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牧民族︱ 離散是一種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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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九月廿四日,台灣花蓮的東華大學英文系「空間與文學研究室」主辦了一個「李永平與臺灣/馬華書寫」的國際研討會。顧名思義,這個為期一天的會議是以李永平的小說為研討對象。
李永平在砂拉越加入馬來西亞取得獨立幾年後赴台灣念大學,後來到美國攻讀博士學位,之後一直在台灣教書,直到前幾年才退休。他在台灣以小說家的身分聞名文壇,他的《吉陵春秋》與《海東青》已成為當代台灣小說經典之作。
不過,他在離台赴美之前,已是兩本小說的作者。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第一本書《婆羅洲之子》是個中篇,由婆羅洲文化局出版。婆羅洲文化局在一九五九年設立,當時砂拉越還是殖民地。一九六二年文化局開始舉辦徵文比賽,非常「一個婆羅洲」地接受以英文、華文、伊班文、馬來文書寫的作品。《婆羅洲之子》為一九六六年的第三屆徵文比賽首獎之作,故由文化局於一九六八年出版,那時李永平已是台灣大學外文系學生。
一九六八年,李永平在台灣,已開始寫他的〈土婦的血〉(後來改題〈拉子婦〉)、〈死城〉等短篇小說。〈拉子婦〉刊登在那一年的《大學雜誌》十一月號。《大學雜誌》月刊原為鄧維楨、何步正、王曉波等臺大學生創辦的刊物,創刊兩年後轉型為發表國是諍言關心社會的知識份子論壇,可以說是一九七○年代初的《文星》或《自由中國》。
《大學雜誌》總編輯何步正是台大經濟系學生,他將李永平的〈拉子婦〉拿給外文系教授顏元叔看,顏元叔那時可能還不知道那是系上學生的作品,一看之下大為賞識,於是寫了一篇〈評《拉子婦》〉同期刊出,還召見作者懇談。〈拉子婦〉一經顏元叔品評,遂引起文壇注目,並入選年度小說選。後來李永平繼續在當時台灣文壇重要刊物《現代文學》與《中外文學》刊出小說創作,還真的像顏元叔說的「有點小成就」。〈拉子婦〉在一九七六年夏跟李永平其他短篇一塊收入《拉子婦》。
《拉子婦》的篇幅不大,題材卻涉及種族論述、國族問題、游擊隊、殖民主義、離散華人等歷史創傷與文化記憶。在《拉子婦》出版的年代,鄉土文學與民族主義才是台灣文化場域的主流話語與意識形態,這本以熱帶婆羅洲各族人物的哀矜與憤怒為題材的小說集,並沒有獲得多少迴響。
李永平在《拉子婦》出版的同一年赴美深造。人在大西洋彼岸,但是他並沒有忘記他的小說志業與台灣文壇,繼續在台發表短篇,繼續參加小說獎。一九七八年,他的〈歸來〉(後改寫成〈蛇讎〉)與〈日頭雨〉已令文壇驚艷,等到收入這些短篇的《吉陵春秋》在一九八六年推出,台灣的評論界與讀者更為他的文字風格所折服。
不過,李永平成為一則台灣文學傳奇,可能是他在一九八八年左右,毅然辭去中山大學教職專心寫作長篇《海東青》之後的事。《海東青》是一部沒有什麼故事情節的長篇大書,裡頭充滿哀悼與憂傷,寫的是鯤京台北的華麗與頹廢。更值得一提的是小說有篇驚動文林的作者自序,文中竟然非常政治不正確地,將一九四九年蔣介石率百萬軍民渡過大江大海偏安福爾摩莎,比喻為摩西渡紅海。幸好台灣文壇不是馬華文壇,《海東青》序文固然令彼時風起雲湧的本土派駭然,但並沒有造成燒笆事件。
從一九六七年去國(彼時馬來西亞聯邦成立還沒幾年,新加坡已退出大馬),到二零一一年,李永平已離開砂拉越四十多年了,但是作品幾乎沒有離開過婆羅洲原鄉,即使是寫台北的《海東青》,他還是安排了小說中的靳五返回砂拉越一趟。扣掉留美那些年,他在台灣生活也有四十年了。他當然是台灣熱帶文學的重要小說家。
對於這樣一位「離散雙鄉」的小說家,上週末在台北舉辦的這個以他為研討對象的會議,題為「李永平與台灣/馬華書寫」就別具意義了。這個時候,再問究竟李永平是馬華作家還是台灣作家,就沒有必要了。
--《東方日報》東方名家(9 Oct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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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日,馬來西亞新電影推手之一導演陳翠梅在臉書上寫道:「我回來臉書了,回來反LYNAS」。在此之前,她已有七、八個月沒上臉書了吧。這些日子,她一直人在北京。三十日那天,她原該飛回北京,但是為了反稀土廠,她臨時改變主意,留在家園,「為關丹做點事情」,她說。
