《我爱猪肉,猪肉爱我们》,大多表现拘谨。也难怪,诗歌朗诵对他们来说是全新的经验。我问,你们想从这样的表演中得到什么,大家都说想学得胆子大些,增加自信。
”信心是装出来的,奇怪的是,你装出来的信心,会变成真的自信心。”我继续讲解,大家似乎都不太相信。
我接受训练新人的任务,最大的挑战是:没什么训练经验的我,要训练一批没什么舞台经验的中学生,在6个星期后在台上挥洒自如。我对他们说,没有做不到的事,我有的是诚意,只要他们有决心。
动地吟要有新人参与,这是一种延续。1999年傅承得老师找来吕育陶、林金城等一起巡回演出,那是延续。2008年间请来更多诗人歌手舞者,还有中学生和大学生,那是延续。今年傅老不当主持人,换我来当,我知道并不因为我做得比较好。
我想,和同学们合作,最高兴的事情会是亲见他们成长,跨越心理障碍走上舞台,让观众听见他们年轻的声音。届时,我也将是一个台下的观众吧。
周若鹏 2012.02.21 http://www.dongdiyi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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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接下了好些新任务,除了出版,最让我振奋的便是经营有店。这家网上书店是有人出版社同仁去年开办的,都是爱书人,过后发现马来西亚的爱书人也不少,我觉得十分有潜能,于是拉拢大将和有人两家出版社合作,组成大有有限公司,专门经营有店。
有店和其他网店不一样,那是根本上的不一样,有店的灵魂人物都是马华诗人和作家,对书的热诚和期许比谁都深厚。经营一家成功的网店还需要专业经理,为读者提供优质的服务,大有应运而生,我要把有店变成东南亚第一流的网店。
接下来要做的事多着,比如要把运送时间减半、各类广宣和促销等,第一炮是情人节促销,花会枯巧克力会胖,书才是心灵的养分,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
周若鹏
董事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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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跨越一个有三十个年头叠起来那么高的障碍,但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太轻而易举了--
我不会骑脚踏车。
小时候的脚踏车装有辅助轮,可以很放心的骑,自己放心,父母也放心。记忆中我是那种连走路也会直撞墙壁的迟钝小孩, 双脚总是处处瘀青,三姨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叫我“大喃公”,我只知道是笨拙的意思。我没有在意,觉得脑筋好就可以了。父母想来也没有在意,多两个轮子,少两处瘀青,没什么不好。久而久之,我甚至置疑双轮脚踏车的合理性,四轮不是更安全实用吗?还缩短了学习的时间,不是更有效率吗?看着能骑双轮脚踏车的朋友们,也不是没想过把辅助轮拆掉,可是从来没有下手。上中学以后,小脚踏车不适合骑了,就再没买新的。母亲忆述曾经问我要不要再学,我说不。
成长的日子中,有人谈起脚踏车抑或结伴出游,我习惯了自嘲式的告诉大家我不会骑脚踏车,心湖中那一点点的难为情,每次打打哈哈就淹得深一点,经年以后再也没有浮起来。几年前和同事们到兰卡威岛旅游,其中一个景点是稻田。大伙租了脚踏车在田埂上驰骋,浮云蓝天,脚踏车写意得好像随时可以随风起飞。如果脚踏车真的起飞,我只能当在脚踏车店旁鼓掌的观众,也许我根本不会察觉他们在飞,因为当时我和助理鸿萍在忙着学骑脚踏车。
