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

我對周先生的歌並不熟悉，專輯題目好像都蠻文藝的，例如《非常笵德西》（有記錯嗎？）之類，與剛受傷的「槍手」笵佩西略有所似。不過，周先生的新專輯名叫《我很忙》，倒是有點像我的口頭襌，很想知道此歌內容如何。
我很忙？是真的就好，也不是每天都是週末。就算忙，幾個職員也撐得足場面。披薩手史蒂夫已有十年烤披薩經驗，來多幾片難不了他。廚房兼副經理阿順，滋油淡定，沒三兩下，即見他完成任務。新來阿邱更是厲害，兩天就背熟食譜，披薩一鏟入窯，幾乎省免「學習」那一階段。
就此三人，加上一名兼職學生侍應，大概是夠了。我與愛偉看頭看尾，多花的時間反而是買菜。後天還會多一名麵包師傅，除了兼職廚房，主要任務，是與我一起研究柴燒麵包、蛋糕與點心的奧妙；順便研究即將在「頭文字C」超市推出的「大肚腩」Panzerotti。
看起來很煩，很繁；而且陳小姐抱怨：「我們沒關係，但其他客人恐怕會嫌出菜慢。」我坐在櫃台後，細細端詳，不會吧？一見聲色不對，馬上衝出去應付。
還想在檳城、八打靈開分店呢。
「但是，」朋友說：「你哪裡照顧得那麼多？」
我笑。回說：「其實，我不是很忙。」（這是網上我最新貼文的題目。）其實，該忙的都忙過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剩下可以讓我忙的，已經不多。
下午做了份「預售卡」（每片披薩或麵食只售十元。）是「商業奇才」陳小姐的獻議，或者還會做份傳單，讓她樂捐、印好、派送出去。愛偉轉述，陳小姐對她說：「莊若的想法很奇怪哦，不過，卻又有那麼多人支持他。」我聽了大笑，謝謝支持，謝謝大家。
分工合作，各有各的擔待。尤其是最近這種雲淡風輕，斜風細雨的天氣。愛偉去看畫展還未回來，我揣一杯咖啡，與一名老顧客聊天，他遞給我一根香煙。我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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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達第一部長片《口袋裡的花》從韓國釜山影展捧了兩個獎回來，前晚在「椰子屋」為慶功宴試菜，我問他們拿了什麼獎？陳翠梅扮可憐，說：「嗚嗚，比我厲害，多了一個獎。」一個是與《愛征服一切》同樣的「新潮獎」，另一是「最受觀眾歡迎獎」。我一聽就笑。劉成達，不知怎的，就是有人緣。昨晚的慶功宴，打底三十人，結果來了八十人，高朋滿座，直到兩點才散會，這就是證明。
多謝「大荒」，虧得他們一再拿獎，熱烈支持，總是在「椰子屋」舉辦慶功宴，才使得「椰子屋」在凄風苦雨之中，業績一路攀升。
適逢星期一，短少一個人手；就算倚熟賣熟，還是有點忙亂。我埋頭做披薩（我的新菜是「披薩老祖」。)只聽得有人喊「誰不喝酒的，叫他回去！」幾乎可以來的都來了。雄城和邱湧燿坐在廳中大桌，另一邊廂張子夫與酒友在高談闊論，阿謬（禁片Amir，他給我的名片，真的印著中文「阿謬」兩字）是另一桌，劉成達、李添興、陳翠梅和何宇恆則四處扯淡，談笑風生，另有不少認得面孔，是拍《蘑菇兄弟們》認識的。有幾位亦開始拍攝短片，是「陳翠梅兄弟們」。
我用iMac「獨家」偷開了《口袋裡的花》DVD嘗鮮。不禁笑了，戲一開頭，是我們電影學會的主席黃先生，飾演校長，拿著籐條，板住面孔，虎虎生威。剛剛他才喜氣洋洋，遞過一瓶紅酒，叫我幫他開瓶；呵，原來這位是以演員的身份到會。
這麼喧鬧的場面，開什麼音樂是好？我選了《本地薑》原聲帶。沒想到何宇恆與張子夫，不約而同從兩個方向沖過來，問我是否《本地薑》？我連忙說是，以前有卡帶的，這CD是下載版本。這兩人，馬上擊節禮贊，開會議論紛紛《本地薑》。陳翠梅沒看過，只得站在一旁，乖乖以「受教良多」的姿態微笑。「現在的電影角色，就是沒性格(Character)！」何宇恆慨嘆。我突地一愣，這不就是任何本地薑之創作，繪畫、音樂、文字、電影，所面對的共同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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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已經很久了。」
「又有什麼事煩我？」他不耐煩。
「你，」她有點遲疑；「到底有沒愛過我？」
「已經老夫老妻了，到現在才問這種問題。」他不耐煩。
「就是因為，這麼久以來，從來沒問過你。」
「老天！已經金婚紀念了今天，你還問這種問題。」他說。
「你一直問我愛不愛你，倒是問了五十年；但我從來沒反問過你。」
「我已經給你吃，給你穿了，你還想怎樣？」
「什麼叫你給我的，家裡哪一樣東西，不是我自己掙來的，反而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大少爺一樣，什麼時候努力過，爭氣過？」
「現在要求這麼多，當年，你不是只要一個名份而已？我已經給了你名份還不夠？」他臉黑。
「我要名份來做什麼，我又不是做人二奶，當年我少少都是千金小姐，真後悔沒聽爸媽的話，以為嫁給你就擺開老家的束搏⋯⋯」
「生米已成熟炊，你還提這些，就是不尊重當初的約定。」他嚴正地說；「如果不喜歡，可以滾回去找你爸媽。」
「嗚嗚嗚，你跟我爸爸媽媽借錢時，可不是這麼說的，嗚嗚嗚，你說要對我好一輩子的。」她悲從「中」來。
「不要問我對你做了什麼，要問你自己，到底對我做過了什麼？」他突然「肯尼迪」起來。語氣一軟，又說：「不要難過了，只要你不要再問那麼多問題，還是有安樂茶飯可吃，看，我為你買了什麼？」
「這個小蛋糕？早上我給你兩百塊，你只買這麼一個小蛋糕？」
「什麼小蛋糕，我分得一小片，還不到三十巴仙。怎樣，我對你夠好了吧？」他笑笑。
「嗚嗚嗚，這塊 No Secret Recipe 的蛋糕，嗚嗚嗚，誰都知道不值幾個錢，其他的錢你又拿去賭了？」
「不，我從來不賭，其他錢，都是阿公不是我的，算法不同而已。我自己拿的還是很少。」
「嗚嗚嗚，五十年來，你就只會跟我算這種糊塗賬，嗚嗚嗚，真不爭氣呵你。嗚嗚嗚，我要跟你離婚！」
「離什麼離，大吉利是，今天是金婚紀念，等一下要放煙花了，賓客就要進來了，你還不抹乾眼淚鼻涕，好好演一場戲，看我明天怎樣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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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在這裡看到有人談風格的問題，風格是什麼呢？如果掩去名字，我們可以認得：這是管管、夏宇、楊牧、余光中、瘂弦或楊弦。或者這是ee康明思、波赫士或聶魯達。散文與小說也一樣，葉珊與楊牧是不同的，也斯與西西、杜杜何嘗一樣？我不止一次在「花縱」復審後飯局聊天裡，聽見有人說可以不具名地認出，哪一篇是誰的作品。這是真的嗎？
既然「有人」有作者也有讀者，我想，不妨來玩個遊戲（就叫「風格的遊戲」好了，從前有本好書叫《風格的誕生》。）挑戰自己，寄一篇作品(詩、散文、小說皆可）給我（jrock@tm.net.my 或jrock.ch@gmail.com)。

