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 If frown is shown then
|
首頁︱鏡像︱購買出版品 |
![]() |
頁數 : << 1 ...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 16 >>
想起一首这样的歌:
自闭
坏心情,有种种原因.
懒得理,就让我自闭.
电视机,在播放暴力.
疯狂的人 自杀袭击.
打开门,是你的来临.
不开灯,请招待自己.
对不起,我在发脾气.
我的车匙放哪里.
你说城市的空气呛得你快断气
一出门都是罪案 警察都在哪里
没有钱 没有爱情 哪里都不想去
邻居面无表情 爱理不理 享受孤立
我其实不会比你好得哪里去
寂寞像恐怖袭击
房间乱得像世贸遗迹
给我一点刺激 我们可以交换一点开心
走吧我需要酒精
词:修捷 曲:钦瀚 编:N 唱:jason
~~~~~
claire 已经进去整一小时了。如果是贩卖器官,大概全身也切得七七八八了。
等候室里大部分都是女人。
“你的女朋友蛮漂亮的哦。”一个等待问诊的怀孕少妇对我道。
“咳嗯,那个不是我的女朋友。那个是普通朋友。”我道。
“身体检查?”我道。“恭喜你。第几胎?”
“嗯,第一胎。”她摸摸肚子,表情洋溢母爱。“宝宝很坏,在肚子里翻转了。转不回来。”
“以后一定是花式跳水健将。。”我道。
“可是我担心他转不回来,那么就得开刀了。”
“会的。你得多些和他沟通,叫他快些转回来,他就会转回来的。”
“真的?”
“嗯。我侄儿当年也是这类情况。后来还是转回来了。”
这时claire终于走出来了。脚步虚浮得像耍谜踪拳一样。
"你怎么了?"我道。“贩卖器官阿?”
她瞪我一眼。便走了。我挥手和身旁的少妇道别,追上claire的脚步。我们穿越各种甬道和走廊,终于走出大厅。她稍微停顿了一下,道:“谢谢你陪我走一趟。自己一个人我实在没有勇气来。”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没勇气,你是pub queen嘛。。。”
“不准再说我是pub queen!”她忽然发飙。
“好的好的好的。”我道。“我也不会再说你像没有屁股的chevy aveo..”
她停顿一下,又走了。于是我又跟着她走。走到停车场,我把车匙还给她。
“还是你来驾吧。”她轻吁。“我现在不想驾车。”
我上了驾驶座,把车子驾出停车场。一路上她都不说话。于是我想找些话题:
“你有听过一首叫自闭的歌吗?唱给你听好吗?”
“要唱你就唱吧。”她有气无力的道。
我唱到一半,发现她根本没有在听。
我发现她悄悄哭了。
于是车厢里只剩沉默。过了很久,她轻轻道:“我怀孕了。”
“恭喜。第几胎?”我脑子一下转不过来,等话出口才知道闯祸了。
“988是第几台?”我试图挽回。
白痴!988当然就是98。8频率阿!兜得太不完美了!
“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我道。
“不知道。我喝醉了。”
“酒能误事阿!”
“我从来不让自己喝醉。我被下药了。”她轻轻抽泣。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安慰的话都显得十分虚伪。我把她送回家,临走前对她道:“你先让自己静静,我明天再来找你。切记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是打掉它就是生下来。你很清楚,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我愣在门口。
“算了。谢谢你陪我。我知道你是好人。再见。”她把门关上。
离开claire的公寓,我拨了个电话给小萤:“出来聊几句?我心情有些糟。”
“我心情也有些糟。你来载我。我和哥哥骂架。我要离家出走。”
“你从北马来到中马读书,不就已经离家出走了?你还要走去哪里?”
“说得也是。。总之你来载我。我们见面再聊。”
我把她载到附近的妈妈档。
“开门见山。你找我干嘛?说完你的,我再说我的。”
我把claire的事情告诉她。
“女人真惨。”她道。
“我该怎么帮她?”
“你帮不了她。萍水相逢,总不能娶了她吧?”
“说得也是。。可是我倒是很纳闷,为什么她让我知道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她爱上了我?”
“你发梦!”她道。“有听过马桶效应吗?”
“什么马桶效应?”
“那是我发明的术语。你应该有听过一个故事吧?有个人有很多心事,不说出来,憋着很辛苦,说出来又会泄密。所以他选择了一个马桶,将秘密都说出来,然后冲掉。”
“然后?”
“然后你就是那个马桶。笨蛋。”
“吓?”
“你自己想,claire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连住址也换了,憋着那么多事情,不能给家人,朋友知道。你一个局外人,和她毫无干系,人又长得够傻气,她不自觉就会将所有秘密倾泻给你了。如果不是遇上你让她吐槽,她早就疯掉了。”
“说得也是。。”
“所以你就是claire的马桶。”
“拜托,有更好的说辞吗?例如藏密筒,圣杯之类的。干嘛就是要给我那么难听的外号?”
“不说这个。我问你,为何你选择把所有东西告诉我,却不告诉我哥哥?”