原来鸿萍也不会骑。其他同事们都去玩了,我们反正闲着,不如就在空地上学一学。我心想一个大男人独自学骑脚踏车,多少惹来一些异样的目光,两个人一起学,场景比较自然。谁知不到半小时,鸿萍就学会了,径自和同事们飞天去,留下一个大男人,踩一下晃两下的。我总是对失衡的感觉异常恐惧,稍微倾斜便赶紧双脚撑地,踩不下去了。脚踏车店老板的两个孩子大概七、八岁左右吧,交头接耳的说笑,然后一溜烟的跑到店里头,过了半响,两个人骑着可爱的小脚踏车出来,围着我绕了两圈,大笑着往稻田骑去。老板不时望我两眼,后来姗姗的从店里踱出来,把急救箱放在空地旁的凳子上,复走回店里。我差一点失控撞进稻田,还好及时站稳脚步捉着脚踏车,刚好同事们回来了,问我学会了吗,我笑笑说还没,赶快把话题转到下一个景点。
都三十几了,不会就不会到老吧。我本来也这么想,反正有车子代步,脚踏车并非必要。有的人不会游泳,有的人不会开车,有的人不会唱歌,有的人不会织毛衣,我不会骑脚踏车,这是很平常的事。最近来自台湾的朋友当了一家脚踏车厂的顾问,老板为表谢意,多送他一辆脚踏车,朋友没法子把它带回台湾,便转送给我。我把它放在门外,和六岁大儿子兹行的脚踏车并列,一大一小相映成趣。之后,就鲜少再看它一眼。
有一天下班回家,正好看到兹行在骑他的脚踏车,见我回来,赶紧把它停放原位奔回屋里,准备和我玩其他游戏。忽然,一些模糊的印象涌入脑际,我不由自主凝视兹行的小脚踏车,目光下移到那双小小的辅助轮,旁边的大脚踏车坐垫和把手都已蒙上厚厚的灰尘,一如湮远的儿时回忆。那是某天下午,我在老家的庭院中骑脚踏车,那感觉不似平常的宽心,多了几分战战兢兢。时间腐蚀了我记忆的菲林,我看不清楚小小的后轮上,辅助轮是不是已经被拆卸了。我记得紧张的感觉,可是没有很害怕,因为有一双手在后面扶着脚踏车,有一把声音在指导,那是爸爸,还是妈妈?还是从小看顾我的外婆?好像就只有过这么一个下午,我没有学会,没有决定放弃,可是也没有坚持继续。
会不会有一天,兹行要把辅助轮拆除呢?是他先提出,还是我先鼓励呢?如果拆除,谁来教他骑脚踏车呢?太太慧仪懂得骑脚踏车,弟弟若涛也可以教兹行。我可不行,我不会骑,不会是从后面扶着兹行的那双手。
最近为了在赛车中操控更佳,开始学习汽车飘移技术,屡试不成,迟钝得让教练口吐白沫。飘移是用引掣的扭力使后轮保持滑行,让车子横向移动,可以更快通过某些急弯。车子飘移其实是在失控边缘,横向的动感可以很骇人,我总是在甩尾之际一害怕就松开油门,车子就摆正了。失败了整万次后,我颓丧的把头靠在驾驶盘上,上课的地方是宽阔的停车场,毫无碰撞的危险,我还怕什么呢?我渐渐发现这恐惧似曾相识,和骑脚踏车害怕失衡不是很相像吗?也许这并非新的障碍,而是自小深种的种子,日久未理终长成荆棘。
我自觉要学会飘移,先得学会骑脚踏车。教练以为我受挫过度傻掉了:“喂!四个轮胎一个引擎,和两个轮胎一双脚,有什么相关呀?”
“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当中的心理障碍都是一样的。”我尝试解释,其实自己的理智也在大声嚷着不逻辑,但内心却坚信。
“你飘移不成、技术烂透来不及反应,就是因为你这想太多的毛病罢了!”
我一时也说不清,但恐惧绝对不是理性思维的产物,那是本能的反应,要克服本能,比学习任何技术还难。回到家里,我宣布要学骑脚踏车!大伙先是一怔,慧仪随即很义务地附和,脸上还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也难怪,我有太多大计久未成事,比如减肥。妈妈直接笑问,是不是略嫌超龄?
