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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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world took my fame, that world took my name."--lyrics in Netflix drama “Sex education”.
这城市面海
我走过街道
前面是风,回头是路
擦身过掉不认识的人
我仅是一个无名者
在海边的城市
想起一首无名的歌
海边城市,蒙地卡罗
有没有一个姑娘
会捧起我送的花
给我一个飞吻
消失在街头的夕阳中
没有名字,的姑娘
没有名字的姑娘,和那无名氏的
女孩,期待这城市一起看海
咸湿的海风卷走街上的脚印
模糊一切包括名字
姓氏,性别,婚姻状态及其他
让海的蔚蓝吞噬一切
前面是路,左右有风
女孩是左手的缪斯
姑娘是右手的灵感
叫不出的我的诗句
让他钧刻在蓝色中
成为触目的红
2019.4.19
“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已无从记起那里曾经存在过的东西了,关于颜色和气味的记忆也在不觉之间荡然无存,甚至一度怀有的那般鲜活的感情也一步步退往记忆的围墙之外。”——村上春树《托尼瀑谷》
时间的围墙
坚硬如铁
可以切割记忆
将褪色碎片分开
锁入冰凉的牢房
在潮湿生藓的角落
忘掉你的温度
时间的围墙
跨过记忆的围栏
可以捆绑衰弱想像
不再每晚拥抱一个肉体
不在来的时候忘掉去的目的地
不再失去围墙
失去可跨越记忆的超高围墙
让时间鲜活蹦跳
在回忆温暖的画面中
记录
记得
记住
2019.4
“我希望自己能写这样的诗。我希望自己也是一颗星星。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王小波《我在荒岛上迎接黎明》
我写了烂诗我不高兴
不敢出街见人怕被批评
想要落得自由自在一身轻
可心在樊笼黑暗中等待天明
我写的烂诗是一块毒疮
看在别人眼中我心慌慌
不要告诉我其实是冤枉
既然写了就大胆地声张
我要声明烂诗非我所要
我比谁都想要写出好诗
可才华有限我是江郎应知道
当初不该一头栽入这里
这里有文学最冠冕的皇冠
这里是情感最升华的地段
可我是一只缺了脚的小鸟
经常飞过却总是停驻不了
我不停拷问烂诗中的自己
期待黑暗中发光有何意义
2019.4.9
“if five cooks can spoil a broth, what may not five captains do with a pleasure excursion.”— Mark Twain “The Innocent Abroad”
汽船在海上的日子
因为苦闷,不得不苦中作乐
遇上五人自称船长
五个人有五个脑袋
每个脑袋装着不同期待
你比如说,此刻天晴
下一刻未必蓝天常在
浩瀚海上,船长的指令灵不灵
需不需要五个脑袋同时清醒
并在暗黑风雨的惊涛骇浪之外
共同等待,聆听一种声音
一种来自天际外,意识下
信誓旦旦的共同语言
手掌五指有长短
船长五人有肥瘦
这艘奇怪的汽船有没有脾气
五名船长驾驶的汽船
无名地,航行在无际的海面
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五个脑袋经常打架时
却只能共用一双眼睛
来从望远镜中目测前方来船的方位
距离多远,只能用一双臂膀
用力扭转
这船的命运轮盘
在偶尔悲伤的调调中
在看海的苦闷日子里
扭向一些欢笑的片段
2019.5.14
“同一個人,過街時討厭汽車,開車時卻討厭行人。”——余光中《我的四个假想敌》
多少花开花落之后
我才学会,换位
看见时光在你白发上的作为
听见岁月直叩我心的责备
当大雨下成倾盆
我要如何理解街上
一个瑟缩的乞丐儿
即使你在我俩共伞的当下
伞沿飘洒着水花
是不是就无需说话
你的手握在我手中
就像当年年纪小
我蹦跳上学的路上
你欲放不放的牵挂
多少个花果飘零之后
我才读出你眼中的寂寞
听得见你心底的啰嗦
换了是我,谁愿意晓得结果
2019.4
“這裏比外面的世界要遲兩日。「別有天地非人間」嗎?風景的代價是時間,神仙, 是不戴錶的。”——余光中《吐露港上》
如果一天,天晴
远山黛绿叶色新新
我向往的山中生活
突然来到眼前
时间会不会放缓脚步
慢悠悠踱过蓝天的随意
阳光继续恩慰大地
暖暖的回忆逐渐成形
在浓稠异质的时光流淌
我多么热切地想与你携手徜徉
蓝天绿野,林间小溪
当点滴不成片刻
流水终不逝去
星星之芒钉在天际
月华甦醒在夜里叶端
四处是童话的世界
你款款走来
在凝固的时空
我们携手相扶,穿越自
神仙遗漏的配錶
网罗所有逃逸的精灵
一刻一划
走出时间的倒模
在深山野林溪水过处
回看祂最初的样子
2019.5
“逝去的人已经过去,活着的人还要活着。别把积怨埋在心里,会中毒的。”——电视剧《大江大河》
1.
