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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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权力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1-07-11 12: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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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和文人朋友见面。大家约好了一早去隆城散步。

说实在,警方的封城行动让我觉得很反感。为何阻止人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我想,只要不是最高元首宣布戒严,我绝对可以自由散步在这个国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所以我罔顾了封城令。

同行的是两位诗人。我认识的诗人不多(在这城市也不多吧?)这两位是我自认最亲密的文友。而且我听说有一位国宝级的老诗人沙末赛益似乎也在附近,心想会否能目睹他老人家风采呢?结果事与愿违,我只能在事后的照片里看到他,老人家被烟熏得很惨。那么老的国宝了,最近又不是流行烟熏妆,到底是谁那么无良拿烟去熏他呢?真残暴。可惜新闻都没登呐。

我们在上午十一点抵达瓷厂街。路人好多,都背着背包,像自由旅行的背包客。各种族的背包客都有。他们都很友善,没有一贯城市人的冷漠。说真的,那一刻大家突然变成兄弟姐妹,一种很奇妙的亲切感。我狐疑的想,是否这座城市暂时扫开了思想上的垃圾,思绪突然干净起来了?

我和朋友上了另一个女诗人经营的月树咖啡店,稍后又走出来继续溜达。正午,人群突然涌现。实在非常多人。单单我站着的小角落已经有近五千人了。总数大概超过五万吧?我数学不好,也许算错了。小时候我还因为自己数学不好,想休学报考警队啊(如果我把三百块算成五十块或五万算成五千,你别怪我。我数学真的不太好。)。大家面带微笑,点头招呼。我从来没看过那么热闹且和平亲切的嘉年华场面。身边有个法国游客。我问他来干嘛,他说来旅游。他问我来干嘛?我说来散步。如果真的觉得这城市会乱,彼此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但街道尽头则站满了冷漠的红头兵。我想,大家那么平和,且没招惹他们,一定不会起冲突的。

这时候红头兵叫大家坐下。善良的群众开始纷纷坐下。(就是你在星洲所看到的那张头条照片)。但就在你万万想不到的这一刻,大家和平且遵守劝告坐下的时候,他们计算了人群。他们趁人们坐下后,突然朝人群发射催泪弹。当时我想,催泪弹不是在镇暴的时候使用的吗?为何会对一群坐下的群众开枪?当中还有游客和妇孺。人群犯了什么错?

但事实上,他们真的开了枪。催泪弹直接飞进人群,人们开始退后,但还是保持着秩序。这和我在电视上所看经过专业剪接的动乱场面不同。被袭击的人群保持着冷静。一些看来很有经验的马来人不断维持秩序,而且优先让妇孺,甚至我们这些来逛街散步的菜鸟华裔青年逃离。有一只黑色的手往我掌心塞盐巴。那一刻真的很感动,泪水直飑(飑泪水是因为被催泪弹的毒烟熏得眼睛无法开启),哽咽得说不出话(说不出话是因为催泪弹造成整个呼吸道如被辣椒浸泡一样)。听说一颗催泪弹造价三百马币。听说他们用了两百颗。身为纳税人,我觉得政府花钱花得非常慷慨。难怪最近一直闹赤字啊。但我原以为催泪弹也是豆腐渣工程一环,岂知竟然打造精良,非常难顶。难怪安哥被熏到脸孔扭曲。你怎么能说他老人家做戏呢?没礼貌。谁说他做戏的自己来嗅一嗅好了。包你立即脱胎飞仙啊。

过了一阵,被袭击的人群重新聚集在富都车站旁的大街。大家眼眶好红。我看到人群里有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被她女儿推着。她看起来很好,只是眼睛好红。在被催泪弹袭击的人群中她没被推撞受伤。如果这真的是骚乱,行动不便的她早就被万人践踏而死了。我们互相注视,半晌,她微笑起来。我也笑了。

他们说,人潮最前线,发生感人的事情。有个马来人被催泪弹袭击后反应不过来,跪在地上哭泣。这时一个华人伸出手将他拉起来,挤了一些牙膏在他眼部。马来人停止了哭泣。两人对望片刻。他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必说。那一幕真的很感动。可惜我没目睹。但我这边发生的事情也够精彩了。