某日傍晚天气不错,我慎重的把脚踏车推出来,像士兵开出一辆战车般,流血在所不惜。妈妈很感兴趣的走到屋外观战,兹行则骑着他的四轮脚踏车卫星般的绕。我看清楚了长长的柏油路上没有车子来往,奋力一踩,然后一晃一惊,双足又不由自主的着地。重复晃了几遍后,妈妈一语不发的回到屋里,半响又走了出来,放下一个急救箱,慧仪哑然失笑。
“你一定要继续踩才能平衡着走下去,一停,就要倒了。”太太告诉我,我点头,道理我懂,可我就是害怕。恐惧是没道理可讲的,像兹行和他的妈妈一样对水有莫名的恐惧,就算明知深不及膝,也会害怕得全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我想教他游泳,泳池装满我的口水了,也没法说服他下水。“我们慢慢来接触水、了解水,渐渐就不怕了。就算现在不会游泳也没关系,有的人不会游泳,有的人不会开车,有的人不会织毛衣,爸爸不会骑脚踏车,都是很平常的事。”我对兹行说。
可是爸爸现在不愿意被平常事困着了,爸爸这下就要学会骑脚踏车,学会飘移,你看着爸爸如何努力,待你准备好了,我来教你怎样不要害怕,怎样骑脚踏车、怎样游泳、怎样开车。我深呼吸壮大胆子,这回踩了两下才失衡。
妈妈走过来说:“你休息,我很久没玩脚踏车了,借一下。”说罢轻松的骑了去,边骑边对在观望的邻居挥手,说老儿子在学骑脚踏车。妈妈这些偶然的幽默感,我是十分欣赏的。又换我骑了,我悻然说:“妈好厉害哦!”她说:“放心,你一定能学会的,你看,我年纪这么大都能骑。”
慧仪走到脚踏车后扶着车身,说:“我帮你扶着,你先练习顺畅的踩。”邻居们看着,我本来觉得怪难为情的,不过一咬牙就把不必要的男性自尊心丢到沟渠,全神贯注踩踏板。我仍然紧张,却不害怕,就像童年时学骑车的情景,只是这次我清晰的知道谁在背后扶着,而且肯定至死不会忘记。
“我放手啦!”“好!”之后我踩了三下,心底一高兴,就连人带车翻倒,左足踝痛入心肺,是扭伤了,我躺在地上捉着左足。慧仪来扶我,我说不,真的一时站不起来。兹行过来关切的问:“你还好吗?”“还好,小事情,一下子就好了。”我对兹行说。
过一会疼痛稍减,我又要骑车了,慧仪想劝阻,我说难得踩了三下啊,趁还记得那感觉,再练习一下,也让错愕的兹行看见爸爸真的没事。我再次跨上脚踏车,忍着疼痛再踩踏板,可是那感觉大概是在跌倒时一并遗失了,仍然没法平衡。我不想让伤势更坏影响下周的车赛,只好暂停练习,走路已是一拐一拐的,休养了整个星期才恢复九成。
后来的比赛成绩平平,之后再练习骑脚踏车也没有进度。我回想那踩了三下的感觉,那一刹那愉快非常,身体直接对不断转变的重心微妙的反应调整,完全不需经过大脑思考,真像我偶然成功飘移时的感觉啊--引擎怒吼之际,后轮胎开始嘶喊着滑行,通过悬挂系统电报般的向身体传达它们的动态。车子开始横滑时双手自动配合着转动驾驶盘,右脚随着抓地力的起落调节油门,车子似乎和身体二合为一了,飘移像走路般自然,无需大脑的参与,也没有恐惧,只觉得这失控的状态竟是完全在掌控之中,万二分痛快。然而这些偶然的成功也可以很恼人,我原以为自己天生迟钝无可救药,那么脚踏车也好飘移也好,肯定做不到就罢了,但我却能偶然办到,这不是单纯的运气而已,而是我身体里藏有这能力,只是不知道摆在哪里,要用的时候拿不出来。就像临出门前发现钥匙不见了,遍寻不获,而你明知钥匙的确就在屋子里头。我的这把钥匙是长了四条腿的,很久都捉不到。
最近我们一家到新国探亲,其中一站是东海岸。这是马来西亚难见的消闲地方,干净安全,绵延的沙滩旁有人扎营野餐,有人跑步、玩飞盘、打球,也有人骑脚踏车。大家都要骑脚踏车,我们到脚踏车出租店询问,老板挑了几部,其中两部给小朋友的装有辅助轮。我问:“老板,大的那些,有没有像小的那样,四个轮子的?”老板皱了皱眉,困惑的说:“没有呢,谁好意思骑这样子的脚踏车呀!”我打哈哈,帮忙把脚踏车推到草地。
大伙们四处骑车,我在原地练习。八岁的侄儿丰丰骑过来,看我挣扎得辛苦,提醒我说:“你要一直踩才不会倒,它倒左边你就摆左边,倒右边你就摆右,而且还要继续踩哟。”我笑答:“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就是害怕。”丰丰说:“那你就不要害怕呀,虽然我自己也还不会。”他望了望自己的辅助轮,我想起我的,是当年的那双,那双不曾亲手拆除的辅助轮,似乎还一直装在心里,让我依赖着。