“你哥哥?”我苦笑。“每次我把大秘密告诉他,叫他不可告诉别人,他就会将秘密告诉肚烂成,叫肚烂成不要告诉别人。然后肚烂成就会告诉傻孩刚,叫阿刚不要告诉别人。然后阿刚就会告诉全部人。所谓一传十,十传百,阿刚是超级的,可以一传百。直接skip掉一传十的过程。”
“所以你就是我最安全的倾泄对象了。”我道。
“看来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安全倾泄的管道呢。claire 的倾泄对象是你,你是我。。”
“所以我是你的藏密筒。”小萤道。
“不是马桶吗?”我失声。
“不是,是藏密筒。”
女人真霸道。。
“你和你哥闹什么别扭哦?”我道。
“你真的想知道?”
“嗯。”
“有群男生想约我去clubbing,我哥不给我去。”
“什么?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吧!”
“你思想真落后。难怪claire不喜欢你。有谁不去clubbing啊?我不管。我要去clubbing。如果你不站在我这边,我和你绝交。以后不给你请我吃饭了。”
好啊~~我呢喃。
电话响起。是青蚶的来电。我拿起电话。
“喂!修捷!我妹妹不见了!!”
小萤嘟起嘴巴看着我。这情况实在混乱。我要晕了。
(待续:因为最近很少上网,所以这回会晕久一点)
[ 點閱次數:12335 ]
14
所谓的人生充满矛盾性,或许就是像我一样,做这个也不对,做那个也不妥。
例如上课的时候便开始想睡觉。想睡觉的时候又想着上课。
诸如此类的案例还有很多。例如,写歌的时候想蹲马桶,蹲马桶的时候又突然想写歌。
青蚶用脚踢了我一下。
“噢。”阿刚喊出来。“痛。。”
“什么事?”教授望过来。“刚才我说的重点,你领略了?”
“啊,不是的,对不起。”阿刚道。
青蚶悄悄对我道:“你又钓鱼呵?”
我突然想起一事:“现在几点了?”
“十点十分了。”
“教授还没放人?”
“课还没讲完。”
“我约了人耶。”
“还能怎样?只能这样。”
“不行,我得走了。”我道:“不惜一切代价。”
教授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课:“所以,唐朝时代的科举制度对后世影响极大。唐代的...”
“老师,唐朝时代简称唐代吗?”
老师用很奇怪的眼光打量我:“是的。”
“老师,那请问宋朝时代是否简称宋代?”
“是的。”
“老师,那么春秋时代是否简称春代?”
三十秒后我被教授赶了出讲堂。我立即取车,用最快速度飙到claire的公寓。
“喂,claire,我到了哦。”
“你到了哪里?我现在立即下楼来。”
“我的位置阿?怎么说才好。。你家楼下不是有间妈妈档?”
“你到了妈妈档?”
“不是的。妈妈档对面不是有间健身中心?”
“你到了健身中心?”
“不是的。健身中心旁有个泳池。。。”
“你到了泳池?”
她打开门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外。
“耍我啊?猪头。”
我拿着手机:“我还没说完。泳池旁有个逃生门。我用逃生门混了进公寓,上了升降机,现在在你家门外了。”
“笨蛋。”她道。
她今天看起来火气特别大。少惹为妙。
“坐我的车去吧。”她道。“你载我去马大医院。”
“你生病?”我道。
“谁没有病啊?”她这样回答。
好奇怪的答法。害得我接不下去了。
升降机下到停车场时,她突然考我:“你猜我的车子是哪一辆?”
“刚才我听见管理处说有车子失窃咧。你肯定你车子还有在吗?”我道。
她下意识往左边望去。“哪有这么巧。”
我往左边望去。心想她既然叫我猜,那一定是比较少见的车款。排除国产车,那里的选择就相对的少了。
“蓝色的chevy aveo?”我试探道。因为我总觉得,自我盯着左边后,她的目光一直刻意避开它。
“被你猜中了!”她有些惊讶。
“因为车主都会选择跟她匹配的车子的。”我乱掰。“aveo很适合你。”
“对嘛。。。你也觉得aveo很美?是吗?”她笑得很甜。
“不是的。。因为aveo没有屁股。”我道。
结果她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了。
[ 點閱次數:12559 ]
12
嘟~~~~~~
你好。这里是699 YOU
FM。每个深夜里都总会有睡不着的人,揪着一颗寂寞的心,听因为值夜班而不能睡觉的可怜dj播寂寞的歌。如果你有心事想倾诉,请打1800870000,有我,见习DJ小雯,为你播歌,陪你倾诉。
嘟~~~~
“请问你是?”
“你可以叫我claire.”
“好漂亮的名字。我猜你真人一定是个美女。”
“那只是个假名字。”
“假名字也可以很美。就像假花,也有美的时候。”
“......”
“那么,带着假名字Call in的claire,你是否有什么心事?”
“我想问你。。你讨厌男人吗?”
“偶尔。”
“什么时候?”
