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掛金钩︱ 诗人的足球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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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情长久以来埋葬在这里
等待你经过时
发掘
1.等待
公路如蜿蜒的河流
我们如落叶偶然漂过这里
生命沉淀在木屋和森林间
从出生至死亡
仿佛不曾呼吸
树根漫布整座山谷
和你一起
长久驻扎在这里
除去阳光
见到的只是雨水
偶尔淋湿你破烂的衣物
我不曾选择飞翔
因为没有丰盛的翅膀
想飞跃一望无尽的山谷
又担心你举起弓箭将我射倒
你的童年偶然进入我的梦境
带我慢步走过一座桥梁
沿着悬崖边缘
不曾往下望
不曾害怕明天
不曾想像未来
我的身躯随着木马旋转
一个小时后昏眩
两个小时后盲目
三个小时后沉醉
钟摆,摇篮,海盗船
我试着学诗人摇动思绪
街边的女人不卖身躯不卖青春
无人在空旷的大街游行
微风和夕阳轻轻滑过略带泥巴的脸上
1000元的冰淇淋等待解放
孩童等待下一辆经过的车子
摆卖的田鼠等待被旅人放逐
2.放逐
你在黑暗处睡熟了
我沿着微弱的灯光而来
半世纪来人们不曾在这里等待你
苏醒,我抬头望你
挖空的眼睛藏着历史
漏夜被惊吓的人们移迁
越过一条大河
抵达靠近边界的一个
无人洞穴
终日和大蟒为伍
日月为伴
午后树影渐长
雨水偶尔随风滑入来
这里,好像不曾经历时间的酷刑
也没有堆积的人间尘埃
明镜仍清晰显示历史的无情
没有感觉
没有快乐
没有哀伤
就如河水轻轻流过这里
人们只能随舟而来
偶尔停留三两时辰
偶尔倚在大石上幻想
从来不曾和你对望
读你眼眸里的故事
他们总是笨拙的学着猫狗打呃
他们偶尔像饮醉的虾子躺着
我以为鱼总在水里游
可是和尚敲着,鱼的身躯
继续蠕动如脱离母体的牡牛
(一些人继续害怕蠕动的记忆;一些蠕动的毛虫被刻意踩死)
你仍安静无语
从来不曾埋怨被遗弃
从来没有憎恨世人的无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的沉默像根深蒂固的大树
捆绑的灵魂守候着路过的旅人
等待被解救
3.解救
一百年了你仍不在这里
最上面那个空椅
是留给你回忆的宝座
我和冷冷的壁画对望
玫瑰在一些人心里
咒语在延续
始终无法穿越大河抵达布满降头师的国度
(我们无法从被诅咒的血脉中清醒)
于是每一个白昼黑夜
想像的心周而复始穿越云层大河热带雨林
在遗忘和怀念之间
来回奔走
询问路人你的踪迹
寻找你留在路上的声音
孤寂是和尚的财产
你是史书留给世人的疑问
在未消失的密室里
静静等待解救的咒语降落
假如,你偶尔听到我们的声音
假如,整个民族一起醉倒在冲锋的军队面前
假如,我和你的记忆忽然重叠
假如,旅人会随流放的蒲公英降落
一个海湾旁的庙宇
藏匿你,最后的身影
我还是默默等待你
偶尔走上最高的塔尖
眺望你是否已归来
尽管一些人害怕提起往事
尽管政客被强者恐吓
尽管,最前面的人看不到后面的事情
我们还是持续奔跑
围绕着城里唯一的交通圈
没有目的
眼光瘫痪
期待最后的相逢是
几代人的努力
[ 點閱次數:56273 ]
(总有一些事情被记住;总有一些人一些事物会离开)
我常常梦见的
时间,总有两个存在的方式
一种以渐进的姿态进行
一种在身体里慢慢变化
可能你曾错过许多东西
可能你生命里总缺乏温暖的诗句
可能你的纳闷,就如我现在喃喃自语
可能因为有人朗诗
可能有人会在午夜以后空荡荡的店里梦游
可能有人会选择记录这个城市呼吸的频率
明天以后
记忆留给迟到的你
风干的猪肉持续飘过这条街
我们选择以沉默离开
陪同书本文具地球仪搭上开往午夜最后一班地铁
零时零分
诗句被燃烧散文小说被遗弃绘本画集被涂鸦游记历史被涂改
酒被诗人的声音蒸发
(错过最后离开的
时间,代表你已错过最重要的
结束)
凌晨三时
猫狗鼠辈开始占据日间喧闹的街道
啃噬排列整齐的图书报章
(天亮以后只剩下死肥仔
和他的咸带
散布在市警扫荡过的
思士街)
我常常梦见的
时间,总有两个进行的方式
一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一种慢慢躲进记忆里
[ 點閱次數:57234 ]
(以诗人之名)
假如诗人早已告知
肛交的方法姿势名称
我愿知会你,肛交是我们必然经历的程序
(我们期待一扇通往天国之门;有人按着可兰经发虚假誓言)
我愿肛交,你的诗集
在文字和意像穿插之间
从挪动的封面开始,到赤裸的封底结束
(以政客之名)
假如,政客的阳具已无法挺起
(书写报告的医生已退隐江湖)
我们确实知道,肛交是通往国会的必要过程
(肛交摇摆的钟砣,肛交走音的国歌)
你可能早发现,红肿的股沟能展现民族最后的尊严
(那是BOLEH的图腾,亢奋时呐喊的口号)
你无论被无辜鸡奸或自愿肛交也无法驱除已盖印的报告
阳具在处子之身任意蹂躏
我最隐秘的,文字和精子,早混合成随时引爆的炸药
在国会门口,在大会堂,在夜市在无人的矿湖旁
撒落一地
让我肛交,你
以宪法之名
确保所有无辜的国民最后能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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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我们天生的肤色染在国民身份证上?)
