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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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音乐节目企划案  ◎  天洋
企划企硬 2012-01-29 08: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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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音乐节目企划案(纯粹纸上谈兵)

 

节目名称:音乐无J MusicJart

节目类型:MV排行榜

节目定位:本地歌手的歌曲MV,经过网络和手机投选产生的最新排行榜。

 

节目口号:“音乐一JJ然故我”“本周J榜,谁人垂 J”

 

节目主持:一男一女,年轻配搭,清新靓丽。男的成熟知性,沉默内敛;女的俏丽可爱,外向吱喳。

 

节目时长:45分钟,三段广告时间,实得40分钟左右。

节目形式:数榜进行,从第十位倒数,第十至第四位只短暂播放MV精彩片段。前三名将播放完整MV,如果某MV长期占据在前三位,将选择播放两部另加一部选自第四至第十名。

 

节目嘉宾:每一期邀请本地歌手作为嘉宾,共同揭晓头三名和排位次序,并和主持人聊聊每期的焦点话题。(话题针对MV的制作、本地歌手的表现、MV水准的要求等等)

推荐MV:每期通过网友和听众提名,产生两部MV获选推荐成为“候选MV”,竞逐下期的排行榜。

 

合作电台:988 / AiFM“我们的排行榜”

建议人选:网民推荐

建议赞助:各大唱片公司、经纪人公司、唱作人公司、手机短讯公司。

 

 

———————————————————————————————

没有一个开始,又怎知道不能成功呢?”

 

[ 點閱次數:8626 ]

右手  ◎  天洋
散文不散, 爱情 2012-01-15 0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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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酸麻,像在一点一滴死掉.

最近又开始,在入睡前不断调整睡姿.总是觉得有什么哽在喉头.呼吸急促,时不时要大口深呼吸来接驳下一刻的生命.气息,流到右手腕处仿佛断了音讯,听不到脉搏的起动,心脏位置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一觉醒来,却仍然睡不够似的,双眼干涩疲乏,肉体透泛着史前化石般的坚硬,从来没有像此刻般觉得死去比醒来更幸福.或许,沉沉睡去便是一种解脱.

右手在这个时候成了整个大脑的主宰,感官所有的延伸.一切形容词的演练场.世界末日预言在此成真,沿右肩往下伸展至右手尾指末端,时间和空间感在瞬间消失,只剩下具体的灰烬:一只名叫右手的肉色条状家伙.

下 床后,我尝试举起右手臂,前后摆动并转了180∘再加360∘的圈子.酸麻感和刺痛感仍然给予大脑恰如其分的讯息.但我始终觉得右手像一只飞得又远又高的 风筝,虽然线的一头连接在我大脑某束神经元末梢,但是右手的存在已经不由自主.在风筝的世界里,存在已经被风向赋予意义,属于蓝天而不属于放风筝的小孩.

驾 车往市区开去时一直寻找置放右手的最佳方式.双手握着方向盘时仿佛整部车子的重量往右倾,我赶忙将右手抽离,塞进座椅与车门间的隙缝中.借用肌肉与位置的 拉扯之力.消除一些感觉错位的紧张.直到右手微微胀麻,全身的血流都贯冲过右手上臂涌入右手的五个指头,我脑袋缺氧仿佛随时会昏厥,匆忙将右手抽起,收 回,横放在大腿上.

疼痛与酸麻持续,右手的姿势更迭不住.

我 庆幸自己没出意外地抵达市区,泊好车子,走在阳光普照的街道上,与许多肤色不同的外劳擦身而过.当然也偶尔听到熟悉的马来语和广东话.庆幸右手仍然附着于 身子.因着他,我给予右边极大的关注.我不知道自己的背影是否显得怪异,每次经过商店的玻璃门或停在路旁的车子有着大片大片的倒影玻璃窗镜时,我都会投以 怯懦探询的目光,急欲证实自己身体依然正常却又胆怯地害怕自己感觉中右边身体正在畸形地膨胀裂变,惧见一个右边肿胀的人形怪物倒映在玻璃上.

右手给我的恐怖遐思,让我对它像脱手而去的风筝一样的,无力.却一再扯痛我的神经.