身边的人席地坐下,我和诗人们失散了,但我遇上了我室友。这时远处开始有人唱起国歌,这些坐下休息的人还没把屁股坐痛,听到歌声又立即站起来了。他们用力的唱着国歌(喉管不是还残留催泪弹的毒性吗?)那些歌声听起来非常感动。有一种无法撼动的份量。

这时候,第二次催泪弹袭击来临了。(真没礼貌,至少也让我们唱完国歌。这样子很不尊重国歌咧)这次来势更凶。我朋友拉着我往山上躲。过后我一直在山上。看见催泪弹往医院的方向飞去。咦?医院噢?是因为医院也有纳税,所以也享有三百块一颗的催泪弹扣税福利吗?面对这种画面还真的是无话可说。这种画面太经典了。我朋友把画面拍下了。但主流新闻媒体向来版位不够,也不会登这种照片的啦。

我一直躲在山上,催泪弹的味道甚至飘到山上来。喉管再度燃烧起来。这时整条大道被催泪弹前后夹击,简直像烧芭场面一样。我很同情那些低处的人们。我站在那么高都受不了,何况他们直接吸进没被稀释的气体。(据说老吕和龙哥就在下面吞云吐雾。)但奇迹似的,人群仍然没有任何暴行。这个场面我铭记在心。山下的朋友,你们真的是全民的骄傲。这根本不是像媒体所写的“示威乱隆城”或者“示威者起冲突”。我以双眼见证。以手写出事实。

朋友看烟雾越来越弥漫,简直像演唱会舞台了。他拉我离开现场,钻进一间餐厅。我还以为商店都关了。因为有关单位勒令所有商店停止营业。问了那间敢于开店的餐厅老板,不怕暴乱吗?他笑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看来是对这场和平请愿很有信心,对人群很有信心。我看他生意好得不得了。怎么能说和平请愿影响经济呢?如果这不是一场和平请愿,他的店早被人砸,车早被人烧了。还拼命在那里数钞票吗?如果不是乱封路,他生意更火红啊。

我告诉他,我来隆城散步走走,因为我对群众有信心,觉得这是一场和平请愿,我一定不会身处险地。但那些催泪弹还是始料不及啊。接着我点了咖哩饭,但经历了之前的催泪滋味,再辣的咖哩也不辣了。

他向我问起问起何为“干净2。0”。我告诉他,有个伟大的女人,她影响了千千万万的人。她是律师公会前主席,不是任何政党的人。她聚集律师精英发起了改进选举委员会制度的运动。她一点也不反政府,相反的,她是用她专业知识帮助政府推进选举委员会制度的弊病。我觉得她很伟大,所以进城来走走,想看看她风采。我身边好多朋友都来,包括拍电影的,搞音乐的,搞文字创作的。他们都不是政治圈里的人。岂知竟然和和平群众走在和平时代的和平大道上遇上水炮和催泪弹。不过这场散步很有意义。因为我认识了群众的和平精神,和互助精神。他们很伟大。这篇文章向那些保持冷静和不分肤色互相扶持的伟大人民保持致敬。各色皮肤的brother,我爱你们。这场散步太有意义了。让我看到了很多东西。我迅速吃完东西。又准备散步去了。外头热闹得很。我不想错过。

(后记:其实当时我很幸运。我室友曾加入自愿军,多少懂点逃生技巧。他一直照料着我。第一次直升机低空逼近的时候他叫我快闪,说是直升机目的是要把催泪弹的烟打起来(所以我只是中了一点烟,不过已经很要命了),到警方两面夹击,情势变得险恶的时候他低声告诉我那是死路,拉我从沟渠攀上山再滑下斜坡,我才没被困医院内。我看了好多关于别人写的后记,都很惊悚或感动。迟些可能贴进来分享。她们都写得很好。我太平安了。我只能说,上天这样的安排有好有坏啦。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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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相机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1-03-23 20: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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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随意在十七区找了间照相馆拍照,无意中发现老板橱窗里放了好几架不同款式的尼康单反相机。

