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棄城之後︱ we're falling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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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飄浮著古老氣味的老舊木板房子,L的家人都在各自的房間裡安然酣睡,而我們坐在空無其他人的客廳裡看周星馳的錄影帶。然而為了避免L的家人被吵醒,電視的聲量調得很小,我們也不敢大聲說笑;牆上那一整排被放大的老人肖像照片(似乎是L的祖先),或微笑或嚴肅低頭望著我們。動作誇張的周星馳似乎正在搬演某個爆笑情節,卻因為對白太小聲而彷彿卓別林默劇。電視機那框流光嵌在空曠昏暗的客廳,令人有一種失真虛浮的滑稽感。不知過了多久,一扇房門咯達了一聲打開,我們轉過頭去,原來是起床上廁所的L的妹妹。她穿著背心短褲,揉著眼睛一臉狐疑地看著她的哥哥這群在凌晨兩三點還待在她家裡不知在幹什麼的人渣同學;而L盯著電視,像躲避著什麼,一眼都沒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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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學的時候有一段日子經常偷開我爸的車,載了那時我暗戀的女孩J,以一種在當時被我妄想成「這樣妳就可以走進我的身世地圖」之方式,一路在小鎮上兜兜轉轉,鉅細靡遺地向她指著說,努,那就是我小時候最常來玩的遊樂場,我曾經從滑梯上栽下來,滿頭是血地倒在那裡哩。(我且掀開了髮際一處傷疤給J看。)妳看那是我家小黑被車撞死的路口、那是晉江會館、那是我的小學……彷彿是一條追憶之旅的動線,最後總是會停在我們已搬離多年的那幢屋子。我說J,那就是我小時候住過的屋子。那個窗口就是我和哥哥的房間。雖然那屋子裡面已經被現在的屋主裝修成我全然陌生、無從想像的模樣(那個有錢的傢伙,甚至在原本單層的屋子加蓋了一個閣樓哩),但我仍然想要向J拼湊回一個記憶之景——妳現在看到是這樣,但以前其實不是的——然而J總是在我猶叨叨絮絮地說著我以前怎樣怎樣的時候,忍不住把我打斷:「你哥哥他……不是已經消失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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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似乎是我在大學時代創作最旺盛的一年。那時的寫作何其純粹,沒有什麼更偉大、更令人在意的目的了。我在BBS上以暱名寫了許多無比暗晦的文字。像跛腳人的表演。想像死。想像一段愛情如死掉的豆子。(許多年後我才知道,如果那時可以再勇敢一點的話……)整個1998年都是隱喻的一年,我不知道我那些閃閃躲躲的文字,最後有沒有人把它解讀出來。已經沒有人再提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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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想像在午飯之後,他們捧著飽脹的肚皮,在炎熱而明亮的空氣中圍在電視機前面,座式電風扇回轉嘎嘎而響,間雜著從電視機傳出來的哨子聲和群眾的呼喊……怎麼能想像呢?你恍惚了起來,你不是應該在闇夜裡隨著調好時刻的鬧鐘醒來嗎,然後躡手躡腳地悄悄扭開客廳的電視,讓螢光幕成為黑暗裡唯一的光源,在灰昧的牆上舞動著模糊的影子。你總是在你心愛的球隊進球之後,為了不驚醒其實並不喜歡你在凌晨不睡還開電視看足球的父母,只能咬緊牙根從齒縫間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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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是碰巧還是真的有那麼一些連我自己都不會知道的原因,我如嗑藥般重讀著邱妙津的蒙馬特遺書駱以軍的遣悲懷昆德拉的緩慢黃錦樹的夢與豬與黎明。你知道嗎,他們就站在我的觸手可及的地方。我躺在那裡手碰到哪一本就讀哪一本,並且翻到哪一頁就從哪一頁開始讀。我說這樣做的話不免就會陷入了恍惚的情境裡:拉子在咖啡廳裡遇見L如兩枚枯稿的靈魂他們竟然相互鼓掌原來是老教授正要蹣跚地走上講台準備從找尋M的線索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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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死一個藝術家,並且冒充他,住進了隔壁的房間。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