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章砚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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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手机,人类的联络是方便了,可是人们的关系并没有改善,沟通仍然不良,甚至某种程度上愈加恶化。
你们有没有传送过得不到回复的短信?有没有试过拨打后无人接听的电话?有没有通话被中途打断?有没有面对手机没电、余额用尽的窘境?有没有致电某人时被刻意盖线?
人类忘了科技的发明创新是为了什么,人类只是一味追求新奇刺激的享受和高效利润的收益,逐渐丧失了人的自主、能动性、和感情互动。
科学技术是为了人类服务,而人类,向往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生活,源自于美好的关系,完善的沟通。
不沟通,不会了解;没沟通,一定误会;沟通失误,小则起争执伤害彼此感情,大则启争端祸及朋友家国社会。
我试过早上七点半来到剧坊楼下,要把照片上传去电脑。友人住在剧坊会所,位于三层店屋的顶楼,楼下的铁门锁着,他有钥匙我没有。我发短信给朋友,告诉他我在楼下,请他开门。没有回应。
连发七则短信,内容一模一样,再加三通miss
call,然后拨打他宿舍电话,响了三次,没人接听。
我知道城市人不惯早起是人之常情。但重点是你怎样看待手机联系这件事。手机里有三通miss
call,来自同一个号码,而且是你的朋友、伙伴、同学,还有连续七则短信叫你开门,你一觉醒来看到这些讯息,作何感想?
我那朋友在八时四十分姗姗迟到的来电,我已经回到家门,故意赌气不接;隔了二十分钟,再来一通电话,这次我手机不在身旁没有接着。之间没有任何短信,不曾连续拨电两次以上,我不明白别人的心理,可是换成是我,我一定会回复短信,或者拨电问个究竟,询问一下也好,交代一下也好,不会不闻不问,以为别人没接电话,就没有一回事了。“反正我也call了你,你手机上该有未接来电显示吧”这种侥幸推搪的心理,让我觉得很无力、很受伤、很绝望。
我不晓得是不是我太过敏感,可是自从在一些新闻、文章的故事中,省悟到朋友的一通电话可能是想向你倾诉心事或有事求助,某人的一则短信可能是他寻死前的最后告别;如果我错过了,我们都会错过,可能挽救一条人命的契机。
我们原应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或人际关系的疏离,可是手机把我们给耍弄忽悠了。所以我将手机的信息提示音调至铃声模式,警示每次有短信传入;回复每一通未接来电和短信通知。
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可是我们可以选择把自己的想法和回应清清楚楚传达明白,还是宁愿自以为是当作别人都这么认为——只为了省下区区几毛钱短信费。
当人们以为手机加强了彼此的联系沟通时,殊不知恶质的手机使用文化已经把所谓的有效沟通和传情达意给抛到远远去了。
朋友们,你人生当中曾经收到多少则天使的短信?是否仍保留着大量上帝的未接来电?你是否不经意的把他们给一一删除掉,或者搁置一旁容后处理?人类幸福的生活全赖快乐的分享和痛苦的分担,如果沟通因为工具的使用而失去了根本意义,美好的关系无法建立,高效的交流无法达成,人还奢谈什么上帝、信、望、爱?
把手机人性化使用,不要变成手机的奴隶。
不要以为人在控制手机,其实是手机在影响你的思维方式,改变了你的处事态度。
愿主保佑我们。阿门。
天洋2010.7.6
小故事分享
香港导演彭浩翔的电影“志明与春娇”里,男主角志明传了一则短信给女主角春娇,内容是“n 55!W
!”,春娇粗心大意以为是乱码,不加理会;电影结束前,两人互诉衷曲,志明把手机倒转过来,荧幕上出现:“I MiSS
u”,春娇始知志明一开始早已对她有意思。
有意思,不是吗?在
电影院里的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手机、短信、电脑、网络、面子书,应该是沟通的良器,不应是造成误解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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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游》短片剧本
故事概念:凌峰
第一场
晨。天花板的电风扇不停转着。
“零点一”从地板上的床褥坐起,迅速俯爬至打开着的手提电脑荧幕前。双手急速敲打键盘,一阵“敌打敌打”声。
“零点一”身子稍微后仰,眼睛紧盯着电脑荧幕。
零点一: (念稿)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毫不在乎的轻轻一笑,说:你也会这样对我吗?(顿了一顿)女子眉毛一挑,淡淡地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零点一”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不停转动的扇翼,接着站起身来做了几下伸展热身动作,又仰卧在床褥上,双目睁得铜铃般大,然后慢慢闭上。
(快速镜头)“零点一”坐起,到电脑前打字,然后看着荧幕念对白,再躺下,重复数次。
天花板的电风扇转动渐渐慢下来,直到停止。(音乐进)
“零点一”开始一天的例行公事,刷牙洗脸,大便冲凉,然后拿着一大堆穿过的衣服进去浴室浸在水桶里,准备清洗。
电话铃声响起。
“零点一”从裤袋掏出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骂了句粗口,捡起来接听。
画外音: 你的第三集剧本几时才要交啊?已经过了Deadline一个星期了,再不交我可帮不到你罗。
零点一: 是……是......ok,ok……
画外音: 不要再拖了,今晚一定要收到,知道吗?