她說:「現在我家鄉的稀土廠即將啟動,到時會排出大量的輻射廢料。時間不多,我要趕快做點事。」
接下來幾天,陳翠梅忙著了解反萊納斯事件、
與SMSL(「拯救大馬、停蓋稀土廠」)運動人士接觸、與反稀土廠各路人馬串聯、臉書上出現各種連結,同時思考能為家園做些什麼,例如與劉城達合作拍五部以「輻射污染之後的生存手冊」為主題的「類教育」短片,背景就在她的故鄉甘榜雙溪烏拉(Kampung
Sungei Ular)。
九月初,日本電影導演岩井俊二透過網路視訊訪問雙溪烏拉河邊的陳翠梅, 將反萊納斯稀土廠活動收錄在他拍攝的反核能紀錄片內。岩井俊二的故鄉仙臺市今年初發生海嘯後核溶事件,如今陳翠梅的故鄉也有稀土廢料輻射之虞。
在此之前,反環境公害的關丹人已發起各種組織與活動,以結合民間力量,向來關丹設立稀土廠的萊納斯公司說不。臉書上最為活躍的有「彭亨不需致命計畫」與上述「拯救馬來西亞」(SMSL)社團。「 拯救馬來西亞」委員會核心成員本月初再度前往西澳的萊納斯公司抗議,也準備藉打官司拖延已建峻的稀土廠動工提煉。
在陳翠梅之前,今年六月初,因播放巴貢水壩紀錄片而遭國營電視台解雇的周澤南已在關丹放映《萊納斯,滾開!》。影片記錄了五月下旬民眾到吉隆坡澳洲駐馬最高專員暑請願經過。
關丹稀土廠的問題其實有兩個值得正視的焦點:(一)環境公害;(二)跨國企業剝削第三世界。馬來西亞人對環境公害的議題並不陌生。彭亨州勞勿武吉公滿新村的山埃採金毒害、霹靂紅泥山亞洲稀土廠輻射污染早已是前車之鑑。顯然現今政府不是無知就是只要發展而罔顧環境正義與人民健康。例如,台灣的國光石化開發案,經過各界人士一番抗爭請願連署後終於停擺,馬來西亞居然大開門戶歡迎。
萊納斯公司既然在澳洲開採稀土,為何要運到馬來西亞來提煉?關丹人的質疑是,澳洲人不就地建廠,反而「越境丟棄輻射廢料」,莫非是把第三世界國家當成「輻射垃圾堆積場」?第三世界國家為了經濟發展,沒有嚴立環境保護法令,即使立法,也未能嚴格執行,往往提供跨國企業低廉成本的投資與生產環境,結果破壞了本國的環境生態,禍害人民的健康,甚至毒留子孫。
當政府沒有環境正義覺醒,寧可犧牲人民權益也要發展時,關丹人除了攜手保衛家園,還能做些甚麼?
【東方日報】東方名家 Sept. 1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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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日報】4 Sept. 2011:東方文薈
二○○八年,黃錦樹、莊華興與我合編了一本叫《回到馬來亞:華馬小說七十年》的小說選,收入過去七十年來華裔作家以中文、英文、馬來文創作的小說廿九篇(英文與馬來文小說譯成中文),由大將出版社出版。這本選集很可能是近年來唯一使用「華馬小說」一詞的書。
使用「華馬小說」,而非「馬華小說」,基本上反映了我(與/或其他兩位編者)的「華馬文學」作為「華裔馬來西亞文學」簡稱的看法。
「馬來西亞文學」 作為一個馬來西亞文化現象或文學產品,乃客觀存在的客體或物體。我以為這已是常識。主政者硬要將種族分化政策套在馬來西亞文學上,以「尼加拉文學」與「數孤安文學」──或「國家文學」與「族群文學」──隔離馬來文與非馬來文文學,製造一道一如卜米與非卜米之間的文化鴻溝,自也是分而治之的殖民主義治理手段。
正視「馬來西亞文學」的存在,無非是不想聞雞起舞,跟著卜米主義的鼻子走。更何況,烈火莫熄運動與三○八以後,卜米主義早已破產,早已打回「巫統主義」的原形了。
可是,半個世紀以來,掌權的聯盟+國陣已將馬來西亞打造成一個有多元文化之實而無多元文化主義政策的國家,反映在文學文庫上,即是一個只有國家文學而無馬來西亞文學的國家。
因此,「回到馬來西亞」是一個公理與正義的概念,也是一個回到歷史、走向後殖民思維的理念,尤其是在後七○九的時代。
在馬來西亞文學的脈絡下,各族裔作家所創作的文學作品,皆屬「馬來西亞文學」,應該是毋庸質疑的事實。同樣的,稱華裔馬來西亞人的文學作品為「華裔馬來西亞文學」,會有甚麼問題呢?把「華裔馬來西亞文學」簡稱為「華馬文學」,怎會是「無視我國政治背景及事實,並對我國憲法基本權益一無所知」(杰倫語)?
