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立雨林邊陲

始終來不及。

前幾天，和劇組總監討論著，要怎麽處置那些從頭到尾參與態度有問題的成員時，我說，不如，演出當天讓他們扮三文治人，招搖走過mamak街和拉曼大道。總監難得贊同導演這點子，我追加，化個大花臉吧，也是街頭表演藝術的一種。能給他們這樣一個表演機會，很不錯了啊！後來，因爲這些朋友都及時悔過，我們的念頭也擱置。昨天在二樓會場密集收拾時，從窗口往下望，天啊，就出現了兩個三文治人，身上挂住Nando的招牌……

這樣保羅奧斯特式的巧合，還包括，更早一兩星期前，也許只不過是上星期吧。下到Pasar Seni拍些夜景。先在中央市場找對羽毛耳環，沒找到。喝了思念南洋，到大將那裏。走進路口，心裏還突然真有墜入深淵的感覺。一直以爲會開到3月31日，然後新店跟著繼續開張。哇，無比的憂鬱啊。

這下馬上總結了四年來在大將混了不多不少的次數。最後一次光臨，還是個下雨的夜，被雨困住的城市。店裏只有自己和店員先生。他通知我去取折扣書卷。等雨停，找本適合的書。結果發現了《波娃的告別———與沙特的對話》。其實在上西蒙波娃那堂課，並沒有很好的預備。之後忙碌，更沒來得及馬上做什麽補讀。倒是在學校圖書館，看了波娃關於沙特的回憶書的一篇序，好奇了，心動了。那麽，就成了最後的記憶了。我也不想“噴射”那麽多水的，但走開大將後，繼續走到茨厰街那裏，哽咽了幾次。

前天傍晚，下到Pasar Seni訂第二天要用的玫瑰。才走下輕快鉄站，就驚呆了。那面滿滿的塗鴉，都被漆上白漆給凃掉了。整面白白空盪的一道墻啊！相機都帶在身上那麽久了，也不是一次兩次經過那裏，怎麽每次都沒有當機立斷，拍下紀錄起來呢？坐在輕快鉄站下，看著溝渠因爲剛下了雨，水勢又急水量又大。也該拍一拍那白的，竟然電池耗光了忘了換。坐在那裏打了通電話，說預備很好，今天全面休息狀態了，說大家都不透露她在另一出劇裏演什麽，好奇、期待，說如果你也能來一起看就好……說完，心就靜了。還真是，留白……

玫瑰訂得輕易，先訂了40朵，現場支付款額。第二天去到，又追加25朵。訂了玫瑰，走到大衆，正閉門清算存貨，折回頭吃了碗牛肉面才回來。

昨天匆匆瞥了幾眼她的舞臺裝扮和臺上的樣子。大家說有別平常的形象。但，卻也不覺得奇怪！倒是後來幾次出來接待友人，然後決定陪陪自己的演員，就沒把那齣戲看完整，也始終不知道她究竟演的是什麽。但，很不錯就是了。

到了自己的戯上場了，躲在後頭，聼觀衆笑聲和拍手，和演員的超乎想象的精彩。情節到了轉折処，氣氛轉冷，外頭正好開始下雨，下起了大雨。

結束后，和其他人吃了晚餐才囘。巴士伙行的同伴掏出一頁詩，悼念逝者之愛的詩。看了日期和題目，讀著讀著就知道是誰寫的。越讀思緒越渙散，巴士停下，匆匆下車，竟不見輕快鉄站，原來還沒到……又匆匆跑上巴士坐囘原來的位置。

竟然，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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