我和她在茶餐室并肩坐下时,她问我近来如何.
我怔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的右手是有些微反应的,但是我未曾察觉.
我叫的一碟鸡饭很快捧上来了.她叫的鱼头米粉还没上.她说: 你吃慢些,我怕我吃很慢的.
我一面吃,一面找机会转头看她.她坐在我的左边.她的脸庞透着红蕾,眼睛还是大大的.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时我赶快移开视线.我这时候完全,完全没有右手的感觉.那只肿胀的右手,此时仿佛消失了,不再沉重是个负荷.
然后她的鱼头米粉也来了.她举筷吃了起来.我就省起她也是用左手的.她坐在我旁边,我俩吃饭时不会“打架”的.我想起另一个用左手的美丽女子,我的中学同学,那个离我已经很远很远的女子.
现在她离我很近很近,只有一个肩膀的距离,但是我没把右手的事告诉她.
一顿饭吃下来,没有像整个世纪这么长,可是要分开告别的时候,我感觉好像这是最后一次和她吃饭了.这不下于一顿离别的午餐.我送她到书店楼梯口,挥手说再见,抬头望天,又一个昏沉的下雨的午后,像我们每一次相约吃饭的下午,雨,总是准时报到.

离开那个街道五脚基那个楼梯口后,我又开始感觉到右手的肿胀麻木感.我的脑子尽管不听使唤,但还是不禁地回忆起刚才她的谈话:
——你最近在干嘛?每天都有一直在做的事对吧?像我,天天在书局看店,总会有些什么事情,是每一天都在做的吧。你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哦。

我总不能告诉她说我一直在想着我的右手吧。说,我的右手正在一点一点的肿大,有怎样感觉像一点一滴的在消失吧。可能那纯粹是一个错觉。然后我想到一个答案:

——最近,打电脑啊,是的。每天都有在做。

她低头吃着面。我说得含糊不清,不晓得她有没听见。总之她没有回应我这个答复。然后,我也低下头,吃一口饭,啃一块鸡肉。

走向泊车处时,我猛然如梦初醒:右手的酸麻感是因为用电脑的鼠键太长时间了。但总不能换成左手吧。——转念想想,为什么不可以呢,习惯是养成的,按键左右,思想左右,思念,也应该可以是这样的。

至少,下次再遇上一个习惯用左手的女孩时,我会像想起那位中学女同学一样地想起她吧。

反正,都会是过去式的。


七天后,我坐在网吧的电脑座前,举目四望,没有一个座位的老鼠,是在左手边的。

你是我注定忘不了的,左手女孩。

在我右手肿胀感终于消失的第七天,我开始恢复日常作息。开始重新面对人生之前的种种错误和过错。开始悔改,开始认错。开始面朝天花板,不择姿势地,入睡。

 

[ 點閱次數:10106 ]

《意外链》  ◎  天洋
小说无言, 新闻 2011-12-18 04:2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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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银娣又在清晨五时醒来。

儿子车祸去世后,这已经是她第六次在清晨天色懵然混沌时醒转过来,在床上侧耳聆听,等候厨房亮起灯,传出水喉呼噜呼噜的声响,接着一阵水流淌淌声,然后,她就会起床去解手。

 

第六次了,从黑暗中醒过来后,接下去的程序都没有发生,像一幕中断的戏曲,舞台尴尬地亮着,而观众开始鼓噪。

 

银娣的脑筋不大管用了,毕竟八十九岁的高龄,能够享得如此高寿已是福气,儿孙满堂,还需要烦恼些什么呢。可是儿子啊,儿呢?他习惯临走前向她请安,他习惯临睡前替她洗脚,他习惯放工回来打包隔壁档口阿满仔的炒果条,让她吃几口过过瘾;他呢?花了好大一番功夫,银娣才费力地想起:儿子在六天前的一场车祸中丧命了。

 

他们说是撞后逃。

 

老天爷呀,儿子五十岁人的身子骨那么健壮,当年我天天煲汤水给他进补,怎么一撞就去了啊?

 

他们指着相片,说三轮摩哆被这辆大型罗里这么一撞,旁边凹进去也不出奇。

 

儿子啊,你那心爱的摩哆怎么扭曲得不成形啦,酿料都散落了一地,那天的生意可怎办咋?

