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 take it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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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在《學報》讀過一篇小文,問:為什麼「關心」,是把心關掉?為什麼「開心」,是把心張開來(英文不叫Open Mind
嗎?)現在,我也問自己這個問題。
廣東人說,一眼三關。關,不是關閉,是關注的意思?至於心為什麼開?樂為什麼快?卻沒那麼容易明白了。
為什麼想到這些?因為吉隆坡「椰子屋」就要「關」閉了(只剩兩個星期。)緊接著八打靈「椰子屋」就要正式「開」張。
店子開關,財務問題隨之而至;這些日子,因此事,很多朋友關心我,但也有些人,連我自己都在質欵,我,莊若「何德何能」,為什麼要幫我?因此聯想起「關心」、「開心」。
現在我坐在老富都「椰子屋」,熟練職員作猢猻散,整間店子,只剩一名老安哥整理廚房。另兩名職員駐守裝修中的八打靈新店。等一會,印尼婦人雅弟會來,幫我沖茶做水。
中午僅一個人開店,來了五桌客人,忙了三十分鐘,把東西都做完,坐在電腦前寫稿。
這種作業方式,不久之後即將改變。我在盤算,要怎樣把葡萄樹、雞蛋花樹、大水池裡的魚、傢具、吊燈、冷氣風扇搬去八打靈?搬不走,已經有的,還要想方設法賣出去。例如咖啡機、藤椅、CD架、某些冰櫥等等。
關了老富都店,談起來,每位客人都覺得可惜,幸好這些客人有一半住八打靈,另有九十巴仙會去八打靈找我們的,至少讓我在憂心財務及離情別緒之餘,取得一點希望和安慰。上星期,才有人問我:「你對賭,有什麼看法?」我回答:「這不是賭,這是希望。」不是文字遊戲,說的,都是我的,財務問題。
很奇怪,這間店,仿佛知道我們要搬遷了。它開始出現一些狀況(你要聽時才說給你聽,此處不宜公開。)門口的青龍木掉枝落葉甚疾,倚靠玻璃的一盞燈,失驚無神,突然爆開熄滅,壁鐘停轉。葡萄葉已爬到隔壁廉價旅館的牆上,眼看再多兩個月,就會掛一牆綠葉。但都等不及,來不及了。
零零散散,也沒什麼可寫,得空的話,你就來看看這老富都店,拍個照,紀念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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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這裡報告一個遲早要來、突然而來的消息:
吉隆坡椰子屋,將會在四月十五日之前結束營業、搬遷。
接下來的,四月十五日之前,我多會留在吉隆坡,一邊整理,一邊營業,所以來訪者可能會發現餐牌上的東西愈來愈少(因為可能柴爐不能用了,咖啡機被賣掉了)牆上的CD、畫,也可能移去PJ了。
所以會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像坐在慢慢退潮、現出泥濘的海灘。像所有樂手逐漸離座,最後留下一個小提琴手的演奏會(抽屜,是有那麼一個樂曲對嗎?)
一個為期兩個星期的敘別會,當然有其傷感,希望自己可以把情緒以外的事項/災難處理好吧。
這不是《最後的華爾滋》(知道馬田史高西斯這部,紀錄卜狄倫「樂隊」解散演唱會的電影嗎?)因為椰子屋未完,還有馬六甲與八打靈兩間。
或許大家可以來拍個照片,甚至錄影,紀念它的離開(是的,這是離開,並非死亡)然後在新店,再對證、發現它的鬢邊衣角。
有些東西是搬不走的了(我不是說記憶。)所以我們會把它送人,或賣掉。歡迎你來看看、選擇。如果有人希望幫忙的,那來幫忙吧,或來坐坐,工作是最好的了。我擔心在這接替時期,會出現混亂,對(尤其八打靈)不知情的客人招待不周,影響未來發展。馬六甲椰子屋倒是已上軌道,正向更好的方向走(有人管理,更充足資金)。
這不是篇好文章,因為我沒打算寫好它。
