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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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和树
月什么时候、为了何故离开了树,我并不知道。
当然也没有问。有过旁敲侧击的想法,但是,不了了之。
每一次我在月的咖啡馆落脚,是为了睡觉,再不,就是为了换衣如厕。
我记不起自己是否曾经在这里喝过咖啡,或咖啡的名字。
但,我确实在这里花费不少。
大部分是我的时间,有些则是我的金钱。
钱当然是用来付账的。基本上,月的家常特色便饭是满好吃的,因为每次我到来总是饥肠辘辘的 ,当然也就饥不择食、食之有味了。
而且,我到月的咖啡馆,最常喝的,不是咖啡,是她介绍的洋甘菊花茶,具宁神安眠作用(有酱神奇?)不过每次都无法验证它作用的真假;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太累睡着了,还是茶效发挥了作用。
两者兼俱也未可知。
月是我见过最冷的月。不,最冷的女子。听说她喝酒也喝得很豪气。看她的文字从不矫揉造作。每晚她独自收铺乘搭公交回家。那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城市旧城区。街道在夜晚有几分鬼蜮的气氛。道地的吉隆坡人当然不会怕。
但,她难道是道地吉隆坡人?
有一次我去她家取书。是位于半山芭的旧楼房。熟悉的电影场景在眼前出现,所以我一向把这女子当作书中走出来的奇女子。她在自己的诗集上自我介绍仅是生物学上的女性。叫我称呼她老板不是老板娘。一脸认真的样子(她连微笑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冷。但是她开的咖啡馆却莫名的温暖舒服。
我相信,这里面有一股莫名、奇妙的动人力量。
如果不想称作女性阴柔的包含力,就唤作第二性柔韧力吧。
一间完整的店,一定要有个向外打开的渠道。看出去也好,望见外面也好,就是不能闭门造车,关起门来做生意,难道怕冷气外泄吗?
树必然高高在上。位处一楼,月的咖啡馆有个舒适别致的小楼台。望出去就是昔年文化街,如今残剩一抹斜阳映照褪色掉漆的孤墙。街道上仍然车来人往,偶尔是有响笛声,哪堪比当年诗人豪壮的歌声和乐团高分贝的吉他嘶喊。想当年。不想当年。看如今,不堪如今。
月在楼台安置了一个面向街道的靠台,和高椅;右边空间是一蓝色沙发和白色宽大矮桌,左边放着一双孪生可折叠布椅,中间伴着一个小桌子。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就选择了。霸占右边的蓝沙发,放肆地嗜睡。
没有人可以想象没有音乐的咖啡馆。月播放的音乐歌曲也有她特殊的品味。有时是电影配乐,有时是拉丁音乐,有时感觉像爵士乐,后来听下听下变成电子乐,最后发觉是个另类摇滚乐团。——这些,都是我的杜撰想象。
什么音乐,只有月知道。和已经知道的人知道。
我仅有一次能够肯定地大声告诉你,这次播的歌曲,是杨乃文翻唱的英文歌专辑,如果这样也搞错了,我就嫁给杨乃文。
在月的地盘,曾经遭遇几次狂风暴雨。闪电划过天际,叫我在沙发上看得心惊胆跳。庆幸自己没有做过亏心事,不然下一个闪电就划过天际打进来了。
被殛到是小事,万一闪电损坏月的店,不知该怎么赔偿,这祸就大了。
想到月可能会冷冷的说,修了店子的账单,就你买了吧。
哇塞勒,那次我用了餐忘记付账就走人,结果再次造访时,她哭笑不得的提醒我买上次的单,我才算体悟到一些月圆月缺。
一位女子,一间店,还有很多很多的yunshi (1.陨石 2.匀实 3.韵事),月和树,到底是偏正词组呢,还是动宾词组呢?
我看到的是皎洁的月影里头有一棵壮大的树。
2011.4.16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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