“当他们放屁的时候--我是说,当他们真的在放屁的时候。总是不作掩饰的,咻的一声就放出来。真的有够讨厌。。那么claire,你讨厌男人吗?”
“我...我痛恨男人。”
“男人是应该被女人痛恨的。那么claire,请继续痛恨你的男人。在这里我为你选播一首“本草纲目”,希望你早日治愈痛恨的心。再见。祝你失眠愉快。”
“又是一个睡不着的老T。这么讨厌男人,去找她的老t相好吧!真是三八透顶。。”
“小雯,你的麦克风忘了关掉耶。”
“什么!怎么关上?我可是见习dj耶。。。”
嘟~~~
音乐 on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
"喂小雯,播错歌啦!"
“什么?”
“先把麦克风关上,先关上!”
音乐off
音乐 on。
如果华佗再世,崇洋都可以被医治。。。。
13
我感觉自己简直快腐败了似的。
柜子里只有一罐去年买的,还没开封的爽身粉。到底有多爽,也只有天知道。
窗外透进凉意。单从气温变化,便可以知道入夜了。这就是所谓的春江冷暖鸭先知。
虽然,我不是鸭,也不是先知。
墙上时钟指着八点。和claire的见面定在九点半,也就是说,我有半小时的时间冲凉,然后有一小时的时间迷路,然后准时到达。算起来时间蛮充裕的。
“你说,人类是不是每天都在败坏阿?”反正时间充裕,我和室友哈拉。
“干嘛说得那么玄?”
“我的意思是,人类每天都需要冲凉。”
“那当然。阿你想冲凉阿?隔壁阿美刚进洗澡间。她大概得冲两个小时才会出来。简直想换皮似的。”
“阿美?那个机械女人?”
半小时后我放弃敲浴室的门,直接进房换衣。
“老修,你很臭耶。”
“那你有香水吗?”
“香水当然没有。倒是有一罐汽车用空气清新剂。不然喷点蚊油吧。你不是说你快腐败了吗?蚊油多少可以防腐。”
“去你的。”
半小时后我带着奇怪的汽车清新剂味道出门。
claire新迁的公寓并不难找。远远望去,就像两座灵骨塔一样。
她住在顶楼。有多高则无从估计。大概一颗死硬的苹果从顶楼摔下来,可以摔成Apple blended,那样的高度吧。
门打开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有别于那天对她的华丽印象,她穿着皱的衣服,头发蓬勃,像刚挤进洗衣机旋转脱水一样。
“Kakak,mana you punya madam?”我道。
她白我一眼:“印尼女佣哪有我这么漂亮?进来吧。”
我们在客厅沙发坐下。她一个人霸占长沙发,抱着抱枕看我。
“为什么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问。
“因为你载过我,我欠你一个人情。得想办法还给你。”
我们沉默一阵子。
“你给什么人敲破头啊?”
“那得问你。他们指名找你的。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没有男朋友。”她手中的抱枕捏紧了。
“那可能是仰慕者吧。”
“他也不是我的仰慕者。”
“你知道他是谁?”我试探道。
她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脚趾。看着看着,连我也以为答案就在那里了,于是我也看着她的脚趾。
“你在看什么?”她问。
我将视线挪开:“虽然我这么问会显得很好管闲事,可是,他到底是谁,你又为何避开他?”
“我的系友。”她道。“他们是我的系友。可是我们是在clubbing时认识的。”
“是的,我差点忘了你是pub queen。”
“我不是什么pub queen,只不过纯粹和朋友去玩一玩。或许你觉得我很开放,但实际上,我只不过是去clubbing,如此而已。喝一两杯,跳一下舞。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做。”
“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解释。那是你的个人兴趣,我无从干涉。”
“我不是在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尝试让你明白一些事情。”
尝试让我明白一些事情,和解释,这两者有分别吗?我心里纳闷。。
“那群人,曾经请我喝酒。”她道。
“然后?”
“然后,我喝醉了。”
“然后?”
“没有然后了。”她忽然有些恼怒。
我有些不知所措。便起来走到窗边。
“告诉你,我其实不喜欢在高处倚栏杆。”我道。
“你畏高?”
“你这么高,我都不畏惧,我怎么可能畏高?”我道。“只不过,当站在高处,有时会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你有自杀倾向?”她道。
“当然不是。只不过当我站在很高的地点,会闪过一个念头,坠落的滋味是怎样的,然后自己便会因为这样的念头而心惊。”
“其实我的酒量很好,根本不可能会喝醉。哼。”她忽然冒出这句。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然后,美国有一处大峡谷,是著名的名胜地。可是经常有人会在参观峡谷离奇动跳崖。”
“那件事情后,我换了住址,连学校也换了。”她道。
“曾经有一对日本新婚夫妇,在参观峡谷后妻子忽然从旅店折返跳崖。丈夫强调妻子性格开朗,而且当时他们正在蜜月,妻子绝对不会有自杀的念头。所以说,在太高的地方不可以太沉迷。这就是我不喜欢高的原因。”
“我很抱歉连累了你。”她道。
我们忽然发现我们已经将各自想讲的话都一股讲完了。
“呼。”我松了口气。她也轻轻吁口气,将头枕往身后的沙发扶手。
好一段时间我们什么也没说。后来她又打破沉默:“谢谢你,你是好人。”
“其实我想当坏人的,只可惜没有天份。”我苦着脸。
她笑了:“无论如何,很高兴认识你。”
"听起来像是要赶我回家似的。"我道。
“是的,我想睡觉了。明早得空?载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好的。”我道。“难道我能说不好?好人卡都领了。”
她轻轻槌我一下:“别那么小器。最多我请吃午餐。”
免费的午餐?