這算是「一個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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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我創刊的第一份學校(甲聖大衛中學)刊物,名叫《號角》,如果那是我文學/文化生涯的起點,現在可能已到了另一臨界點,哎呀,爐火爐荼,五內如焚,可能你會認為:莊若又來了,狼來了,長貧難顧。
我不想故作淡然。四年前不聽老人言,做了個壞決定,開設富都椰子屋(可是你看它的美麗,每個人都說可惜呀可惜。)希望今天開設八打靈椰子屋,是正確的抉擇。
那麼我能要求/希望你能做什麼呢。
如果我還有資格要求/希望的話。
1)八打靈椰子屋已在營業,但仍在集資,希望你從速加入活水泉源。這餐館招牌仍沒掛上,地板沒蓋,營業狀況卻不差,可以看見前景,所以現在投資,並不冒險。
2)招親引朋,好好給這三間餐館(馬六甲那間五月或會換人管理,但仍屬於我們的。)支持。尤其是富都這間,如果你喜歡,要快來吃,要珍惜它。我不製造謠言,這間店,繼續和關閉的機會,是一半一半,看我、大家的智慧、危機感和拼勁,當然還需要一點運氣。
3)幫忙來工作,領工錢,學習。至少分擔一點我的心力。讓我有力氣再走下去。
當然你可能會要求服務水準、價位、出版椰子屋什麼的。那日後再說吧。現在,馬上,先打個電話給我:016-3136908,瞭解一下情況也好。
電影之中,角色瀕死之前,通常發出一個線索,凶手的名字暗示什麼的。
這不是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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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熱鬧
(一)
這題材,擱了一兩年,總想拿起來寫;不過,反正寫了不會改善問題,隨便什麼時候寫都可以。
說的是「道聽塗說,巴士短長」——不只長巴,還有城內短巴,平時只是在路中想想題材而已,例如——險些給一輛橫撞過來的巴士擦著,義憤填膺,即興罵那麼一兩句,到了目的地,停車暫且忘了。
有時會記得。去年
ntv7某專題記者,跑來找我,問一個我從此不再記得的小問題。我記得,那時曾經問她;怎麼不做城市巴士專輯?巴士公司總裁說;短期內會增加五百輛巴士喎,有沒想過,到時城裡,會塞車塞成什麼樣子?專輯後來當然沒做成,除了我,大概沒人覺得「巴士問題」斯事體大。(後按:這家巴士的交易另有內情,納稅人可能不知道,該問安華。)
現在,五百輛巴士「宏願」,大概已經完成;從此,也不必想像「巴士對公路塞車有何貢獻」;只消在辦公時分,往市內曼谷銀行那一帶,瞻仰景仰敬仰「巴士變身火車」的奇景就是了。銀行街,是最大的巴士停車場。
還記得從前我們乘搭的,還是「迷你巴士」嗎?八十年代初,我每日都擠沙甸魚上下班,當然也曾一手捉拿車門,做過半個空中飛人。每星期總有一兩晚,從八打靈美嘉園搭一小時的黃色小巴,到葛尼道法文學院朝聖,那是此生最寧謐靜好的歲月。當時還有一種長巴「斯里再也」,我不常搭,不記得經過美嘉園的,是什麼號碼。
後來還是老馬一聲令下,收編長短巴,取其中庸之道,統統改為「中巴」。又建造了輕快鐵,城內交通起了變化。我因此還寫了一首詩參賽,說輕快鐵「改變了我們的地平線」。還記得老馬出國公幹,當時的代首相安華先生還微服出巡,跟著人民一起排隊,乘搭巴士和輕快鐵,問取民間疾苦;「不知係攞景定係增興」。
敏感一點吧,怎會不知道,每當改朝換代,巴士長短,又自會變一變,此中可有真意(可以買萬字?)
噫,這麼一篇小文,說不盡巴士短長,下回再續。
(二)
寫巴士起了開頭,碰巧上檳城,特此做個紀錄:
根據愛偉指示,我買的是「頭文字K」長巴。
「千萬不要買外面賣票的,會等很久。」愛偉殷殷告誡。
我先在茨廠街吃了早點,七時五十分,準時到車站。
看到名牌「頭文字K」,車鏡前掛著「吉隆坡往北海」。咦,我問司機,這不是去檳城的嗎?
