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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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两位女子,举手投足散发出自信和独立的个性魅力,言谈间流露对戏剧的热诚和使命感。她们刚刚联手为吉隆坡的观众带来了香港高志森导演的音乐剧《喝彩》,Suzuki程嘉敏(图左)担任制作人,Emiko邓宇雯是执行制作人。
为什么会引进音乐剧《喝彩》?
Suzuki来自澳门,Emiko是马来西亚人,她们结缘于澳门演艺团体“戏剧农庄”,当时Emiko带队参加巡回演出,Suzuki则负责演出的行政工作,就这样认识之后,彼此对戏剧艺术的理念契合,Suzuki较后加入Ehouse,一个本地推广舞台剧艺术的团体(全名E House Theatre & Production),Emiko就是它的创办人。
Suzuki经常港澳、马来西亚两头飞,忙于手头上的演出和活动计划。高志森的“春天实验剧团”与澳门的“戏剧农庄”常有交流,当他想把《喝彩》再次带来吉隆坡演出时,Ehouse很自然的就接下这个烫手芋。
“我们是有点冒险的,因为一般海外著名剧团的演出票价不菲,但是这一次我们将票价定得偏低,拼着亏本破产的风险,也要把具有国际水准的作品带给广大的观众,而不只是剧场中人而已。”Suzuki谈及这一点,眼中闪烁着激情:“大家可能以为国外的作品票价一定很贵,只有真正喜欢戏剧或社会上的一小众人群才有机会观赏。但是,我们正要借此机会,吸引第一次进入剧场的观众,让他们了解和体验戏剧的魅力。”
《喝彩》音乐剧讲述张国荣、陈百强和钟保罗的奋斗故事,穿插多首脍炙人口的金曲,曾经于2008年在云顶公演,如今全世界巡回演出80多场,今年1月16至18日在klpac连续三场演出皆爆满,之前导演高志森分享的讲座会也座无虚席,更特别回馈买不到票的公众而举办一场免费音乐会。
“其实我们不只是打(宣传)戏剧,我们打的是信息。一个正面的信息,为社会带来正能量的信息。”Emiko补充说:“《喝彩》这部作品主题正面,加上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让观众从戏剧中看到你自己,传达人性在面对压力下的种种挣扎和努力奋斗的讯息,有强烈的戏剧效果,至于制作上的盈亏,我们愿意去承担。”
这次票房的成功,制作上有没有什么不同于以往的手法或创新的点子吗?
“我想是周边的讲座和不同单位的推动帮忙不少。因为作品本身传达正面的信息,我们和一些单位联办了几场讲座会,加上商家和一些教育团体的参与,如CNI、Station One等等,我们的目标明确,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策略并加以贯彻执行。”Suzuki大学时修读会展管理(Event Management),因为喜欢戏剧而投身舞台,专注于幕后担任艺术行政工作,将行政管理上的专业知识和戏剧艺术融会贯通后,发展出一套自己对艺术行政的理念和看法。
Emiko也认为,不同单位的合力推动也是票房成功的原因。“我们只联系媒体,但是不同的团体有他们自己的售票管道和通路,以往的做法只站在自己的圈子里推广,过于狭窄而不可能有广泛的号召力。这一次吸引到第一次进剧场的人,也是因为报章专访的曝光和观众的口碑相传。”
制作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吗?
“文化差异。”Suzuki当下脱口而出,毫不思索。“我们发觉马来西亚、香港两地的语言和工作文化的差异,使到我们必须花更多时间沟通和小心处理。例如我们使用的名词,clip mic在他们的理解上是挂在耳边的,而本地剧场工作者所熟悉的clip mic是扣在衣领上的。他们说要准备一部‘烟机’,其实是烟机和烟油都要一齐备有的。”无论如何,大家对戏剧的热诚始终不变,“热爱戏剧的缘故使我们聚在一起,当然也会想办法克服所有困难,才会有舞台上精彩的演出。”
对于剧场文化差异,Emiko也感同身受。“所以,我们才会坚持有一名本地的SM(舞台监督),因为我们比较熟悉klpac的情况,而且有些技术上的细节必须一再沟通,免得出错。”
“还有一个最大难处是时间点。要如何安排海外导演和演员的行程,最大程度上充分利用他们时间表上的空档,出席讲座和宣传及接受媒体的采访等,由于他们前后两次来马,把他们的时间排满的确要蛮花些心思的。”
对支持这部剧的公众,她们也抱着感恩的心,临时加插一个回馈音乐会,演员虽然很累,但是愿意配合。“虽然文化不一样,但热诚是一样的。”
《喝彩》的成功,有没有令你们的目标更加清晰了?
