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c p 部 落

"他告訴我說，現代人過於忙亂複雜，已經不適合古典方式了。"

正要把小葯糖裝罐的時候，莉莉張來了，說她的小兒子昨天半夜裏到廚房找東西吃，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撞傷了下巴，嘴唇也擦破一大片。(Lycopodium!!)

我心裏暗自喝彩，因爲見過這小孩幾次，雖沒有親自詢問他的狀況，但一直覺得他的頭很大，簡直跟體形完全不相稱，而且還帶有一點想要支配他人的脾氣。(Lycopodium!)

我老闆不讓我插手這件案子，所以只能從他母親的談話中零零碎碎地拼湊他的整體氣質。前陣子讀Paul Herscu的作品，書裏提到‘石松’的特性正好是這樣："Child wakes at night looking for food."

我也記得他母親說過，這孩子喜歡看圖像，尤其是日月星辰，包括幾米和梵谷畫的天空。他也喜歡塗鴉，而每次作畫所選的顔色必定依序是黑、黃、和藍，畫的幾乎都是深沉的天空，加上星星和一盞黃色的月亮。

爲了進一步確認，我問莉莉張：他喜歡買新的玩具嗎？莉莉張想了想，說他從來沒吵過要買玩具，偶爾買新的卡通片給他也要隔一段日子才看，好像要確定那東西是安全的才敢去碰。

這就是了！他會害怕新的事物，再加上牙齦經常潰爛、日夜顛倒、喜歡甜食等等，這些都出現在Herscu的敍述之中。

可是熱騰的情緒馬上就冷卻下來，因爲我不能插手這件事。我老闆甚至不覺得Herscu的書對我有益，經常建議我報讀某學院的課程。但不久前認識了一位前輩，她告訴我這個行業的種種險惡，並要我認真思考自己學習和實踐的態度及意義。於是我找了另一個似乎比較可靠的管道，也許因爲被告知了危險所以反而覺得安心。

河魔派對有兩個分支，我真正喜愛的是原始專一的古典派，而我老闆用的卻是輔助式藥物。他告訴我說，現代人過於忙亂複雜，已經不適合古典方式了。我滿懷疑慮去探訪其他業者，發現古典派仍然可行，而且力量往往更強。輔助式雖然也有可取的地方，但玩起來都只是在淺水處；看到深遠地區的珊瑚群，總會覺得心癢難搔啊！

好些人建議我離開這裡以避免古典和現代的混淆，但想到小葯房豐富的庫存，又有精彩的案子可以觀察，在遇見更好的倉庫之前我還是選擇留下來了。或許也是一個實驗，讓我好好見證古典与現代各自的魔力，就像交替聆聽著後搖滾和古典樂，究竟哪一個會深入血液和細胞，最後終會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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