「不知道,要上便上,這架是去北海的。」
我問站在身旁的一名年輕人:「這是去檳城的吧?」
「不,這是去『椰子屋』的。」他笑。
哦,我呆了一呆。原來是讀者,人生何處不相逢。
既然買的是檳城的車票,就沒必要在北海下車。
(所以這樣想,是因為經教訓。有一回我與愛偉去新加坡。誰知巴士方扺新山「拉慶」車站,司機泊好巴士,一聲不響,就下車跑開。整輛車的搭客,傻傻坐著,東張西望。過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司機不回來了。我們像棄嬰一般,須要自尋出路,改乘長堤巴士,前往新加坡。)
我越想越不對勁,匆忙上樓,奔往售票間,問這巴士到底去哪裡?怕轉個身,巴士已經開走,死無對證。
(我還有另一次惡劣經驗,又是在新山。這次是回吉隆坡。我與愛偉在市區買了車票,搭巴士公司提供的貨車,到「拉慶」車站。誰知,巴士已開走。貨車司機擺擺手,說:「我只是負責把你們載到這裡。」結果差點半夜流落車頭,不得不乘搭長途德士回去,損失慘重。)
這一回,輪到售票員不耐:「去北海的與檳城的,各有一輛。」我氣喘吁吁,又跑下樓。不對呀,眼下只有一輛往北海的巴士。幾位「頭文字K」職員,站在車前,團結一致,責怪我:「你要告狀,就去告吧。」
「你應該告訴我是哪一輛!」氣得我。一名華裔職員說:「你這麼大聲幹什麼,小心給人打!」這一句話,我不只一次從巴士司機的口中聽見——這口怨氣太長,一口氣還是說不完,且聽下回分解。
(三)
上回寫自己乘長巴「欠打」(廣東話叫「少炳」)的經驗。後來當然沒給人打,但聽後面有人喊「上檳城的跟著來」,我就識做,掉頭尾隨小人龍去了。
不過,吾在吾鄉馬六甲,也曾有一次,差點給巴士司機圍敺。那是十多年前某個新年假期,我乘搭城市老舊巴士,從老家愛極樂到巴士總站、回吉隆坡。那時的長途巴士總站,還在國泰戲院對面,只消在戲院旁紐甘律下站,過橋,走過對面就是。我坐在巴士上,氣定神閒,因為分秒不差,剛好來得及——誰知在紐甘律前幾站,變故發生,有幾名外勞撳鈴,卻不下車。輪到我到站,撳鈴的時候,巴士司機置之不理、過站不停。怎麼辦?我急叫司機停車;司機充耳不聞,直馳到市區總站(和長途巴士總站有氣喘飛跑五分鐘之遙)才停車。
我錯過回隆的巴士,當然氣煞。馬上跑過去理論。司機只一味「我沒錯,誰教你亂按鈴!」我雖然沒賞他幾句粗口(幼承庭訓,不會咧。)但爭論起來,不可能和顏悅色。別的司機聞聲,同仇敵愾包圍過來——「那麼大聲幹什麼?」「欠打呀。」就那麼第一次聽到。
我毅然轉身,夾尾而逃。
巴士與品味一樣,在乎的不是數量,而是素質。而今無論巴士乘客、司機的素質,官和管,都大有問題。誰在報上說「一小撮害群之馬」?肯定是有司機駕著大車,不知民間疾苦的。吾友何新生就有一回,在巴士上與外勞扒手搏鬥(司機睬你都傻。)從巴士上滾下來的經過,還因此榮登社會新聞版。
有時,或排在長長的外勞人龍後面,買不到長途巴士車票,準備接受更狠的長途德士敲詐(有不敲詐的嗎?快告訴我在哪裡?)或眼看巴士在鬧市內S字割車,或眼看長巴長期停在中央巴剎(交通燈前!)前待客;我即刻憤世疾俗,這些人那些人,憑什麼有恃無恐?要死多少人,有關當局才捨得制約?