现在数码相机横行天下,那些单反相机都已经变成古董了。陪伴古董的,是几盒胶卷菲林,疏疏落落的排在一旁。彷佛深宫怨妃,旁边一定会伴随着老宫女一样,美丽的单反相机曾经风光,如今却和菲林寂寞的躺在橱窗封尘。

我多嘴问了老板老相机要价多少。不聊还好,一聊起单反相机,老板滔滔不绝说了一堆。从镜头到机身,如数家珍(否则他也不会开照相馆了。)于是我问他,既然对相机那么钟情,怎么还卖掉私家货。他听了神色一黯,道:“儿子们都不玩相机,我老了。留着也是浪费,就决定全卖了。”

诚然,相馆的营运模式近几年来颠覆得很厉害。那些暗房冲洗照片技术,如今都乏人问津了。曾经我对暗房充满兴趣,觉得那里是一个还原美丽的地方,而这个还原工作却必须在暗处进行,多神秘而孤独的职业啊。而且再美丽的照片,第一个欣赏的一定不是摄影者或被摄影者,而是洗照片的人。想到这里便觉得他们似乎掌握了某些事物本质似的。

但那些暗房岁月都成为过去式了。

老板指着墙壁上一些照片,向我解释哪张照片出于哪台相机,用什么镜头等等。照片固然是美,但连同店面一起,都显得有些旧了。我从橱窗拿出其中一台老相机把玩。往右扳菲林卷时候发出的细碎轮齿声实在教人怀念。(现在的数码相机其实都听不到那么怀旧的声音了。)快门咔嚓落下的声音也很教人唏嘘。数码相机虽然有模拟快门声,但总觉得缺少什么实在感似的。

也许,在时间长河里流失的种种,数码与科技未必就能补救得回来。正如开始有些老的老板,和他的老相机们。他们所失去的美好,大概永远像洗坏的底片一样,只能在回忆里唏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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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1-02-24 01: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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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的铃铛声已经远离我们了。许久前曾有那么一个卖冰淇淋的阿伯,踏着三轮车摇着铃铛从巷口闯进小孩们的欲望世界里。的玲玲的铃声宣告着七彩冰淇淋的到来。

你还记得冰淇淋老伯的模样。因为日晒雨淋,他显得黝黑消瘦,当他枯枝般的手拿出巧克力冰淇淋的时候你曾以为它们是一体的。而当你选好了冰淇淋,他会迅速而珍重的把很小的盖子盖上,让箱子里的冷空气减少与外界热空气对流的机会,好让可怜的冰淇淋能保存久一些。

那时你并不晓得,这就是生活的哲学了。小小一个动作里蕴含着你所不懂的事物。就像怎么看也不觉得富有的冰淇淋老伯(尽管你羡慕他箱子里的“财富”),每天小心的和生活巨流对抗,堵塞通货膨胀的缺口。是的,当时你不懂得这些,你纯粹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好老好可怜,但是哪里可怜,九岁的你却又说不上来了。而当小小的铁盖被打开,你对老伯怜悯式的注意力就会迅速被扯进欢乐的冰淇淋堆。这就是所谓的童真。童真容不下太多忧伤。尽管我们当时都以为自己懂得了只有大人才懂的,真正的忧伤(比如以为冰淇淋不小心掉在地上,就觉得世界灰了。)但其实我们幼稚得可怜。

但铃铛声却是欢快的。摇铃的人欢快,是因为期待闻声而至的小孩。闻铃声的人欢快,是因为一箱子梦想的到来。而后来你再大一些,才知道,铃铛之所以能发出声响,是因为它里头的铁舌撞击内壁能够使空气振动。当振动达到每秒16次以上,你就听到了铃铛声,可是每秒38000次以外,你的耳膜就听不到铃铛声了。但你还不能明白数学上的意义其实代表什么。如今回想,这就是伤心的隐喻了。接受伤心的幅度取决于你对生活,或人世间悲伤本质的认识。超过或少于那种悲伤认知,都会使你无法和伤心引起共鸣。就像童年的你,不会知道冰淇淋老伯的沧桑。那是你认知以外的复杂感情。它不属于一个小孩所该懂的。就像每秒超过38000次的振动,你是听不到的。