Suzuki回答。“是。我的目标是把艺术行政的概念推广,把人群带入剧场,需要有专业有效的艺术行政管理,才能把作品真正地推广出去。其次,Ehouse一直被认为作品的商业性质较浓,我希望能纠正人们这个看法。”
接下来,Ehouse正在筹办Theatresport的活动。这是一个结合剧场元素、游戏概念、戏剧教育的互动表演活动,发源自加拿大,已经在澳门实行了12年,本地在2006年曾经试行了一次,如今再次卷土重来,“我们希望不仅是戏剧工作者,公众人士也可以报名参加,因为它是一个创意互动的平台,藉着戏剧表演和游戏的结合,起到教育、启发和净化的作用。”
“曾经有一位前辈赠言:说艺术行政的立足点不可以比观众走得太快、走得太远,但也不能太慢,要比他们高少少、快少少,才能够带领他们往前走。”Suzuki经验之谈。
制作人不易当,制作人的路从来都是不容易走的。而她们做到了,也稳稳当当的走在路上。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Emiko:最重要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决心,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开始是有点冒险精神,可是最后还是回到一个问题: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我弟弟最近重回剧团帮忙,他也喜欢戏剧,现在已经是个会计师,用自己的专业帮我们剧团成长,你可以看到,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时,可以完全不睡觉。我投身戏剧工作,这些年来没有用过父母一分一毫的金钱,自己赚钱供车期,但我还是辛苦挨过来了。
Suzuki :对我来说很简单,就看自己做得开不开心。如果不开心,会干脆离开。有人说退出剧坛是背叛了当初的理想,可是喂,艺术家都要吃饭啊。适时的放手,放开心态去看外面的世界,将来会有更大的启发,谁能预料二、三十年后会不会回来呢。我抛下之前的工作,现在收入比之前的少十倍,这样的先甜后苦,但仍然选择上路。理由很简单,开心满足而已。
采访后记:
Suzuki和Emiko两人匆匆赶来,我们相约在LAB楼下街角对面的Desa Kopitiam,访谈结束后两人又匆匆离去,赶赴下一场工作会议。目送她们登上Emiko泊在路旁的国产英雄车,我心中回想刚才她俩滔滔不绝的言谈神态。
回想起正式访谈前的热身聊天,Suzuki略述她对澳门和马来西亚戏剧发展的印象。她说,澳门的剧坛是幸运的,因为有政府支持,为了发展旅游业,作为世界历史文化遗产,政府大力支持引进世界级的艺术团体,同等水平的演出比如《CATS》,在澳门的票价可以是香港的十分之一。中学生每年至少要进剧场看一次国际性的舞台演出,而且是由政府资助学校安排学生去看,规定了一年一部,且还有导演导读。澳门学校很少戏剧学会,但“进剧场看戏”成为澳门人的习惯,特别是学生,造就了政府发展文化艺术的努力。
另一方面,Suzuki很佩服本地戏剧老师的热诚和坚持,有者甚至愿意驾车从吉隆坡到柔佛新山几百公里来回车程,只是为了教戏剧课。她觉得两地的戏剧工作者水平相差不大,而马来西亚的戏剧热诚更高。“我够胆说一句,如果不以出国深造者而论,马来西亚中学生的戏剧艺术造诣,甚至高于港澳两地。”
“社会大众不是不支持,而是不知道戏剧是什么。我做艺术行政,背负一个使命感,就是要联系起剧场、商家和群众,传达普罗大众都能了解的信息,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戏剧,让他们习惯走入剧场看戏。”她们如斯坚信。你呢?
《戏纪元》人物专访
采访/摄影:天洋 2013.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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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House Theatre & Production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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