 

他们传阅着相片,说无论从那个角度推论,都琢磨不出意外是如何发生的,目击证人的供词很关键。

 

黑暗中,银娣一个人喃喃自语。又是一个天亮得很晚的早晨。儿子临走前忘了请安。

2

安吉尔在逃。

他不能不逃。

公司的职员说,他撞死了人。

 

家乡在海洋彼端,他当然逃不回家乡。公司安排他逃到半岛东岸,那里他看见了大海,可是大海的海岸线有点陌生。

 

他的家乡在海边,小时候他常常趁父祖辈出海时,偷偷在后跟着,藏身在海滩边搁浅的破渔船后面偷看,海岸线是一条白色碎花似的界线。

 

成年后,他终于跨越了这道界线,渡来彼岸的淘金天堂,然后遇到莎梨花,然后生下孩子,然后就进入了人间炼狱。

 

他每天得驾罗里,搬货,搬货,驾罗里。有时不眠不休连续工作三天。回到家中,老婆在身子底下突然冒出一句:怎么了?今天不能要?他大发脾气挥掌横扫,老婆涕泪纵横,孩子在一旁啼哭。隔天,他后悔了,趴在椅脚痛哭认错。

 

莎梨花始终是个女人。还是个在异地求生的女人。认了命,认了丈夫,一辈子就是这样子,有什么好怨的?他们夫妇俩讲着家乡话,在本地人充满歧视不屑的眼光下忍辱求存,为了那一张张印着他国元首肖像的钞票,他们忍——辱——求——存,不过是奢望每个月有余钱寄回乡下。

 

乡下有老人家。有家。有家人。家中都是老人。年轻力壮的都出来了。年轻貌美的都被“进去”了。安吉尔和莎梨花也不例外。也不能例外。他们当初是逃命似的逃出来,现在是亡命式的回不去。

 

安吉尔在逃中的第七天,面对着一望无垠的海岸线,他终于崩溃大哭。

 

这一天从手机中,他听到孩子牙牙学语,为他唱的生日歌。

 

他的生日,她还记得。

3

万老板最近很有点烦。

公司员工出了事,驾驶拖格罗里工途中撞死了一名小贩。最坏的事不是撞死人,也不是肇祸的员工撞后逃,而是他聘用的全是非法外劳。肇祸者恰是其中一名。

 

这年头,工人难求,不是人找工,是工找人;本地人专门挑工,不是冷气办公室不做,没有月入三千不做,日晒雨淋嫌辛苦,加班加工找藉口偷溜,出国培训考察就争个头破血流。”酒廊内闪烁的水晶灯光下,万老板对着他的外劳代理,这么大声地吼着说。音乐很吵。

 

别生气,来,干一杯。”对方举起酒杯,黑狗啤,顺喉顺意。

才没有,哼,为那些工人?为那班前来应征的无知大学生?才——他妈的——没——有——”万老板举起酒杯,又放下。

 

对方识趣地递过一根万宝路经典香烟,打火机“咯嚓”燃起蓝邪邪的火焰。万老板叨着烟凑过去,引火上烟,喷出一鼻子的烟气。

 

麻烦的还是那些官爷们。作为人民公仆的警察,作为人民父母官的民意代表,却经常找上门制造麻烦。

 

使点钱不就得了?”老婆每次都是这一句。她以为像在谷中城商场买个LV手袋,要哪个拿哪个。

 

——哼,要能用钱解决得了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这个问题蛮棘手,要不要叩一下准拿督帮帮忙?”对方察言观色,生怕一单大生意泡了汤。

 

不,要加倍谨慎,现在是非常时期,全世界都在漂白,虽说雇用非法外劳是公开的秘密,万一扬出去还是送羊入虎口。先不要惊动他老人家,我得亲自去见见那警长。”当然,见面礼少不了。万老板皱起眉头,纳宰汉警长是哪个英超球会的拥趸了?曼联?利物浦?

4

纳宰汉警长最近很红。

他喜欢穿红衣。红魔鬼曼联,是他心仪的球队。

利物浦?当然不,不不不,他当然不会支持一个没落的过气贵族球会。

 

今天他还是穿着红衣,一件全朱红色的恤衫,配上蓝色牛仔裤,轻便衣着,即使走在街上,也没有人知道他会是个警长。

 

他还是警局里近来特别火红的风头人物。刚获颁警察日“模范警员徽章”,上星期又得到全警区“最佳服务警员”,昨天上司还通知他,已经把他的名字呈上安宁山警察总部,入围评选“年度最佳表现警员”。

 

如果再下一城,他就是警局有史以来首个“大满贯”的警长了。

 

尽管如此,他现在却蹙眉,闷声不响的翻动手上的几页文件。

报案书......手机拍下的现场照片......涉案公司注册证件......下属的初步调查报告......一列相关人物的名单和照片......C区国会议员亲笔签署的信件......

 

YB魏国政,YB,唔。”纳宰汉警长沉吟良久,看着手中翻到最后一份的文件。——我们警察做事,还要你们来指指点点么?