但后来的后来,铃铛声真的从巷子口外消失了。听说辛苦贩卖冰淇淋的老伯后来逝世了,也有人说他离开了你居住的地方,到别的地方继续摇他的铃铛和时间竞争,在太阳下努力保护不断流泪的冰淇淋。而你,这时候是稍微长大了。总会在母亲从冰箱拿出雪糕,挖出一块放到你杯子里的时候,才隐约想起某些被遗忘的片段。而当汤匙敲响了杯子边缘,你才若有所悟。你怀念的,也许不是失去的味道,而是久违的铃声。又或许,你怀念的也不是久违的铃声。你怀念的,是一种失去的感觉:的铃的铃的铃,好猛烈的太阳,好沧桑的老伯,而他不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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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1-02-01 02: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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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这是我所写过最短的博客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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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0-11-29 10: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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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旧式茶室喝茶的感觉。茶室越旧越好,但千万别脏。最好里头有圆形的云石桌子,和已经泛黄的风扇。最好有一些老茶客,在里头哈拉,一幅太平盛世的光景。
总觉得这样的地方,终究会有些好食物,倘若没有,有杯好茶喝也是好的。喝茶不一定得在高级餐厅,或茶坊之类的地方喝。小镇的茶室往往会给你一种怀旧的味道(这正是大马某间连锁餐厅辛苦为你打造的气氛),而这种氛围在城市里是多么难得。它甚至变成一种商品了。
某次回乡,适逢大雨,被困在茶室里。茶室里的茶客似乎也不急着走,结果我也按捺着心情观雨。雨把街景冲洗得一片白茫茫,对街的店也变得朦朦胧胧的,像记忆的团快,一团把我围着。我想起父亲如和带我出来喝茶溜达,但我没来得及赚钱陪他喝茶,他就走了。
也许我终究也会当上父亲。于是当老茶室都倒闭了以后,我别无选择的带儿子到冰冷的麦当劳,点一杯冒泡的汽水,让汉堡取代冒烟的包子,让现代化取代他纯朴的童真吗?
改变终究会发生,旧事物终究会消失。也许,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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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打旋風與降生十二星座(想不到更好的題目)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0-09-11 13: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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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曾玩街機了。印象裡我年少場景中有間規模龐大的街機店,(我們在少年時期稱之為“機場”),座落在幾乎被廢棄的商業大樓樓頂。我和朋友常在晨間闖進剛拉開鐵閘的店裡去,等待老店員開啟一台一台街機的電源(他也像某些老去的街機一樣遲緩了),然後不同故事背景的光影會隨著遊戲配樂慢慢亮起,最後形成複雜而立體環繞的嘈雜聲。

那陣子很流行快打旋風(大概是到第三代了?)。豪鬼和他的“瞬獄殺”剛出現在遊戲裡。當然少不了Ryu,Ken,以及春麗、軍佬這些經典角色。遊戲裡的主角各有本身的故事,也有本身性格。太了解故事背景,以及玩街機玩久以後了,投幣進去的時候會產生一種不實在的感覺,彷彿太投入,和裡頭的角色產生某種聯繫。(畢竟你是操縱他們經歷無數生死的人啊~)

後來長大了,讀駱以軍《降生十二星座》,感到一種少年時獨有的震撼。那部小說擁有複雜的敘事結構,包括了男女之間微妙的關係、星座、以及對死亡與人生虛無的探討。但最冗長的敘事主線,卻是以《快打旋風》和《道路16》這兩個電子遊戲為主。尤其當我讀到駱以軍描述小說主角操作春麗不停破關的時候,突發奇想,認為遊戲裡的春麗會否突然明白到,她的殺父仇人其實不在遊戲裡,而是在頭頂上,那個操縱他的人(《降》小說主角),我心裡被駱以軍那一段敘述實着觸碰了一下。當年玩街機時那種虛無感再度冒起。會不會,在我們操縱遊戲人物進行一輪又一輪破關行動的時候,我們以為我們是電玩遊戲的主人,但我們其實,只是比我們更高的存在物的一顆棋子,在他所設定好的棋盤上進行我們的人生?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算命理論,從星座、塔羅到紫薇斗數,預言著我們的性格與人生?(因為算命法洞悉了更高存在者的棋路?)