我也只能埋怨,1969死了一个
公平的男孩,所以旗帜上才補了一把秤砣
那手执短剑的少年狠狠往男孩的心脏里捅
然后高举染色的利刃,让无法反抗的鲜血慢慢滴落
路人甲说,鱼死鱼臭
(死去的鱼是否回教徒?)
路人乙说,保证今年不会调高汽油价格
(但是继续让物价起飞)
诗人丙说,嘿,怪就怪你只是穿了一双黄袜子
(有袜子穿好过没袜子穿)
诗人丁说,DIAM DIAM DIAM DIAM
(结果诗人先离开)
先站上台的人被雨水淋湿,2008年
死了两个老人,埋葬了几箱钞票
绞碎了无数合约,涂改了一份备忘录
(是应该救火还是跳进黑漆漆的污水里?)
统治者等待被放逐,诗人(和被偷拍的政客)被遗弃
(奥林匹克山的火无故熄灭)
小说家的火终究点下
但烧不尽终日潮湿的热带雨林
我们在骨骸上记载的唯一史册
与鲜血拥有相同的印记
不是一份仇恨的正史
却如同复印的图腾
等待被风干
好让无辜的国民下菜
[ 點閱次數:10472 ]
你读错了诗
我错选了一个议员
误等了一个交通灯
是助选员误导了我
在城市的角落,或角落的城市,撒尿
在格子上画叉
尿液写进诗里
他妈的你总是忘记他妈妈的教诲
像梦遗的精液
总在打叉的位置旁边签名
久久无法蒸发
像一百只乌鸦飞过长空
无法倾斜如一座赤裸的铜像
从国会的正门而入,边门而出
伫立在国会门口
忘记厕所的位置
不再凋落,像文学馆里的第一块石碑
群体放下尿液和粪便
几乎无法随升降机到天国之门
顺手埋葬了罂粟和玫瑰
极光是命数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
当鸡丁不再宫保,鲮鱼不再豆豉
姗姗来迟的议员是最后一位贵人
冬虫无法夏语(我们同时把诗藏在腹间)
三月清晨每一座城市变成垃圾站
丢弃我们不要的,选票和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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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崇拜的阳具
假使,仍然高高伫立在国土中央
日夜被游客朝拜
在一条被虚构的河边追逐
被邮差遗弃的信笺,沉淀漂浮
和泥泞为伍的蜥蜴
定时穿梭下水道
抵达一所已完工的大厦
在K社区的商圈徘徊
寻觅,一把开启迷宫密室的钥匙
(标本被密封在时光机器能抵达的楼层)
没有人,和鸟,可以抵达天国
抵达的必定只有天使
除了后门
那是政客出入之所
连蛔虫也回避的通道
可能偶尔会触碰痔疮
和迷路的议员,羔羊
午夜一时
国会仍未足人
戏不能开场
你的短讯被护送
避开马打寮红头兵的监视
抵达这里
不是天国,也不是地狱
没有无法辨识的颜色
没有看听写不到的语言文字
失眠的昆虫和我一起酒醉
披上一身黄衣衫
跃入红黄蓝白的人群中,洄泳
无法穿越的时光,如墙
无法打烊的便利商店
持续在天国的门口
售卖合同和选票
(留一张穿越奈何桥的船票给我,可以吗?)
船只无法准时抵达
你过期的船票永远放在办公室里
慢慢繁殖,诞生一箩的诺言
那不是折扣礼卷
也不是银行汇票
后门在办公室左边
等待人齐才开放
有人选择失忆有人刻意缺席
所有文件如硬碟般被FORMAT
期待明天太阳升上前
忘记昨夜入侵的病毒
凌晨六时
我们预先霸了八十余张凳子
等待了五十年
(阿嫲阿公等不到的先去了)
等着
戏
上演
我们最相信公平无讹的法院
假使,国会仍然被政客利用
我们宁愿把每一个议员送入
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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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纯粹喜欢村上春树文章,喜欢你永远不会独行的利物浦球队,喜欢游走方式的旅行,喜欢快乐的喝酒,喜欢和诗人朋友哈拉...还有,喜欢写诗。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