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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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拌，只是輕輕的
閉目的時候
暫時虛掩的杯子裡
戰船傾斜駛入縈繞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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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ii.

iii.

i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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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攜帶的，詩的盒子
在背包裡頭獨自旅行
和陽光雨露隔絕多年
可能已經忘記世間物品的名字
或流星飛逝的樣子

預料可以承受
連續几場核爆
並毫無畏懼
紫外線照射如雨
月球脫軌的那年

它在不明的星系靜靜運行
穿越無人的隕石原野
隨身攜帶的，密藏的
若有人問起，那是
一場血肉的撕裂
多年前遺落，自此不返
的一顆眼球

那是我和我的，詩的盒子之間
無法完成的對望
無法踰越的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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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雜的生活預算和生涯規划
并沒有把我們排除
在眾多地球上移動的其中一點，之外

我們佩戴象征時間的表，移動
偶爾靜止，用靜止的秒針
圍筑成禱告的房間
和窗外漫山的綿羊隔絕開來
羊群的毛髮和肉
如人的腦汁一樣被采集

在大部分的時刻，我們不無竊喜地
不停地跑著，盡管懮傷并存
使用前行者留下的优良工具
看透血脈肌理，生命的孕育
以至星球之汲汲運轉
當我們寄望看透更多
看不清楚的，越發模糊

當我們學習誠懇，卸下所有的工具

當我們來到最后的圍柵，遙望
能否看見牧場盡頭，一場沒完沒了的營火會
能否看見房間里靜止的自己
能否看見海，海上有
上帝居住的孤島，和濃郁的漫長假日氛圍
從這里跨出去的人們有沒有回來
我們不無竊喜，因為冒險正要開始
當巨大的時間之軸，橫掃所有我們
熟悉，和不熟悉的事物

2006.09.04寫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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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電腦的按鈕上寄生多年
脫落了髮絲，連號碼
也脫落了意義

直到遠方閃爍的星光也脫落
螢幕上的訊號才驚醒于黑暗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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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出來﹐喝了薄荷味濃重的擂茶湯﹐感覺像剛剛刷過牙﹐早晨再次降臨。已經是接近午夜時分﹐我坐在發出刺耳金屬摩擦聲的最後一班輕快鐵上﹐打開大腦裡頭的小小抽屜﹐釋放一天下來感官堆積的所有零零碎碎的情緒。這截車廂裡只有兩個乘客﹐一個在沉睡的老人﹐鬢髮蒼白﹐和他對面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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