如今,我仍在五百巴士海潮圍堵之下,騎著一尾江魚仔似的小摩哆,在紅綠燈/起跑線之前,耳聽巨無霸蠢蠢欲撞。我們的政府仍然在花錢打廣告,教導摩哆騎士,別在車陣中左穿右插——大佬,欠打嗎?那是巴士才擁有的權力呀。(不完,但不說了。)
貼三篇文,去年九月刊於《中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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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摩哆拿到八打靈維修,老板夫婦正與某售貨員拿著報紙聊天。我仰天長嘆,「這陣子沒新聞可看,都是大選消息!」售貨員說:「就看你的文章吧。」呵,是讀者。我說:「也說不定,連我也想寫寫大選。」
(如果我寫,寫什麼好呢?寫行動黨馬六甲魯容區的候選人楊勝利我認識,是他替「椰子屋」申請到專利版權。寫把楊勝利介紹給我的馬華拉沙瑪納候選人李傑爾,電影《鳥屋》男主角。馬六甲「椰子屋」八年前開店,他總是與好友偉強與慶華,排排坐在櫃臺前喝可樂或伯爵茶。或者寫寫我與林冠英的一通電話的感慨?寫寫把一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錄影帶轉手給行動黨議員沈同欽——我們老校長沈慕羽的侄兒,現打馬六甲市區國會,任務是為郭金福收復失地——但內文所及保護古跡的提議,被市議會以「題材陳舊」為由,「推手」回絕。或者寫寫咸豐年前與公正的添強、填詞的雲城,搞華文學會時的短暫因緣,與顏文龍秘書鄭德華的中學回憶,或者寫寫任職電影公關時期的周美芬⋯⋯哎,攀龍附鳳,得啖笑。)
閒話少說,借了一輛摩哆,轉一個大彎(因為周議員在路中堵了個昂貴的路堤)經過幸福花園(到處都有幸福花園)地鐵站前面的小草坪,看一眼賣印度羅惹的小販。他頭髮已花白了。摩哆馳了一段路,又轉回頭,草坪旁停下。羅惹小販抬頭見我,第一句話就是:「好久不見了!」是呀,有七八年了。我要了一個羅惹免魷魚及一碗煎碌,揣坐在膠椅上,匆匆吃完。還錢時,羅惹小販對伙計說:「這是我廿年的朋友哩。」胸中突升起一股熱血,如果他參加競選,我鐵定認人不認黨,投他一票。
想起五天前,在馬六甲武雅拉也,吃傳了三代的另一種羅惹。街上大熱,我坐在最裡面享受清涼,除了羅惹還要了一碗雜雪。馬六甲羅惹的特點是放蕹菜、豆芽,豆腐有豆臭。吃著,想起小時帶我來的已故老祖母。吃著,老板妻女邊說話,邊走進來。放下東西,閒話家常。他妻子倚著攤檔,說:「有人叫我幫忙拉票,兩百元⋯⋯」老板聞言默默,低頭弄羅惹。
[ 點閱次數:6909 ]
曾幾何時,人們認為周星馳是「無厘頭」代表,莫名其妙恨「無厘頭」敗壞社會風氣。可能周星馳也認同這種「無厘頭」衛道恣勢,也可能擁有名氣,年齡有了,更渴望正面評價;所拍的電影,愈來愈符合「正統」好萊塢喜劇,甚或溫情劇了。
上一部《功夫》拍了好久才上映,好評如潮。這一部《長江七號》也拍了好久,開始聽聞一些抱怨。跟著周星馳成長的一群,只能慨嘆青春的小鳥一去不回頭,連周星馳亦垂垂老矣。周星馳可嗅得出危機?商業電影畢竟多是拍給年輕人看的,當年許冠文的電影有許冠傑加持,史蒂芬史匹堡的《E.T.外星人》畢竟是幾十年前的題材了,溫故可以,也需要知新呀。
這是為什麼《長江七號》對於老影迷來說,是「尚好」,始終心中有憾。我們期待周星馳可以再次神乎其技,給予我們另外一次驚喜;但四平八穩的《長江七號》,我猜想,甚至王晶、杜琪鋒、王家衛都可以拍得更有趣,更具特色。
莫忘記,周星馳咸認最出色的「無厘頭」電影,幾乎都是與既編也導的劉鎮偉/技安有關(《西遊記》、《賭聖》、《新精武門》等等。)劉鎮偉也試過拍大陣仗的電影(如《花旗少林》)成績反而沒小成本的(《九二黑玫瑰對黑玫瑰》)成功。道理淺顯,資本一大,格調就跟著大路,不能放開手。周星馳的肩膀上不知承擔著多少人的生計,不能隨便「說玩就完」。例如《西遊記》(尤其是下集「仙履奇緣」)雖然好評好潮,不過票房慘敗。
如果「雞婆」一句,要問「周星馳的下一步該怎樣走」?或者也是等同於「嚴肅」地問一句,「香港電影的下一步該怎樣走」?香港人的市井活力取之不盡,當年票房好的香港電影,幾乎都是“Cult
Movie”,洪金寶、成龍、王晶、就算被界定為藝術片的《阿飛正傳》(劉鎮偉有份參予。)亦不無Cult
成份。周星馳不妨重尋劉鎮偉,丟小小本錢,無厘頭地「玩一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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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屋創辦人,文字與餐館設計。
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