“好的好的好的。明天见。”我道。
(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待续)
[ 點閱次數:11817 ]
11
"claire?" 我问。
“是的。你是哪位?”
“你真的是claire?”我又问。“可以聊两句吗?”
“不可以。”她语气有些冷。
“虽然你不同意聊两句,可是,已经超过两句了。”我道。
她静了一下(我猜她是愣了一下)。然后,通话被卡断了。
我再度打过去。
“claire?抱歉。又是我。”
“你到底是谁?”
“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我的身份。可是我忘了,认识你那天,我用的是哪个洋名。”
"raymond brian 王修捷?" 她想了一下,道。
“阿,对,就是raymond。阿,不,不,就是我。”我道。
“你打来干嘛?”
这个问题问倒了我。
我打给她干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打给她的目的,便打了给她。
“似乎没什么事了。再见。”我中断了电话。
想着又觉得不对劲。这么辛苦得到她的电话,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结束?
我再度拿起电话打给她。
“是claire吗?”
“你还真难缠,像死缠烂打的癞皮狗。”她叹。
“如果你喜欢把自己形容成狗罐头的话,是的。”我道。
“你到底打来干嘛?我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说话。”
“那么你就不要说话阿。”
“喂喂?还在吗?”
她真的不说话了。
十分钟后我卡断通话。不是因为我不够绅士风度,而是因为我电话预付快完了。
所以说,绅士是骗人的。没有钱,绅士都会变成流氓。没有钱,你道绅士会请淑女吃饭?他会吞掉淑女充饥。
过了半小时,她打来了。
“喂?王修捷?”
“是的。”我道。
“抱歉刚才语气不好。”她道。“我心情很差。”
“那么现在好些了吗?”
“没有。”
“你说,人到底为什么要活着阿?”她道。
“为了消耗资源阿。”我道。
“为什么要消耗资源?”
“因为有资源啊,所以便必须得消耗。像植物拼命生长,以便消耗掉太阳能,然后草食动物拼命繁殖,以便消耗掉植物。肉食动物不断繁殖,消耗掉草食动物。”
“那么人为了什么而活着?”
“人比较厉害,负责消耗掉一切可以被消耗的东西。从植物,动物,到石油,能源,都消耗。所谓万物之灵,说的明白些,就是通吃的意思。”
“为什么要消耗?”
“没办法啊。宇宙是这样操作的。太阳每天也在消耗它表面的氢气,不断燃烧自己啊。说穿了人活着也不过是为了吃喝拉撒而已。”
“真的只是那样吗?”
“当然不只是那样。但是在那之前,首先它必须是这样。”
她呼了口气:“你知道吗?和你说话,心情真的会好些许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鬼话。”
“谢谢。我把你这句话当成一个赞美。”
“为什么?”
“如果真相远比谎言丑陋,我宁愿舍真相取谎言。”
她干笑着。“又来了。你的鬼话。”
是时候进入正题了。我心想。
“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claire?”
“为何这样说。”她语气有些警戒。
我叹口气:“因为我为你惹上麻烦了。”
“什么麻烦?”
“没什么。只是脑袋被一群人敲了一下。”
“什么人?”她道。
“一群正在寻找你的人。”
她又不说话了。这回我等得实在久。本来想中断通话,但是忽然想起,电话是她打来的,我不必担心浪费电话钱,所以这回我可以当绅士。
“见个面吧。”她忽然道。“我告诉你一个故事。”
“好的。哪里见?”
“我用简讯把我新的地址传给你。”
“嗯,好的,再见。”
她终止了谈话。
(待续)
[ 點閱次數:11932 ]
7
那件事情原应已经结束。我每天学诗人数算日子如电滑离,却看不出电怎么滑离。倒是看见钞票每天怎么从我的钱包滑离。
“月尾了。好穷。”青蚶道。“我要节省一些。”
他所谓的节省,是少用钱包里的钱,多刷钱包里的卡。我想,再穷一些,他就会多申请几张卡,多刷一些新卡。
在每天数算日子如钞票滑离的日子里,我坚持每天买一份报纸,看罪恶怎么侵占报章每一角。当钞票终于滑离得太迅速的时候,我停止买报,改为到学校图书馆阅报。
有一回在图书馆门口遇见老教授,他老泪纵横:“修捷,你终于来图书馆了。我很感动。”
“是的,老师。”那一刻,我其实也很感动。“老师,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8
没有关于妙龄少女被杀的新闻。
没有再遇上那票人。
我承认我想太多。那件事情原应已经结束。
9
“喂。”我肩膀被人用书轻轻拍了一下。我抬起头。
“还记得我吗?”