 

他想起初入警队时,一位上司在他们一班新仔面前,就是这么鸟那些成天只会乱发议论,博取见报版位的人民代议士。——什么Yang BerhormatYang Biadap才是。(他嘴角一撇,微微一笑)

 

瞒上欺下,就是我们这种人的生存之道。”他荣升警长一职后,同阶的友侪聚集聊天时,总是有人说这么一句。

 

眼下手头上这件案子,罗里司机撞后逃,小贩送院后不治身亡,竟还牵扯进政治人物、商界老板、外劳代理、准拿督、工会组织、非政府组织代表——的确有够麻烦。纳宰汉眉头一舒,心下豁然:越麻烦的事物,越多好康头。

5

YB魏国政已经很久没有吃那档熟悉的猪肠粉了。

他政务繁忙,平时总会有一两天抽空前往花园早市巴刹,亲尝阿发的家乡猪肠粉。

他和阿发识于微时,当时他刚涉足政坛,初出茅庐第一次竞选议员,还向阿发订了20包猪肠粉和酿料镐赏部下,结果买单时竟不够现钱,阿发豪爽地一笑置之。

一连当选了三届议员,魏现在已经不再用猪肠粉镐赏三军了。不过每次从繁琐的工作中抽出疲倦的身体时,他特别想念阿发猪肠粉散发的浓郁米粉味,仿佛渗有他过往奋斗的余味无穷,特耐嚼。

阿发出事那天,他像平常一样出门,抵达办公室,处理文件,召开记者会,然后午餐时间接到一通电话:

——阿发走左。

——阿发?边个阿发?(他一时会不过来)

阿发在巴刹卖猪肠粉二十多年,风雨不改,只有农历新年休息两天,辛苦养大三男一女,上有九十岁高堂,如今撒手一走,意外乍生,家人顿失依靠,一时难以接受。

——有什么可以帮到忙?

——听人说好像是被撞后逃。

魏心中一股熊熊怒火翻腾不息,他连续打了几个电话。

三天后,他召开记者会,谴责撞后逃的凶手,也质疑警方的办案手法。

记者会就在阿发的住家前举行,阿发的棺木停柩在大门前。

魏亲手上香,在阿发灵前发誓,一定要替他揪出肇祸者,将凶手绳之于法,还他公道。

慰问了家属,魏神色凝重,脚步缓缓,向在场者道别。记者会上的慷慨发言、愤慨难平之情,在车上逐渐平复下来。助理兼司机问他:

——YB,接下来去哪里?

魏没有马上接口回答。

车窗外是一片拆除后的旧屋废墟,原址上将建立起区内最大型的综合性购物、寓居、办公三合一广场。“轰轰~~隆隆~~”重型机械声响掩耳扑来。

——金地半山园横行街。2号。没变,行程照旧。

6

一样的清晨五时。一样冷冽的空气。

吴为发下床时,脚板感觉有点冷,那冷不是普通,比平常多了一份刺痛感。

吴为发走向厨房时,不小心踢翻过道处的盛衣篮,右脚脚趾隐隐作痛。

他将准备好的酿料搬上三轮摩哆时,突然省起要给刚满月的外孙添购一双袜子,动作一缓一顿,随后起身帮忙的妻子低着头从后跟上,将插在蓬乱头发上的发叉戳在他后颈处——他觉得有点毛毛的凉意。

 

直透脚掌心。

 

妻子的提醒来得突然:今天好像有封路,会不会塞车?

——不怕,我早点出门。

 

在路上,他一直想着各种各样的婴孩袜子款式。外孙是个女娃儿,要给她买个鲜亮颜色的,红艳艳的会不错。

 

身后,一辆重型机车驾驶座中,安吉尔正在努力尝试从昨晚的不足睡眠中调整过来。

清晨七时,大道上的车辆渐多,再过不久,不管任何路段,都会开始堵塞。

——今天如果再迟到,扣你一天的薪水。(安吉尔心口一紧,脚下紧踩油门)

前方有辆慢车龟行,那辆三轮摩哆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不一下子,他就吃出右边,驶进快速车道超车。

 

安吉尔踩足油门跟上。

 

命运之门敞开,从这里通到那里,安吉尔仿佛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那人,和自己童年时遇见的一个外乡人很像很像。

 

然后他就没命地逃。

 

他们说是撞后逃。

 

 

7

阿发头七那天,他没有回来。

他,她,TA,它,他们,都没有回来。

 

人们记得阿发,因为他的猪肠粉。

 

人们可能再度记起阿发,等魏下一次的记者会举行时。

 

人们还会记得阿发的,如果,真的只是如果,有人被逮捕的话。

 

安吉尔不能被捕。所以他还在逃。在逃时,他不断地想起妻儿。孩子要是长大后,母亲该如何提起他爸爸的下落呢?

