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

我其实喜欢后台多于前台。
前台的我好像被五指山压着的孙悟空，
到了后台我就是专事引起混乱的石猴子。

不过有一个人比我更疯狂。 他叫吕育陶。

话说那天，等着出场的时候，吕育陶不怀好意的、热心的为林健文的​《降落》出主意。

“不如把一个真人推下舞台？”他道。完全没考虑那个人会不会痛。
“推谁？”
“王修捷。”

我就知道他要借刀杀人。为了满足他的杀人欲望而不伤害我，我建议​，不如用充气娃娃代替真人吧？那么，要从多高摔下来都不是问题。​观感看起来也和真人很像。

“要和修捷的脸一模一样的。”吕育陶还是不放过要杀死我的欲望。
天！去哪里找那么丑的充气娃娃？

我脑里即刻浮现出恐怖的画面：

某个晴朗的下午，那个全身充满喜感的大诗人吕育陶走进情趣店。女​店员热情的招待他：“先生，想要买些什么？”
“我要买充气娃娃。”
“好的。请问你喜欢怎样的脸型？”
这时他毫不害羞的拿出我的照片。“我要和他一模一样的。”

啊啊，我可以想象那个女店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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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msn找我。

t:my boss is crazy.keep enlarge our job role and increase work load.where to find workers?
me:ask super man.
t: ....

t:he really kisiao la..not fair.where is justice?
me:ask batman.
t: ....

t:oh ya u know how to check ip address?
me:ask ip man.
t: ...

結果他.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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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刚从夜校回来，车上载着去夜校学华语的马来邻居小孩。途经警察设的路障，被警察拦截。

我妈还以为警察要检查roadtax或大马卡之类的。结果警察不是关心这些，而是问：车上怎么会有马来小孩？

马来小孩帮腔回答说我们是邻居，警察还一脸狐疑。

？？？？？？？？？？

车上有马来小孩是犯法的吗？我妈超过六十岁了。一个慈祥的老人家，像拐带小孩的人吗？

她很明显不像。

那么是华巫种族关系过于融洽的关系了。

好一个一个大马。
最好是一个大马，两辆车。
或干脆叫邻居马来小孩走路回家算了。避嫌嘛。

下回宗教法庭会不会干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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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离家，都会有回程吗？每一次日落，细节都一样吗？我已逐渐习惯在同样的苍穹下，看不同街景的变化。远方小镇正黄昏，而城里灯火阑珊。每天上班下班，瞎忙穷忙，逐渐遗忘，家在远方，母亲正熬一碗她不爱喝的汤，等待儿子归航。

photo by 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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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并没有骑劫一朵花的预谋。原谅我，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天性使然。

photo by 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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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走在陰暗潮濕的后巷，試圖點燃一根煙。
“朋友。我要你的手。”背後傳來一把聲音。

傑克迅速抽出刀子轉頭，看到一張異常蒼白的臉，和血紅的嘴唇。

“開膛手傑克。”蒼白的臉毫無表情，但血紅的嘴唇開始説話。“我要你的右手。那曾經為無數女人開膛破腹的右手。”

傑克發現蒼白的臉有一對異常大的眼睛。當這雙眼睛望着他，他再也不能動彈。

蒼白的臉緩緩取下傑克的刀子，開始拉鋸傑克的右手。

“這將會是我所製作的，最完美的光榮之手。”蒼白的臉笑了。笑容冷得像寒冬街頭邊突然微笑的銅雕像。“等我。魔眼。我很快就來找你，帶着我的光榮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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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到宽中走一遭，终于在上星期如愿以偿。

南马宽中，北马钟灵，都是半岛名校。然而它们不仅仅是名校那么简单。它们甚至是华教历史上的一个隐喻。当年政府将政治势力渗透入教育界，企图使华文中学改制时，钟灵是国内第一间接受改制的中学，而宽中是第一间宣布独立的独中。当它们在走上完全不同的选择后，却都取得了重大的教育成就。