兹行在和表兄弟们玩飞盘,咯咯的笑个不停,一下子接不准,让飞盘击中鼻梁,痛得他哇哇大哭。我和慧仪赶紧过去安抚他,不一会他又没一回事,继续玩去了。蓝天碧海,看着兹行和小朋友们追着飞盘,我突然察觉自己早已是一只辅助轮,怎么还学不会滚动呢?我重新骑上脚踏车,多月来的练习突然在我的神经网中融汇,居然顺利的行驶了。我高兴之余,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我想起教练说过:“要车子往哪里走,眼睛就看哪里,身体会带你走过去,不要看自己的手脚,不要看车子。”开车和骑脚踏车的道理是一样的吧,我看着前方的草地,越走越顺畅,脚踏车仿佛消失了,我在飞行。
“爸爸厉害!”兹行发现我学会了,大声欢呼。我看到他脸上的骄傲,还有慧仪眼里嘉许的光芒。当下我欣慰的是,以后兹行要学骑脚踏车,我有能力教他了。待他准备好了想学游泳,我可以告诉他克服恐惧的秘密。我希望他不要喜欢车子,他若真想学,我也能教他飘移--我必然会上手的。但第一步还是趁年纪小先鼓励他拆掉辅助轮,跌倒不要紧,多两处瘀青少一点恐惧多一些自信,学会自力在自己的草原驰骋。
慧仪和我这两个轮子啊,迟早会破落的。
后记:学会脚踏车后,我真的立刻掌握了基本的汽车飘移,我最新的理论是太极拳有助于跑道赛车,教练听后决定不管我了。我越骑越顺畅,家里遂颁布禁令,若学电单车就打断双脚。比较让人骄傲的是,慧仪和兹行坚持上课以后,都学会了游泳,而且泳技随时就要超越我了。
2012.1.15 刊于星洲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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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盆栽竞选,我会毫不犹豫投票给它。盆栽当政,对目前的国家是利多于弊,至少它会减少二氧化碳,释放氧气,不像现今诸如依布拉欣阿里的政棍只会放屁。就算它只懂得站着什么都不做,对比跪着摇尾巴的民政马华,也是好榜样。盆栽好在知足,占方寸之地,有阳光雨露,便自在生长,不会贪得无厌,天天想着霸占别人的山头,把江河据为己用。
盆栽生机蓬勃,在国会不至于打瞌睡,叫选民生气。而且植物生命力顽强,反贪委会把它从13楼丢下来,大概死不了。盆栽从政优势太多,政棍往它抛屎尿,它当肥料,从此长得更茁壮。盆栽竞选未必是天方夜谭,它首先得成为公民,且看国民登记局如何滥发大马卡制造选民,我家的红毛丹树要成为大马公民,也是可能的,至少红毛丹树还有生命现象,说什么也比那些一百几十岁的幽灵选民强。
二十年下来看过的怪象,我相信没什么事情官爷做不出来,只要钱收得够。我听说有人从医院买婴孩,一个价一条龙全套服务,大马卡报生纸齐备,就当作是亲生的。你可以想象从卖婴到文书手续到行销,牵涉多少人多少金钱来往吗?我就付三倍价钱吧,我可以要这个政府承认,我家的红毛丹树是我生的,名字叫周红毛,男,一出生就5岁。我本来希望在种族栏填“土族”,毕竟他就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当土族在这国家方便多着,可是就这件事办不成,因为周红毛必须成为回教徒,而他因祖上姓氏的缘故,名字改成“红毛宾周”实在不雅,还是继续填“枝那”算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我仔细考虑过,要救马来西亚,小民如我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来届大选不投国阵。哪怕其他竞选者是盆栽抑或石头,要救马来西亚,唯有不选国阵,没有其他可能了。马来西亚的情况有那么糟糕吗?需要被救吗?净选联盟709运动后,在广告公司任职经理的金贝丽曾和我争论:“你宜家重搵到食吗?只要搵到食,何必搞咁多事?”我说,国民的权益持续被剥削,你缴十块钱的税,只有五块钱用在你身上,另外五块某个和你不相干的政客太太用来买钻戒,如果你作声控诉,政客的爪牙可以用内安法令扣留你。现在我们还“搵到食”,若就此满足,和动物园笼子里的猴子没有两样。而且国家每况愈下,五年后还“搵到食”吗?十年后呢?我们只能持续的把孩子送出国吗?如果没有这能力呢?
