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立雨林邊陲

我就坐在老師前面的那個位子。這只是一切的開端。當然這是一堂課嘛，要解釋戲劇，就得有一些歷史片段、人物、時代背景和各種主義的出現。我零碎記錄這些事實要點。

戲劇和電影和電視劇是不同的。電影和電視劇的演出是可以重復又重復，然后剪接出其中完美部分連成一個完整故事。戲劇呢？你可以重復場次的演出，但每次的演出，都會有不一樣的生命。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當孫老師帶出“千千萬萬個折磨，換取片刻的迷人”，這個字句的時候。臺下十年功，臺上三分鐘。

“三分鐘還好，如果是一分種，那真是太殘忍了！”。我忘了孫老師說完這話有沒有慣常像播完一首歌會出現的那么片刻無聲。我只記得她的那些無聲片段，有時是為了讓思考有轉寰空間，有時是為了平復心里忽而澎湃的悸動。就在這樣的時刻，你可以清晰感受到：還有誰會比她對戲劇更虔誠呢？

戲劇的牽連之大是從演員舞臺導演開始……到服裝道具燈光，任何一個細小的遷移，可以扭轉戲劇的任何生命和效果。

2046。等待果陀。群鬼。王家衛。阿飛正傳。東邪西毒。易卜生。布萊希特。活着。鞏利。葛優。香蕉天堂。依底帕斯王。莎士比亞。哈姆雷特。曹禺。我主皇朝。林秋燕。陳玉慧。賴聲川。翡翠嶺。這些都是孫老師娓娓道來戲劇故事的時候，所提到的詞匯。當中有些是我深愛并且是熟悉的。哪怕是我不熟悉也從沒聽聞的，從孫老師口中說出來，就成了美好情節的一個意味深長的頓音或留白。

后來，不知誰問起孫老師選擇戲劇的初衷。只是因為一張照片。照片是由觀眾視野往上框住整個舞臺。只是因為那個舞臺的空間感，孫老師就這么決定了飛去臺灣，帶着所有人的祝福，學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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