“怎么不记得。青蚶妹妹嘛。”我道。”你哥哥还欠我十块钱呐。”
青蚶的妹妹在我对面坐下。“他欠你的,你找他拿。”
“还有。”她瞪我:“不要叫我青蚶的妹妹。我叫小萤。”
“苍蝇的蝇?”
“去死啦你。萤火虫的萤。”
“也是昆虫类嘛…”我嘀咕。
她手上拿着一本弗洛伊德的书。
“弗洛伊德阿。”我道。“死了好久的人。”
“你对他的印象就只有“死了好久的人”?”
“不然?我和他相逢恨晚,能有个什么具体印象?”
“如果我跟足你你这个样子呈堂,我就真的是死了好久的人了。”她用双手托着腮。“很烦啦。不知道他在说啥。”
“我只是知道他把大部分事情都扯去性。”我道。“泛性论”。“仿佛我们不是恋父,就是恋母,不然就是自恋。”
“是吗?”她道。“那么你是恋父,恋母或者是自恋?”
“都不是。”我道。“我是恋物狂。”
“恋物狂?”
“嗯。拜物主义者。我每天都拿手机出来祭拜。”
“真的?怎样拜?”她似乎有些惊吓。
我把烂烂的手机从裤袋抽出来,丢在桌上,开始我的祷告文:
“拜托你今天不要坏掉,拜托你明天才坏掉...”
“哈哈哈!”她笑得很开心。“你还拜什么?”
“拜金。”我道。我拿出最后一张红色阿公头像钞票丢在桌上:“拜托变成两张。”
“你很傻气咧”。她伸出手指笃了我额头一下。
“我不是傻气,我只是好笑。”
“有分别吗?”
“有的。就象你看到一个人跌进沟渠,那是好笑。如果一个人自愿跳进沟渠,那是傻气。”
我想起claire。那个雨夜里,我也说了同样的笑话。
“所以?”
“所以我其实很悲惨。所以我不傻气。人生充满反讽。不是吗?”
她沉静了一下。
“开玩笑啦。其实我不是那么悲惨。”我道。“你在这里干嘛?”
“借书啊。难道来图书馆吃面?”
“嗯。有道理。”我道。“我饿了。”
“我也是...”她道。“饿死了。”
“你哥呢?”
“拍拖去了。把我抛下。走吧,去吃晚餐。”
晚餐?我立刻想象钞票如电滑离的画面。
10
我们站在机车前。
“你没拿多余的头盔啊?”她问。
“都说明是多余的头盔,我怎么会拿?”
“可是,你应该要有后备的啊,应该要准备后备的才出门的啊!”
“小姐,你会不会穿着一条底裤,然后在书包多塞一条后备底裤出门啊?”
话说出来便觉得不妥。这些是和青蚶说的惯话,不是应该和青蚶妹妹说的话。
一阵尴尬横搁在我们之间。]
“抱歉。”我道。“我的头盔给你吧。”
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
“嗯?”
“那件事情发生后,你怎么回去嘛嘛档取回你的机车?那票人没有对你的机车动手脚?”
“有啊。”
“动什么手脚?”
“他们把强力胶灌进我机车锁匙孔。”
“吓?那么锁匙不是插不进了?”
“对阿。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我驾走啊。”
“那你怎么驾走?”
“你要知道?”我压低声音:“摩托车的电箱旁都会有一些线路。其中两条如果拔开,是不需要锁匙启动引擎的。”
“真的?”
我示意她坐上来,等没人注意时我直接将脚踩上启动器,启动机车。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把她载走,在路上说:“我中学时期,有个偷鸡摸狗的朋友。这手绝活是从他那里学的。”
“为什么要学这个?”
“这个非常管用。以前妈妈不给驾机车出门,把锁匙都藏起来,我就是这样弄着引擎偷溜出门的。”
“而且这招很管用。有一次我在油站打油,不小心把锁匙锁在车座下,也是这样弄着引擎回家的。”
“你的朋友都很杂嘛,连偷机车的手法都会。”
“是很杂。”我道:“我认识朋友有个准则。只要他当我是朋友,就算他怎么坏,我也当他是朋友。如果他没心交朋友,就算是医生律师我也懒得搭理。”
“噢…”她道。“难怪你和我哥蛇鼠一窝。”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们在附近的熟食档用餐。她点了面食,我点椰浆饭配白开水。
“怎么你净是喝白开水?”
老天,她真的要问这么尴尬的问题吗?因为白开水两毛一杯啊。
“因为饭是淀粉类,在体内会转化为糖。如果再喝其他带糖饮料,会增加体内胰岛素的工作量。长期下来,就可能会患上糖尿病。”我道。“而且水是最好的饮料。人体内七十八仙都是水,人需要大量的水。”
“是那样啊?那么这杯爱玉冰我不要喝了。”“麻烦你,给我一杯矿泉水。”
矿泉水?