《降生十二星座》本來還蠻寫實,但到了最後的結局有些魔幻。故事的最後,男主角在城市縱橫交錯的道路裡寂寞的的開著車(就像遊戲《道路十六》一樣),突然看到天空上頭,巨大的春麗正在和對手決鬥著。作者這一下子把對立關係對調了(本來春麗是男主角操作桿下的一個次一級的存在,卻突然變成巨大的真實存在。那麼故事裡的“我”才是更低於電玩遊戲的存在嗎?)讀到那裡,對駱以軍的書寫產生莫名的悸動(大概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成為駱迷的)。

那天回到小鎮,發現“機場”終於結束了營業。廢置的商業大樓,每一格黑色的窗口像截斷電源的街機熒屏。大概它們從此不會再亮起了。一代又一代的春麗們化成黑色的熒屏暗影,俯瞰著小鎮。她們不曾成長的臉堅拒著歲月,而我終究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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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形世界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0-08-31 13: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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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浏览电影inception(盗梦空间)的诸篇影评时,发现某作者用物理学学说去探讨这套电影。老实说,我并不认为那是戏的重点(与其用物理学,不如用心理学。心理学中诸如潜意识、梦的理论等等都直接和戏的结构有挂钩。)但虽然不是重点,却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比如作者提到我最感兴趣的分形几何。
那位作者会提及分形几何,主要在于小女孩第一次学习造梦那一段剧情。那时小女孩把两个镜子重叠,于是镜中镜,无穷无尽。影评作者认为那是分形几何的表现。虽然我承认那是分形几何,但大概也不是电影要表达的重点吧。
但分形几何这种概念,早期曾深深的吸引着我(虽然我没办法非常深入的研究它)。它让我粗浅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特别是大自然)中有很多事物可以无限放大,或无限缩小。比如研究一块岩石,就可以从岩石中得知整座山的结构。换言之,一块岩石具足整座山的特征。
分形的核心概念在于“自相似性”,也就是“跨尺度的对称性”。大自然中许多事物, 都具有分形特征。比如雪花、云朵、海浪、海岸线等等。这些事物,当你运用很小的尺度去研究它某部分,或运用很大的尺度去观察整体,它们的基本形状(pattern)是一样的。如显微镜下的雪花,和手掌上的雪花,基本形状是一致的。大自然中的许多自然美景,如云、雪花、海浪,都有它们本身的原型。如此说来,大自然许兴是最初的艺术家了。关于大自然这位伟大艺术家,《文心雕龙》中早有提及:“傍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草木贲华,无待锦匠之奇。夫岂外饰,盖自然耳”。(《文心雕龙。原道第一》)
自然界拥有许多美丽事物,但是分形几何这种被称为“大自然的几何”的学问,要到1970年前后才被西方学界广泛的认识与探讨。如今它已经成为西方显学。人们甚至从分形几何中繁衍出分形艺术(如在显微镜下拍摄美丽图案)。但古老的中国里,恐怕早已有人发现分形的奥妙了。
山西五台山南山寺壁面上刻有这么一段历史悠久分的文字:“当初以来,混元一气,天地回复,日月光明,分形变化。。”壁上刻字年代久远。然而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这诗句里的“日月光明,分形变化”,说的就是分形几何了吗?如果是,中国人远比西方人更早发现分形几何的奥妙。或许你会认为我断章取义。但仔细琢磨这些诗句,恐怕先贤们早就抓住分形的某些关键点或诀窍了。然而东方人向来重视圆融,西方人却重视系统,因此分形几何终究没有在中国发展起来。而在西方,分形几何却逐渐成为了一个复杂的数学、物理学系统。这其中的关系变化,就不得不教人深思中西文化差异了。
我们的宇宙,也是分形的一部分吗?宇宙以外还有更大的宇宙吗?它拥有和我们一样的,跨尺度的对称?《圣经》里说“上帝依他的形象造人”。虽然我并非教徒,但如果我相信真有一个造物主,恐怕我们也只是和它对称的,拥有共同原型的一个渺小的存在。佛说“众生皆有佛性”。我们也和佛一样,在心灵深处拥有跨尺度的一个小小的共同的某一部分吗?每当思及这种根本没答案的问题,我便要笑自己想太多。但仰观星辰,从大的尺度来看人类的渺小,人呀,还有什么是那么值得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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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eption的结局  ◎  王修捷
当时明月在 2010-08-23 01: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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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想抽空看inception这套电影,其实早就该看了,竟然拖到今天才看,更离谱的是戏院里竟然还有八成入席率。

