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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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母校——韩新传播学院》
经过这许多年,我突然省起很少为自己的母校写点东西,无论是小学、中学、乃至大专学院,在混沌不明的意识里,那是缺了一块的个人良知拼图。
这样的开头或许有点“马奎斯式”,但我要接下去说的一点也不属于魔幻写实。它确确实实存在于我记忆中,成为我人生不可磨灭的印记。
关于母校,或凡是被冠以“母”字的事物,必然血浓于水,不可割舍。诸如母语、母亲、母会、母团、母村、母镇、母市等。我这里要说的是我就读的新闻院校:韩新传播学院。最近它很红,至少有人知道它打官司输了给韩江学院,需赔偿23万马币。连带学院名字“韩新”从此一并禁用。红,红到极处渗血,血一般的惊痛。直到那一天我在号外周报看见一篇专栏文章“韩新 . 寒心?”讲述这事件,才触发我内心翻涌奔腾的万马激流。
我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韩新学院,一向被人看扁;知情的人士,都不屑那破烂店屋楼上的校舍;直到新校舍建起,又被批评没有完善规划和吝于建设宏伟校园。
许多韩新学生入读前,才知道全马大名鼎鼎的新闻学院,原来设备竟然如此简陋。
不仅设备简陋,韩新讲师的素质也参差不齐:我们那年代还有谢爱萍博士、作家孟沙、剧场导演贺世平等,现在连我也忝为学院一教席,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硕士研究生,学院聘请校友回校任教,以致目前大部分讲师都是学有所成的校友,像我这种幸运分子也只是滥竽充数。不过比起以前,现在学院的设备先进许多,广播、拍摄器材,电脑、上网便利,在有限的资源下,尽量让学生能够学以致用。新校舍的建立,至少也为学生提供了一个比较像样的学习空间。图书馆可能是我经常埋怨的项目,可是每次想到“不曾把馆藏的重要书籍阅遍,就没有资格批评它的藏书。”韩新的确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需要有更多自动自发、自觉性高的学生,善用学院的资源,然后才追求更多、更好、更佳的服务。
我每每遥想当年,谢爱萍老师对我们班的关爱,上课的认真讨论和分享让我们眼界大开;孟沙老师的知遇之情和提携后进之恩:前辈风范,在我们心底长留楷模,有志者亦当如是。
韩新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付出比别人多200%的血汗,才获得成功。
我在2000年入读韩新,至今从未后悔。当然,开始时林景汉院长是班上的公敌,这个情况几乎是学院的传统。初生之犊总觉得院方处处掣肘,院长凡事作梗,诸多限制,许多大计无法实行,许多壮志未酬先死,院长就是大家心里埋怨口诛笔伐的对象。
林院长确实长得一副不讨喜的样子,个子矮小苦瓜脸,脸上难得一见笑容。这是我当初对院长的表面印象。至于院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时一个普通学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把书念好考张文凭顺利毕业就功德圆满了。管他院长是龙是虫呢。
韩新就是一个这么奇妙的地方。你离开了这地方,才愈把事情看得清楚,才愈对人情了解透彻。韩新学费廉宜是众所周知的,她和中台大学的学分转移制,结成姐妹校把优秀生保送入读大学三年级,都在这几年间默默地栽培人才,或者最低限度,为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圆了大学梦。韩新自称有各式各样的奖学金、助学金、贷学金,报名甚至入学门槛很低,没有SPM也可以入读某些课程,这样的大专你听说过吗?院长借用提供奖助学金鼓励学生报读,不啻是维持学院生计的一种手法,可是换个角度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学院提供助学金,毕业工作后分期摊还,工读期间在校服务,不是比那些拿政府PTPTN大专贷学金毕业后又不摊还的伪君子实际多了吗?
学院的布告栏,经常会张贴这学期谁谁谁工读生缺勤多少时数,罚他或她打扫图书馆或抹拭礼堂风扇,或清洗厕所倒垃圾浇花草。小小的学院,一花一草一物一处,都是毕业生的回忆。我记得学院收养一只自来狗,人称“小黄”,毛色杂黄,年初时才诞下九只小狗,黄棕黑色毛发皆有,大家都兴高采烈频呼“小小黄”,院长也任小黄在校园内(也不过是那几条窄窄走廊、楼梯上下、厕所外空间)哺乳养大狗儿。
长大的狗儿们就在新校舍外呼风唤雨、自由走动。结果南京硕士班的指导教授也颇有微言。但院长就是任狗儿逍遥自在养在院内,也不管学院形象。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只能说他一个人住害怕寂寞,养狗既能防贼也能解闷。最后也勉强说,这样对待狗儿的人,能对他的学生怎样?
我知道很多从韩新出来的人从来不认自己的出身。有的是因为他们都各自有机会继续深造取得国外更著名大学的学位,所以他们无需也无义务替韩新宣传。履历表上,或者自我介绍,只有台湾国立政治大学、南京大学新闻学院、台北铭传大学、台北私立世新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等等。有的人可能觉得韩新毕业不够光荣,所以选择隐瞒。对于这点,我从来直话直说。
我不是想贬低不认韩新生的人格,但是对于一间曾经栽培你的学校(不管你是否感觉受骗),不提也罢,有些人却刻意诋毁,或在别人诋毁学院时默不作声。韩新学子啊,你们的学校正陷于水深火热中,你们就要成了无主的孤儿,难道你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韩江——韩新的官司谁是谁非难以说清,何必非得闹上公堂呢?23万元的赔偿,如果用来资助贫苦的清寒学生,可以造福多少学子。外人以为林院长经营多年,一定已经赚到盆满钵满。如果大家以为在大马办一间私立大专学府这么容易,不妨来韩新走一遭,这所位于蕉赖华人聚居地的纯私立中文新闻大专院校,凭林院长一人之力支撑到现在,难道是你们说封就封,说换名就换名吗?那些人即使饮水不思源,也宁可扼住别人的喉管,心胸狭窄莫过于此。
试想新加坡南洋大学当年被李光耀下令关闭,多少激愤之士洒下热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韩新之子,你们能沉默吗?
你们的笔呢?每天游走在新闻剃刀边缘该也磨得铿锵锋利了吧。
你们的心呢?见惯了官场现形记锦衣卫反弹委会的嘴脸该不会麻木不仁了吧?
如果对方真的那么恨得23万元就给他吧,反正那个桔出席独中晚宴一分钱不给一寸地不献华社衮衮诸公还要厚着脸皮上待天恩广施泽被,我们吃着甘蔗咬出汁液也会生存下去,我们不争朝夕,争的只是一个名字!
一个令我们感到骄傲的名字,绝对不容任何人剥夺,不容任何未经努力付出就想剽窃他人果实的强盗行为。还我正义,还我公道。
韩新,我们绝不容你的名字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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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