遊戲規則：
A) 不管是小品或雄偉史詩，只要認為擁有本身風格，必要表現本身風格。
只讓我知道是誰，我會不具名貼在網上，讓讀者猜是誰的作品。
C) 須用當代本國比較「有人」識的詩人的作品，最好特為此遊戲寫新作。
D) 不可走漏消息給朋黨，不要用刊登在主流報刊，或得獎作品。不要讓人太容易猜到。
E) 開始時沒提示，一星期之後有提示選擇題。沒提示時期，率先猜中者獎RM50.00「椰子屋」餐卷。有提示時期，猜中者，獎一塊任何披薩。
F) 提供本身作品的也給RM50餐卷，給別人作品的，由這別人拿RM50 餐卷吧。

我時常認為，本國人傑地靈（咳咳。）大家不必妄自菲薄，不妨揭竿國際；但在革命成功之前，必須先對「藝術」這回事，「詩人」這回事，鄭重思索，什麼是「風格」這回事？自己有沒追求風格之雄心壯志？
有說「風格即人格」，怎樣把自己性格，從文字中活出來，可能亦是重要的。這個遊戲，因此加個副題：「就讓作品自己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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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聽費翔唱「流連呀流連流連」，總是奇怪他怎麼這般熱愛吾國果王？現在這群人自稱 「The Sound of Durian 同盟」拍了些留台國產短片，取名「回榴」，從台灣寄了張漂亮的海報來，除此無他。我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回自我閹化矣）因為首站即吉隆坡椰子屋，11/8/07，這星期六下午三時，入場免費，歡迎光臨！
如有任何疑問，去這裡吵他們http://blog.roodo.com/sound_of_durian/archives/3709651.html。唔好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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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敢叫慣常喝的豆漿了。呷一口雪茶。淡茂茂，有色白開水。六毛錢。賣炒粿條的女人揣上粿條湯。四塊錢。我一看，問：「沒有豬油渣？」她解釋：「現在這裡換了老板，全部哈啦了。」我殘忍地說：「有豬油渣才好吃。」好像配合國慶月似的，她解釋：「三大民族都可以吃⋯⋯」「管他的⋯⋯！」( 刪除三字）我反應激烈，希望站在收銀機旁的職員（不肯定是否老板）聽見，知道華人不會對於「去豬肉」毫無反應，要犧牲傳統去遷就他的錢袋，想都別想！我不會再回頭這間已改名「擁擠星球」的「一品香」（原來的炒粿條老板，告訴我你去了哪裡？）我離開的時候，留意到飲冰櫃台前面，賣沙嗲的包頭，一直在打瞌睡，一直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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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拼貼，是創作其中一個竅門；那麼「椰子屋」最新推出的這兩道新菜，可以說是莊若我最新力作。

