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魚︱ 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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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Joyce膽粗粗去練習報佳音。
到了現場,發現一個現象,Joyce想過了,我是根本沒去想。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Guitarist大概都是那些在教會裡學會吉他沒多久,對彈奏充滿熱情的“弟兄”。
然後,報佳音的參與者,大都是那些身子還纖細,未曾發福的青春期身體,還在拉拔抽長,沒有多餘脂肪的形體。(說白一句,我學生輩!)
Joyce一直嘀咕:只有我們兩個最老。
我笑:不會啊,我們還是很年輕。(我真這麼覺得,一直覺得童年彷彿昨日,不曾覺得老過
【所以偶爾有人“稱讚”我:你好年輕哦!,我都莫名其妙】,呵呵)
不過,真的,我周遭的朋友,已經將自己“放逐”,他們覺得報佳音要年輕貌美。
咦?不是歌聲好就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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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心境還不蒼老,也是奇蹟。
因為,我的學生都漸漸成材了。
我有點變態,以前教大學部的學生,都覺得他們一進來,我開始與他們“戀愛”,然後,他們畢業之時,就是我“失戀”之時。
第一屆的學生,當爸爸了。
我還有最後一屆PJ區大學部的學生,生了三胞胎。漂亮的愛文。
今天看到文藝春秋的插圖,“老懷大慰”,終於找上當年的我的“天才學生”了。(現在連那個100%理想的自己,身影也都有點模糊。我以前是絕不搞笑的。現在偶爾也會搞笑度日。在馬來西亞的適者生存。方路搞笑和我自己搞笑,我都唏噓,詩的憂鬱靈魂的出口......)
我學生當中,有兩個是在籍時我已毫不客氣稱他們詩人的。
而且,我還覺得她們是“天才型詩人”。
個性都很好。很成熟。不曾做過甚麼幼稚之舉,完全是優秀詩人的氣度。
當老師的,教過這樣類型的學生,都會覺得,超值了。
那快樂,那精神的交融,是一輩子的。
我今天看到穎的畫作,融入了歲月的演練,她無數無數無數的夜晚白天的習練,那線條,
成了髮。
好美!
我曾在她人生無言時,說,你是詩人。你很寶貴。就這麼一個。那時候,她夢見了,手插滿了玻璃,那麼痛,卻拔不完...
“玫瑰之約”時,她是最親密的戰友。我看着她的工作績效,常常目瞪口呆。
那是“爆”出來的。
是天才之泉。
我其實覺得我一直都在向我那些優秀的學生學習。
而目前人在政大的建峰喜歡說,這個是我的愛徒。
其實,那些年,怎一個愛字了得。
那是,道成肉身的那些年...... 馬來西亞幾具最純淨靈魂的碰撞。
回頭看那個被叫做老師的,錯愕,那麼小,那麼單純,做那麼重的社會事務,怎麼會。倒像憂鬱的老靈魂......
完全能夠明白天狼星·神州那批人。
歷史並沒有成為過去。2003-2010,那些無數青春交織的,那些年。充滿詩,淚水,心力交瘁,幻滅與重建。
我不知道它們,這些年有沒有成為過去。我只是成了更純粹的一個人。更接近那個在森林邊被孕育成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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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甚麼虧心事?奇怪。
夢見我與一個西方女學者(有點胖胖,中年以上,可能還扎個鬆馬尾)在咖啡座聊天。
我上了洗手間,出來。她遞給我一些物事。我看看她,表情有問號??她說,一個叫黃錦樹的人叫我交給你。
(啊?是甚麼)
打開紙袋還是塑膠袋(夢裡看不清,哈!),是書。“他說還給你。”
還給我?(我奇怪地嚷起來。不過還未從夢中清醒而出來, )
我不可能有借還是給過他甚麼書呀。(我不認識他的,真正意義上而言。
最近距離的“交往”是那回他逃難上台北。他騎著腳踏車從羅斯福路拐彎到新生南路上,我就在(台大的)羅斯福路這一邊(也在腳踏車上,那是男用腳踏車,有管的【所以在台大的日子幾乎都穿的冬天長褲夏天短褲】),可能有衝口而出喊了聲:黃錦樹!
(呵呵。這像我作風) 他好像也聽到了,騎腳踏車的腳略停滯一兩秒的樣子。)
一看,“無色的無知年代” (書名)。
趕快翻進去,天!裡面做滿了筆記,是我當年的字跡。奇!真是我的書!可是為何,一點印象也都沒有了。
醒來前又上了一趟洗手間(在夢中上,呵呵),在洗手間看到包括劉紀蕙在內的女學者,大家親善微笑打招呼。
出來,在咖啡座上,趕緊(職業病地)再把玩那本書,是大陸出的(奇怪,可是封面略有日本文設計),出版社是“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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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