 

孩子是会长大的。阿发一直坚信这点。所以每天清晨风雨不改,乘着三轮摩哆去卖猪肠粉。

 

安吉尔也坚信这点。可是人们不愿了解他的想法。

 

人们会选择记起阿发,甚至深深的怀念他。

 

因为无数个阿发,在他们当中。

 

而安吉尔,只是个在逃的车祸嫌疑犯。

 

亡命之徒,是的,而且无证。

 

孩子也正在等待长大,呼吸晨早第一口清新自由的空气,含苞待放的年华,孩子正待长大。

 

7个第7天,他回家了。

 

(完)

 

[ 點閱次數:10177 ]

公益广告(环保节能篇)  ◎  天洋
广告推广 2011-12-08 01:3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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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阿庆深夜驾着车驶进添油站准备打油,谁知一掏钱包,里面只剩三块钱。手机突地响起,他三步变两步小跑到油站外接听。妻子来电说家里停电,嘱咐他买几根蜡烛回来,话音未了,手机没电断掉。午夜十二点已过,他环顾四周,大道旁的添油站,除了街灯和快速驶过的车辆之外,什么也没有,便利店里的自动提款机,过了午夜就不能操作。阿庆翻遍汽车内外,什么也搜不出来,还是只有那三块钱。他买了一包蜡烛,剩下六角钱,硬着头皮驾车上路。

车行至回家途中,油耗尽了,走不了。他下车,背靠车门望着夜空,抽完口袋里最后一根烟,掉头往回走。步行,返回去添油站。

他在油站便利店上了锁的玻璃门外,向店员比手划脚,用剩下的六角钱买了一个白面包,仔细嚼着吃了。然后在油站打烊关灯的前一刻离开,紧了紧风衣,拉扯一下裤腰,将锁匙套在手指上,迈开步伐,往前走。上路回家。

回到家门时,一片漆黑,电供仍未恢复。他进到屋里,在楼梯转角处点燃一根蜡烛立着。更衣上床,妻子肩膀耸了一耸含含糊糊地问道:回来了唔?他“唔”一声,倒身搂着妻子睡下去了。

 

[字幕] 人要回家。车不必。

 

[字幕](标志)节用能源。爱护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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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 Bencana Benci  ◎  天洋
杂文拉杂, 新闻 2011-12-02 00:5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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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i satu kisah masa kini. Adalah sepasukan ahli bomba sampai di tempat kejadian kebakaran, lalu mereka bertanyalah kepada orang-orang awam di situ:

penduduk sini orang Cina ke orang Melayu?

Bila jawapanlah mereka terima sudah lalu dibiarkan enjin bomba mereka terus dihalang oleh kereta-kereta yang berhenti di sekeliling pangsapuri Perumahan Awam itu sambil tidak membuat apa-apa usaha sehinggalah orang awam di tempat kejadian itu sama-sama mengikiskan halangan kereta-kereta itu untuk membikin satu laluan bagi enjin bomba itu barulah penyelamat-penyelamat bomba kita bergerakkan badan dengan penuh lemah-lembut seiringan rentak tersendiri, mencari sumber air serta menjalani tugas masing-masing.

Inikan bezanya fikiran manusia dengan haiwan, bila haiwan nak selamatkan rakan sejagatnya ada daya semua boleh jadi; bila manusia nak jadi penyelamat pun mengira-ngirakan kaum dan darjat masyarakat bagaikan nyawa langsung tak berharga walau tanpa seribu dalihpun. Kasihan ini orang yang digelar MANUSIA.

 

 

这是听来的一个故事:

 

政府公共组屋发生火患。消防车开抵现场,起火的建筑外围被许多停泊的车辆挡住,消防员下车第一句话就问:

里面住的是猪还是人?

答案当然是人。

可是,消防车被挡着进不去。一众 消防员悠哉闲哉的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在旁隔“车”观火。

现场群众按捺不住,同心协力搬开车子,清出一条通道。消防车才姗姗来迟,消防员慢条斯理的找消防栓、接水喉。

反正死的是你们的人,关我们猪什么事?

(听了这个故事,我只能当作一个黑色幽默的寓言来看待,虽然心在滴血。)

 

[ 點閱次數:88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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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章砚台

与文字为舞的作者,靠文字吃饭的伙伴,看文字入睡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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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