她骑着车
穿行花丛间
阳光洒下
就成了她的笑容
她头上戴着花
四方的相框围着
烛光摇曳
成了他眼中的泪光
喊到喉咙破了
追悔也来不及
那天只有她一人
在鲜血中护着肚中的孩子
他跑前线去了
人群的浮躁眼看要闹事
回头在领导的办公室里
噩耗传来却要了他的命
2.
本村一妇女怀孕不慎跌倒
失血过多送院后不治身亡
3.
姐走了,家中只剩两老
他说过要好好照顾她的
可是生命就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脆弱如斯,撕心裂肺
要原谅多少次
才能宽恕一个错误
要放开多久
才能忘掉伤痛
积怨会慢慢稀释
不能让仇恨变成剧毒
他姐的死,他逝去的妻
会在天上许愿
让活着的人努力活着
让逝去的人不带遗憾
2019.5
“头上蓝蓝的天,我怎么看也看不见…”阿牛陈庆祥《城市蓝天》
两边都是高楼
中间又起一栋
拥挤成创意的杀手
隐私在狭窄空间里放大
蓝天被叼成碎片
绿茵散落在阴影
摩天大楼的基础雄厚
一切从地基说起
拔地而起的高楼童话
没有王子和公主
只有钞票和钢架
层层水泥建筑在昨夜风中
吹响起异地的乡音
汗水和鲜血献给了建筑
空间里容不下非法的树
每一个工地每一次工程
每栋高楼高高在上
每座大厦叨叨念念
老鹰远远地绕过鹰架
老鼠喧闹着爬过鼠洞
天空,继续谋杀创意
钢骨,继续侵占空间
天空,继续谋杀创意
老鼠喧闹着爬过鼠洞
老鹰远远地绕过鹰架
每座大厦叨叨念念
每栋高楼高高在上
每一个工地每一次工程
空间里容不下非法的树
汗水和鲜血献给了建筑
吹响起异地的乡音
层层水泥建筑在昨夜风中
只有钞票和钢架
没有王子和公主
拔地而起的高楼童话
一切从地基说起
摩天大楼的基础雄厚
绿茵散落在阴影
蓝天被叼成碎片
隐私在狭窄空间里放大
拥挤成创意的杀手
中间又起一栋
两边都是高楼
2019.5.23
“我就是那颗棋子,我甘心情愿做那颗棋子!”大陆电视剧《破冰行动》
人生如棋,我原以为
自己必然是挂帅拜将
谁知黑白一勺
我仅是小小的棋子一颗
在纵横十一路的棋局里
也不过占有三百六十一分之一
哪天出鞘,亮出颜色
上阵杀敌,还得看下棋者的心情
也好吧,好过很多其他人
甚至连棋子也沾不上边
我的用处既然是填满一方天地
那我也得识趣
在任务完成之后
静静地呆着,或许
下一刻就被对手取走
直到棋局终了,可能吧
我也蜗居在一角
到时不要忘了数一数我周遭
白比黑多还是黑多白少
别像我的头发黑白永远参杂在一起
既不分明,也无是非
胜负之间,必须高下立判
我才惊觉自己是一颗慢慢褪色的黑棋
让岁月给漂白
2019.6
“
‘这就是海。’他告诉我。我很扫兴,问他海的那边有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海没有那边。’—加西亚·马尔克斯《活着为了讲述》
曾经有人问过
你那边几点
也有人喃喃自语
过了这片沙漠
是另一片沙漠
这个人写了一个消失在风中的小镇
一个百年的家族史
在他年老的时候
他回忆起外祖父
告诉他说:
海没有那边
他们那时正快步走过
骄阳下荒芜的盐碱地
之后无数次见识过大海的这边那边
他依然认为
海没有那边是一句经典
我在惊喜中跃起
终于又找到一个
写诗的理由
不管写实还是抄录
这边那边
沙漠的寒碜和时间之广袤
我心中突然百倍徒增
灵感的泉涌
还有比海更神秘吗
当然,我从来没有在海的这边
看过海的那边
当然,我也没有人可以问
你那边几点
沙漠的魔力从荧幕中穿越而来
当然,我只能静坐
掩饰住心中奔涌的欣喜
为了另一片的,为了那边
的勇气
2019.5.1
“女人的悲剧,就是这两者之间的冲突:总是作为本质确立自我的主体的基本要求与将她构成非本质的处境的要求。”—西蒙波伏娃·第二性
欣然翻页
掉入文字的迷宫
瞬间冷掉
一排排的机关枪
嗖嗖击毙
多少亿万脑细胞
扑面而来
一个比一个生僻
我要如何理解你
一如你说的法语
被第三者用定语
勉强的转化文字
切断,组合,联想,再切断
每个字我都认得
就是不懂这句子
我要如何抗拒你
那完美无瑕的脸
被化妆品用自卑
夸大得无以挽救
眼睛,鼻子,嘴唇,眼睫毛
你的五官都精致
就不该染上红尘
冷汗飙过,我以龟速渡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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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