零点一: 嗯……嗯……
画外音: 你这份Freelance的编剧也是我帮你找的,不要让我难做啦。知道吗?拜托啦,老板!
零点一: Ok,ok。
好不容易关掉电话,突然又有电话铃声响起。
“零点一”从尸体身上摸索掏出一部手机。(画面变黑白)
女声: 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别以为你不出声就没事,我知道你在那里听着,我们注定要过一辈子的。你是永远无法逃避的。
“零点一”神色木然关掉电话。(画面恢复彩色)
他默默地整理尸体的衣衫,然后替尸体抹脸、梳头。
他把尸体搬出房外,抬上汽车后座。
房间风扇又开始转起来。
第二场
邻居从外头打包午餐回来。
邻居: 嗨,出去啊?
零点一: 是呀,出去。(淡淡地露出一丝微笑)
他继续把尸体的脚塞进后座。
邻居: 外面开的那档新的鸡饭,很好吃呀!得空我请你去吃。
零点一: (礼貌一笑)不了,谢谢!
邻居: 老婆今天没煮,所以打包午餐回来。改天吧!改天一定请你吃!
“零点一”一面整理尸体的坐姿,一面礼貌地敷衍邻居,对方的热情与他的冷淡有点不搭调。
零点一: (坐上驾驶座)走了,再见。
邻居: (挥挥手)找一天,啊?我请客!
车子倒退出庭院,开上马路,绝尘而去。(歌曲起)
第三场
“零点一”驾车来到公园旁,将车子停下,搬下尸体,将它放在手推车上,推到一条小溪边,安置好尸体,铺开餐布,拿出袋子里的食物,在郊外野餐。
他取出手提电脑,又开始喃喃自语构思剧情。
一名公园员工经过。
员工: Makan angin lagi ?
零点一: Ya.
员工: Ini abang kamu ? (指了指尸体)
零点一: (微微笑)Ya, ya. Abang saya.
员工: Hari ini cuaca bagus. Baik untuk makan angin.
“零点一”抬头望天。
(镜头拍树缝间漏下的阳光,风吹叶影移)
(小溪水流急速,仿佛昨夜下了一场雨,山水充盈)
看着公园员工走远的背影,零点一放下电脑,取出一片面包,搽上果酱,一边说:
零点一: (对着尸体)哥,爸爸妈妈老了,我不在他们身边,你就代我好好照顾他们吧。
面包搽好,放在尸体前面,开始倒一杯牛奶,一边说:
零点一: 爸,妈,我不肖,没办法陪在你们身旁,希望每月定期寄回去的钱,能让你们过得好一点。
倒了牛奶,放在尸体前,拿起刚才搽的面包,咬了一口,叹口气:
零点一: 零点一啊零点一,这个月也不知道挨不挨得过,还有钱寄回家吗?
(镜头摇晃像在跟踪,画外有女子的笑声,男子的喊叫声)
(一个模糊的女生笑脸,在镜头中逐渐变黑白再到透明。)(歌曲进至淡出)
(画面黑,字幕:“三天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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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第四场
(在星巴克咖啡座,零点一坐在角落头的座位用手提电脑写作,旁边是一对男女)
男: 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那天我真的和一大班朋友去唱K,唱完K
就在嘛嘛档聊天到天亮,完全没有见到你说的什么小妹。
女: 哼,你说的,我就要信了?
男: 不信你可以问老忠,或者老杨,又或者小蔡,他们都有在场,可以做
我的证人。
女: 那些都是你的猪朋狗友,你们根本是串通好的。
男: (呷一口咖啡,焦躁地望一望四周)阿妤,我们先不说这些,上次你
说叫你父亲投资一笔钱进我们的公司,那笔钱几时可以拿到手?最
近银行催收公司的债务,如果还是拖欠不还,可能会被冻结户口,
到时――
女: 你认为我父亲会投资在你身上吗?当初他接见你,也是因为我看得起
你的缘故。现在?哼!你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吗?那个什么――萧小妹的,名字都衰过人,小妹小妹,一世都给男
人骑在身上!
男: (愤怒握拳捶桌,低吼)够了!
(双方片刻宁静)
男: (嘴角微斜,咧嘴)你忘了你骑在我身上的时候,最喜欢发出什么声
音了吗?
女: (拿起桌上咖啡杯子,将杯中液体泼洒到男子脸上)废物!禽兽不
如!(起身摔椅离去)
(咖啡溅泼到隔邻零点一的桌上、衣袖,男子一面抹脸,一面道歉。零点一迅速拿出纸巾擦拭电脑,连说不用紧、不用紧。)
(男子起身离去,画面变黑白,镜头显示他颈项背后的纹身。)
(镜头拉至前方的零点一,继续不停敲打键盘,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
第五场
房间里。男子和小妹并肩躺在床上。
小妹: 你今天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 哼哼,没什么。(伸手摸索,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寻找打火
机。)他妈的,火机去了哪里?(遍寻不获,放弃,坐起身来,将香
烟放在唇上来回抚弄。)
小妹: (也坐起身来,推推男子肩膀)俊哥,你说,我把名字改成晓梅,晓
得的晓,梅花的梅,好不好?
