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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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速写] 沟渠
夕阳已经逗留在旁边很久了,还没有离去的意图。
一对情侣卿卿我我,将亲密的语言化成影子投射在我身上,我体内有种淡淡的无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把垃圾丢在一角,然后越积越多,终于成了苍蝇的乐园。
有许多树把脚伸进我的神经,绿意从叶端传来,一阵痕痒电击浪卷来,我抬头,天空以为白云可以为我抓痒,然后我就笑了。
一名小孩拾起石子斜斜地荡入我的心脏,我只能报以一个满布皱纹的苦笑。笑容把白云弄碎了,也把抓痒的诗意,一并还给天空。
意外失足的老鼠葬身我的五脏庙,它的尸身泛着恶臭,穿着水流的泳装比往常还迅速地蹿过一道又一道凹凸不平的隙垺。它的身边还有褪色的糖衣和模糊的纸片,都像落叶无力地被水流冲刷洗去,我吸收了他们的气味、精华和颜色。
像天然香氛,我向城市散发特有的气味。一种墨绿色的气味。一种腐朽的气味。一种贪赃枉法(很多水喉的水最后都流入我的肚肠)的气味。一种自取灭亡的气味。
我终于发现,原来黑夜已经降临很久,那所谓的夕阳,只不过是一盏巨大的日光灯,照着人头躜动的聚会现场。
黑夜没有白昼的光明磊落,但是光亮依旧,穿制服的人抽取我的血液使劲朝聚会的人群喷射,我听到血液细胞倂裂的哀嚎,接着红色把广场染成国旗的颜色,没有肤色之分。
我悠悠地倾听,权力与欲望的倾轧,从他们体内排出的废物,通过千千万万条渠道汇入我的身体,我感受到粪的香和尿的骚,就是没有贪欲和恋权的因子,散发着那种糜烂恶臭的味道。
它们还在,他们心里;一而再的,祸国殃民。
夕阳准时降临,我不再计算它逗留的时间,我不担心我的老眼昏花,我听说他们要为我加盖,有一只国会猴子宣称我的污染程度超标,必须以处理一条沟渠的方法来处置我。
它说我太小了,当初不应该取名巴生河。我只是一条大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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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