今年六月下旬,在馬來亞南洋大學校友會舉辦的「建設二十一世紀馬華文學」研討會會場上,馬華前輩作家杰倫在發表〈立足本土面向全球〉一文時就這麼指控在臺馬華作者黃錦樹,說他建議將「馬華文學」易名為「華馬文學」,乃「無視建國事實」之舉,沒有「華裔是大馬公民的思想意識」。
杰倫認為「華馬文學」的論點無法成立,否則「九十年來的馬華文學都不存在了,因為它已變成『 華裔馬來西亞文學 』」。我的問題是:就算是「馬華文學」變成「華馬文學」,馬華文學為什麼就不存在了呢?為什麼華裔馬來西亞人的書寫不能包括「馬華文學」?難道馬華文學不是馬來西亞文學的一環嗎?
我更好奇的是,黃錦樹什麼時候提議將「馬華文學」易名為「華馬文學」?如果那是黃錦樹的理念,為什麼他的書名用的還是「馬華文學」一詞──從他的舊作 《馬華文學與中國性》 到編輯中的《馬華文學與民族國家》--而非「華馬文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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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花國度的中央政府最近宣佈撥款馬幣20億令吉發放花紅給一百多萬名公務員,連退休者也受益,若干州政府接著跟進分發金額不等的花紅予州內公務員。這當然是好事,但也難免令人臆測,會不會是第十三屆全國大選的腳步真的近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十一月還是三月?
如果納吉喜歡聽十一重奏曲,這當然也不是壞事。國陣民聯兩軍對陣,終須一決。自三○八政治海嘯以來,兩陣營交手回數不計其數,雙方各有勝負,但國陣是執政黨,屬大邊的西瓜,偎靠者自然多。民聯身負政黨輪替重任,卻似乎沒提出比落實國會兩線制更好的口號,甚至不時處於挨打境地,公正回教行動三黨甚至有還在磨合的跡象。在這個最壞的年代,兩個陣營端出來的菜,其實都是陳腔濫調。
所以,從哪個角度看來,大選會落在十一月呢?十一月,或十一月十一日,因為十一是納吉喜歡的數字,就足以讓後七○九效應消退嗎?
七月九日的淨選盟大集會原本只是一個遊行活動。在民主社會,人民有結社、集會的自由與權利,這早已是常識。集會、示威、遊行表達的是一種訴求,不一定要與政黨、暴力、反政府或革命掛鉤。「淨選盟」的全名是「乾淨與公平選舉聯盟」(BERSIH 2.0)。這個公民社會團體主導的七○九街頭大遊行,無非是要求選委會在第十三屆全國大選辦一場乾淨與公平的選舉。對誠實納稅的老百姓而言,這不啻是個非常謙卑的、草根的訴求。
但是大遊行還沒開始,就已出現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情形。先是政府不斷打壓放話,警方扣留活動推廣人士,連共產主義的幽靈也被召換出來當代罪羔羊,最後政府乾脆宣佈淨選盟為非法組織。
國陣政府對淨選盟七○九人民集會遊行的鎮壓,讓這個單純的乾淨選舉訴求活動變成一場民權運動與民主教育活動,促成了馬來西亞七○九世代的冒現,這其實一點也不意外,顯然政府低估了新世代年輕人反對現實與思改求變的力量。
儘管淨選盟接納最高元首的勸告,將街頭大遊行改為在體育館進行的大集會,那已經是一種妥協,政府卻頑固地拒絕讓集會在吉隆坡默迪卡體育館舉行,警方並禁止多名相關人士在七○九踏進都門。淨選盟主席安碧嘉(Ambiga Sreenevasan) 認為禁令毫無道理,呼籲支持淨選訴求人士當天依時到體育館集會。警方則展開七月圍城,封鎖交通要道,動用武力,以水炮與催淚彈驅散前來集會的數萬群眾,並逮捕一千多人。
淨選盟七○九大集會與大逮捕結束後,黃色浪潮繼續發酵,尤其是在網路的想像共同體。從臉書塗鴉、優管短片,到部落格博文,我們看到不同形式的「七○九書寫」。一群年輕的文化工作者也提出了「書寫七○九」的概念,以儲存這場捍衛民權運動中的人民記憶,讓釋放後的運動能量繼續匯聚後七○九效應。
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社運青年化整為零的「七○九拾遺運動」,將淨選訴求轉化為其他社會訴求。七○九世代所期待與經營的未來,是一個有未來的未來。