男子: 嗯。(反应冷淡)
小妹: 你说“小妹”不好听,那么我问了很多网友,最后觉得改成“晓梅”
最好。你说说话呀,到底好不好?
男子: 嗯……你有很多网友吗?上网……上网……(一脸沉思的样子)咦,
小妹,不如我们弄个网站,骗一骗那些咸湿佬的钱,怎样?
小妹: (一脸不解)什么?
男子: (越想越兴奋)对了,美国有一个女郎拍卖她的初夜,结果叫价百万
美元,我们也可以有样学样,只需要把你的照片放上网去,然后找
些人来拉抬人气,引人上钩。哈哈,哈哈(越说越得意)
小妹: 什么?放我的照片?给人认出怎么办?
男子: 就是要多多人认得,这样你就出名了。等你红了后,就不怕没有钱进
来了,哈哈!
小妹: 那我能卖什么?为什么要用我的照片?
男子: 嘿嘿,那是我的秘密武器,先别谈这个,来,让我们先拍几张美美的
照片。
男子出去找相机。小妹一人抱膝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突地回过神来,又喃喃自语
小妹: 晓梅好呢,还是晓媚好?还是笑玫好?
男子: (急急进来,摆弄手中的相机)来来来,准备准备。(声音淡出,画
面转蒙,伴随着格格娇笑声。)
第六场
夜。
阿俊一人走在小巷,沾沾自喜数着手上的钞票。两名头戴钢盔的年轻人悄悄逼近。
一人用手搭着阿俊的肩膀,另一只手用刀子顶着他的背部。
匪徒: (语气冷峻)钱拿过来。
阿俊: (猛然一惊)大佬,别乱来,钱我给你,你不要伤害我。
另一匪徒搜索阿俊衣服和裤子口袋,掏出一架手机。又除下他的手表。
阿俊: (哀求)大佬,可不可以不要拿我的手机?最多我去ATM拿钱出来 给你们。
匪徒: (双眼发亮)还有ATM卡?好,去拿钱。
阿俊: (暗忖)手机一定是拿不回了,看来只好放手搏一搏。
阿俊猛地挣脱匪徒的掌握,扑向另一个匪徒,企图抢回手机。
三人纠缠,一匪取出绳索,箍紧阿俊的颈项,阿俊挣扎,渐渐手脚无力,然后颓然倒下。
匪徒: (看看左右无人)快跑!
零点一路过,看见倒在路上的阿俊,拍拍他的脸,再探探鼻息,若有所思。
(镜头变黑白/夜幕)
第七场
深夜。
零点一背着一人回家。邻居刚好出门。
邻居: 啊,这么迟呀?
零点一: 是啊。
邻居: 哎,我要赶着去买尿片,家里的用完了,孩子一直在哭,希望外面的药材店还没有关门。
零点一: 哦。
邻居: 听说外面小贩中心开了一档烧鸡饭,很好吃,我还没吃过,要不要下次一起去试试?
零点一: 可以啊。
邻居: 好了好了,下次再聊吧,迟了店铺就关门了。拜拜。
零点一: 再见。
零点一进入屋内。门关上,里头灯亮。(画外音:女生格格娇笑)
(歌曲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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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链
不经意间,拉链就坏了。
外套左手边的袋子,以拉链缝合开口。拉上即关,拉下即开。
拉上拉下好多次,今偶一拉上,链头顺势而上,链未闭合;再往下拉,链头顺滑而下,裂缝仍在。上下往返多次,拉链兀自裂齿而笑,讪讪地。我明白拉链坏了,却不知道这当中出了什么问题。
链头左右连接就是无法把两边的链齿接上,滑行过处,声犹吱吱,空遗两行,无法合二为一。
模样没变,力度适中,就不懂当中是什么环节出错,或这链接处纠结不当,因此隔空对望的两半链齿,无论如何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无论如何也无法接上,我们彼此的认识那个轨道。纵然相识亦相知,惜共此生为逢时。言志,志相投;论趣,趣味合;谈情,情意深;说命,命殊途。始于相契合,终却长相隔,凄然泪无声,哑口以意合。箇中缘由,你的解释我想不透,我的猜想没有尽头。
敞开的拉链方便取物,对望的双方都有等候合体的美好遐想。有了空间,才有思念的余裕。
闭合的拉链保留内需,藕合的你我清楚配合凹凸的位置。知道互补,结合起来就有力量。
拉链就这样坏了,可是口袋仍在。
你我就这样分了,可是道路还在。
路继续走着,不管接不接得上轨,我的口袋满满,要掉的放手让他去,欢喜的随手放进来。
原来拉链坏了,无须烦恼开关闭合,我的空间就大了。
2010.5.7 马六甲Senti
乘巴士往芙蓉途中,
后座阿May回怡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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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