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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is Ian是我17歲時的懵懂輝煌,21歲的慘綠揮霍,還有25歲夏天早晨的眾多嘆息,之一。
林一峰寫Janis Ian,提到第一次聽到齊豫翻唱Janis Ian的Light A Light,歌中那麼唱著︰
「There’s a wisdom in the teachings of the old familiar
songs
And a sorrow in repeating all the old familiar wrongs
And a lesson to be learned
一首熟悉的歌裡有著一些關於智慧的教導
一個熟悉的錯誤裡有重複的悲哀及,必須吸取的教訓」
他不禁想,什麼人會寫出那樣的字句呢。如我17歲時第一次聽到Janis Ian的At seventeen掉入深深的思考,唱這首歌的人17歲時的身軀裝著一個怎樣的靈魂呢。
這張Janis Ian在1975年發行的單曲,為她拿下第一座葛萊美最佳流行女演唱人獎。相較於1966年15歲的Janis Ian的首支單曲「Society’s Child」,詞意熱切表達對黑白戀的渴慕,震驚樂壇並受盡衛道人士批判;「At seventeen」回歸平淡,簡單的吉它編曲,淡淡的聲音情感,揶揄唱出自己17歲的尷尬歲月。
也許大部份人的17歲都卡在那樣的不上不下及似懂非懂裡。太多教導必須遵循太少空間自行思考。在那樣被限制的簡單環境裡,思緒很少會遊走到灰色地帶。大概是因為那樣的單純格局,喜怒哀樂愛恨歡愉得以分明。在以後身處的混沌成人世界回想起,更顯得那些日子的珍貴。
Janis Ian的歌一直把寂寞處理得很詩意,適度感傷不過度渲染。生命其實很沉重,躲不開的煩惱很多。每個人都知道因為每個人都跑不掉。沒有誰比誰的處境悽慘沒有誰比誰多一些快活。靈氣如Janis Ian也在20歲時因盛名及銷售成勣壓力退出歌壇。每個人都會變老,而17歲是一個轉銳點;有的人晚一點19歲或者22歲。新環境新體驗新挫折使激情的旋渦開始緩和成漣漪然後平復,然後就真正的,真正的進入生活了。
保有一點寂寞,適時向別人要一點靠近。想來我的年輕歲月其實一直尋求一種自以為是的輕巧詩意。例如與P的相遇。開始聽後搖時,與西音社的朋友逛二手唱片行。P很興奮的奔過來將Joni Mitchell的CD放在我手中,他將我誤認為昨天認識的另一個東方女子。他恰好真真只有17歲,高大的身材寬厚的肩膀年輕身軀都散發出無法抗拒的青春活力。我們一起打了一場網球而我扭傷;我們一起爬山我被不知名的草刺傷;我們一起去夜店我被煙蒂燙傷;我們一起玩路邊野貓我被捉傷。
所有與他有關的記憶都有關受傷,生理上的受傷。也許是如此他也不好意思再約我。有次見到他是在我宿舍樓下,他拿著電話徘徊露出猶豫的表情,我站在窗前沒有叫他。還有次看到他在二手唱片行裡貼海報,而我只是站在玻璃窗外看著他利落的動作並在他轉身之前先轉身行開。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某間餐廳彈吉它唱著At seventeen,我沒有說嗨沒有說再見就離去。之後聽說他漂泊到西藏去了。
他一直以為我只有17歲,因著東方女子嬌小身軀細小臉孔。我從來沒有告訴他如果他出現在我的17歲我願意追隨他滾下懸崖峭壁粉身碎骨。而我只是任詩意在無以為繼的時候消散,墜落凡塵卑微掙扎求存。偶爾抬頭眨眨眼睛還能看見星光,閃著殘餘的一點浪漫。然後偷偷偷偷的微笑,進行一些無傷大雅的想像或回想。
乏味平凡的17歲呵,期待長大,期待愛情,期待自由,討厭考試的乏味平凡少年。17歲時我們擁抱那麼那麼多的期待,並不了解伴隨著那麼那麼多的期待的就是那麼那麼多失望。而那種乏味卻像一朵不知會開除何種花樣顏色的花蕾,盛開之後在剛懂得欣賞之際就即刻凋零,在歲月的甕醞釀沉香,香味不斷繞樑,在心底發酵。
Janis Ian後來在某次示威中邂逅攝影師結婚然後離婚,於1993年復出發行「Breaking Silence」,此張專輯同時是她公開同性戀身份的呼聲,依然大獲好評。如今頭髮全白了依然抱著吉它唱歌。像她這樣一個像火又像冰的女人啊。
慘淡經營生活的平凡現代人只能在不開燈的房間或帶刺的辦公室中戴著耳機,聽那些神奇的人唱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
At Seventeen - Janis Ian
試聽網址︰
http://www.stsky.com/play/11012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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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me cuido tanto como dicen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