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魚

沙末說，他以前常笑吳岸鬍鬚留得不濃密，稀稀落落。
我說，你們是Beard Generation!
他笑，頗同意。
不是嗎？
沙末、吳岸、還有從寫馬來文詩起家的華馬詩人曾榮盛，都蓄鬚。
曾甚至一看到吳岸鬍鬚被剃以插管，立刻悲從中來。男人与鬍鬚的關係！男詩人与鬍鬚的共通祕密！

Beard Generation!
理想主義在馬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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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ah air
- Kepada ASS

Ya, tanah air
Tanah dan air
fakta kami
Walaupun tanah dan air
yang makin lutsinar
sinaran mata tetap berada

Dua pulau duduk sama
lebih banyak pulau duduk sama
jadi archipelago
di mana-mana diatas dunia
evolusi yang bernama Malaysia

Kami menangis
kami ketawa dalam tangisan
air menari
tanah menari
jiwa kami menari
bahasa kita menari

Boleh jadi patriotik
bukan untuk satu negara
boleh jadi patriotik
kerana seorang
atau
sebuah jiwa
sejenis bahasa
bernama puisi

Puisi
pulau yang kekal
diatas
tanah air lutsinar
jiwa
dan bahasa
bahasa jiwa bahasa

(draf aw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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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沙末活像一缕烟。
他的一些相片，特别是侧面的，他不像实体。
像一缕烟。

我爱这一缕烟。

黑夜里的对话。在沉默的车厢。那晚我穿着berkabung的黑。
“他说的都很对啊。他是知道甚么是对的。”
“所以他受了欢迎？”
“是。”
“那他一定很高兴？”
“是，他笑得很甜。”

然后我说。
“可是，结果我没有朗诗给他听。”
“为什么？”
“也许我做错了，我应该随时促销诗。我太感情用事？可是，想到有人在监狱，我就没法朗诗给他听。”
“我也曾写过一首诗，长诗，给他。我也后悔了。”
“不用后悔。你是你，他是他。那是你。”
沙末笑了。
空气里沉默。像一缕白烟，和一颗布制黑石头。坐着。在马来西亚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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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末说，吴岸在时局窘迫时曾问他，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能把马来西亚弄好？
沙末回答：Bapa没有答案，因为bapa不是首相。但是bapa写诗，bapa写诗表达这一切。

面对着“这么个一世纪”的诗人，我在夜晚里笑如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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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迪，90歲了，居然還可以是風度翩翩的。

不覺得是面對一個老人，而像是面對一個睿智的思考者。

他的回答都是準確的。
意思是，他是一個完全知道甚麼是對的，甚麼是正確的人。

不過，我沒有把譯詩交給他，或是站起來朗給他聽。
留一手！

如果是甘地﹐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對話。而不只是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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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三點﹐馬來西亞第四屆首相馬哈迪將在雙溪龍開講﹕創意與創新。

出於好奇﹐我打算去目睹現場。
我知道已經有一千人報名了。用的是大禮堂﹐可是﹐可能很多人將會是站着聽吧。

一千名聽眾的演講﹐這號召力和余光中在馬來西亞創下的紀錄差不多。

有朋友聽了我的轉述﹐問說﹕馬哈迪還有甚麼號召力﹖

好問題。
馬哈迪究竟還有甚麼號召力﹖
我們應該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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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吳岸的逝世竟讓我輾轉徹夜未入眠。

我想，是因為，這是一個用偉人性格進行的文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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