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RUCREM

　　－ 冼文光 + Ruby Suong

　　大肚黄搜着发黄的记忆，摸着头脑；不知在这偏僻地方会有谁来。
　　这时，鬼已进来，没有穿衣服。
　　鬼不睬大肚黄。
　　大肚黄：“当年我从台湾念书回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我现在求你原谅。”
　　恍如一个世纪的静默，鬼开口了：“那时我一个，关在血污翅，在一座空楼里面给剁成肉碎！”
　　大肚黄：“几时还可以看到你。”
　　鬼把她去世的事情告诉大肚黄。
　　大肚黄：“你怎样会到这里来的？”
　　鬼：“观音娘娘带我来。”
　　鬼继续她的鬼话：“我是无意中从死掉的亲戚口里听到你在这里。”
　　没一柱香时间，鬼说要动身，说她很高兴。
　　大肚黄：“住两天不行?”
　　鬼：“下次有机会先，要走了现在我。”
　　大肚黄：“喂，鬼门关向左边路走呀，笨鬼！”
　　鬼走错路。那路像英文的Y，来时明明无岔路，现在怎么多出两条。鬼回头，见大肚黄仍站在新山关卡那边挥手。
　　鬼喊一声：“丢，地狱路你比我熟？因为出山的路断了，便暂时下来，去那边的山又陡峻。”

　　大肚黄：“你自己小心回去。”
　　大肚黄站起，向关卡的马来人他们说鬼是他的旧情人；没有谁信他。
　　回去的路上，我跟大肚黄讲琐碎的话；他问我：“你信鬼神么？”
　　我：“我不迷信科学。”
　　大肚黄好像得到一种慰藉；他，他知道，他是快要被光阴遗忘的：很少人尊敬他。他不得不忍受这一切；他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我。

　　新山警方前晚扣留了一名57岁的马来商人，并向72人录取口供以协助调查前首相马迪在吉兰丹州机场遭喷射胡椒雾事件。总警长祖基在记者会上说，证实在事发前，有两派人马为“争夺”马迪起争执，竞相争取他登上他们准备的日本马车，继而发生喷射胡椒喷雾事件；但警方目前还待确认嫌犯使用山打根胡椒喷雾，是针对马迪还是他周围的那些新加坡人。警方观察现场多人被呛的情况后，相信嫌犯并不了解山打根胡椒喷雾的大威力。嫌犯干案的动机有待确定，但警方援引刑事法典扣留嫌犯，如果罪名成立，将面对最高10年监禁、罚款及割去龟头。他坦承警方的保安的确失策。现在，警方针对7名来自第八军营的军人，为何私下接受某方面聘请，在机场便装充当临时保镳全程保护马迪。
　　镜头一转：在吉隆坡，全国副警察总长慕沙：“喂，该嫌犯只是拥有拿督头衔的商人并非所指的军人，丢，不要看到身穿夹克就疑是警队政治部人员。丢，有鸟就是爹？有奶的未必是娘！”
　　电视机里面，我们发现到无上装播报员的头发长了，她的声音：
　　吉兰丹人民行动理事会的华族会员－－－哥打爸鲁马华党员的江－－－为马迪举办“您的斗争还未结束”的晚宴上，赠“忍”字挂联给马迪，联里还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八个大红字。为让马迪更加清楚联里内容，“忍”字下还写了“SABAR”，至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配上马来译文－－－其意为何？晚宴筵开222席，也是不知所谓的“华人意头”，出席者包括丹州大臣阿兹及回教党丹州政府多名要员及他们的老婆。
　　现在，大家可以看到，那个被巫统永久开除党籍的丹州领袖依布，喔，亲自为马迪朗诵诗歌，喔啊，喔哇哇，一度哽咽，朗诵模式是老旧的死板，跟以前中国人朗诵时候一样，扭曲做作的面孔跟那些华人流行歌星一样粪；喔，之后还赠幅马迪的肖象给马迪；喔，肖象里竟印有他的诗作全文！－－－上苍啊，请打救我们吉兰丹人民的心灵！
　　警方在吉兰丹州中央医院的特别病房继续延长扣留“拿督级”马来商人；嫌犯入住的病房保安森严，数名医院保安人员及警员都在病房外驻守。马来商人的律师表示，警方的延长扣留有效期只能是到周二：“我的当事人有胃病、痔疮及多种暗病，不适宜走动，必须留医。”
　　尽管上述“拿督”是巫统区部委员，但却以个人身份出席活动并非代表巫统。之前该“拿督”曾表示迎接马迪的活动是由他筹备，同时马迪原本也打算乘坐其汽车－－－省得几块钱是几块。
　　当天，当马迪准备向千名支持者发表演说时突遭不明人士喷胡椒雾，场面一片混乱－－－他立即匆匆换衣换车驱酒店，留下许多遭殃的爪牙：咳嗽、流泪；严重者屎尿狂泄－－－当时有两批支持者发生争执，各自争要为马迪提鞋子及争要马迪乘坐他们准备的汽车而起混乱，其中一派要将马迪带进前首相署副部长依布的四轮驱动车，另一派是巫统地方领袖聂沙的人马要将马迪带到其车内。　