如果納吉或他的幕僚看到了眼前這一點,第十三屆大選還會落在十一月嗎?如果大選真的在那時舉行,十一月恐怕就是已經走入死胡同的國陣成為在野黨的決戰時刻,不管凱里相不相信黃進發的評估。
果真如此,這將是國陣對馬來西亞民主化最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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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拉越的第十屆州選舉落幕了,結果誠如各界所預測,沒有奇蹟出現,也沒有太多驚喜,白毛發揮老毛鄉村包圍城市的理論,成功替國陣保住了三分之二多數席。
不過,選前選後發生的各種現象與事件,讓人覺得三、四月真是馬來西亞的嘉年華月。
三月下旬的一個中午,「拿督三人幫」在國家迎賓館(Carcosa Seri
Negara)放映色情短片,安排媒體記者觀賞,讓世人以為這個半島是性愛樂園,「拿督」的工作是放映色情短片。警方沒有在第一時間介入,也給人這個國家言論與媒體自由尺度無限寬鬆的錯覺。
問題是,「拿督三人幫」說影片男主角是安華,天真的媒體就有意無意隨「性、謊言、短片」起舞,忘了南中國海另一邊的砂拉越山雨欲來風滿樓。到了四月中旬的今天,還有「半島愛」的短片新聞在傳播,也順便替奧米茄手錶打免費廣告。
但是,這段時間的焦點,其實是砂拉越的第十屆州選舉。
而焦點的焦點是白毛,不是短片中那位女郎的白皙皮膚。在位三十年的砂州首長泰益.瑪目被國內外人士指控利用權勢榨取州內天然資源,以成就家族企業,海外資產富可敵國,其財富大部分來自土地與伐木權收益。台灣的阿扁比起白毛,可謂小毛見大毛。在州選舉期間,白毛幾乎成為票房毒藥。
三十年來的砂拉越,政府以發展之名,做了許多不公不義之事:興建巴貢水壩,既破壞生態,拉讓江上游社區的原住民也被迫遷離家園、原住民習俗地因油棕業拓展而被掠奪、熱帶雨林因濫伐而大幅減少、六萬六千多原住民沒有身分證或報生紙、本南族少女遭性侵、馬來文《聖經》被扣押蓋印……。犀鳥的家園已不再是大馬樂土。
半島某音樂人寫了一首頗為藍調的〈白毛不應該讓砂民太累〉諷刺白毛在位三十年弄權榨財,以發揮音樂的抗議力量。在民聯的選舉之夜,
這首歌唱出了千萬砂民的心聲,也給本屆砂州選舉留下一個注腳。
儘管民聯繼續高舉改變「污霸」的大纛,但是顯然除了火箭烈焰火紅以外,藍眼與月亮的資源與策略皆有所不足。選民縱然求變心切,但是觀察砂民聯選前的協商談判就難免令人氣餒。不僅人民公正黨與國民黨談不攏,藍眼自己也窩裡反,民行公正的席次分配要到提名前才搞惦,更不用說搞不清究竟國民黨是木馬還是無間道。東渡的回教黨呢,幾乎沒人提起。
可見民聯這回在砂州,旗下各黨單打獨鬥的居多,並沒有一舉執政的信心與配套策略。選後才來說火箭只能在城市或華人選區發威,或藍眼經營原住民社區努力仍然不夠,這樣的事後諸葛顯然意義不大。
州選並沒有隨結果公佈而結束。白毛泰益挾著土保黨三十五席全勝的氣勢,趁砂國陣各黨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時,連州內閣班底還沒找齊,就連夜火速宣誓就任首席部長,算是反高潮。他在急什麼呢,砂國陣不是還保有多數席次的優勢嗎?他怕有人夜奔敵營嗎?
第二天各界才來對本屆州選最大輸家人聯黨何去何從說三道四,簡直是在傷口上撒鹽。也許民政馬華兩位當家的,難免兔死狐悲的心情吧。這個時候才來說火箭翅膀硬了,可能為時已晚。
國陣折了民政人聯,只剩馬華。看來下屆國會改選不會在今年舉行了。看來下半年我們只好繼續看安華的分身演「半島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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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