一餐饭的时间,并不足以说服金贝丽,国阵就需要多几个像她这样的人。
我并不是单纯的宣泄不满,而是观察和思虑以后,认为国家真是一艘千疮百孔的船,五十年来的维修费通通落入船长副船长甚至水手的口袋里,他们用乘客的钱置了私人救生艇。船一点点下沉,船长适时分派添加麻醉剂的糖果蒙蔽大家,一觉醒来“水浸眼眉”,国家像希腊、冰岛破产,冚家富贵,为时已晚。我的希腊朋友哥斯丹和苏菲,说他们的政府粉饰太平近十年,甚至虚报成长率,最后扑街,前路茫茫。“这里好像还不错。"哥斯丹说,他们目前都在马来西亚工作,我听了打了个寒颤。
要救国,除了换掉国阵政府,没有其他办法,道理非常简单,同一组船员搞了五十年,把船搞到这么破烂,已经彻彻底底的证明其腐败无能了,有什么理由不把他们换掉呢?如果这艘是海盗船,直接把他们丢下海算了,但这是文明社会,只好靠选举。我个人是比较想用国阵喂鲨鱼的。
马来西亚的财政预算连续十五年赤字,什么公司可以连亏十五年不倒?马来西亚得天独厚,原产品丰富,也许够一村的败家子败十五年,接下来难说,你尤其要关注的是,扑街的时候是你扑街,不是那些败家子,他们已经百万千万的袋袋平安,袋子里的钱本来是你的。假设在国家挖出了1百万令吉的石油,扣除成本赚80万,这80万的盈余部分缴税,其他的通过分红等机制分到股东手里,股东用钱流入市场,便促进经济循环,政府如果正确用钱,不只给人民更好的设施和服务,也促进经济循环。
可是那80万令吉往往不是这样子分配的。某某官员用其中70万来买两卷厕纸,承包商收了这70万,一半回扣给官员,这两个人就瓜分了国家的财富。且反省金贝丽的“搵到食”论,你也许还“搵到食”,反正还有10万令吉的盈余流到市场,可是身为人民老板的你本来应得的是80万啊,可是你伙计“穿柜桶底”,长此以往,你扑街,不是他。你伙计“穿你柜桶底”十五年,你重唔炒?
也许你会问,那些钱在贪官的手里,不也是流入市场吗?不一样。一个人拥有100万,和10个人各拥10万,是不一样的。简单来说,有100万的贪官买一辆20万的车,车子只卖了一辆,其他的钱存着不动。但是10个人各买5万令吉的车,就卖了10辆车,共成交50万令吉,经济就动了,而且十个人的生活改善了,不只是一个杀千刀的贪官。现在有成千上万这样的杀千刀在国阵,天天“穿你柜桶底”。这些都是有实例的,像最近国家稽查报告揭露,政府用5万买2千令吉的望远镜,用2千买1百令吉的文具,不胜枚举。
小有小贪,大有大砍。且看吧生港口自贸区丑闻、莎莉扎一家的国家养牛中心案、有关纳吉潜艇的“谣言”、罗斯玛忽有忽无的钻戒、雪州前大臣基尔的“基宫”丑闻、前几年不了了之的汽车AP分配,你听过的案子,你没听过的案子,多不胜数。可是你相信吗,这些百万千万的大案,还不是最可怕的。你知不知道,这片土地上几乎每一栋建筑物,从建筑到落成到使用营业,其审核过程从土地局到市议会到消防局,每个部门“收费”皆有“公价”。我从律师朋友处听说过一分收贿的法官名单,是他不明不白的输掉官司后,同业“好心”告诉他的。
如果这些事情你觉得遥远,且说说你身边的事吧,你的驾驶执照是怎么“考”来的?你超速遇到交通警察,心里想着的是收传票还是准备50令吉?我朋友的朋友是交警,在学堂时教官训话,说收钱是传统,你们这些新人不能破坏这传统。我还有当过警察的朋友,他随同长官一起去黑社会档口收保护费,也知道有人把当证物的毒品再卖回给毒贩。我也认识过翻版商,贸消部扫荡前都会预先通知,翻版商准备好难卖的旧货合演一场戏。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无从证明,你也有你听说的故事,空穴来风啊难道没有前因?