　　大肚黄从关卡回来，倒在沙发上睡。
　　第二天，大肚黄问我：“你信鬼么？”
　　我：“我不迷信科学。”
　　大肚黄：“你现在做什么？”
　　我：“我没有做工很久了。”

　　这时候，电视机里面腥岛电视台新闻：
　　新山皇后花园约30000基督教徒为阻止土管和城建部门工作人员拆除非法盖建的教堂而与约500名警察发生冲突。《印度日报》：警方拘留两百名闹事者，整个过程未发生冲突和人员伤亡。
　　教徒选择的是当地政府规划建印度庙的地段，已确定规划；这些教徒在没有报批任何土地手续的情况下擅自建设，违反了《土地法》和《规划法》。政府多次与教徒沟通，但官员多没有研究圣经，所以沟通不好且生出更多误解，比如，官员把上帝称作上苍就叫教徒膀胱肿胀不止！官员命他们选择附近另一块土地修建聚会用的房屋，但遭到教徒拒绝。十多天的劝说无效，上星期六，土管和城建部门人员（孟加拉外劳）强制拆除了这一非法建筑，毫不手软。
　　警方逮捕九名涉嫌组织示威的领袖。
　　影印的资料显示，新山现有基督教徒超过50万人，基督教活动场所2万多处，基督教教堂万多个。先知诞辰日那天，在皇后花园接受洗礼的教徒就有多达8万名。
　　新闻继续播：
　　马来西亚政府突宣布收回备受争议的《种族关系》课本，因其部分内容涉及种族敏感课题，不适合作教学用途。《北京日报》报道，首相阿拉召开记者会宣布这项消息时说，内阁昨天开会讨论这项课题后决定指示必须收回课本，而高等教育部将会召集各族的学术界权威，重新编写更适合的教材。“课本内容须顾及种族关系的敏感度。历史是不能被改变的，如今，更重要的是如何诠释历史，不适合发放的资讯就不需要发放，以免制造紧张气氛。是，我们不能一竹竿打翻全船人，不能因某些课题是由某个族群引起，就非议整个族群需对有关事件负责。譬如，回教徒中有极少数者是恐怖分子，但不代表所有回教徒都是恐怖主义者。是，华人没有不吃猪肉的，但不能说华人就是猪呀！总之，这是不正确的做法。我们不能因为书本的不确实讯息，而误导下一代。马来西亚独立49年，但种族课题仍是敏感。政府鼓励各族和平共处，确保国家和平发展。”
　　高等教育部长慕斯在国会下议院辩论此课题时，尽管受到执政联盟国阵代表华人及印度人的主要成员党马华公会、民政党及印度国大党反对：他坚持不收回这课本，还称由高教部编写的《种族关系》课本将在两个月后在北京出版，到时所有国立大学将采用这作为教学之用；且同时跟外国几所大学商讨了合作方案。
　　咳，咳，马华总会长黄在出席内阁会议后，受到中国女记者追问，说：“咳，马华部长在内阁会议上表达了华社对此课题的感受和看法。咳，马华认为，争取独立及建国，各民族都有贡献，因此不能以个别事件来指出过去发生的一些课题是某个种族所引起的，否则怕会误导各族年轻人。咳，你来自中国不知道，我们国家独立前后，各种族都有作出牺牲，华社也提供很多力量，这都是必须要兼顾到的。咳，马华感谢首相阿拉开明的看待此事，并作出非常明智的决定，这项决定使各族释怀。”
　　国会反对党领袖林说对高教部长慕斯对种族关系缺乏敏感度和不了解此问题的严重性，感到遗憾。现在，我们重播当时他非常江泽民式的感叹：“部长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不敢作主，无法分辨对错，反而要公众向政府施压，内阁才决定收回这课本，丢，足以证明马来西亚距离一流思维国家的道路，还很遥远，还很遥远啊！”

　　大肚黄：“不如跟我做啦！”
　　我：“跟你？什么工钱先？”
　　大肚黄：“我有工没有信得过的人做，你来得正好。”
　　我：“洗黑钱？”
　　大肚黄：“他妈的，酱你都知道！”
　　我：“黑钱在腥岛我洗过一阵的。”
　　大肚黄：“最好不过了呀你！”
　　我：“喂，什么工钱先？”

（待续）（31/8/2006） － 冼文光+Ruby Suong
（本故事“SRAM”纯属虚构：各种族读者的所有臆想，皆视为对作者写作能力的无限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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