我很庆幸,看inception之前没有人预先和我讨论这套戏。否则对观赏这套戏绝对是一种破坏。看完后,朋友问起inception的结局是怎么一回事? 嗯,这个电影的结局用的是开放式的结局,可以有两个不同的解释。但我倾向于相信他任务完成,回到现实。
开放式的结局,关键在于旋转的陀螺最终有没有倒下。认为主角最终没有逃出的人会说,陀螺到剧终为止都没有倒下啊。但其实,如果陀螺倒下,就失去最后的神秘感了。

我认为他最终任务成功,并逃出,主要在于三点:第一:梦境都会有边缘。这就是为何leo要雇用设计师(如召入很会设计迷宫的小女孩)来让被盗梦者在梦境中而不会对梦产生怀疑。梦境里的城市需要时间被铸造(在第五层梦境里,leo和他太太花了五十年去设计心目中的城市)。而在电影结局时,共换了三个场景:飞机舱、海关、回家。这和一般上的梦境设计不太一样。至少和整套电影里的梦境设计不太一样。因此我相信他最后是成功回到现实了。inception里的梦境,如一开始盗日本人saito梦,是在saito的城堡中,后来盗富家子,是在小女孩设计出的城市中,逐步推移到酒店、雪堡。至于狂乱的第五层里面崩坏的城市,是leo花了五十年时间慢慢建造的,正如小女孩进入leo所制造的第五层梦境后所言:“你造出整个城市?”而leo回答:“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见,最后变换的三个场景(飞机舱、海关、回家),应该是现实场景而不是梦境。

由此可见,最后leo确实是回到了现实。

第二点:其实梦境中某些对白,也可以看出端倪。比如在仓库里saito频临死亡,他说出奇怪的话:“我会老去,最后变回年轻,和你们一起醒来。”这句话如果扣进电影结局,情况确实如此。最后一幕,saito想起了回去的记忆:“r u here to kill me?”而leo也想起了进去找saito的目的,这时候只是需要一枪,两人就可以从梦境中逃出。

另外,机舱中醒来的众人表情也很关键。小女孩、印度人、帅哥们都脸带微笑看着leo(因为任务完成了),但leo、富家子、saito的表情则很不一样,带着心事。小女孩印度人帅哥脸带微笑,是因为他们高兴如此艰巨的任务竟然完成了,而且所有人全身而退。leo和日本人saito心事重重,是因为他们刚从狂乱的第五层中回来,尤其是saito,在第五层活到老了,才醒来,冲击必定很大。富家子也是怀着心事,主要是因为新的冲击(关于他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诠释)还影响着他的脑袋。从以上种种迹象显示出,leo是回到现实了。

最后,关键在于那个该死的陀螺。陀螺在梦境中,自转的频率很稳定。永无止息的稳定旋转着。但在电影结束前,陀螺转到最后有失去稳定性的迹象。在这个关键时刻。镜头就被切断了,所以不知道最后有没倒下。这也是造成开放性结局的原因。陀螺倒了,就失去神秘性了。

这堆文字打得比平时乱。没办法,刚看完电影,思绪尚未整理好。(难道我还在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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