这些小案子比头条大案来得可怕,因为这已是有制度的腐败,就像中国清朝末年,天天发生,大家习以为常。贪污已成文化,“Kopi钱”这词一说你就懂,字面上如此生活化,如此无伤大雅。贪腐是癌,初期似乎健康无事,病发则痛苦不堪。你现在还“搵到食”,还没扑街,是因为国家家底够厚,请问有什么金山银山是败不完的?到时扑街的是你,贪官袋袋平安。
贪污大病,利字当先,官官相护,国家机关职务皆由无能者居之,如此环境,就算能者也无从发挥。近年来国家发生多少不平事:滥用内安法令扣留记者陈云清(官爷硬拗说是“保护”),当然还有其他反对政府者;暴力镇压净盟709和平集会,过后廖中莱等还瞪大眼睛说瞎话;违逆民意容许山埃采金、建稀土厂,贻害万年。
蒙古女郎炸尸案、赵明福坠楼案等皆沉冤莫白,这都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啊,不是一拖再拖就是草草了结,政府希望人民善忘,前程攸关,我们万不能善忘。其实善忘也不要紧,因为在一群废柴的管理下,不断有新的笑话提醒我们那些废柴的存在。新建的丁加奴体育馆坍塌,最高法院漏水;潜水艇不会潜水,防弹衣不防弹,战斗机引擎失踪。这些案子,你要挖多少,就有多少。
我本来不明白,为什么在政府身居高位者多有白痴,他们不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能者吗?有一位中学老师为我讲解:假设有一个废柴教职人员调来学校,他什么事情都办砸,大家看着他讨厌,却是无可奈何,因为校长无权开除他,也不能把他调走。记得前阵子那位叫华族学生回中国、印裔学生回印度的校长吗?连教育部长都不能开除他,只能调职。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评估绩效时把他说成攻无不克的将才,让他升职,才能把他调走。可是,无论他去到什么部门,那部门也同样头痛,只好继续把他说成千古奇才,继续升职。因此越笨的人升职越快,愈发自以为是,而捧他上位、比他有能力的人后来都得听令于他,只好集体做笨蛋的事情。这下你可明白,为什么我们一下子要用英语教数理,一下子又要换国语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换呢!
我对国家充满希望,尤其在709后,我发现自己是爱国的,让我深沉地绝望的是国阵,一切的诟病都归咎于管理层出错。仍谁都害怕转变,我何尝不喜欢稳定,最好一切维持现状,也许假以时日政府会改进 -- 可是,我们已经“也许”了五十年了。如果说我们正稳定的驰骋于平坦的大道,前面的万丈悬崖是越来越清晰了,你还要继续蒙着眼睛往前跑吗?就因为这条路够宽够好走,你就甘愿坠入深渊粉身碎骨?旁边有一条小径,没入未知的森林,我宁可往森林闯去了。
我们真的好命,老天眷顾马来西亚,让欧美先垮,清楚预示了懒惰和贪腐的下场,就是集体扑街。历史已经清楚证明,国阵是懒惰贪腐且无可救药的。如果我们仍然执着,愚昧的追求当前稳定的幻象,妄顾必然扑街的未来,那么,活该我们扑街,活该贪官发达,我们脸朝下贴在路面时,谁也不能怨。
面对强权我们常常觉得无力,可是如果什么也不做,就等於任人宰割,不止宰割自己,还有孩子的未来。你容许盗贼每天从你家里搬东西吗?本来应该保护我们的守卫,都成了盗贼,要住得安心,唯有把他们都换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在不尽公平的选举制度下,你的一票更为重要。
假如你看到我的红毛丹树竞选,请投他一票。我看到你的盆栽竞选,我也会投他一票。要拯救未来,唯有把我们“穿柜桶底”的伙计国阵政府换掉,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不要扑街,让国阵扑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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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大家好,实在不好意思,我的搭档在路上...
乙:差一点就迟到,久等了。
甲:怎么回事,大家在等着呢。
乙:堵车。
甲:这借口老不老啊?
乙:那,我给警察捉起来了。
甲:哦!真的吗?那可新鲜,什么理由捉你啊?
乙:在这里警察捉你不需要理由。
甲:那总得有个前因后果不是?
乙:本来是堵车,大家排长龙。这难不倒我,你知道我是排队专家。
甲:谁知道?
乙: 你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然怎么出书教人排队?
甲:好好,那后来怎么办呢?
乙:容易,你就等什么救护车、消防车呜呜呜出现的时候,跟在它后面。
甲:你跟谁了?
乙:后来不知道什么高官的车来了,前面有交通警察开路,好不威风。我聪明,就紧紧地跟在后面,穿过车龙。
甲:哦,那很好啊!那有什么问题呢?
乙:不久警察就把我挡下来了。
甲:什么事?
乙:他说:"你超速。"
甲:你超速了吗?
乙:不知道,我就跟着前面的官车,如果我算超速,那他呢?
甲:警察怎么说的?
乙:部长赶时间。
甲:那你也赶时间来表演呀?