又一张两块钱从我钱包滑离。
载她回家时她双手一直揪着我风衣口袋。我忽然想起那晚载claire回家,我还没脱下风衣前,她也是那样揪着我风衣口袋。
会不会,她会留下什么线索在我的风衣口袋?
“等一下。”我停下机车,伸手往口袋,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0166912153。
我心头狂跳。
“什么事情?”小萤在后面问。
“没事。”我加快速度朝她家飙去。然后再飙回我家。
一冲进房间,我便取出手机拨打,第一回这么认真的祷告:拜托你明天才坏….
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通。一把女声响起。懒懒的,像刚睡醒一样。
“claire?”我道。“真的是你?”
(claire说下回再续)
[ 點閱次數:12138 ]
6
我们一行五个人争先恐后挤进洗澡间,但我第一时间发现我的衣服连带我的桶都一并不见了。
“衣服呢?”青蚶问。
“是不是这桶?”肚烂成开始去翻我其他屋友们的桶。“D杯噢。”
“白痴!”我将他的手抽离。“不准乱动!”
“我没有乱动。”肚烂成的身体纹风不动。他说完后又开始伸手进桶。
“不要玩!”青蚶抓着他。“我们有正经事要办!”
我退出洗澡间。洗澡间斜对面的房间冷冷传来一把女声:“找你的衣服?”
“你知道在哪里?”我趋前问。“我的白色衬衫。”
“我洗了。”那个蛮漂亮但比死人还要冷的屋友道。
“洗了~~”我失声道。
“是的。怎么?你要向我道谢?”
她不说,我还真忘了道谢。
这个成天黑脸的婆娘,没事干嘛多手洗掉我的衣服?真欠揍!我心想。
“谢谢。”我道。
我是不是很虚伪?
“不必道谢。如果你不是错用我的洗衣桶,并且像哈利伯特卖弄魔法一样弄得泡沫不断从洗衣桶涌出的话,我是不会帮你洗衣的。”她挑眉。在她房间外站着的我也能感受她传来的杀气:如果你不是错用我的桶。
该死的女人。我心想。
“谢谢你。”我道。
我想,我真的很虚伪。
“不必道谢。如果你丢进去的不是衬衫,而是穿过的底裤或者臭袜子,我想,我可能会将整个桶丢掉。到时就不必洗了。”
该死的念机械工程的像机械人一样挂着机械奶子和机械脑子的机械女人。我心想。
“谢谢。”我第三次道谢。“那么,我的衣服呢?”
“在阳台挂着。”
我走到阳台。她还真有两把刷子(废话!不然怎么刷衣!!)。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不但红色的唇膏印完全洗脱,连padini的英文字母也被洗掉了。
比翻版还要像翻版的padini。我的衬衫薄得像张纸。她至少洗掉一半的厚度。这女人。。我发誓这一辈子不会让她碰到我的脸。我脸皮薄。
我木然走回去洗澡间。肚烂成正在翻开排水渠的盖子。
“你在干嘛?”
“我在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唇膏的线索。”
“笨蛋。都被洗掉了,还有什么线索?”
“可是戏里面的情节都是这样的。一定还有重要的线索等我们发现。迟了就来不及了。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戏?”
“鬼水凶灵。”
我脾气实在暴躁。我竟然将肚烂成按在洗澡间的墙壁上:“我-说-过-那-天-我-载-的-女-孩-不-是-鬼!!!!”
“就算载的时候不是,可能现在已经是了。”肚烂成道。
我的脾气终于爆发,一拳打在肚烂成脸旁的意大利瓷砖壁上。
克啰一声,瓷砖裂了。
我呆在当地。完了完了。这下子屋主肯定杀了我。
“这间浴室的装潢功夫很差。”肚烂成道。“有些瓷砖背后没有涂满水泥,是真空的。用锤子敲一敲就会破了。”他望我一眼:“小子,手劲不错。”
我真的很想骂粗口。但是我发现我所懂得所有古今中外的粗口根本不能表达我想要表达的情绪。
很久,我才说了一句:“靠!”。然后,我一直重复说:“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瓷砖碎片这时才不甘不愿的掉下地来。
“靠。”阿刚跟着说。
瓷砖砸到他了。
(靠!待续。)
[ 點閱次數:9331 ]
我有些飘。感觉自己像一具坏掉的收音机。各种杂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兹兹声响。像狡猾的老鼠跑进脑袋围着轴心奔逃一样。
“他醒来了。”
从张开眼睛,到我多少能够搞清楚状况,又过去了数分钟。
“发生什么事?”我道。挤进眼睛的是阿刚的脸。
“你不记得了?”他们道。
“你说说看。”我虚弱的道。
“从哪里说起?”阿刚疑惑的道。
“从头说起。”
“嗯。咳咳。今天我午睡醒来,已经是九点半了。”他说到这里,稍微停顿,问我:“那样子还算是午睡吗?”
