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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武吉
文学的武吉
陈政欣
半岛北端有个小市镇,名叫武吉。
武吉不能称市,因为它不像吉隆坡,新山或是槟城的乔治市,拥有众多的人口和经济发展的实力与潜能,没有升格为市的势力和资格。
又不想称武吉为镇,因为它已经脱离了那种只有纵横两条大道交界成十字路口,再加上三几条横街直街小巷弄子,周围环境要不是橡胶林,就是椰林或是棕榈林的,蕉风椰雨下的,传统马来西亚式的郊区小镇。
但若是步行在武吉,还是会感觉到这武吉还是小镇的格式。这五六十年下来,小镇的几条马路都还是日本占据时代前就有的遗物,没增添过也没扩展过。马路两旁的汕头式或厦门式店铺建筑,显然早已把镇上这几条马路紧紧缚死,更别期望什么显眼的新建的公共措施。所以在武吉这里穿街走巷时,耳闻乡语粗话吆喝叫骂,眼看乡民悠然闲散,咖啡摊格上那种无所事事的闲聊乱炮劲,不由得说:这武吉小镇里,还是能瞥见父叔祖辈们的身影在四处晃荡。
镇上的古老建筑已把马路绑缚,汽车更常将马路堵死,于是,商业经济金融都跑到郊区落脚,住宅区、超市广场、商业机构、金融工厂都散落在武吉镇四周,把武吉团团地围住了。若是步行在郊区的武吉,就会找不到北,失去方向。武吉周围的住宅与商业区相互四通八达,若是没有汽车,肯定只能叫苦不迭。这时,就不得不说:武吉哪能是镇?武吉是市。
所以说,武吉是市,但肯定不是大城市的市,充其量,是个大镇形的市。
若是要叙述要描绘这武吉,只好在市与镇之间流离。说到怀旧时,想到古老事,看到过去情,就说这是武吉镇。眺望未来,掌握现在,诉说当今时,武吉就是市。
这就是武吉是市,武吉是镇的原因。
我想书写武吉。我是想这样写:
虚拟。最好是将武吉虚拟化。让武吉市民看不出是在书写武吉。有武吉的影子没有的武吉的实质,有武吉的韵味却没武吉的身姿。这市镇是马来西亚到处都有的市镇,有着所有市镇里共同的悲喜剧。把市镇推远去,把一些烟雾弥漫在现实或是幻想里,看不到影子却听到气息。人儿不在那里魂魄却在那里。
魔幻。魔幻能让所有去世的、现在生存活着的、或是未来就要到来的镇民,都能聚集在一起诉说共同或相异的历程。或悲伤或喜乐,或荒谬或黑色,讲述的就是人生在世与时空飘渺的连续。狗也能上场,穿梭时空叙述武吉镇的轶事。房屋也能说话,说的是建功立业,建镇以来这方水土养育的是那类人家。还有那段要千人砍万人唾的日军占据期的梦魇岁月,就让魔幻来揉搓出人世间的荒诞与无稽。
向前看。看这武吉市民将会走向前方的那一个方向。幻想与推理,猜测与设置,这一市镇的居民在五十一百年后,精神面貌灵魂风采应该不会是数码化了?
向后看。一排排长龙的身影从中国的沿海南方走出,或从火轮下来,或从泰马边际的丛山穿林而出,一排排的身影走入武吉镇。这时,也有一排排的从龙从印度走来,还有一堆堆的马来人,就在武吉周围默然咧嘴注目。缅怀旧时岁月,岁月的蹉跎就是一则则的好故事。
向上看。这武吉有百年的历史。地底下有些都是已住上百年的镇民。这些镇民都该让他们上来倾诉过去的岁月。武吉附近有座山。山上一坨坨的就是武吉最初的开发者的最后休眠之地。这坟山叫高巴。早年高巴就是武吉市民口里最忌讳的地名。这些地底的镇民,都该被唤醒起来,都来诉说当年的武吉。
向下看。俯瞰。俯瞰武吉就能看到武吉后面的大山。这山不高,却连绵到中央山脉直到马泰边疆,成了抗日军和反殖民政府革命志士们热血沸腾的据点要塞,也成就了烈士英雄们成仁的宏愿的见证地。多少传说多少佳话多少轶事多少神奇,就让这些所谓的“山老鼠”,在这座山上演绎过。当然,还可以让那些在云霄上当神仙的,在这山头上对武吉镇民俯视眺望,指指点点地说三道四。
从左看。武吉不单单只有华人,还有马来人和印度人,这些人都称武吉镇为武吉,都是热爱这块土地。这些人也有神话也有童话,也有回忆也有轶事,都可书写。
向右看。武吉有印度庙回教堂天主教堂与基督教堂,回教坟场基督坟场,也有英语学校也有淡米尔语学校。这武吉不只属于华人,文化活动与事业也是三头骏马并行。
我要书写武吉。用文学的韵律来写。
不看历史不想考据不问虚实。
虚拟,幻想魔幻再加虚构与推理,把武吉推到远方飘渺处,用上千多字,再文学构思,就这样写武吉。
所以总题是:《文学的武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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