乙:我说了。警察说部长赶的时间,和我赶的时间不一样,他的时间是Rolex的,我的是Pasar Malam的,所以时速的限制也不一样。
甲:那可真冤。
乙:所以我的新书内容就要改一下,什么车都能跟,就不要跟官车。
甲:宁可跟棺材车,都不要跟官车。噢,对了,你出了一本什么书啊?
乙:就教人怎么有效排队的书。
甲:排队谁不会,还要你教?
乙:水平低的人就不会,就好象你在柜台前排长龙,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自以为时髦的Auntie大摇大摆的走到柜台前面插队:"我要check in."你来演柜台服务员。
甲:"小姐,请你排队。"
乙:"什么叫排队?"
甲:"请你到队伍后面去。"
乙:"这些人站在这里干嘛呀?"
甲:"这叫排队!轮流等着办事。"
乙:"你们这些人多没效率,我这样子插进来,一下子就把事情办好了嘛!"
甲:排队还真能反映文化水平。
乙:对,大家都不肯排队,麦当劳天天死人。
甲:成野蛮世界了。
乙:你看新加坡,高度文明,人人排队,是全世界最自律的国家。
甲:真的吗?
乙:真的!有一次我到新加坡大厦的天台。
甲:做什么呢?
乙:想自杀。
甲:什么事情想不开?
乙:股市崩溃,经济不景气,书卖得不好。
甲:后来呢?
乙:我站到边缘,就要纵身一跳的时候,有人捉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了回去。
甲:有人救你啦!
乙:不是,他也是来跳楼的,”喂!排队!"
甲:连跳楼也排队!
乙:不止排队,新加坡人还很有礼让精神,我看见有的你推我让的:"你年纪比较大,你先跳。"
甲:"噢不不,你先来到的,你先跳。"
乙:"你马来西亚来的,是客人,你先跳。"
甲:“你的样子看起来比较该死,你先跳。”后来怎样?
乙: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Auntie把我们全挤开,先跳了下去。
甲:哇!
乙:后来我们看到她那么有效率的死样,全都不敢跳了。
甲:不然就看不到你在这里谈你的书了。不如请你分享一下你对排队的心得?
乙:好好好。排队嘛,要诀在于懂得省时间。
甲:容易,捡短的队伍来排。
乙:呵呵,错!
甲:难道捡长的?
乙:也错,捡快的!
甲:怎么知道快慢呀?
乙:你得看是谁在排队,有的人后面,不能排。
甲:谁哪?
乙:比如你在戏院,排队买票,前面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这就不能排。
甲:为什么呢?
乙:男的要表现体贴,就会问,“达灵,我们刚才说看《鬼话连篇》是吗?”
甲:“是,刚才说好了呀。”
乙:“哦,我怕恐怖片吓到你嘛。”
甲:“你如果要看其他的电影,我也OK。”
乙:“还是你要看其他的?”
甲:“下次才看《打情骂俏》吧?”
乙:“好,我们现在来选位子,你要坐中间还是左边?”
甲:我最想把你们塞到椅子底下。
乙:是是。同样的道理,不要排在一伙的青少年后面。
甲:为什么呢?年轻人不是比较干脆、爽快吗?
乙:不,现在的年轻人用太多手机、iPhone、电脑,看太多电视,脑坏掉了,注意力无法集中超过十秒,不能预先计划超过十分钟后的事情,而且任何决定坚持不了20分钟,不停的在改变。
甲:哦?不会吧?
乙:不信你问他,“喂,明天星期六你会去哪里?” 你看,他想得多辛苦,然后他就会说:“哇,那么远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明天早上再告诉你。”
甲:好像真是这样。
乙:排在年轻人后面是怎样的呢?我们来演一演两个年轻人,我是阿明:"喂!我们看什电影?"
甲:“刚才不是说了吗,看那套什么...什么...” (眼睛始终盯着iPhone。)
乙:“不要紧,我查一下MSN history... 哦,是《失忆青年》,不过阿顺还没有reply O 不OK。”
甲:“哦...”(两个人又各自看电话)
乙:到了柜台前,阿明对售票员说:“《失忆青年》三张。”
甲:“还是call一下阿顺好一点,不知道会不会放飞机,还是有没有带Jenny来。”
乙:阿明开始打电话,另一个又盯着iPhone了。
甲:所以不能排在年轻人后面。
乙:当年诸葛亮可以神机妙算,就是因为没有手机。如果有,他会接到张飞的电话:“阿亮,我到了成都了,上次开会时说早上进攻还是傍晚啦?”