“嗯。算的。”我道。
“然后你们约我出来晚餐。”
“拜托你可以说得快一些吗?”我不耐烦地道。
“然后你们约我出来吃晚餐。”他提高说话的速度。“出门前,我还是得先冲凉,再洗衣。你知道我很少洗衣。底裤洗了一大桶啊!”
“阿刚,你拣刚才嘛嘛档发生的事情说就够了。”青蚶在驾驶座前面道。
“可是他叫我从头说起啊。。”阿刚抱怨道。“大概有八,九条吧。”
“我来说。”肚烂成将脸挤进我的视线。“刚才我们在和那群家伙对峙。这点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就在对峙时,嘛嘛档传来骚动。DBKL来了。”
“DBKL来干嘛?”
“来抓嘛嘛档啊。非法在路边摆过量桌子。”
“结果?”
“青蚶趁机将车子驾过来,我们趁乱溜走了。”
“然后?”
“然后他们追上来。你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你上车时慌慌张张,额头敲到车门,好大一声砰。”
“然后?”我失声道。
“我们硬拉你进来,青蚶把车驾走了。”
“你很逊。”阿刚道。“你竟然把自己敲晕了。你不可以去参加拳击。你会敲到擂台上的铜钟,然后挂掉。”
我哭笑不得。
“DBKL怎么来得那么及时?”肚烂成道。
“假的啦。”青蚶道:“我妹妹搞出来的。”
“她跑去告诉嘛嘛档,说市议会的人来扫荡?”阿刚失声。
“有人会相信她吗?”肚烂成道。
“当然没有。她没有直接告诉他们啦。谁相信。”
“你怎么办到的?”我问她。
她望了我一阵,像确定我是否神志清醒,然后才说:“我走到嘛嘛档对面卖盗版的光碟商,装作买唱片。”
“然后?”
“然后我装傻告诉他,有辆很大的罗里开来了,上面写着DBKL。我问他那个DBKL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的公司货车运货来了。他听完便神色慌张跑去嘛嘛档找店主去了。”
“吓?”我们一起呆住了。
“由卖翻版的去告诉嘛嘛档老板,应该比较有公信力吧?”青蚶妹妹道。“那个卖翻版的比较好骗。而且我很会装无辜。”
阿刚转头看着青蚶:“喂。你确定这个妹妹是亲生的吗?”
“你说什么?”
“怎么你那么笨,她那么聪明?”
“你找打噢?”青蚶猛煞车。车子在路面打滑一阵,然后停下。
我勉强坐起来,摸着后脑痛楚处。意志逐渐清醒。
“你们这群笨蛋!我不是额头敲到车门,是被人从后面敲了一下啦!”我道。
“吓?”他们道。“真的?”
“我就说嘛。我似乎看到车窗外有木棒挥了一下。”青蚶妹妹道。
“不行。我很晕耶。那群人怎么那么凶悍?”我试着整理思绪。“慢着。怎么我们要落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怎么能不跑?你不是把了人家黑社会的女友吗?”
“把你的头啦!我和claire互不认识的啦!”
我把在yesterday bar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们。
“哇。老实说,那个claire是人是鬼啊?”阿刚倒抽一口凉气。
“是人啦。”我没好气道。“好人坏人,就很难说。”
“你怎么确定她是人?搞不好是鬼,见到你的时候,已经死了。冤魂不散。”
“是人啦。”我道。
“你怎么确定?”
“我载她的时候,机车撞到一个大洞,当时她靠了我一下。有肉体的啦。不是鬼。”
“喂,等等。肉体?大洞?你是故意的吧?”“政府终于也做对一件事了。让公路满是洞。怎么我没想过它可以这样被利用?”
“废话少说。”青蚶道:“你得设法找出claire。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说?”
“那些家伙不是说她失踪了吗?我敢说这事情有问题。她也许刻意避开那群人,也可能真的是失踪了。”
“她失踪关我什么屁事?”
“你自己动脑筋想想。如果她真的失踪了,你就是最后一个看见她的人。你说,警察怎么看你?”
我皱起眉头。
“走。我们回你家,找出你衣服背后的号码。”
“我洗掉了”
“那就大幸!你洗衣服几时洗得干净了?我敢说号码一定还在衣服上。”
“对。”肚烂成道。“你上次走过秋杰路被阿瓜袭击,那唇膏印足足留在领口上长达半年啊~~我说你洗衣服永远不可能洗得干净的。事情一定还有转机。”
“不要提起秋杰路那件事情好吗?”我再度皱起眉头。
“走吧。去你家。”青蚶猛踩油。轮子在路面滑了好一阵。
(还有一段路。待续。)
[ 點閱次數:8948 ]
那件衣服比我想象中难洗。我拼命的刷它,拼命撒着洗衣粉,直至我发现洗衣粉实在撒得太多时,泡沫已经像溢出酒杯的啤酒一样从洗衣桶洋溢出来。
算了,我还是不要洗了。我心想。美好的事物就像一纸纯白。当被颜料不小心染上,something beautiful dies.
