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店女兒

陽光下﹐無處不在的
是影子
不悲不喜﹐卻不離不棄
* * *

早晨﹐走過樹底下的陽光碎片
揣測陽光的理性成份
方式如同溶于麵包上的芝士
可能生命交響曲應該被奏起
在塵土被揚起的時刻
盛重其事的進行早餐

在陽光下﹐日子依舊燦爛
頂著四方的帽躍入虛擬的城堡
絲襪在腳毛間滋長
腳趾沿著皮鞋的弧度萎縮
唇膏是必然的
(而且必須檢驗水銀成份)
但我卻遺忘了親吻的方式
(學會劃的唇
無法印在你的唇上)

來往的車鏡反射著陽光
關於那刺眼又支離破碎的
攤開在大氣中 緩慢蔓延

“夕陽落在海面上的時候 正值初夏
我沿著海岸線奮力奔跑 追逐夕陽
水波和汗珠泛著同樣的光
沒有眼淚 沒有任何傷心的證據
娓娓而去的 不只船紋......”

或許有個千年的咒語存在著
比如月蝕時﹐地球就成了第三者
影子會吃掉溫柔的月光
雖然月光從未真實過
(真實的﹐是千蒼百孔的表面)
但陽光卻逐漸猛烈了起來

可能我必須撐傘走過陽光
在影子下優雅地迴繞文明的程序
如黑膠唱片的盤旋
有些旋律不斷地徘徊于耳際
旋轉成太陽的黑洞
讓心自由的墜落
(永不見天日)

風起時﹐樹影晃動
(仿彿一切都不確定起來)
背對著影子
(嘴唇在干裂﹐腳趾在起泡)
我掛著一朵微笑
站立不動

* * *

讓陽光存在的
應該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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