甲:“我说,和赵云会合,烽烟为号,看到烽烟,就进攻!”
乙:“没有看到le,不知道赵云到了吗,SMS他也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没有line。”
甲:“所以我才说要放烽烟啊!”
乙:“等等,刘备call来。哦,说交通阻塞,会迟,叫我们先进攻打着。”
甲:这恐怕要打败仗啦。还有谁的后面不能排?
乙:一家大小的后面不能排。
甲:这又为什么呢?
乙:比如一家大小五口在排队,你来演小孩,我是爸爸:“Ironman,5张。”
甲:“爸爸我要看那个。”
乙:“哪一个?”
甲:”那个。”
乙:“《色戒》?!啊,那个还没上演,先看Ironman。Ironman,5张。“
甲:“我们没有五个相连的位子,分开的行吗?”
乙:下来他们就会开家庭会议,决定位子怎样分配。轮到你的时候,你可以回家了。
甲:为什么?
乙:你想看的电影,已经快散场了。
甲:真糟糕呀。那该排在谁的后面才好呢?
乙:问对问题啦。排在孤男寡女的后面。
甲:什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乙:我是说,排在单身的男女后面。通常孤身一人,做决定快。来,现在我们在快餐店,我是男顾客,你是服务员。
甲:“欢迎来到麦当劳,请问要点些什么?”
乙:“套餐A。”
甲:“好的,还要点些什么吗?”
乙:“够了。”
甲:“谢谢。九令吉二十仙。”
乙:“谢谢,这里十令吉,免找。”
甲:单身果然干脆。
乙:对,一早就做好决定了。我考考你,要排在孤男后面,还是寡女后面呢?
甲:哦,当然是排在女的后面。
乙:为什么呢?
甲:女人食量小,点的东西少,比较快。
乙:我们来试试,你再当服务员,我当女顾客。
甲:“欢迎来到麦当劳,请问要点些什么?”
乙:“我想要套餐A。”
甲:“好。请问还要什么吗?”
乙:“我不是说要点套餐A,我是说想要问你关于套餐A的事。”
甲:“抱歉,请问吧。”
乙:“我在减肥,鸡肉汉堡包不要芥末和起司,可以吗?”
甲:“当然可以,小姐,我请厨房特别做一个。厨房!一个鸡肉汉堡不要芥末起司!”
乙:“没了芥末起司,我要补一点番茄和生菜,可以吗?”
甲:“当然可以。厨房!不要芥末起司的鸡肉汉堡多补一点番茄和生菜!”
乙:“有番茄了,就不要番茄酱了,给我辣椒酱,可以吗?”
甲:“当然可以。厨房!不要芥末起司多加了番茄生菜的鸡肉汉堡不要番茄酱要辣椒酱!”
乙:“薯条盐少一点,可以吗?”
甲:“当然可以。厨房!不要芥末起司番茄酱多加了番茄生菜辣椒酱的鸡肉汉堡套餐的薯条盐少一点!”
乙:“冷饮换热咖啡,可以吗?”
甲:“那要加一块钱。”
乙:“哎呀要加钱呀!我还是点套餐B好了。”
甲:我真是那服务员,立刻辞职不干了。你不是才说单身做决定快,一早就决定好了吗?
乙:没错,一早决定好了要整你。
甲:嘿!她是一早决定要这么一个刁钻的汉堡。
乙:在她来说,这不叫刁钻,这是合理要求,女人的要求本来比男人高。所以,你一直没女人要,就是这个道理。
甲:谁说我没人要,追我的女人多得要排队哪!
乙:那有什么了不起,追我的都不排队。
甲:怎么呢?
乙:都像大浪那样涌着过来,都等不及了。
甲:追你的人都不文明咯!你刚才才说什么文明社会得排队...
乙:其实啊,不排队最好!
甲:怎么回事?
乙:排队浪费时间,这是我最终极的心得,你得努力往上爬,做高官,当有钱人,戴Rolex,免排队。
甲:可是我们还不是高官、有钱人呀!
乙:那你就假扮成花花绿绿的auntie插队!
甲:我做不出来呀!不文明不礼貌呀!
乙:你们这些人一点效率也没有。看来你们一定要买我的下一本书。
甲:什么书?
乙:如何有效插队!
(2011年相声艺术原创脚本创作公开赛得奖作品。版权属作者周若鹏所有。如欲用于表演,请先联络作者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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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