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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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晚是本地中文剧坛的盛事,第十一届戏炬奖颁奖典礼“拾艺初绿”成功举行。颁奖典礼的制作人黄爱明博士,自出任戏剧联盟主席后首挑大梁,担任迈入第十一届第13个年头的戏炬奖颁奖典礼制作人,致词时感触良多,也词恳意切地呼吁戏剧界重视文字记录和出版的工作,为后浪不断涌现的剧坛埋下深厚的根基。
搞舞台戏剧演出在马来西亚不是一件讨好的事,全职的戏剧工作者少之又少,当中能够以此致富的更是闻所未闻。演出经费难筹,岂有余力从事文字出版?而且,舞台剧爱好者未必精于出版和文字工作,出版商和作家对戏剧文学(本土的)不屑一顾也大有人在,以致剧场长期面对演出纪录资料散轶、没有文字保存演出文本的窘境。
这个现象反映在学术和文化研究上,就是参考文本不足,无法构成研究基础材料,所以当外国学者欲研究东南亚戏剧发展的情况时,马来西亚的中文舞台剧往往是一片空白。真正具有代表性的剧团、作品、戏剧工作者、戏剧盛事,无法完整呈现在人前,因为它们没有获得系统性的梳理和汇整,编辑成文字出版物。其中尤为明显和迫切需要改进的,就是剧本的出版和流通。
剧本是一剧之本,这是编剧老师的老生常谈。可是本地剧坛有个沉积已久的毛病,也就是一场成功的演出过后,所有的美好回忆和精彩表演,就只烙印在观众和演员的脑海中,而无法复制重新给予新的意义。换句话说,戏剧工作者只求过把瘾就好,好戏不用重生,也无须传承,更加不能分享。
莎士比亚的旷世杰作可以表演在舞台上供人观赏,也可以印刷成书籍流芳百世,更可以化身文字遨游网海和纸张,后世演了再演、读了又读,这固然是优秀文学作品的条件,但若一部剧连剧本也没有留存,又如何流通、流行和流传呢?
剧本可简单分为文学剧本和演出剧本。后者是供导演指导演员演出排练时的稿本,文字可能比较粗糙;前者是作者精心雕琢的文艺创作,不仅能演,即使纯粹阅读也让人津津有味。笔者亲身经历本地中文剧坛的发展变迁,发现戏剧导师本身对戏剧的认识和表演理论的素养,可能就是导致学生只重表演不重戏剧的缘故。戏剧和表演是两回事。戏剧里头有表演,表演的却不一定是戏剧。戏剧是一种艺术形式,表演只是一种手段和技巧。基本上我们可以说通过表演产生舞台上的戏剧,但是戏剧也可以存活于纸张上,以文字符号的形式,以阅读的手段和理解的技巧。
显然,本地中文戏剧圈子有很多“演出剧本”,把演出剧本提升至文学剧本,还有一段距离。演出剧本的编辑出版,即可作为戏剧和剧运的历史记载,并作为文本可供后人参考研究,甚至改编或重演。文学剧本的产生有两个可能:一是舞台剧的编剧有深厚的文学底子,写出了文学语言丰富优美的动人剧本;二是作家自觉地创作剧本,把剧本写作当作是一项文学创作。
本地目前似乎两方面都缺乏,自姚拓先生以降,不见后来者能以这么巨大的热情和充沛的能量创作了产量可观的戏剧文学作品。也许还有另一个可能,大马中文剧场的剧作者积存了一定量的创作,却苦无发表机会。于是,书商和出版社应该结合剧场有心人,共同推动戏剧艺术创作的文字出版工作,为本土戏剧艺术深耕厚积。剧场中人如今也了解到文字出版的迫切性和重要性,必得分工合作、量材适用地结合老、中、青三代人的努力,各就各位,扮演搜集、查证、记录、写作、协调、编辑和著史的角色。
唯有不断的积累,才能显示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艺术盛况。
日期:2013.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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