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棄城之後︱ we're falling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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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似乎是我在大學時代創作最旺盛的一年。那時的寫作何其純粹,沒有什麼更偉大、更令人在意的目的了。我在BBS上以暱名寫了許多無比暗晦的文字。像跛腳人的表演。想像死。想像一段愛情如死掉的豆子。(許多年後我才知道,如果那時可以再勇敢一點的話……)整個1998年都是隱喻的一年,我不知道我那些閃閃躲躲的文字,最後有沒有人把它解讀出來。已經沒有人再提起這些。
記憶 Mon Jan 5 17:30:20 1998
如同發酸的乳酪的我們的記憶.啊.相交在那間粉紫色的教室.那天走了出去之後就沒有人再回來過了.每個人心中的粉紫色教室都是不同的.都是自己建構下脫離了朴實而飄浮的.我當然要帶著笑臉而從不懷疑它的誠意.我不是虛假的.我只是展示我僅有的你記憶中的我.如此我們才可以說是彼此熟悉的.如此我們才可以揮手說好久不見呵別來無恙.要不然.我之於你們將是陌生而不存在的.而且腐敗得如此不堪.如同現在漸漸虛弱的聲音.我們的交集只存在於回憶的象限裡.而我無限延長的黑線.正在穿渡無法界定的座標.當然.我們相交的那個點.那個時空.那個你和那個我.存在而飄浮著.
然而我們的心情卻是不同的 Mon Jan 12 12:59:31 1998
當然我們同享著同一個太陽.如同你我呼吸同一空間的氧氣.我在三年前吸過的氧分子並不會明白為何鮮紅的血液竟會在三年後變得透明而濃稠.如你再也不會明白我.有一幕電影是這樣的.女人心愛的一棵種在盆裡的植物瀕死了.女人慌張地把植物搬到陽台去.然而陽光這時是近乎無用的.如同體內正在流失著葉綠素.虛弱地再也不能打開氣孔.是的.我們正在同享著同一個太陽.然而遠方的你再也不能明白我.如同我也一樣不能肯定你的快樂和悲傷.是故意的還是原本如此.我們靠著離心力與向心力彼此告知活著.也許結局的時候依然可以心滿意足地離開.
漂浮 Sat Feb 21 13:39:02 1998
我們的愛恨也許就這樣依附是命定的.如水螅用近乎無的吸盤粘著在浮萍上.在缺氧而混沌的虛構的水裡漂浮漂浮.我們如此無力地徒然埋怨來寬慰彼此.等待親愛的我似乎預感了將比你早逝.我們擁抱著聆聽唯一的虛弱的心跳啊.也將隨著那流亡的國度沒有終點停泊
而我漸漸騰空 Sun Jun 7 03:17:27 1998
在愈減的體重我漸漸不能負載這樣的命題.的之前與之後.我重閱一封八月二十八號的信.發現這樣的一種改變我們正在遙遠.或正在流失.的我們的漸漸摻雜太多不一樣的人物和故事而模糊掉的一句話:我將用一個除了你我之外沒有人知道的帳號上站.一定來找我.來自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的一個美麗的代號.故事並沒有在你圈了句點之後就完結.彷如在一個未置房門的房間.漸漸摻雜太多不一樣的人物和故事.而且仍然擴大著在我們的之間.我已經漸漸騰空.愈減的體重.我們一貫的虛弱.沒有人真正知道我撰寫濡溼記憶的原因.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來說明我們之間相同的殘缺.而且笑著.而且揶揄著.在二月之後漸漸潰散的樣子.是不可懷念的.之後的有一天晚上.我已無法去解釋關於你說的.我們漂浮在漸多漸多的人物與故事.我們漂浮在逐漸擁擠的好友名單裡.我只是無意間察覺我愈減的體重.而無法預知趨近騰空的模樣.是涅槃抑或沉淪.
借放一下 Wed Nov 11 19:33:25 1998
你說這個城市不歡迎不屬於另類的人.可惜呵可惜.我總是學不會你的笑容.你說.借放一下.的煙灰彷彿不置可否的心情.因為今天有點懶.突然想起師大路有一家酷酷的pub.名字叫作:懶得吻別.煙灰裊繞的躲在一邊.連入口都不太容易被發現.好像被借放在街道旁的這麼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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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死一個藝術家,並且冒充他,住進了隔壁的房間。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