創作之一，名為「馬可波羅沒去過海南島」，緣起：馬六甲逢假期圓粒雞飯必起人潮。有業者笑稱，若要知道今天餐館營業指數，去數一數雞飯店門前排隊的人數吧。還希望去過吃海南雞飯的遊客，不吝再光顧小店，比較東西雞飯學一番。
食譜：雞是迷迗香烤去骨雞腿。飯是意大利Risotto米團，內餡是 Mozzarella 乳酪和培根。飯當然用意大利香料醃過、煮過，做成團型，再醮以麵包碎和雞蛋，酥炸之。

創作二，名為「椰子屋招牌醉雞」——既然名為招牌，自是信心十足。這道菜是五年前一個空閑的晚上，我與一名洋客人，實驗了老半天的成績，如今才敢擺出來賣。
食譜：半隻雞去骨，煎至半熟，放入椰殼，包括椰汁、椰肉、白酒、月桂、百里香、迷迗香和奶油，放入爐烤至熟為止。雞入味後，再取出材料，加火，熬成濃汁，澆在雞肉上奉客。
不說不知，我一向食量不大，自己煮的菜都試嘗即止，吃不完的。
眼前這兩張圖內的兩道菜，拍完照，卻給我與愛偉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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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V7 某年輕人資訊節目訪問吉隆坡「椰子屋」，到時一見，幾乎都是舊識。我們炸了Panzerotti 給大家吃，說起即將到谷中城之Jaya Jusco 開檔做小販的事，大家一邊吃Panzerotti一邊唔唔哼哼、評價說「好吃好吃」之際，都那麼說：「那到時我們約好一起去排隊買來吃吧。」吃Panzerotti 要排隊，算是傳統。希望到時生意有那麼火旺吧。
不過，名稱成為一個難題。本來要放電子遊戲Super Mario 的Mario（亦是邱琲鈞老公的名字。）連招牌都設計好了。但昨天下午，曾在梵諦岡見習兩年的大肚腩神父對我說，檳城有間披薩店，就叫 Mario（如今這位老顧客就在檳城某神學院訓練神父。）呵，不能用。急急電郵邱琲鈞，她想了想，馬上仗義回郵：或可用Mario 的老朋友Luigi？（亦是邱琲鈞老公老友名字。）我想了想，不能，意大利著名那間叫Luini，一字之差，人們還以為我們抄襲呢。
於是我問：「椰子屋」意大利文怎麼寫？“La Casa Di Cocco” ，有點 Fusion 搖滾節奏。Panzerotti Della Casa Di Cocco，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邱琲鈞也建議 Giovanni 或 Gianni ( John 或莊，本人行走江湖「藝名」也。) “Panzerotti Di Gianni”。邱琲鈞說這 Giovanni，也有「年輕人」之意（咳，我老人家⋯⋯）或者，也可用 Angelo（天使），還記得尊特拉華達在喜劇 “Michael” 裡飾演天使長 Michael。有一幕，衪有意無意，站在巨幅廣告牌之前，米開朗其羅（Michelangelo，文藝復興大將／忍者龜之一。）的名字之間，Michel-angelo 一分為二，即是天使長米開（Archangel Michael ) 之意，邱琲鈞很喜歡 Angelo。但，「天使之大肚腩」？有點惹笑。
如果你讀過羅智成詩集，大概會留意「天使長」這名詞，什麼是天使長？即是大天使，一共七位，一般人認識的有三，一是米開（Michael ）。在電影“Michael” 裡，米開由尊特拉華達飾演，化身凡人，喜歡唱K，給大家的勸諭是：“All you need is Love”（披頭四迷自然心領神會、笑逐顏開。）二是加百列（Gabriel )，三是拉菲爾（Raphael，另一文藝復興大將／忍者龜名字。）在電影 “ Constantine ”，天使長加百列是驅魔人奇奴李維斯最頭痛的一位，因為是他「頂頭上司」，而且時常要與衪討價還價，好延長自己因吸煙太多、已不久的人事；不過，此「加百列」由英國獨立電影的紅髮女 Tilda Swinton 飾演，形象酷兼有型到——幾乎讓我忘記奇奴李維斯及拉薜爾慧絲的存在。同戲出現的路西弗（Lucifer）咸認是墜落天使長，也就是魔鬼。時下潮人常自分「墜落天使」，乍聽「酷」夾美麗，可惜是殘酷的酷，美麗的誤會。
哦，說起電影一發不可收拾，順便解釋了天主教名詞。我又不是天主教徒，那麼雞婆做什麼？
你差點忘了問我的可能是：為什麼一定要用意大利名字？中文「椰子屋」，不就很好嗎？
也沒什麼，如果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譬如：個人氣節立場。）做生意，大家都講究異國情調，就不如從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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