那是一个隐喻。同时代表华人的可塑性和坚韧。对钟灵而言，他们接受改制，但华文教育的精神内涵还在，甚至取得让人侧目的教育成就。

而对宽中而言，它是第一间宣布独立的中学，彻底和政府的教育政策抗衡，也取得重大的教育成就。它们代表了华文教育的两种可能性，两种途径，而它们都取得了成功。

这就是华人，这就是华文教育。除却一些无聊人士的干扰，我们可以发展得很好，无论走向什么样的选择，怎么样的配套。然而如今，无聊人士是越来越多了。

说起无聊人士，加插一段题外话:我哥哥居住的花园，其中80巴仙是华裔，有关当局却完全不按比例，兴建了三所马来小学，以及一所华文小学。于是其中两所马来小学没有被启用。

后来那所唯一的华文小学竟然戏剧性的倒塌了(这难道也是另外一个隐喻?)，但有关当局坚持不肯开放其中一间校舍给那所华校充当临时校舍。这就是教育政策。

扯太远了。还是回来正题吧。这一回，宽中算是有幸到会。下一回。我希望能到钟灵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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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亮红双眼，准时待命。灯火通明的站内，来往的人群有着千篇一律的表情，他们静静站在轨道旁，一言不发。当冷空气以各种角度试图掠夺你的体温，当旭日尚未从轨道一侧冒起，你没发现，当你进行例行的一次远行，城市其中一盏寂寞的路灯已经透支睡去。

你总无法分辨这尴尬的一刻到底是昨天还是今日。从地铁站徒步往西行，那三小时前还是人潮汹涌的嬷嬷档，总不断拖延夜幕离开的速度。而你在其中一个工作日的前夕失眠，从窗口睁大眼睛望着眷恋夜生活的人群聚集，你无法分辨这一刻是隶属于他们眷恋的昨天，又或是你厌倦的今天，或那是他们的快乐或你的寂寞。你尝试利用理性与逻辑思考去分析与分割一切事物，却忘了两个极端之间，有着一个尴尬的连接。

冰冷的车厢冻结你一切臆想。一个个冰冷的神情随着冬眠已久的机器蠢蠢开动。你盯着一颗松脱的螺丝，惊讶于你和它依着同样的频率震动。会不会，我们不过是这座城市里的一个细微零件，拼凑出半岛地域上最繁荣的一个系统。你忽然想重笑一回昨天笑过的笑话，但那些螺丝钉一样的人群让你茫然。你讶异，冰冷冻结你的情绪化。

是否说情绪化与机械化之间是否存在着可以区分开来的鸿沟，又或两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就像白天黑夜之间看似对立而永不交接的依存？而当人们冰冷的表情已经逐步和车厢温度同化，那蓦然视线上的错觉惊醒摇晃中的你，我们只是一支支人形的螺丝钉，嵌入地铁，依序排列，再依时脱出，轮流嵌入每栋大厦的入口，升降机，厕所；嵌入桌前冰冷的电脑，然后在离开大厦之前将自己一天所出现的证据嵌入打卡机，证明自己机械化的存在。

在那些雨季降临的日子，人群表情并没有因天气有着太大改变。时钟依旧旋转。你在预设的时间里依序从一座座商业大楼，快餐厅，巴士站，地铁里逃出，躲进公寓大厦的内脏空间。扭开电灯，打开冰箱，启动电脑。洗衣机刷刷转动，将衬衫上因急着赴约所带来的汗酸味，体味，食物残屑等标志着你个人存在的人性证据一一抹除，在类似机械化轮回的仪式之中，你带着萧瑟心情把绞干的衣物挂在风扇前吹干。远处街灯准时亮起，是一根根提供光亮的铁腕，告诫城市别太早入眠。此刻你以匿藏的心情站在狭小的空间，一阵漂白剂的味道传来。就连一小时前贴身的味道也一并被机械同化，淹没了你一天的存在。

于是你怀疑自己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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