我带着虚脱的身躯走回房间。一进房门,电风扇朝我猛吹,我立即像吹泡棒一样被吹出很多泡泡。
室友刚从午睡醒来,瞟我一眼:“你不够朋友。”
“什么?”我道。
“我说你不够朋友。”他道。“下次到泡沫舞会狂欢,叫醒我,带我去。”
我倒在床上,想举起一根中指给他。但我实在太累了。手指稍微伸出,便不举了。
睡了一阵,我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自己好香,全身充满柠檬香味。我忽然觉得衣服们其实都很可怜,被人类穿得臭熏熏,然后又被洗得香喷喷。像每天被迫来回天堂地狱的鬼。想着想着又觉得牙刷也很可怜,每天定时要探进人类口腔把液状的硬化的发酵了的食物残渣都刷出来。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怎么想法那么怪异,一定正在发梦。于是我起身照镜子。镜中人是那么英俊。我心想,我果然在发梦。于是我倒回床上继续睡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我走到镜子前面,看见死狗一样的脸。于是我叹一口气,确定自己真的睡醒了。
手机挤满简讯:“死仔,吃晚餐了。”“死人头,今晚一起吃饭。”“喂。死了没?我约了大家一起吃饭。老地方。”
这就是所谓的酒肉朋友了。三句不离吃,句句都有死。他妈的一群人渣。
我把手机丢进裤袋,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准备出门。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洋溢柠檬香味。我洗衣洗得太过火了。到底是衣服蹂躏我,还是我蹂躏衣服?
都是那个叫claire的女孩害的。有事没事干嘛用口红写字?下次我要带一支marker pen复仇。
4
我习惯性的迟到半小时,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最早抵达的。
鬼们陆续在半小时后到来。看来他们一致把时差调慢一个半小时,却没有通知我。我正要开骂,却发现有不妥。定睛一看,本来应该来三个人,今天却来了四个。
“真的见鬼了。”我心想。青蚶阿成阿刚那三只鬼旁边多了一个皮肤白皙,文文静静的女生。不晓得谁带来的。
“我...我女朋友。”青蚶坐下,叫了饮料后道。
女生眼珠滚来滚去,像发现食物的天竺鼠一样打量我们。
“啊,哦。”其他两个回答。
“噢?”青蚶道。
“嗯。”其他两个家伙道。
这群家伙,竟然连基本的会话的能力都没有了。我没好气的瞟他们一眼,对青蚶道:“看相的不是说你命犯天煞孤星吗?怎么忽然间多了个女友了?”
“还是你厉害。。”青蚶道。“我妹妹啦。”
“妹妹?”其他两个鬼一听形势逆转,立即来劲了。“你好,我叫nick。”阿成立即道。
“你明明叫废材成,几时变成ah nick了?”
“妈的。”阿成低声道。
“你好,我是akon。人称阿刚。妹妹刚来到都城求学?”
“那个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青蚶道。
“我说的是美眉,不是妹妹。”
“人家的妹妹,就算是美眉也不管你的事。”阿成道。
看来这群人渣进入战国时代了。
我游目四周,发现对面桌的人一直在盯着我们桌子看。神色不是很友善。
我把视线挪开,用眼角瞄对方,发现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你先带妹妹回家。”我低声对青蚶道。“四级戒备。”
“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问。
“我不知道。有人盯着我们看。”
“好。”青蚶丢下一张五块钱,催促他妹妹站起来,故意绕道离开。
“我尽快回来。”他低声道。
这时对面桌子有两个人站起来,朝我们走来。
“要走要留?”阿成低声问。
“等一下。青蚶还没有走远。而且我想知道对方因什么事情找我。”我道。
“那辆摩托车是你的?”其中一个人指着我的honda,对我道。
“什么事情?”我戒备的道。
“你昨天从yesterday bar载走了一个叫claire的女孩?”
“不。我没有载过一个叫claire的女孩。”妈的。现在又不是认抽奖,不认总胜于认。
“我们认得你和你的摩托车。如果你不是抄小路,我们早已经截停你了。”
“噢?我的确载走了一个女孩。她叫jessica。什么事情?”
对方显然有些搞糊涂了。
“你把她载去哪里,做了什么?”对方道。
“笨蛋。一个男孩半夜载走一个女孩,会做什么啊?你以为现在是纯爱小说情节啊?”阿刚显然很不爽对方的态度,开始乱说话。
我踹了阿刚一脚,平静道:“我只是把她载到外围的德士站等德士。我没有头盔,能把她载去哪里?”我知道事态不妙,悄悄伸手按了青蚶的电话号码。
“小子,你给我小心一点。”对方道。“claire昨天晚上开始就失踪了。”
“失踪?”我差点喊了出来。
“是时候说实话了。小子。”对方整张桌子的人都出动了,疏疏落落将我们包围起来。
这个claire,把我的padini弄脏也就算了。怎么连人也失踪了?
“慢着,她有留下联络号码给我。”我道。
“什么号码?”阿成和对方同时道。
“我。。。洗掉了。”我道。
(待续)
[ 點閱次數:8993 ]
个一人过不只--反过来看会比较好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